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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颐忿然冷嗤,「跟同学打架,对方目前还躺在保健室,你说我能不去一次吗?」
「可是万一被媒体知道贝儿……」程正魁忐忑不安地提醒古越颐。
「到时候再说,至少要先摆平眼前这个麻烦。」古越颐面对古灵精怪的老婆也别无他法。
程正魁二话不说地跟着起身,「我陪你走一趟。」
「好吧,我的确需要有人在身边,只怕到时我心脏会负荷不了当场昏倒。」
程正魁抿嘴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安啦,我知道你的心脏一向很强,再说贝儿现在只是过渡时期,等她再大一点就会稳重些。」
古越颐只能苦笑以对,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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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古越颐和程正魁出现在学校训导处,由程正魁出面与校方交涉,古越颐双手交叠在胸前,冷厉的目光直盯着坐在椅子上头垂得快贴地的金贝儿。
「程先生,有关道歉的事,最好等朱太常同学的家长来再说,校方无法做主。」老师很委婉地说。
老师的回应不无道理,程正魁只好低声下气地询问:「那请问朱同学的家长什么时候到?」
「我已经通知朱同学的家长,她现在已经在路上,相信快到了。」老师微笑应对。
「好,那我们等一下。」程正魁无奈地踅回古越颐的身边,「老师坚持要等到对方家长到。」
「知道了。」古越颐语气淡然地回道。
打从他和程正魁出现在训导处的那一刻,金贝儿的头就一直没拾起来过。
古越颐极力克制胸口那股亟欲进射的怒焰,若不是因为现在有这么多外人在,他真想好好修理她一顿。
「贝儿,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他刻意压低声音问明原因。
「是朱大肠先欺负人。」金贝儿还是不敢抬起头,低着头回答。
「朱大肠?」古越颐双眉一拧,瞪着金贝儿。「不是叫朱太常吗?」
他竟然没听出来这谐音?金贝儿顿觉好笑,仰起头噗哧一笑。「你不觉得音很像吗?」
古越颐总算搞懂了她的意思,看到她脸上不知悔改的笑容,他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金贝儿!」
金贝儿愕然张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堆满怒气的脸,吓得马上收起笑容又低下头。
「朱太常是怎么欺负你的?让你气得非得动手打人。」古越颐的俊脸仿如贴上一层寒霜,继续追问她打架的动机。
「就算天皇老子借给他胆子,他也不敢欺负我。」金贝儿不屑地嘲讽。
还是没有认错的意思!更让他生气的是她语气中的嚣张狂妄。
「你的意思是他没欺负你?」古越颐的声音显然经过极力压抑,但是声音中所涵盖的愤怒却是非常明显。
金贝儿似乎也察觉到他的怒气,怯怯地不敢回应。
「抬起头来看着我!」古越颐厉声命令。
金贝儿为难地咬着唇。
「抬起头!」
古越颐一记如雷般的暴吼震得金贝儿马上抬起头,她的目光却是先扫视训导处里的老师们,她发现这些老师都在隐隐偷笑,好似在笑终于有人治得了她。
金贝儿气愤难耐,又不能开口反击,只好生着闷气噘高小嘴,以示内心的不满。
「告诉我,既然人家没欺负你,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古越颐绷着脸逼视金贝儿。
金贝儿忿忿不平地仰高头,眼睛看向别处,刻意不与古越颐的目光接触。「我看不惯他仗着家里有钱就欺负同学。」
「你的意思是为了打抱不平才跳出来主持正义?」古越颐快气炸了,原来事情根本与她无关!
金贝儿理直气壮地回应:「没错!」
「学校是读书的地方,不是逞凶斗狠的场所,你居然还认为自己的行为没错。」古越颐火冒三丈地训斥她。
金贝儿不以为然地横他一眼,
程正魁眼看古越颐这座火山即将爆发,连忙出面安抚他:「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先看看该怎么摆平,你现在跟贝儿生气也于事无补。」
古越颐气急败坏地瞪着依然不知错的金贝儿,「回家再跟你算这笔帐!」
「啐!」金贝儿毫不在乎地头一甩。
「是谁?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打我儿子!」
训导处门口传来一阵呼天抢地、气愤难平的女人声音。
老师的脸色一慌,立即上前拦住女人,「朱太太,你来了。」
朱太太庞大的身躯一跨进训导处,便龇牙咧嘴地咆哮:「到底是哪个没教养的打我家太常。」
没教养?「没教养的是你儿子,打他的人就是我。」金贝儿恼羞成怒地冲到颐指气使的朱太太面前,手指着自己胸口。
看着她毫不回避,勇敢承担自己闯下的祸,古越颐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朱太太不由分说地高举起手,「是你打我儿子!」
金贝儿不但不退缩,还直挺挺地仰高下巴迎视朱太太。
眼看这一巴掌就要挥下,古越颐眼睛一瞪,眼明手快地抓住朱太太的手腕。「她已经认错,你不要太过分。」忿忿甩开朱太太的手,他一把将金贝儿拉到自己身后。
他跳出来维护她?金贝儿愣了一下。
傻傻地望着为她挺身而出的古越颐,登时发现那高大的背影宛如一座牢不可破的屏障竖在她面前,心里突然多下一份莫名的安全感。
「你是那女孩的什么人?爸爸还是哥哥。」朱太太劈头质问。
爸爸?哥哥?金贝儿躲在古越颐背后忍不住偷笑。
古越颐默不作声,程正魁立即跳了出来替古越颐解围,「我是贝儿的表姐夫。」
「噢,原来是亲戚。」朱太太轻蔑地冷笑,「这女孩的爸爸、妈妈该不会因为生出这种女儿羞于见人,才会派亲戚出面吧?」
古越颐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朱太太,你是来考究我们家的族谱还是关心你儿子?」
提到儿子,朱太太的眼泪瞬间像打开的水笼头般哗啦啦流下来,转身望着老师。「对呀,我家太常呢?他现在怎么样?」
金贝儿不屑朱太太做作的演技,「真会演戏。」双手抓着古越颐的衣服,侧身采出头,「放心,你儿子只是挨我一脚,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朱太太的哭声忽然停住,一把怒火瞬间燃红了双眼,「你说什么?你踢我儿子。」
朱太太瞬息万变的表情,让古越颐看了很想笑,但碍于自己是错的一方,他只好强忍着笑,将金贝儿的头推回背后。
老师为了平息这场战火,上前极力劝慰朱太太:「你先别生气,还是先去看看朱太常。」
「噢,对,我们家太常现在在哪里?伤得很严重吗?」朱太太焦虑不安地问老师。
「他现在还躺在保健室。」老师面有难色。
「躺在保健室?」这更加剧了朱太太的忧虑,「老师快带我去看太常。」
「我现在就带你去。」老师带着朱太太离开训导处,前往保健室。
程正魁回头询问古越颐:「我们要不要也跟去看一下,万一真的很严重……」
「放心啦,死不了。」金贝儿紧绷着声音说。
古越颐回头看着闯祸又不知反省的金贝儿,声音降到一种危险的声调,「他最好是死不了,回去看我怎么跟你算今天的帐。」
金贝儿迎视那双黑中带冷的眼眸,整颗心慢慢地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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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保健室即听见朱太太凄厉的大哭声。
「你怎么被人家打成这样?」
这句话惊得古越颐抛下程正魁和惹祸的金贝儿,加快脚步赶至保健室。
站在保健室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朱太常,他先是一愕,那个朱太常的体型比金贝儿至少大两倍,没想到金贝儿一脚就让这大块头躺在病床上?
古越颐难以置信地转身贴在保健室外的墙上,贝儿的脚劲真这么大?
拖着金贝儿赶到的程正魁,不解地看着古越颐脸上的表情。「对方伤得很重?」
古越颐勾住程正魁的肩膀,刻意压低声音:「你看了就知道。」
程正魁疑惑地站在门边探头往保健室一瞧,只见保健室里一个体型庞大的男孩重重地压在一张小得可怜的床上,小床被压得受不了而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程正魁很想笑,拉着金贝儿的小手,半是质疑半是调侃地问:「那个就是跟你打架的朱大肠?」
「就是他。」金贝儿不畏缩地坦然承认。
程正魁不可思议地看着金贝儿,「那家伙的体型……」
金贝儿轻蔑地冷讽:「中看不中用。」
这时朱太太发现他们跟来,顿时气愤难耐地冲出保健室,一把揪住金贝儿。「你真行,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古越颐不悦地瞪大眼睛,「放开贝儿!」
朱太太置若罔闻地紧揪着金贝儿不放,「你以为你是谁,叫我放就得放,你们说要怎么赔偿我儿子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
古越颐没忽略朱太太得寸进尺的言语,忿忿地瞪着她,冷冷的说:「医药费我们是应该出,至于精神损失……你会不会太夸张了?」
「这小泼妇把我家太常打得躺在床上,已经严重伤害我家太常的自尊心,精神赔偿是理所当然的。」朱太太的眼睛几乎快喷出火来。
古越颐终于明白朱太太的意图,「闹了半天,就是想利用儿子的伤向我勒索?」
朱太太声嘶力竭地叫嚷:「这不是勒索,是理赔,谁教这没教养的丫头打伤我儿子,要动我儿子前为什么不事先打听一下他爸爸是谁?」
现在居然搬出朱大肠的爸爸?一抹怒火掠过古越颐的眼底。「请问朱大肠的爸爸是哪一号大人物?」
金贝儿诧异地瞅着古越颐,连他都改口叫朱大肠了。
金贝儿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是闯祸的人,还得意忘形地回答:「猪大肠的爸爸就是猪脑,他的祖宗就是猪八戒。」
闻言,古越颐只能苦笑的摇头。
亏金贝儿说得出来,也不想想自己现在被人揣在手中,竟还敢嚣张的嘲讽人家,真是一个不怕死的女孩。
「你说什么?」
朱太太气得涨红脸,手一扭往上一提,金贝儿被这股蛮力往上提了两寸。
金贝儿踮起脚尖哎呀呀地叫着:「放开我,你这肥女人,你要是惹火了我,我就免费赠送一脚,让你跟你儿子作伴!」
听见金贝儿又想踹人,古越颐摇头警告金贝儿:「不准你再动粗。」
不准她动粗?可是现在是人家对她动粗。「总不能让我一直被这肥女人牵制住吧。」她的好脾气已经快耗尽了。
说她是肥女人!朱太太一听不由得火冒三丈,「看我怎么修理你这个没教养的女孩。」
古越颐立即扬声警告:「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你若是敢动贝儿一根寒毛,我保证你的宝贝儿子连床都没办法躺,不信你试试看。」
想到儿子,朱太太只好忍着气,不敢轻举妄动。「好,你说要怎么赔偿?假如没有满意的数目,我和我老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又提到她老公,这更加深了古越颐的怒气。「请问你先生的大名。」
「我先生是亚德科技的董事长。」
「亚德科技?」古越颐扬起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