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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污辱她,你心疼了?」她又开始发挥吵架时,句句像刀的看家本领了。
「如果你那么心疼她,干么躺在我床上?你去躺在她床上啊!」
「够了!」他翻身坐起,开始穿衣服。
他的声音毫无温度的传进她耳里。「为什么妳要用这么累人的方式和人相处?在妳看来,凡事好好的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吗?」
因为他穿衣要离开的举动,她怒火更炽了,跟着翻身坐起,音调越扬越高。「为什么讲到宋雅扉你的反应就这么大?她对你而言很重要吗?因为我污辱了她,你就可以在激情过后丢下我不管是吗?」
「记得我说过妳是个不懂爱的人吗?」他问。
她不由自主的微愣了愣。
是的,他说的,而她也铭记在心,甚至想起来会懊恼自己的行为居然给他这样的感想。
「那么现在我仍是同样一句话,妳是个不懂爱的人。」他站起来,准备要走了。
她的心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感觉到若他一走,她真的就永远失去他了。
「不要--不要走!」在爱情的面前,她抛弃了自尊,猛然从身后抱住他,委屈和不甘的泪水潸然滑落,她喊出了心底的话。「我只是嫉妒!嫉妒你对宋雅扉的好,嫉妒你跟她的默契,嫉妒你连她的药放在哪里都知道,你--」
她住了嘴,因为她说不出「你应该只对我一个人好的不是吗?」这句话,但这却是她想说的。
蓦然之间,他心软了。
她像个孩子在要要不到的玩具,她的爱欲憎恨竟然这么强烈,这表示她肯定有个不快乐的家庭生活。
他拿掉她的手,转过身,看着她漾着泪光的双眸,低叹了一声,把她拥进怀里。
他善意的举动使她热烈的投入了他怀中,紧紧的回抱住他。
「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对不对?你一定觉得我很不可理喻对不对?」她闷闷的说:「宋雅扉一定不会像我这样,而我也永远无法像宋雅扉……所以,我们不可能了是不是?如果是的话,你就老实告诉我没关系,也好让我彻底死心回台湾去,省得我留在这里跟你纠缠不清,惹你讨厌。」
「妳真的认为我喜欢的人是雅扉吗?」雷荣森问。
她咬着下唇,「你一直在夸奖她,不是吗?」
他沉稳地说:「一个人不可能只有爱人,也不可能只为爱人而活,将来我们结婚了,我也不会因为妳而忽略身边的所有人,妳会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部份,但不会是唯一。」
公孙映文愣住了,心跳蓦然加速。
他的意思是,将来他们结婚……他要和她结婚?
好像在作梦,他真的这么说吗?
她抬起晶眸来看着他,口干舌燥的接到他的眼神,看到他唇边的微笑,然后她知道了,她没有听错。
他真的提到了结婚二字。
这是她一直在等待的承诺。
第十章
公孙映文开始策划她的世纪婚礼,在她的规划里,什么都要最完美的,这是她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啊,她当然要当最漂亮的新娘。
为了表达友善,她邀请宋雅扉当伴娘,希望藉此让雷荣森明白,她也是很大方的,她正为了他在学习何谓主动改变。
妳必须学习体贴妳所爱的人,设身处地的为对方着想,这才是爱人的方式。
她的脑中不时浮现他的耳提面命。
所以她努力的为他着想,即使他将工作摆在首位,她也试着体谅他,让他改变对她的想法,并且想从他口中听到对她努力的肯定。
婚礼的筹备进行得如火如荼,她已经知会了父母,雷荣森也已经决定偕同她回台湾,正式拜会她家人的日期,机票订好了,一切都完美极了,他们之间的融洽是前所未有的。
这天中午,她去饭店里找雷荣森,看到餐厅服务生端上来的一道红酒炖牛肉,那明明就香喷喷的味道竟然让她干呕了一下。
她愣住了。
雷荣森立刻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嗯……」她试着要吃,却又干呕了一下,觉得反胃,柳眉也纠结了起来,烦恼地说:「这几天都这样,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早上起来就想吐。」
她是为此有点困扰,因为她想当最美的新娘,最美的新娘是不会动下动就干呕,做出难看的反胃表情的。
「我带妳到医院检查。」
「不必了啦。」她想到下午约了婚纱设计师,那是镇上最负盛名的一位设计师,她可不想爽约。
「我认为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他已经起身丢下餐巾纸了,公孙映文也只好跟着起来。
说实话,人就是犯贱吧,她就是爱死了雷荣森这种时候的坚持己见和大男人,如果因为她说不必了,他也就说好,那她肯定又会气死,认为他不够关心她!
没错!女人就是这么奇怪,说不要的时候是要,说要的时候也是要,因此当她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想要走,那她就一定不想走。
「我忽然想吃面包。」
还没到医院,因为她一句话,他二话不说,回转车子,踅回刚刚经过的一间面包店,下车替她买了她想吃的奶酪面包。
她心满意足的吃着面包,干呕的情况消失了,然而检查结果也令她吓了一大跳,恍若在梦中。
「我怀孕了?」公孙映文有些惶乱的问着比她镇定多了的雷荣森。「你有听到吗?医生说我怀孕了。」
「听到了。」他的唇边有微笑。「不满四周。」
她的体质真敏感,才怀孕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出现害喜的症状,想必未来的十个月会更加辛苦,他要好好体贴她才行。
「可是--怎么会呢?」明媚的猫眸眨了两眨,仍是不敢相信自己腹中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想到预定两个月之后举行的婚礼,还有那些合身到不行的数套礼服,她就忍不住一阵懊恼。
计划果然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她喜孜孜的策划了一切,结果都被这不在计划之中的调皮蛋给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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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孩子的降临不在预期之内,但是看到方家人全都开心得不得了,尤其是雷荣森的母亲,亲自给她挂了个平安符保平安,公孙映文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她并没有将这个好消息通知她在台湾的家人,因为不必想也知道,他们不会替她高兴的,反而会大惊小怪,说不定还会要她刻意隐瞒消息,以免变成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八卦新闻,因为公孙家的大小姐未婚怀孕对社交界而言,可是相当震撼的哪。
「你怎么知道这间餐馆的?是不是带别的女人来过?」
这晚因为她早上一句想吃中国菜,他特地提早结束工作,跟人在镇上挑婚纱照的她,约在这间古色古香的中国餐馆见,老板夫妇是香港人,一道港式萝卜糕吃得她好满足。
「妳怎么知道?」他微微一笑,竟然不否认。
「你以前的女朋友吗?」她也笑着问,虽然其实是真的有点在意的,甚至,莫名其妙的感到吃醋。
对于他,她的占有欲真的太强了,但她总不可能期望年过三十的他,只有过她一个女人吧?
「是我母亲。」他笑了,不跟她卖关子。
她顿时感到轻松不已,却也知道自己需要改进的地方还太多,最好的方法是,在肚子没大起来之前,找份有兴趣的工作做,转移注意力,不然他会被她盯得吃不消的。
「这道烤鸭是本店的招牌菜,两位慢慢品尝。」他乡遇故知,老板笑咪咪的送上另一道绝活。
「看起来真好吃。」公孙映文满足的吃着搭配大葱的烤鸭,她只能说,她的孩子喜欢中国菜,现在的她,一吃到法式料理就反胃。
雷荣森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正在太快朵颐,而另一道开胃的糖醋排骨已经端上桌了。
「雅扉--」
听到雷荣森喊宋雅扉的名字,她的筷子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开心的情绪倏地从窗户飞走了。
「好--妳再忍耐一下,我马上回去!」这是他凝重不已的结语。
「什么事?」看到他站起来,她没有感同身受的紧张,眉心反而蹙得死紧。
「雅扉不舒服,家里没有人在,我们快点回去。」他简短的说明,并且要老板结帐。
她一动也不动的坐着,一颗心咚地沉到深井里,又有一股无明火热辣辣的冒上来。
她不相信,偌大的蕾梦庄园里会一个人都没有,这一定是宋雅扉的阴谋!
她蓦然恼火的感觉到,宋雅扉将会是她与他之间的一个恶魔,无论她再怎么佯装大方都没用,她根本没办法把宋雅扉的存在当做家人看待。
她认为,他与宋雅扉根本就有暧昧情愫存在,只是他们都不愿承认罢了,否则他何必如此紧张她?
她有孕在身,怀的是他的骨肉,孕育的是他的孩子,在她好不容易有胃口之际,他不让她好好吃顿饭,却为了那见鬼的宋雅扉要赶回去。
在他心中,到底她和宋雅扉,谁重谁轻?
「妳怎么了?」看她没有动的意愿,想到雅扉求救的孱弱,雷荣森心急万分。
「我还没吃饱,我不要回去,我要继续吃。」说她使小性子也好,没度量也罢,她就是要知道,他站在哪一边。
「别任性了好吗?雅扉人不舒服--」
「我人也不舒服!」她愠怒的打断他开口闭口的雅扉、雅扉,咄咄逼人的问道:「宋雅扉是你什么人?你干么这么紧张她?她谁的手机不打,偏要打你的手机,她是知道我们今天出来约会,安心要来破坏气氛的吗?」
「难道在妳的心里,生病还要挑时间吗?」紧绷的声音从他喉中迸了出来。
公孙映文冷哼一声。
「生病确实不需要挑时间,可惜的是,她根本就不是生病,只是在惺惺作态,她在演林黛玉,这样你们所有人就会注意她,包括你,自以为是她的英雄,真是好笑!」
怒气早已凌驾了理智,她才不管有多少人在旁边看笑话,只要能够中伤宋雅扉,她就高兴了。
「为什么妳还是这么不可理喻?」雷荣森的两道眉扭曲,脸沉下了。「我很清楚,雅扉不是妳想的那种人,如果在她有求于我的时候,我因为妳而置之不理,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哦?是吗?」因为他的脸色绷沉,她的声音更冷,用词更尖锐了。「那你的意思是,要把怀孕的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回去救你那个楚楚可怜的、没血缘关系的表妹喽?」
他不随她犀利的言词起舞,静静地说:「随便妳怎么说,总之,我要回去,妳走不走?」
她咬着下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想到他为了宋雅扉居然要丢下她,心就绞痛不已。
该死的宋雅扉!
可恶的宋雅扉!
她希望宋雅扉死掉!
「看来妳是铁了心不走了,那我先回去了,妳自己开车小心点。」雷荣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脸失望,「妳还是不懂得如何爱人,妳的爱极端自私又幼稚。」
看到他真的走了,听到门外引擎发动的声音,她浑身一凉,一股彻心彻骨的心酸涌上来,她气得发抖。
她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么卑微的地步,公孙映文一向是众星拱月的啊,怎么会乞讨一个男人的爱,乞讨得这么可怜呢?
不不,她不甘心,她不让他回去!既然他不要她,那她宁为玉碎!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