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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又拚命地想往外冲。
“夏川小姐!快,快去叫医生来!”
混乱中,一道讥诮的嗓音冷冷地响起。
“真感人啊,这样坚贞的爱情可真令人鼻酸。”
由于在国际间经商的需要,姜律爵早就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除此之外,英语、德语和法语也都难不倒他。
夏川羽衣错愕地回过头,泪眼模糊中她竟看到了这五天来最期盼出现的身影!
“律擎大哥?!”呆愣了好几秒后,她满脸是泪地扑向那男人,激动地哭喊著。“真的是你!律擎大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就知道!”
温热的躯体却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还冷冽的斥责道:“滚开!我可不是倒霉的姜律擎!”
姜律爵对眼前这个女人更加反感──她可真会作戏啊!一见到他就来上这样一段做什么?想显示她有多么痴情忠贞?哈哈!
大笑话!
病体孱弱的羽衣被他这样一推,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她睁大泪眼盯著眼前的男人,原先的喜悦也迅速地被惊疑及失望所取代。
他不是律擎大哥!虽然他长得非常像他,但他不是……“看到我很惊讶?还是很失望?”姜律爵表情更加嘲弄。
“不过知道我不是姜律擎你应该高兴才对,因为这代表你那高明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而那个倒霉的姜律擎的确已经葬身鱼腹了!”
“你……你是谁?”羽衣惊疑地往后退,她不明白这个陌生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更不明白为何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与鄙夷?
“你们都出去!”
冷漠地把护士赶出去后,姜律爵好整以暇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开口。
“你不知道我是谁?不会吧,以你行事的细心和高明的手段,应该早就把我们姜家老老少少、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全部调查过一番才对,怎么会不知道我的身份?”还没见到夏川羽衣之前,他以为她是个狐媚俗艳的女人,她本人的瘦弱有些令他意外。但他马上告诉自己──就是这种外表不具任何杀伤力的女人最可怕!更富心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越是看著这个陌生男人,夏川羽衣越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邪恶气息,这男人是危险的!
她冷著小脸命令道:“我不认识你,跟你也没什么好谈的,现在请你出去!”
“不认识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姜律爵倏地仰头大笑,森冷地睨她一眼。“我想你是在说笑吧,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最亲近的人了,你不应该不知道我是你的小叔,对吧?
‘大嫂’。”
他刻意加重最后那两个字,语调百份之百的嘲弄。
“大嫂?”羽衣一愣,更不解地皱起眉头。“我真的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别再演戏了,你早就知道我是他的弟弟姜律爵,不是吗?”他表情更加厌恶,这女人城府可真深!凡事总喜欢耍个小手段,但,她就是用这一套把戏把那个笨蛋姜律擎迷得团团转的吧?
“姜律爵?你是律擎大哥的弟弟?”羽衣更加迷惑,她从来不知道律擎大哥有个弟弟,跟随他的这一年来,律擎大哥对她真的很好,他教会她很多事,完完全全地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让自小就吃尽苦头的她饱受温情。
在外人面前,律擎大哥总是一副难以亲近的模样,但一面对她,却很自然地流露宛如手足间的感情。
他常常跟她聊起游历世界的种种趣事,但他几乎绝口不提家里的事。她只隐约知道他的事业在台湾,父母皆已去世,却不知道原来他还有个弟弟。
“不知道也无所谓。”姜律爵懒得再跟这个虚?的女人继续谈下去,冷漠地把一样东西扔到她面前。
那是姜律擎投保意外险的保单正本,今天一大早,由他在日本的手下专程送来鹿儿岛给他。
羽衣疑惑地拿起来一看,看完后脸色丕变!
“这是什么?”她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律擎大哥是什么时候投保这个钜额意外险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而且保险受益人为什么要写上她的名字?
“演技真好。”姜律爵微笑地鼓掌,眼底的寒霜却更深了。“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夏川小姐,你不去参加演员训练班真是太可惜,太埋没你与生俱来的天分了!”
他冷睇著羽衣苍白的脸,更阴沈地继续道:“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自己终于‘成功’的事实?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吧?我那个笨蛋大哥可真好骗啊,随随便便就让你拐到了这笔天文数字。”
这个女人出现的时间和意外发生的时间也未免太相近了,再加上这笔钜额意外险,所以,他怀疑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你究竟在胡说什么?”羽衣心痛地喊著,娇小的身子随之一晃。“不论你是不是律擎大哥的弟弟,对我而言都是个陌生人,我没有必要继续忍受你的羞辱,现在请你立刻出去!!”
“不简单,开始对我摆起大嫂的架子了。”姜律爵冷哼。
“夏川羽衣,你的确是个很有野心也很有手段的女人。不过很抱歉,你的好运到此结束,接下来──由我掌控全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羽衣闻言打了个哆嗦,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你慢慢就会知道。”姜律爵优雅地微笑著,只不过,那笑容却令羽衣不寒而栗!
“你放心,你最在意的那笔钜额保险金我没兴趣,你大可每天躺在钞票里睡觉!不过……前提是你要跟我回台湾!”
“你说什么?”夏川羽衣像是听到了最恐怖的事般失声尖叫著。“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台湾?”
“你等于是以姜律擎遗孀的身份接受那笔钜额赔偿金,那么,照顾你这位大嫂当然是我这个小叔应尽的责任,不是吗?”
其实,原本他对姜律擎的死因并没有这样大的兴趣;对这女人死守的那笔钜款更是嗤之以鼻。不过,当他亲眼见到夏川羽衣后,突然觉得如果好好地惩罚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倒是一件乐事!
此事无关他跟姜律擎之间的狗屁亲情,纯粹是他骨子里的残酷性格及征服欲在作祟!
“我不要!”羽衣更愤怒地喊著。“你根本是个疯子,我既不是你大嫂,更不要那笔保险金!我只要在这里一直等著律擎大哥回来!你快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面对她的一连串强烈抗议,姜律爵的微笑却更加从容。
“你最好快点收拾行李,必要的话找护士进来帮忙,我时间有限,没那闲工夫跟你穷耗,明天一早就上飞机!”
冷冷地?下这句话后,他便头也不回地步出病房
第二章
一周后台湾房门被打开了,女佣端著丰盛的菜肴步入客房。
几乎同一时间,原本蜷缩在角落的夏川羽衣迅速地弹跳起来便往门口冲。但很可惜……就像前几次那样,房门被守在门口的粗壮保镳,从外面迅速地关上并上锁。
“放我出去!”羽衣猛捶著房门怒吼著。“姜律爵,你没有资格囚禁我,我一定要去告你妨碍自由!”
眼看这道门是怎么也敲不开了,夏川羽衣又一把抓住佣人哀求著。“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绑架来的!我根本不认识姜律爵,他却像疯子一样把我由日本硬绑来台湾,请你一定要帮我,放我出去!”
她不禁庆幸著在跟随律擎大哥那一年,因好奇而学了中文,一年下来,她虽然还无法恣意地阅读或写中文字,但一般的言语沟通却毫无问题。
女佣却慌乱地摇摇手。“对不起,我只是一个下人,我只听我们少爷的命令,请你还是快把饭菜吃了吧。”
羽衣沮丧地垂下肩头,却仍不放弃说服她。
“你听我说,你们少爷真的是变态!他这样恶意地囚禁我是犯法的,如果警察来了,连你们也有罪,我想你还是快放了我吧。”
“对不起,我要下去工作了。”女佣不敢再跟她多说,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同一时间,门也迅速被锁起来。
可恶!羽衣气恼地握紧双拳,她真的无计可施了,仅能不断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她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姜律爵究竟是打哪冒出的疯子,竟真的在昨天一早就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带出医院后,直接架上私人飞机飞回台湾。
她原本还存最后一丝希望,以为院方的人会阻止他的疯狂行为,院方的人却一致安慰她说什么姜律爵的的确确是姜律擎的亲弟弟,他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面对她的求救,院方的人却把她当经神病!以为她是因伤心过度而?生被害妄想症!
气死了!羽衣无力地倒向床铺,狠狠地一拳打在枕头上。
在日本,自从母亲一年前去世后,她惟一的亲人就是那个嗜酒又好赌成性的继父,他不继续企图把她卖到风月场所她就偷笑了,她根本不敢奢望他会来救自己。
而在台湾,她真的是人生地不熟,没有半个认识的人,她只能自救。
但要怎么自救呢?恶劣的姜律爵把她囚禁在这个房间里,根本不让她出房门一步,房里摆设虽然很豪华、很舒适、但该死的却独独缺少她惟一需要的东西──电话!
没有电话,她要如何向外界求救?
羽衣又烦躁地走到窗前,打量著窗下的地形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一栋三层楼高的豪宅,但由于是楼中楼,所以她所位于的三楼几乎有一般的四楼高。她可不想冒著生命危险跳下去,?那种人渣摔断腿实在太不值得了!
被硬绑来这里已经一个礼拜了,羽衣命令自己不许再慌乱,她一定要冷静下来好好地思索,姜律爵那疯子到底想做什么?
这栋豪宅占地颇广,拥有显然经过名家设计的大花园、考究的装演摆设,再加上先前的私人飞机来看……他显然非常富有,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富有。
既然他这样有钱,那为他绑架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羽衣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自己究竟跟那疯子有什么过节,或是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如果不是律擎大哥出事,她这一辈子根本都不会遇到像他这种人。
好烦……好多好多的疑点等著她一一去寻找答案,但现在她只想尽快先回日本,她不要留在这里,她要回去鹿儿岛等候律擎大哥奇?生还的好消息。
门又被推开了,这一回进来的是一名医生,后面还是跟著女佣。
“夏川小姐,你好,伤口好一点了吧?”
徐文杰和善地对著她微笑著,他是姜律爵特约的家庭医师,这一周来天天来替羽衣换药。
羽衣把头转到一边,以沉默表示抗议,他们全部是那疯子的人,根本没有半个人会帮助她!
落海之后虽然她很快地被渔民救起,但身上也多少受了点伤,幸好大部分的伤势在日本就已经医治得差不多了。
“快好了嘛。”徐医师检查羽衣手臂上的伤痕,发现伤口
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他点点头道:“我再帮你换一次药会好得更快,请帮我端一盆热水来。”
“是。”女佣立刻出去准备热水。
只剩下徐医师跟她在房里,羽衣见机不可失,立刻压低声音道:“医生,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很离谱,但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绑架来的!我根本不认识姜律爵,我不明白他为何要把我绑到这里,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