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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门口,朱林忍不住问道。“你这样为磊哥值得吗?”
“值的。”朱芳平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无论我对他抱了什么样的心思,可那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而不是张磊能共鸣的东西。况且,一起上学那么多年了,没情也有意,借钱给他也是应该的。”
“就那么简单。”朱林追问。
“对!”朱芳平和弟弟的眼睛对视,“就那么简单。”
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朱芳平回到房间后眼泪纵横,不能自拨地苦苦地哀泣。
三天后,张磊和宝菲儿一起去了海城上大学。
朱芳平听了很失落,但也松了一口气,或许看不到人;会比较容易忘记。
但是这样的难度太大了,忍不住的,朱芳平借了弟弟钱,偷偷的去了一次海城。
海城顾名思义是一座靠近海的城市,站在车来人往的路上,朱芳平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前面的红绿灯。来往的人群,繁华热闹的市中心令朱芳平几疑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在路的那一头,曾经熟悉的张磊现如今挽着宝菲儿踏着陌生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她的方向走过去。
张磊,我在这里。朱芳平耳边的碎发因距离越来越近悄悄的扬起。
虽然他在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近,然后。。。。。。。。。与朱芳平擦肩而过。
因为他看不见,因为他的眼睛只有满满的宝菲儿。
心里有道伤痕划过。
朱芳平站在原地摸了摸心口,已经清楚会发生这样的情景,可是里面为什么还那么痛呢?
感觉耳边吹过的风似乎正在冷冷地对她嘲讽道:不如没有来过。
她不该来的,真的不该来的。
朱芳平泪水夺眶而出。
下午坐上车刚回到家的朱芳平迎面就是朱妈妈那张兴冲冲的脸。“芳平,好消息,张磊后天就回来了。”
就算是回来了,关她何事。
“他回来后就跟宝菲儿正式订婚了。”
朱芳平的手指关节开始泛白,“呵呵!”一连串的暴笑令朱妈妈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只是替他高兴。呵呵!真是太高兴了。”
朱芳平的胸口梗着一口气。狠狠地一口气。
在张磊订婚的前一天晚上。
朱林在家悄悄地对朱芳平说。“姐!你明天去外婆家吧!不要留在家里。”
“好!”朱芳平安静地回答。
“忘了磊哥。”
忘不了怎么办?
朱林递了一杯酒给姐姐。“听说酒能消愁,你喝下一杯,睡到天亮,然后去外婆家,等回来的时候,就什么人都不见着,自然不会烦恼。”
朱芳平一饮而尽时,门外传来一把甜美的声音。“请问芳平在家吗?”
“睡了!”
“没睡!”
听到这把声音,朱芳平和朱林同时回答。
“芳平出来一下陪我去买苹果好吗?”探进头的是宝菲儿那张倾城的脸。
“姐不舒服。我陪你去吧!”朱林站了起来。
“我没事,我陪她去吧!”朱芳平拦住了朱林。
“姐!”
“放心,我真的没事。明天姐就听你的话。”朱芳平转身对弟弟一笑。“回来我拿个苹果给你吃。”
于是喝了一杯酒的朱芳平有点晕呼呼地出去坐上了宝菲儿的车。
“其实,张磊能跟我一起订婚,真的要谢谢你。”宝菲儿诚恳地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张磊也不会跟我在同一座城市念大学。”
“不用客气。”朱芳平的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其实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买苹果的地方。
宝菲儿拿起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道。“张磊就像这个苹果,虽然不见得出众,但是胜在心甜,心好。”
“是啊!”有点醉酒脸红的朱芳平喀嚓一声在大苹果上咬了一口。“我已经试过,就在他大学的前一段时间。”
只是一句话,宝菲儿的脉博开始跳动。“你再说一遍!”
朱芳平满不在乎地再道。“不就是男女间的那点破事。重复来重复去干吗?”
宝菲儿的耳环在月光下发着冷冷的宝光。
她的手一抬,狠狠地一记耳光落在了朱芳平的脸上。
朱芳平的嘴角落下了血,艳红艳红的。
一言不发的宝菲儿像只高傲的凤凰转身上车,留下在风中的朱芳平像一只犯傻麻雀不知动弹。
直到挟带着雷霆气势的张磊站在她的面前。
“朱芳平,你跟宝菲儿说过什么话,气得她要跟我解除婚约。”张磊的咆哮声带着飕飕的冷风。
“实话!”
张磊推了她一把,朱芳平撞到了墙上,晃了晃,还没站定。一把钞票自张磊的手中洒出,纷纷扬扬洒满了朱芳平的四周。“这是还你的钱。”
“张磊!”朱芳平不愤于心。
“不要叫我,你是最恶毒,最丑陋的巫婆。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天空上那轮清清冷冷的残月,把张磊曾经熟悉的面容照得全然不带任何感情。“我真后悔认识了你。”
朱芳平冷战,有那么一瞬她几乎想站在高台上然后粉身碎骨地落在他的面前,十八年的感情又如何,比不上他们十八个月的风花雪月,而且这一秒的决裂把他们的过往辗碎的烟飞如尘。
啊!!!!!!!!!!!
朱芳平捂着脸哭倒在秋风起的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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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平,不哭!”病床边的张磊抹去朱芳平脸上的泪水。“以后记得不要淘气跑去天台上玩。”
可是往事伤人。
朱芳平止不住的嚎淘大哭。
“好了好了,没事了,芳平,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没事了。”张磊把她抱在怀里,手紧紧的环绕着她,“哭得跟只花猫是的。”
“张磊!”
“唔!”
“我们离婚吧!”
张磊触到怀中人平静如湖水的眼眸,脸上有点恍惚。
朱芳平推开他的手,费力的让自己站起来,“我是朱芳平,但不是你娶的傻子。”
未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大家彼此心照。
“回家我就收拾东西。”朱芳平垂下双眸,架子上的点滴瓶上空荡荡的空间,一直溅下的点滴,仿佛是无声的哭泣。
张磊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颌,“那么简单,”他说,“你说得太天真了。”
“什么叫不天真。”朱芳平挣脱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你娶了我以前的傻样才叫天真。”
“很傻吗?我娶你很傻?”
“很傻。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心境娶我。”朱芳平强迫自己微笑,“你不是恨了我十年吗?就是因为十年前我曾经做错的事。”
张磊俊朗的脸上平淡如水。他轻声道:“你十年前做的事……我忘了……”声音沙沙地掀开了朱芳平蒙尘的旧纱,轻轻的,却在偶尔一动后重归于旧。
那是她十年前一直要等待的话,却不是她现在纷纷扰扰过后的期待。
她的手指挽了一下耳前的碎发。“谢谢!”
张磊闭上眼睛,“你的心肠好硬。”突如其来的哀伤击穿了他的心脏。
不硬就要扒开那十年间她慢慢抚平的伤痕。
或许这十年间盼过、叹过、或许现在心中还有那种点点的期盼。可是岁月已经磨尽了她所有的暇想。少年那般刻骨的纷扰不过是一种遗憾的过往。
“你比我硬。”朱芳平转向他,“在你创业成功后,把我的三间店铺,所有的心血付之一注。”
“为什么你那时候不来找我。”张磊逼近一步,“只要你在我面前说不准动你的东西,我就不会做。可是你从来没有。你宁愿把它当成一种对我的补偿。”他阴阴沉沉的声音在朱芳平耳边略过,抬头可以看见他黑色的瞳仁中在吞噬着她的身影。
他凭什么如此说话。
他用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朱芳平轻轻的一叹,凄迷的气息吐出她的唇间,是那抑制的纷扰发紧的干涩。“我找过你。”
“三年前的10月16号。”朱芳平温柔地拿起他的手。“在宝明苑的停车场,那时你的手牵着一位女人的手。”
讽剌的是,那位女人的作派与她少年读书时的模样蓦然相同。
一痛再痛便是习惯,继而麻木。最后便是彻底的放手。
朱芳平放开他的手,留在他手背最后一刻的温度便是指尖的冰冰冷冷。
“张磊。有时候我在外面会想着你可能会回心转意,想起我们小时候的时光。。。。。。。可是张磊,在你拥着另外一个像我以前的女人的时,我就知道;你面对不了我;纵然心里想着我也是枉然。”
那时他就在对面,她站在彼端遥望,那时那间,徒教人此情黯然神伤。她己不知,旧日之事,有何让自己坚持。
“。。。。。。。。。。。对不起”除了这一句,张磊低首淡淡地她耳边略过。“我给你时间,你可以在我身边慢慢地消气。”他承认自己的一败涂地,却希望废墟的死地上重有新机。
朱芳平退后了一步。“张磊,我们是成人了。这样的婚姻于我们无益。”
“不是我们,是你。”张磊的喉咙发紧。下一秒,他的手把她紧箍在怀里。“你等过我,我也可以等你,为什么不行。”
朱芳平的心揪了起来。她有多少个十年??!!
那十年多少无眠的夜中,她辗转反侧,刻意的淡忘曾经让她泪在脸上,可是面对时,他选择了记忆中的所要,而留下了时间的断层。
所以她忘了因何而泣,因何而伤。
她的所想,早就腐烂风干,只等着岁月的仁慈,让它灰飞烟灭。
“很小很小的时候,在你叫我姐姐的时候,你喜欢上天台玩,但是我畏高老是害怕会掉下去。可是你叫我不要怕,你会陪着我。在你和宝菲儿解除婚约的那晚,我曾经被你的爸妈逼上天台。也差点掉下去。可是你那时在哪里?张磊,你说话不算数。”她的声音哽咽,但始终哭不出来。
“那时我去追宝菲儿了。”
悄无声息,阑珊的往事,虽然剌眼,却清楚地呈现在脑海。
“你是对的,因为那时候宝菲儿是你的一切,虽然你忘了我的处境。”
那年混混愕愕心境,卷走了少年记忆的最后一丝余香。
朱芳平踮起脚尖,把没有到尽头的点滴摘下。
她摸索着把尖利的针从自己的手上拨开。
这时包扎在她头上的纱布,透露出某种脆弱。“我那时低估了你和宝菲儿十八个月的感情,也高估了我和你十八年的感情。”她的声音,轻得如同一把极利的刀子,不见血地剜在张磊的心上,没有余地。
“少年时我曾经爱着一个人,为此犯下了错事,我等过他,可是这十年,我的伤口反反复复的痛,这种滋味实在太苦了。所以我亲手成全了他,张磊,我不能再等了。人生有多少个十年,你可以在下一个十年里像我一样,找另外一个人重新开始,或许心底还会有些许伤感,但是一切都可以重来。不会痛,不会伤。”
时间的沙漏带走的何止是她的痴狂,在这样清冷的表情里,随风而逝的不止是往事。
此去华年,那一瞬用尽全力的情事,早己是满地苍凉。
不知为何,张磊伸出手去,呜咽自他口中恍惚间发出。
朱芳平没有停留,也不会停留。
她出了医院。
在张磊那里的东西并不多。
刚收拾好,张磊赶回了家。
他很沉静的坐在厅里,化作影子。
神采早已不复飞扬,在朱芳平拖着箱子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怔怔的坐在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
朱芳平提着行李刚要绕开他,却被他的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脸上添了几分寂寥。“你说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声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