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抖了啦,会冷就说一声,我的外套可以借你,反正我不怕冷。”冰川清零总算满意了新发型,动手要褪下暖呼呼的黑色短大衣。
“不、不用,我不冷,谢谢你。”月见初音口是心非地竖起长大衣的衣领,无助地想抵抗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恶寒。“冰川同学,车、车子快进站了,我们走吧。”
她匆匆抓住冰川清零的手想逃离是非之地,横在出入口的不良少女们纷纷弹开手上的淡菸,两个留守原地把风,两个吊儿郎当地向她们晃了过来。
“我操!你们看,又是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莲中死千金妹!”
“妹妹,你很上道哦,今天不但自动送上门来,还带了礼物。”领头的太妹上下打量一身名品的冰川清零。“又来一条肥鱼,莲中真是富贵满门。好吧,姐姐我们今天下手就轻一点了,算是给你打点折扣。”
“我们走吧,月见。”冰川清零甜蜜绽笑,及时飞伸一手搀扶住双脚发软的月见初音。“走啊,你想留下来扫厕所啊?那我自己先走喽。”她笑呵呵地恫吓直不起身的同学。
“不!不要……求你不要丢下我……拜托你……”
“别拜托了,你们谁都别想走。”门口两名少女踢出脚,拦下相互扶持的两人。
“感谢姐姐挽留,我们就不走了,只是等会你们不能赶我们走哦。”
“冰、冰川同学……”摄氏五度的酷寒天候,月见初音却全身冒大汗,已经恐惧得两眼昏茫。
“这位妹妹,你态度很不好哦。”领头大姐从后面想一把揪住冰川清零的头发,却因她的新发型太短太溜屡抓不住,恼羞成怒的扳转过她就要甩下一耳光。
冰川清零转身的同时挥高书包,动作比带头大姐更快更狠地朝她浓盛的脸猛砸过去,毫不留情的手劲一下接一下猛击,痛得对方滚倒在地唉唉叫。愉悦的目光一凝,冰川清零以迅雷般速度反手挥去,趁其不备又重重击倒另一名呆掉的不良少女。
“姐姐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冰川清零笑眯眯地以单手托住书包。
“妈的!她书包里面放东西……”痛得爬不起来的太妹掩腹哭号。
“冰川同学小心刀子!”被冰川清零推到安全角落的月见初音掩嘴尖叫。
“谢谢!”冰川清零挥高书包向后打去,千钧一发地挡下背后两把夺命刀片。她不耐烦地矮下身子,书包同时从腋下横打出去,先解决掉右边这个,再出腿扫倒急扑过来的另一个。
“姐姐们,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不可以告诉别人哦。”冰川清零喘着气,一脸神秘地踩着唯一没享受到铅块重击滋味的太妹,书包在她惊恐的面容上晃来晃去。
“我里面只装铅块哦。打起人来很痛,对不对?妹妹我现在的心情好烂好烂呀,怎么办?好想知道人的头颅有多硬……这样好不好,姐姐,你的头借我打打看?”她蹲下来单手托腮,认真地与对方商量道:“怎么样,好不好?好不好嘛?”
“不!不要!不要──”看到其他三个姐妹淘都抱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幸免于难的人吓得当场哭出来。
“怎么可以不要?她们每人各四下,就你没有,不太好吧?一下,我试试看好不好玩,只要一下就好──”冰川清零踩紧挣扎着想起身的人,高高挥起沉甸甸的书包以便加强挥击力道,她眸光转次地笑睨那颗想逃却动不了的惊颤脑袋瓜。
“冰川同学不要!”
“不要!”
“救命啊!”
在各式惊叫声中,义无反顾的书包猛力敲下,有惊无险地削过终于吓昏过去的太妹脸颊,在她身边的地板敲出个让人魂飞魄散的厚实响声与窟洼。
“这样就昏了?被威胁的滋味原来不好玩啊……”冰川清零意犹未尽,旋身向彻底傻眼的三名不良少女,目光泛寒,偏了偏天真无邪的脸对她们漾出甜笑:“换你们了哦,姐姐。”
她们看过这种人,关东的黑道大姐头就是这类笑里藏刀的狠货色,因为什么都不在乎、没什么好输就全豁出去,所以好可怕……非常可怕……
闲踱了过来的冰川清零,瞥见那道疾厉刺过来的刀光,她身手矫捷地后跳一步,闪过带头大姐不甘的刺击,随手将亦步亦趋跟了来的月见初音推出厕所。
“姐姐,你们偏心,都没带礼物给我哦──”还没说完,书包猛地飞砸过去,准确敲掉瑞士刀,冰川清零以牙还牙揪住带头大姐吃亏的长发,一把提起她。“幸好我们这些莲中富贵死千金妹向来宽大为怀,不计较细节小事。不如这样,我好人做到底,打个折扣给你们当成回礼。初次见面,以后多多指教喽,大姐姐。”
笑容好甜好甜的秀丽少女猛扑过去,徒手开打!
※ ※ ※
与三名幸存者“谈判”好,时间刚过晚上十点。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不敢一个人搭车。”月见初音怯生生地想帮全身伤痕累累的冰川清零擦掉她脸颊的血渍,被她摇头拒绝。“冰川同学,谢谢你……明、明天……”
“明天我很忙,后天也忙,大后天忙得要死。很抱歉,我没办法保护你一辈子,你自求多福吧。”冰川清零甘甜的笑颜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残酷,迳行走向下行月台的陡峭阶梯。“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走,第一,学其他同学,请保镳绑死自己。”
不!她不要再被限制行动,不要……“第……第二呢?”
走下一半阶梯的冰川清零转过头,对茫然无助的月见初音笑得更坏了。
“拿出你寻死的勇气,帮帮自己啊。横竖是没退路了,不是吗?”回头继续走。“看你是要把这股力量用来练个柔道剑道啊什么的,让自己强健一点,还是拿出跳河的傻劲跟她们拚了。人就这样,当你愈怕愈退缩,人家就愈不当你是一回事,忍不住想欺负你。唉,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大家各自保重……”她没回头地洒脱摆手。
“我……我、我会加油的!”月见初音抡起双拳,身子却抖颤如风中摆柳。
“好啊,请加油了。”冰川清零直走到底,才回身对她笑得很开心。“以后遇到挫折别动不动就想跳河,你身边没人啊?想想待你不薄的父母亲吧,你至少先把欠他们的还完,要跳再跳……啊,车来啦,我得走了。”
冰川清零挥了下脏兮兮的书包,快步跳进到站的电车里。
愁郁乍解的月见初音鼓足勇气大声问:“冰川同学!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去我爸爸的医院检查一下……”
“死不了的,快回去啦。记得哦,如果你非死不可,千万别在我会经过的路线了断,拜……”尾音被滑拢的电车门掩去。
“晚、晚安。”月见初音羞愧满怀,发现底下月台上的夜归人纷纷抬头张望自己,不禁更加惭愧。
她捂着愧红的脸往另一个月台冲去,轻快的脚步忽然止住。
不对啊,她记得冰川同学是将门之后,家住新宿高级住宅区一栋江户时代遗留下来的古庄园,上次电视还特别介绍过她家;她上下学一向由专人专车接送,即使搭车也应该是坐山手线地铁,这里是新干线啊……她们的交通路线根本是平行的。她也明明记得冰川同学的母亲已在两年前因病去世……
学校每个人都知道冰川同学的母亲是继室。她本来是冰川老爷的台湾籍情妇,冰川同学七岁以前是以私生女的身分随母亲住在台湾,她们一直到冰川家的正室夫人意外身故才被扶正。
她还听说,她们母女俩能被迎回日本,是经历一场激烈的家族革命来的。直到现在,出身不正的她们仍不见容于尊贵古老的冰川宗族。这是有迹可循的,因为冰川同学的同龄姊姊冰川菊在学校几乎无视于她的存在,两人从不交谈。
甚至辅佐冰川一族三、四百年的京极家族,也极其排斥她们。去年升上莲悠高中部的上届学生会长京极御人,和冰川同学也形同陌路。他俩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青梅竹马,嗯,感情有一点点疏离的那种。
京极学长的父亲还是冰川家现任的总管,两家人同住在那座好大好豪华的庄园里,已经共处好几十代。
既然冰川同学的妈妈已不在人世,冰川老爷并未再续弦,她为何说她妈妈在家等她用餐?难道她是特地……
月见初音慌忙冲上天桥,心中百味杂陈地目送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列车。
冰川同学怎会知道她被勒索的事?连她爸妈都不知道呀……那些东修太妹害怕东窗事发,所以只打她身体,刻意避开了脸和手臂。
月见初音蓦然记起昨天上体育课换衣服时,她以为更衣室没人才脱掉衣服,没想到在衣柜另一头的冰川清零还没走。她……出去前,好像若有似无地瞥了眼抱着衣服、身体僵硬的她……
泪水不知不觉流出月见初音依然苍白却不再冰冷的面颊。也许……人生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糟、那般可怕……
※ ※ ※
完蛋了!绕一大趟远路回来,已经超过十二点。
冰川清零咬着空书包,沿着森严如铜墙铁壁的乳白石墙走,晃向离她房间最近的侧门边蹙额思考。
唉,造化弄人非她所愿,又要破戒了……光今年她金盆洗手的咒誓已经发超过一百次,好不容易苦苦熬过一个月……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熟练地扯了扯出墙来的树枝,百般不乐意的冰川清零正为自己薄弱的意志汗颜不已时,双手已凭本能三两下攀上高耸的石墙,然后一点也不意外墙内刀光一闪,一把极不友善的武士刀就直指向她鼻尖。
“清零小姐,你的门禁时间是九点半。”
墙下显然恭候多时的英挺少年语带轻蔑,全身上下被单薄的上弦月镀了层清清冷冷的银光,他温雅俊秀的面容半被噬人的阴影吞没,盯着她的寒瞳阴目严峻犀利,并杀气腾腾;其迫人的气势足可媲美他手上那把闪着渴血强光的武士刀。
易言之,他现在恨不得一刀宰了她。
“你没话说吗?”等门等得十分火大的京极御人,不客气地将致命的刀尖逼近蹲伏在墙上秀眉微挑的不驯少女,满眼威胁。
“有种你杀了我啊。”冰川清零有恃无恐,见他因她粗俗的遣词和不知悔过的挑衅态度一张脸臭气冲天,不禁心生痛快。
“你以为我不敢?”京极御人太过柔滑的嗓音弥漫出危险气息。她不检点的行为继续恶化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如她所愿,他保证。
“喏,脖子在这里。凭小总管高超的功力,一刀抹净不成问题,大家从此好过,喏。”冰川清零仰直光洁的颈项,嬉闹着向前送出。
相处八年,京极御人知己知彼,早摸透她出其不意的搞怪性格。
他手脚灵敏地迅速偏转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