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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决瞪她一眼,调转目光,看住小念。
小念不看他,不动,不说话。
若溪轻轻地:“你应该已有决定了吧?小念,告诉他。”
萧决微微皱眉。
他不喜欢刘若溪那轻柔语调里威势十足的命令口气。
在他心目当中,小念就该只听他一个人的话。或者说,除了他,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该不配用这样的口气和小念说话。
小念沉默良久。
萧决不安极了,终于沉声道:“小念,跟我回去。我们回去说。”
小念低低地,艰难地:“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萧决阴沉沉地看着小念。
“……不回去了?”良久,萧决挑挑眉毛,冷酷地暗哑地:“是只有今晚,还是永远?”
小念过了很久才回答他,声音低低地:“永远。”
萧决瞪着他,良久才按捺住自己复杂的汹涌的各种情绪,勉强保持平静道:“这由不得你。”连为什么都懒得问一问,直接就走向小念。
看样子,是打算要用武力强迫了。
刘若溪杏目一凝,立喝一声:“阿朗!拦住他!”冷笑。
阿朗立刻一个箭步就挡了萧决的去路。
萧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刘若溪,别逼我动手!”
若溪冷冷地:“小念说他不想回去,你没听见吗?!”
萧决暴怒:“滚开!”
出手!
刘若溪冷冷地:“该滚的是你!”
阿朗出手回击!
两个男人的拳脚你来我往,让人眼花缭乱的近身格斗很快就到了尾声。
和萧决出手的狠辣相比,阿朗的手脚好似被黏住了似的,始终不太灵活。
最终被人一拳砸在腹上,阿朗痛得弯下腰去,仍旧勉力出拳,萧决一把握住他手腕,看那意思好似要把他抛出去。阿朗身形一顿,萧决未能如愿,不过,阿朗付出的代价是手肘脱臼。到了,还是被人飞起一脚,踢飞了事。
激战之后,萧决脸不红气不喘,不急不徐地走到小念跟前:“跟我走。”伸手就要去抓小念臂膀。
心腹手下已经落败,刘若溪却是毫不畏惧地上前一步,还是挡住了萧决。
萧决目光惊愕地,凶恶地打量着她曼妙柔弱的女性身躯:“滚——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好一个若溪弱女子,这样的暴力面前,她始终针锋相对,毫不退缩,个头那么娇小,气势上却居然不输萧决半分:“何必这么色厉内荏的呢?萧决,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输了——该滚的是你!”冷笑,从容自若。语势锋利,真是女子不让须眉。
萧决真觉得她这样子真是——真是分外的刺眼。
萧决怒极反笑,然后,一巴掌挥了上去!
——这一巴掌要是打了上去,刘若溪那个娇弱女子怕不整个人都飞出去了!
此刻,张简老李二人同时夺门而入,看到这惊险一幕,同时惊叫:“萧决——!”
千钧一发的时刻,萧决的手掌被人拦住。
被小念拦住。
萧决手掌停在若溪颊边。
惊变迭起,若溪镇静如初,整个人连眼睛都没眨一眨,只是如云披散的发丝被萧决掌风冲得微微飘拂。
萧决慢慢偏转过头,看着小念。
是之前只顾和刘若溪斗嘴没注意到吗?他竟没看到小念是什么时候从椅子上站起来的。
萧决注视他良久,微笑:“身手不错。”
小念低头,不语。
萧决微微笑问:“你们怎么来了?”
张简叹道:“你说呢。”受萧决所托派人跟踪保护小念的人,正是张简,“一听说你来了这里,我就知道要出事。”果然,全武行都已经上演完毕了。他还是错过了好戏。
萧决微笑:“那么,你呢?”
老李沉默。
若溪轻笑一声:“你们的事,他也知道了——他又怎能不来?”
小念握住萧决手腕的那只手,不自觉轻微颤抖起来。
萧决感觉到了,沉默一会儿,咬牙道:“你管得着吗?”妈的,小念……
若溪呵呵笑了:“他怎么能不管?萧决,你不会是忘记了吧?他是老爷子的人——不是你的!”
萧决惊愕,他当然知道老李是老爷子生前最为倚重的属下,也知道老爷子对老李曾有救命之恩,可是——“他……他已经死了那么久,你……”靠!
老李低低道:“老爷临去以前,嘱咐我要看住你。萧决,对不起了。”
萧决倒,真没想到一个人居然可以为死人尽忠。真是……变态!
萧决哭笑不得:“这碍着你什么了?这又碍着他什么了?”
老李怜悯地看着萧决,良久,叹息:“少爷,我老李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同性恋的怎么回事,我懂。我也理解。也相信社会总有一天也会理解。可是,爱上自己的儿子,这……就有点太不正常了吧?”这个少爷,自然不是称呼小念。那是萧决的旧日称呼,老李特地用了这个称呼,是企图想要利用旧日友情,唤醒迷途的友人。
更有刘若溪在旁冷笑:“更不用提还有人因此而死,萧决,你根本就是疯了!”
这话萧决听了倒没怎么样,正待反唇相讥,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回过头去看看小念脸色。
小念脸色苍白。
萧决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众人默然良久,老李叹息着小心翼翼提出建议:“少爷,冷静点。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医生吧。”
小念脸色惨白。
是,老李说的是,爱上同性不算什么,爱上自己的至亲,却已经是一种疾病。
原来,他和他,都已病了。
病了!
小念绝望。
萧决看他苍白脸色,心疼得要死也心慌得要命,却又不知如何安抚挽回,无奈无力,只能咬牙切齿地怒骂一句:“刘若溪,你用的好手段!”
“过奖!”若溪摇头,冷冷地,拿着嘲笑当怜悯使,讽刺:“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在你父亲眼里,萧决,你也不过就是振兴和守卫萧家的一个工具而已。”你狂什么狂!
萧决咬牙!:“那么,你想怎么样?”
老李道:“萧决,放弃吧!放了小念,让他跟他母亲走!”只有这样,才能同时救了你们两个人。
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萧决冷笑:“我要是不呢?”这都是那个死人的授意么?妈的!我会让个死人控制我?
太可笑了!
老李沉默良久:“那么,我有权联合董事会罢免你在萧氏企业的统治职权,转而交给你的儿子。”
萧决气笑了:“蠢货!他是我儿子!”他的不就是我的?
张简无奈摇头,叹息——是老天故意在捉弄我吗?竟会让我同这么个笨蛋做朋友!
——蠢的是你!笨蛋!
老李也叹息:“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萧决眼里轻蔑渐褪,转过头来,看着小念。
小念垂头不语。
第二十章
萧决凝视他良久,低低地:“我不在乎失去萧家,你呢?”
小念沉默。
老李道:“小念,如果你也坚持……那么结果是,你们父子二人,都将会被驱逐出萧氏企业。萧家将由旁支来继承。”
萧决不理他,专注地看着小念,等着小念。
刘若溪冷冷道:“小念,不要忘了我的话!”
小念良久道:“你回去吧!萧家需要你。”萧家的员工需要你。
萧决默然凝视他,片刻,静静问:“你呢?”
小念道:“我留在这里。”
萧决问:“为什么?”
小念沉默。
萧决问:“我们结束了,是吗?”
小念握紧拳,沉默。
萧决眼里,有一种很深很深的悲哀,开始渐渐显现:“我做错了什么?”他轻声笑,轻声问。
那么强势的一个人,这声音里,竟有那么样一股掩不住的绝望和……哀求。
小念微微瞥过头去。收回手,闭上眼睛:“……别再说了!”悖德的关系,禁忌的感情和无情凉薄的选择在这一刻被人毫无顾忌地揭露示众,小念倍感狼狈难堪。
更无力的是,他甚至不能怨恨谁。
他只能默默地独自承受这痛苦,无情地选择……放弃。抛弃。遗弃。
萧决凝视着他,咬紧牙。
昨天曾经有过的一切美好,他的表白与奉献,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最真心的契合,小念的关怀和许诺,现在回想,都他妈的成了讽刺。
天大的讽刺!
彻底地失去了所有感情的希望,萧决现在的感觉,不是悲痛,也不像是愤怒,而是——耻辱!荒谬!
如果没有昨天晚上他的为爱屈服,可能,现在他也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可是,他已经提前为感情付出了自己能够付出的,自己认为最最重要的一切。所以,他的付出让他感觉——耻辱!
极度的耻辱!
这种情况之下,他对爱情的所有欲望和渴求,全部变成了憎恨。
刻骨的憎恨!
萧决咬紧牙,咬到嘴里尝到血味。他最后再问了一次小念:“小念,你知道——”他顿一顿,“每个人都必须要承担自己做出的选择。”他说得很艰难,“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想好再回答——你是否希望永远不再见我?”
小念没有回过头,沉默很久很久:“是。”声音细若蚊鸣,可是坚定清晰,由不得萧决不信。
萧决闭上眼睛。
小念压抑着沉痛。
良久,若溪冷冷地:“好了,告别完了吧?小念,我们走吧。”
若溪拉住小念,回身想要离开,突然顿住脚步。
惊愕。
萧决拔枪,指住若溪。
阿朗惊呼:“社长!”立刻忍着疼痛扑了上来,手按在腰间,也想拔枪,可是,投鼠忌器,始终不敢。
张李两人也在皱眉,同声喝道:“萧决!”
刘若溪初初一惊之后,倒是立刻镇定下来:“困兽犹斗?”冷笑,“小念,你看看你父亲现在这样子,像不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野兽?”不,这个混蛋,勾引他自己儿子做出那样的事情——老虎还不吃自己孩子呢,这混蛋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小念恐惧惊愕:“你要干什么?”
萧决冷笑:“杀了你的母亲——你会不会永远记住我?”不管是不是爱,我要作你心中永远无法抛弃的那个人!
你的母亲被你父亲杀死,这会成为你心中永远的痛吧?
只是不知道你的痛,是否能够抵过我的。
若溪厉喝一声:“你疯了?!”那样的话,小念是否会永远不能原谅自己?是否会带着这样的伤痛苦闷地度过一生?!
萧决冷笑:“我当然没疯,只不过——”他看着小念,微微眯起眼睛,轻柔地邪恶地,阴森地,亲昵地呢喃,“妖精,你伤到我了!”
——你伤到我了!
小念脸色惨白。
老李低喝一声:“萧决!放下枪!”
萧决半回头,眼底余光看到老李手里握着一把,正在指住自己。
萧决挑挑眉毛:“你要干什么?”轻蔑地,“杀我?”
老李郑重地:“我不会杀你,不过,我宁可废了你的一只手,也不会让你杀人!”尤其是小念的母亲!
萧决冷笑。
这时候,张简也终于长叹一声:“萧决,对不起了。”他也掏出一支枪,同样指住萧决。
萧决咬牙冷笑:“张简,你也……”
张简道:“不,不萧决,我是不敢杀你,更不敢废你一条胳膊,不过,”张简耸耸肩膀,“我总得表示一下我的立场吧。”我也不赞成你这么做。
萧决沉默。
若溪冷笑:“怎么样,萧决,众叛亲离的感觉,好吗?”
萧决冷笑。打开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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