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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潮,曾是地面上的人族用来形容魔军的,但那时,亡灵军和魔军是同盟。
现在,魔人自己体会到这种大潮下的恐惧。
真正可怕的,还是你根本不知道死亡之巨浪什么时候会再次卷来。
由于预感到亡灵军可能正在周围隐藏,却又无法察出它们的所在。四大将们想出了由六翼神龙军佯装奔袭温泉关,诱亡灵军出现的策略。但却没有人想到,他们周围隐藏的亡灵军竟已有这么多!最谨慎的杨特克里达也曾认为,隐伏的亡灵最多只有二十万而已。
难道他们是从魔族出城后就一直跟在他们四周的么?
现在至少还有五十万亡灵军隐藏在大寨的四周的黑暗山野和地下,但也许因为恶魂法师被杀伤太多,暂时还不敢发动下一轮进攻。
魔族是该坚守还是拔营呢?若在行军途中再遇上亡灵军的突袭,是真可能引起大崩溃的。
但坚守,就意味着等待全地下的亡灵全聚到这里来,那时纵然魔王出现,也冲不出去了。
四大将并没有议论太久,魔族再一次拔营出发了。
前进,有一万种可能的结局,但害怕和迟疑,就只有一个结局。
行进中的依德尔人们,总有一种幻听,能听到远处一种隆隆的、象山石流,又象是百万大军脚步的声音。
……
第三十七章相见在亡灵山谷
第三十七章相见在亡灵山谷————————————————————————————————
这个时候,康德与百亚正在黑暗的地下宿营。
“真是幸运,我们走了半个月,居然都没有遇见亡灵族。”百亚说,“也许是这地下太大了,它们没有注意到这条路。”
“亡灵族有什么可怕?”卡夫娜说,“也许它们见到我们的头儿会感到亲切。”
“你闭上你其中几张嘴不行么?不要再胡扯了!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的那些朋友们!”
“我还不想见到你呢!你明天早上一醒,就再也不会看见我了!”
“卡夫娜,这话你说了三百遍了,你就不能想出一些有新意的威胁么?”莫卧儿说。
“臭头,我咬你啊!”
对于骑士和他的装备行李们吵架,百亚这些天已经见得太多了,小女孩打个了呵欠,倦在地上睡去了。
康德阻止了多嘴的蛇妖和头颅,轻轻把那面银月光华旗——它们唯一可盖的东西披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火光摇曳,也许亡灵今晚也并不会来,但未来注定充满恐惧与凶险,能有时间做一个甜美的梦是多么的可贵。
“云迪……”康德看着那女孩,却怔怔的念出了另一个名字,“我来到黑暗之中,做的是错还是对?”
……
……
“不!”云迪在恶梦中惊醒了过来,一身冷汗,口里还喃喃念着,“康德,不要放弃……不要……”
多可怕的恶梦,康德挂在悬崖边挣扎,自己死死拉住他的手。
“云迪,我坚持不住了……我太累了……你能原谅我做出的决定么……”
那张脸扬起来看着她,在痛苦的折磨下,当意志终于崩溃,那年轻英俊的面孔正迅速干枯下去,只有眼睛中还闪着光亮。
他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忘记圣骑士吧,黑暗正召唤着我,放开我,让我去那没有痛苦之乡……”
“不,康德,不要放弃……康德……”眼泪滴入深渊,手紧紧所握着的,却渐渐变成虚无,康德双眼的闪光,正离她越来越遥远,他慢慢的向黑暗中沉去,那深渊中,流火象巨大的神怪正狂笑着。
“康德——!”
她惊醒了过来,铁链正锁着她的身体,在深渊中的不是康德,而是她自己。没有窗,也没有光亮,她已成为恶魂永远的奴隶。
惨叫声从遥远的地层中传来,那是血肉之灵正在受着恶魂的折磨,他们将被夺去意志,只留下极度痛苦后的仇恨与怨气,变成恶魔的奴仆。
很快,这折磨就将降临到她的头上。她不能拯救康德,谁又来拯救她呢。
……
……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黑暗的地下,莫卧儿问。
象是洞壁上石块的剥落声,又象是白骨与地面的相击声。
“是它们!它们来了……”百亚惊恐的喊。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身边,头顶,白骨与僵尸们抓附着洞壁爬了过来。
“白骨们自己不会这样有组织的行动,一定有人在操纵着它们。”莫卧儿说,开始冥念起一个咒语。不一会儿,黑暗之中,有什么隐隐约约的出现了。
百亚更加害怕的紧靠着康德,康德想,如果这少女知道自己依靠着的也不过是一个亡灵,她会如何呢?
那黑暗中的雾状魂灵发出了含糊的声音,它没有嘴,声音是利用魔法直接送到人的脑海中的。
“似乎是有着黑暗气息的同族,带着一个有血肉的少女,我喜欢她的身体,可以制成很好的怨妖。”
“头儿,不要惹恼它,”莫卧儿也用感应魔法在康德的头脑中说,“它比我们可都强得多,你看它可以操纵这么多亡灵。你最好还是不要说话,让我来回答它。”
于是莫卧儿回应说:“是啊,这女孩是我最好的猎物,我们正要赶回到我的地宫中去。”
“把这个女孩留下,做为你们经过我地头的礼物。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捕到生灵了。”
“别这样,我还想和你做个朋友呢。”
“亡灵没有朋友。你真让我怀疑!”
“头儿,也许我们该先顺着他。”莫卧儿悄悄问康德说,“亡灵法师们收集活人,也许它会有云迪的下落。”
“好吧,”它对那恶魂法师说,“不过我也要跟到你的地宫去,我想亲眼学习你的制作过程。”
“很好。跟我来。”恶魂法师的话总是少之又少的。
……
地下亡灵山谷中
这是一个地下的魔狱,无数怨灵正在这里惨呼,恶魔的影子在石墙上闪过,血从石缝里渗出来,有血肉的人在这里被制造成恶魔。
亡灵法师兹古在它的灵魂实验室里狞笑着,它在它的每一个受刑者耳边说着一句话:“痛苦,即是力量。”这仿佛是一句咒语,能让人在巨大的痛苦中不失去生命,只变成充满仇恨与嗜血的恶魔。
“请你们欣赏吧,我即将制作一个得意的作品。”它对康德和莫卧儿说,“这是我的藏品之一。”
两个僵尸怪走进一间魔火封锁的狱室,用铁链拖出了一个人类的女子,将她扯向走廊的尽头,那惨叫声发出的地方
看着那个女子被拖进来,它更加得意的闪烁着青光。这是一个人类的法师,她的圣洁法术有很高的水准,年轻的身体中有着充沛的圣华力,这样,她在受形时就会更痛苦,最后完成的成品也就越好。
为了认真的完成它痛苦的艺术,兹古凝聚起它的身体,从一团青雾变成了一个飘浮的人形,来到了女法师的身边。
“你为何不运用魔法反抗呢?我就站在你的面前,用你的魔法攻击我吧。”兹古说,“他希望激发出这个灵基的最大圣华力,以便用黑暗与光明的碰撞使痛苦达到顶峰。
云迪抬起头来,她形容瘦削,虚弱而憔悴,唯有眼神还闪着光芒。生命之火仍在她身体中燃着。
“承蒙你的照顾,我天天在恶梦中生存……昨天,我做了生命中最恐怖的一个梦,梦见我生命的支柱折断了,他终于坠入黑暗之中,世界失去希望,再无生机与意义……这也是你想摧毁我意志的恶毒把戏吧……可你不该,不该在梦里伤害他,不该用这样一个梦来激怒我!”
女法师身上的圣洁力量忽然高涨了,那只有亡灵才能看见的生命力的圣光将兹古也逼退开去,她的手猛的抬起,发出一道强大的闪电,击中了亡灵,兹古惨叫着冒出青烟,面容因痛苦扭曲成恶魔与怪兽,而旁边的两个僵尸怪,仅仅因为闪电经过它们的身边,就变成了燃烧的木炭。
云迪奋力的扯着锁链,她知道在这魔狱之中无法逃脱,所以毫不退却,向亡灵法师发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魔法,亡灵在斗室中左躲右闪,好几次被击中发出惨叫。
但惨叫声渐渐变成狞笑,兹古看着因为魔力耗尽而喘息着的女法师。“很好,现在你的圣华力正是最高峰的时候,我等待的时机来到了。”
云迪忽然看见那铁链自动向前飞去,将她拖上了刑台,烈火在她的身下燃烧起来,头顶之上,炼狱之门正在打开,无数恶魔狂喊着扑出来,扯咬着她的身体……
忽然兹古眼前一黑,莫卧儿向它发动了魔法攻击,卡夫娜也扑向了刑台,想将云迪拖下来。
但是这一切都徒劳了,兹古比它们强大的多,卡夫娜很快被拥起的骨墙困在了中间,尖利的骨刺扎破了她的身体,而莫卧儿被兹古的灵魂法术击打的都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兹古逼向康德:“怎么样,外来者,我知道你想夺取我的收藏,这在恶魂法师之间太常见了。可惜你居然自不量力来挑战我。现在,连你都将变成我的奴仆。”
康德叹了一口气:“你错了。”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这亡灵山谷突然变成了一片火海。
大火中,一个人影静静走来,他所到的地方,火焰驯服的退开。他轻轻把云迪放在他的脚下,身边是卡夫娜和百亚。
“这个人是谁?”百亚问。
“她是未来要杀死我的人?”
“我不明白……而且,我没想到你有这么强的力量。”
“这力量不属于我,我,也再不属于我了。”
这个人心中明白,被当他运用一次这力量,魔王的意志就侵入他体内一分,他能感到自己正在改变,心象一块正在凝结的铁,也许,终将变成冰冷,再没有感情。
原来人即使明知宿命,却也别无选择。
……
水流,流过那湿漉漉生出黑霉的石墙,半掩入土中的雕像举着早已堆满土的烛台,沉入地下城堡中,有人的足迹踏了进来,他走过那穹顶被尖石穿破的石廊,淌过有巨大水生植物爬上吊灯的积水塘,城堡里荡漾着潮闷的生命气息,总有奇怪的声音在墙后低吼。这是一座地下的城市,在魔族弃之而去后,邪恶的生机却一日也没有停止滋长,溢满整个地底空间。
“你还在犹豫什么?变成魔王吧。”卡夫娜说,“多么让人激动,你会成为改变世界的人,多少人会一听到你的名字就恐惧。”一路走,她就九张嘴轮换着说了一路。
“可那不是我,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快乐。全世界都是你的敌人。”
“得了吧,抱着你那些所谓要坚持的东西,你连活也活不下去。你救出了你的美人儿,可是你能带着她走出地下么?”莫卧儿冷笑着说。
康德看了看昏迷的云迪。自她被从刑台上救下来后她就一直在昏睡与梦魇中挣扎,没有神志清醒的时候,恶魂的法术也毁去了她的面容,使她变得干皱枯萎,象将风干的果实。
百亚却从别处走了过来,举着一个找来的破铜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