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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几天,我开始日日换上男装往宫外跑。天刚大亮就离开,然后直到城门关闭的时候才回来。一个多月了,我竟没再见过卫聆风一面。
那么我日日出宫干什么呢?表面上,我是告诉自己,想寻找回去的方法。然而事实上,我一直向着那个方向前进,直到日暮西沉才回来,却是清楚,自己终归想再去当年那个让我魂断神伤的端木崖看个究竟。
心里总存着一丝侥幸,或许……或许他们还活着,或许,他们的灵魂穿越到了什么人身上。只是,却更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
夕阳渐渐隐入青山红云之后,我目光迷离地望着远方,长叹了一口气,往车坩的方向而去。虽然这一个月来,卫聆风没召见过我一面,可是心慧已然被禁足在昭阳宫,我不可能狠得下心丢下她不管。或者,还有其他原因,只是我不愿去探究……
迎面一个藏青布衣的男子走来,我在转身回头以前淡淡瞥了他一眼,面色豁然一变,竟是脱口惊叫道:“洛枫——?!”
那男子原本单纯含笑的面容微微一紧,双眼露出兴味的光芒,只一个闪身间已来到了我面前,道:“这位兄台认识在下?”
我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心里仿如惊涛骇浪般汹涌波荡。洛枫他不是死了吗?不是与祈然步杀一起死在端木崖那场战役中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这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意味着祈然和步杀也……
洛枫的神色微微一滞,收敛起虚掩的笑容,深思地打量着我,冷冷道:“你果然知道我是谁?”眼中已经凝聚起森寒的杀机。
我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动作。心里不断问着自己:要问他吗?要问他祈然和步杀的下落吗?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惨然一笑,猛地抬起头来,反倒是把正要准备下杀手的他吓了一跳。我声音略带沙哑地说:“洛枫,你是如何从端木崖上逃生的?”
他的动作猛然一顿,双眉紧紧拧起一遍遍打量着我,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有什么事情比知道祈然和步杀的生死更重要的吗?没有,所以,咬了咬下唇,直到渗出血丝,才开口:“无夜,他们……还活着吗?”
骤然闪亮的金银双色,让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抚上我的脸,然后居然捏着我的皮肤揪扯。
我痛得龇牙咧嘴,狠狠推开他骂道:“你这混蛋,很痛耶!”
他的眼中带着渴望和置疑,仿佛是那两种颜色,深深煎熬着他,良久才哑声道:“你是冰依?”
我黯然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是,这一次是灵魂穿越,这个身体不是我的。洛枫……”我猛地抬起头来,乞求般地望着他,“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从端木崖逃生的,祈然和步杀他们呢?是不是也还……”
“他们死了!”洛枫毫不犹豫地残忍地打断我的话,已然恢复黑色的眼眸,在看到我骤然苍白的面色时,不由微微一颤,露出怜惜之色。
“我的金银双瞳异能,互住了心脉,所以师父救活了我。可是萧祈然和步杀,他们当时为了护你安危,撤去了全身真气,心脉俱碎,师父说,神仙难救。”
恍惚中,我听到了自己凄厉的惨叫,我听到了洛枫断断续续的呼喊,听到了什么人交谈打斗的声音,然后,眼前一片漆黑,又一片血红,它们不断交替着,旋转着。
我……失去了知觉。
我一直以为心痛心碎到那种程度,我就不可能会再醒过来。可事实上,我的意识还是慢慢回了过来,当睁开眼看到卫聆风担忧的面容时,有一瞬间,我竟想埋入他怀中,为这满心的伤痛大声哭泣。
“感觉怎么样?”卫聆风动作轻柔地扶我起来,将药端到面前,舀起一勺吹凉了才递到我唇边。我闭了闭眼,将腥苦的药吞下肚中,却仿佛感受不到那令人恶心的味道。
不片刻,药碗就空了。我机械般地喝下他递来的蜂蜜水,完全感受不到吞下肚的是苦是甜。
卫聆风叹了口气,放下药碗,从后面抱住我,柔声道:“带你回来的是成忧,朕一直让他暗中跟着你。太医说你郁结于胸,故而心脉不畅,才会晕倒过去。”
“冰依,你答应了祈然要活下去,便不能寻死。”我颤了颤,他收紧了抱住我的手,“你很清楚,既然必须活着,那么永远沉迷于过去,只会苦了别人苦了自己,也徒然让祈然失望。”
“卫聆风,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我低低地问道。
身后的人顿了顿,随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我耳边吐息道:“朕不想讲那些肉麻的话,喜欢便是喜欢,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嘴角抽了抽,这人真是没一点浪漫细胞,跟他谈恋爱不闷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身来回头看着他,微笑道:“卫聆风,谢谢你!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的开导,也谢谢你的喜欢,我会听祈然的话好好活下去,活的幸福。你不用再担心我了。”
“冰依……”卫聆风动作轻柔地将我揽进怀中,如同捧着瓷器般地小心珍贵,“冰依,让朕照顾你、疼爱你、守护你一生一世,好吗?”
我的脸埋在他怀中,长长的睫毛垂下,呼吸轻柔,并不言语。卫聆风,虽然我无法爱你,可是真的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人心毕竟不是铁石。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这一个月来,你不临幸后宫,不顾朝臣反对将一些品级较低的妃嫔,遣出宫去;这一个月来,你偶尔几次进来房中,却都只是于夜半空寂之时,坐在床边看我半晌,然后悄然离去;这一个月来,你日日在昭阳宫外踟躇徘徊,不管是否更深露重,久久徘徊不去。
如此良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卫聆风,是否这一生,我都注定要欠着你比天高比海深的情谊,无法偿还呢?
那天以后,卫聆风开始日日留宿在昭阳宫中。但是,他什么事也没对我做,每晚只是抱着我,安然入睡。我拒绝过好多次,但最终却拗不过他含笑但威棱四射的坚决态度。
一开始,睡得极不安稳,尤其天渐渐酷热起来。每日被人拥在怀里,像个火炉在周身烤。是以每晚睡觉以前都要做雷同的争执。
“卫聆风,这样睡觉你不会热吗?”我苦口婆心地劝道,“要不我睡床你睡地板?”
见他眼睛微眯,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我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回去睡……好……好嘛!那你睡床我睡地板总行了吧?”
卫聆风嘴角悠然地勾起,慢慢爬起身来,我长长吁出一口气,心道: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谁知……谁知……那不要脸的帝王,居然一起身就不动了。端坐在床上动作优雅自得地除去了贴身的明黄里衣,嘴角挂着欠扁地笑容,赤裸的身躯在粉红轻纱笼罩的夜明珠照射下……
我唰地转过身去,脸立时红到了脖子根。一双修长晶莹的手臂从后面紧紧搂住我,在我还没来得及发彪推开他的时候,只听那暗鸭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喃喃道:“冰依,你不热吗?”
XD的!真的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我唰地坐起身转过头去,冲天的气势在看到他晃眼的精壮身躯和嘴角好看的笑容时,立马灭了七分。抓起枕头甩到他脸上,顺便遮住……那啥,我愤愤地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皇帝!”
卫聆风扯下枕头放回原位,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笑道:“彼此彼此,朕也没见过你这么泼辣的妃子。”
“好了,快睡吧,朕明日卯时还要起来早朝。”他探手将濒临暴走的我一把扯入怀中,紧紧搂住,随即粗了呼吸,威胁道:“冰依,你若再动,朕可不保证在这种情况下还忍得住。”
丫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第二天,卫聆风来得时候,后面跟了好几个侍卫,居然抬了满满三桶冰过来。我就算是白痴也知道,在古代这个时候,如此多的冰值多少价钱。
看着卫聆风一脸波澜不惊的俊秀面容,我郁闷地低下头,心道:算了,我还是在沉默中灭亡吧,这样估计死的还痛快些。
我郁闷地盯着这一桌的菜,两个人吃十几个菜,他不嫌浪费,我还嫌破坏我食欲呢。
“恩?这些菜都不喜欢吗?”卫聆风挑了挑眉,“不若朕让他们再做几个?”
嘴角抽了抽,老大,你饶了我吧!我郁闷地扯住他袖子,悻悻道:“你都不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吗?”
某皇帝听懂了我的话,于是安静地陪我吃饭。不片刻,一如所料,一堆地菜开始往我碗里夹过来,我努力啃,却怎么也啃不完。
抬头,一脸愤愤地控诉:“卫聆风,你干嘛不让他们布菜?非得把我当饭桶喂吗?还有,你为什么总夹我不喜欢的菜?!”
卫聆风脸色不变,嘴角的笑容温柔地能溺死人:“你太瘦了。”
太瘦了?我眨了眨眼,低头看看自己不盈一握的纤腰,的确挺瘦的,可是……我把碗里的菜夹起来,郁闷地道:“谁跟你说吃这些能胖的?”
卫聆风笑容不变,夹了筷精致地菜肴放进口中,慢慢咀嚼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太医。”
“太医?!”我惊叫道,“哪个庸医说的?”
卫聆风把他刚刚吃过的菜肴,夹了一片递到我嘴边,含笑道:“乖,张嘴。”
我无意识地咀嚼他给的菜,恩,味道倒还不错,就是有股子药味。我含糊地说道:“你忘了,我也是学医的,那个混蛋庸医怎么说的?”
卫聆风唇角一勾,撩起袖子又舀了一碗羹递到我面前,语调平平地续道:“朕说想把你养胖些……来,尝下这个汤。”
我点头喝汤,味道是不错。只听那皇帝诡异一笑,微微侧开了身子拉出与我的距离,悠然道:“杜太医说,让朕放心,这些药膳一定能改善你的生育能力。”
“噗————咳咳…………”
场景二:工作。
紫色檀木书案上堆了厚厚两叠奏折,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准备爬床上去睡个午觉,醒来下午两点左右正好坐马车去外面逛一圈回来吃晚饭。
“冰依,过来。”某个无良的皇帝显然看不得我清闲,放下手中的毛笔,温和却不容拒绝地叫道。
我皱了皱眉,直觉地不想过去,清了清嗓子,一脸捍卫自由和尊严的彪悍:“我……”
两道如远山般的剑眉轻挑,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我心头一跳,立马把后面的豪言壮语吞了回去,乖乖走到他身边。知道什么叫奴颜婢膝吗?我这就是!
眼睛看着那厚厚两叠,不知何年何月能批完的奏折,心里对这注定劳碌命的皇帝幸灾乐祸不已,面上却是心不在焉地敷衍道:“皇上,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卫聆风抬头看着我,嘴角勾出个漂亮的弧度,用他那带着点磁性、欠扁地好听的声音问道:“就你,帮得上忙吗?”
XD的!那你叫我过来干嘛?火还没发完,已经一个踉跄被扯进了他怀里。
“别动!”卫聆风把我牢牢安置在他怀里,双手从我身后绕过去,拿起毛笔继续在奏折上写上刚劲有力的朱批。
“卫聆风,你这人无不无聊啊!”我挣扎着想从他手肘底下钻出去,可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