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校 工伯伯讲解时十分明白,她也实地操作了一番,该做的步骤无一省略,她还特别小心地标下重点以免弄坏校 工伯伯的宝贝。
可是瞧瞧这一片比狗啃过还糟的花园,她理所当然的信心和满地的坑洞一样满目狼籍,千疮百孔不知如何填补才能还以美丽。
应该很简单的呀!顺著草势移动除草机,遇到大石头要避开,除叶不除根,轻轻一推就会顺草地而行,不需要太费劲……
骗人,骗人,她被校 工伯伯骗了。
什么不需要太费力,她推了老半天却推出满地萝卜坑,除草兼翻土的挖出好几条蚯蚓,血肉模糊地化为养分,为它死守的土地尽最後一份心力。
运动方面样样拿手的她不可能输给一台烂机器,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又让她不得不承认,春天终於也有举双手投降的时候。
不是她偷懒而是束手无策,相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的勤奋。
一想到此,她忍不住发笑,鬼屋的主人得花多久的时间才能修补她无心的破坏,放眼一瞧的惨状非言语可以形容。
希望他是宽宏大量的人,别计较她小小的疏失。
“真高兴你还笑得出来,我还以为你是来报复的。”报复他坚持送她回家。
居高临下的俯视眼睛以下包著花布的春天,聂沕离用他从来没有过的耐心对著头顶说话,抖动的双肩他不认为是害怕,而是笑不可抑。
在她决定摧毁他的花园以後。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她真的没料到自己的除草技术这么差,全心全意在控制机器上头,反倒忽略了该除的草。
不过对於这个没用过的玩意儿,她算是小有成就感,起码她还发展出除草机的另一项功用,那就是挖洞。
他看了她脚旁翻起的新土,笑意浮在嘴边,“你自己相信吗?”
要他睁眼说瞎话很难,没人会把除草机当挖土机用,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喔!不要问我,我正在自我惭愧中。”她的一双笑眼明亮灿燸,看不出有任何愧色。
先是扮鬼被逮,然後是破坏“自然景观”,她的春天过得真是太精采了,她可以开始写回忆录,将这一、两天发生的事列入章节。
一道阴影遮住煦暖阳光,一双大鞋出现在她小脚旁边,相形之下好像大人和小孩的强烈对比,她好玩的用手一量。
义大利小牛皮鞋的价值她不知道,但是光是尺寸就够她做两双包鞋,剩余的材料起码能再做上夹脚拖鞋。
他的脚真大,喜马拉雅山的雪人穿得下他的鞋吧?
“我以为你学的是古典乐而不是服装设计。”他不喜欢遭人漠视。
“啊!你调查我?!”没有忿忿不平,清澈的眸心只有讶异。
澄净的心不渗杂垢,活在阳光底下的人儿透明无垢,磊落的双眸有著开朗光芒,春天的灵魂和天空一样湛蓝,没想过别人会不会伤害她。
春天小镇里没有秘密,单纯得像满山遍野盛开的小白花,季节一到便摇曳生姿,随风飞舞,不需要防备乍来的狂风暴雨,雨静风停自见虹彩。
“你不生气?”一般人的反应是暴跳如雷,愤而出言指责。
“有什么好生气的,除了扮鬼被你逮到有点丢脸外。”春天可爱的眨眨眼,毫无动怒的迹象。
聂沕离审视她无伪的眼,心口微柔的将手伸向她,“起来吧!”
他想接近她,看看她是不是人如其名,给人宛如春天的气息。
“不要。”摇摇头,她调皮地在他手上放一截草心。
“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在和大地之母培养感情,看她能不能一夕之间绿满大地。”好把坑洞全补绿,看不出凹陷的痕迹。
没人面对自己的杰作会不心虚,她是来“赎罪”而不是报仇,把鬼屋搞成建筑工地说不过去,外婆肯定不肯让她预支零用钱来贴补。
“我看你和大地的交情不怎么深厚,尤其是在你毁掉她的绿色皮衣之後。”他可以省去翻土的作业,直接在坑洞里栽树。
春天故作烦恼的托著腮,随手摘拔草根编成指环。“请不要提醒我的愚蠢,送你一枚戒指当做赔礼。”
就像二十一岁的女孩有著纯真和弥漫,她玩笑式地拉起他左手套进草环完成神圣仪式,并做了个祈福的手势为它加持。
看来无心的动作却显得慎重,没多想的春天以善良天性对人,无阶级之分地当他是新来的邻居,草戒一只象徵友好欢迎之意,别无其他用意。
但是看在随後而至的秦日冯眼中简直是不可思议,什么时候他所认识的那位任性总裁甘心让女人套牢,而且是用毫不起眼的草根所编成的简陋指环。
他的脚步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後索性在两人身後三尺处一蹲,看他们几时会发现他的存在。
“你知不知道女人送男人戒指是什么意思?”聂沕离举起左手无名指一瞧,无意解下可笑的指环。
偏著头,带笑的眼眸弯成月形。“表示我喜欢你呀!而且我只是个女孩,送你戒指希望你别恼我,你的花园完了。”
就像吵架中的小孩子以一颗糖果达成和解,上一刻如仇人一样要把对方咬死,下一分钟手拉手一起玩秋千,你推我荡没有嫌隙。
孩子是最纯真的天使,他们不懂得何谓心机,有得玩就很快乐了,一人一块蛋糕比赛谁先吃完。
春天的个性就像个孩子,有点顽皮、有点好动,鲜少有安分的一刻,把每一个有缘遇上的对象都当成朋友,没有亲疏之分。
今天她可以编个草戒送人,明天她会摘一把野花自制花茶逼朋友捧场,不刻意讨好也不会故意不理人,温煦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春天不需要言语,只能用心体会。
“你喜欢我?”坦直的言行让他一愕,无措中流露出欢喜。
“对呀!谁叫我弄坏你的花园,不说点好听话逗你开心怎成,我的奖学金可不够赔偿。”她很少有不喜欢的人,除了爱说黄色笑话的马牧师。
表情变得宽容,聂沕离在她身侧坐下,学她双脚盘起。“说实话的小孩通常得不到礼物,而且会被排斥。”
“那一定不是我,我的人缘好得自己都苦恼,每个人都乐於亲近。”得意的说道,她眉飞色舞扬高下颚。
论起好人缘没人比得过她,全镇的人都喜欢她,以春天为名立镇。
即使多了阿婆级的花布包头,源源不断的活力仍由春天身上散发,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充满阳光气息,让人全身发暖不带倦意。
生动的明亮双眸像一本活的故事书,活灵活现的展现无数美化画面,一页一页翻动不乏味,色彩缤纷漾著天空的颜色。
她是个很容易让人动心的女孩,开朗乐观的天性无时无刻抚慰寂寞灵魂,随意发出温暖磁波感动人心。
说她是春天的花神也不为过,与世无争不贪名利,自由自在的生活在绿意盎然的天地之中,只见无忧不带世俗烦恼。
“是吗?我以为你见不得人才用花巾裹面。”聂沕离取笑著,用二十五岁男孩的心情调佩。
春天好笑的比比天上的太阳,“夏天还没到,我不想提早做美白保养。”
其实这句话才是笑话,“春天温泉馆”的温泉具有强身、美白的功能,天天泡半小时温泉不怕烈日炎酷,依然还以白皙。
所以她一身白嫩的肌肤比较怕海风吹拂,盐分会使人产生脱水现象,皮肤乾燥时会稍微脱皮,必须定时补充水分才能水水嫩嫩。
“可以拿下来吗?”这句话由问号变成肯定,聂沕离话末说完已伸手—扯。
刹那间云发飞落,乌黑亮丽几可见人,微卷的散落开来,清亮的眸子讶然以对,长长的睫毛眨动著春天乐曲,透著精灵的笑脸跃入阳光下。
令人屏息。
第四章
“啊!春天!”
就是春天的感觉。
一声讶呼打破详和的宁静,惊走了地蝉的声音,蓝色的天空快速变化,为无礼的人类带来一时的乌云,慢慢拢聚。
原本清丽的眉眼已经够动人了,没想到真正的美丽隐藏在褪色的花巾之下,巧丽的小脸泛著苹果红,鼻俏唇润不失天真,让人有种少看一分便觉世界失色万分的感觉。
没有魅惑人的艳丽,只有淡淡的清新和亮眼,像一股雨後的新绿猛然袭来,震动人心最薄弱的轻湖,冷不防地印上她的容颜。
发黄信纸上的古老爱情发生在他身上,彷佛被春天烙下印的聂沕离终於知道他在寻找什么了。
那是一种共属的共鸣,激荡出令人心满溢的音符,跳跃在心的五线谱谱成一首醉人乐章,幸福的花朵绽放左右永不凋谢。
原来写信的男人所表现的便是这种深情,即使生命走到终点也不忘释放最後一抹炽芒,只为不舍了了厮守。
他的春天来晚了,纯净清雅的容貌映著灵秀。
“呃,你的朋友是不是颜面神经有毛病,怎么嘴角直抽搐?”像惊愕过度扭伤了神经转不回来。
她是叫春天没错、可是不用歪著脸歌颂她,她还没那么伟大。
“别理他,他这个毛病很久了,见怪不怪。”形容得真贴切,抽搐。
冷视的聂沕离以眼神警告身後的案日冯保持一定距离,不许他靠得太近窃听两人的交谈,好奇地歪脖扭脸好引起注目。
他的眼中说著:她是我的,休想染指。
而蔑视上司指令的秦日冯依然故我,人前一步,人後一步维持一尺之距,不近不远刚好形成接收器,将眼前的一举一动记录在万用人脑内。
“他没去看医生吗?我知道有家国术馆的推拿功夫不错,还可以替人针灸。”哇!换边,歪得真彻底。
“病入沉疴,百药难医。”离死不远。
秦日冯斜瞪他一眼。不发言代表他涵养好,别当他是空气讨论,好歹尊重一下基本人权。
他抽搐的原因是太过惊讶,难以置信罢了,医学名词上来说叫暂时失律症,而不是颜面神经障碍,他健康得能挑战五十公尺障碍赛。
“他好像不太满意你的说法,用三角眼瞪你。”啊!看错了,是偷瞄。
“是吗?”聂沕离斜睨了秦日冯一眼,投射冰刀无数。
微微一颤的大跟班顿了顿,停滞不前的暗自收敛嚣狂行径,春天一般的女孩眼露淘气,他倒楣地中了一箭。
秦日冯把距离拉大,安分守己的固守本位,只把耳朵竖直“旁听”,偷摘桃的岁月已经久远,用不著多个人把风。
“不过我觉得很奇怪,台北的房子都淹大水吗?怎么你会买下春天小镇的鬼屋?”这附近没什么大型商店,最高的大厦只有七楼。
和百货公司、连锁商号林立的大都市一比,他们的小镇显得有点小儿科,像五脏俱全的麻雀难以与大鹏鸟相提并论。
这些年人口外流的情形并不严重,但是也没几人会迁入,来来往往的观光客是冲著温泉馆和海上休闲娱乐而来,短暂的逗留他们非常乐意,长期居住的兴趣则缺缺。
除了出生和死亡,这个镇起码有十年没人从外地搬进,更别提大手笔的购入上亿豪宅,光是打扫就是一大问题。
秦日冯忍不住脱口叫嚷,“鬼屋?!”喝!果然和鬼脱不了关系,他就说这屋子看起来阴森森的。
偏偏某人不信邪。
“房子有没有鬼你最清楚,需要我赞助投影设备,好使影像更逼真吗?”捣蛋鬼不就在眼前。
吐了吐舌头,春天扮了个可爱的鬼脸装儍,“如果你打算发展观光事业的话,鬼屋的卖点一定引人入胜。”
没见过不一定没有,老一辈的人曾见过一男一女的身影徘徊不去,一在屋内一在门口,明明相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