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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黄金卖身,同为了利益失身,本无分别。
难得有人那么严肃,那么认真地向他求欢。
那么坦然地告诉东方不败,他的魅力有多么绚烂。
是懂得欣赏之人。
东方的身体上,没有一块可以用柔软、白腻或者娇嫩来形容的肌肉。
男人的线条,男人的身体,男人的阳具。
东方欣赏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身体,哪怕是臀底用来欢爱或者排泄之处,亦十分坦然。
上天如此塑造,他便如此接受。
那充溢心中从眼底偶尔逃逸而出的星光,令他无所不能包容。
婚讯
“怎么才回来?”杨诗诗慌乱地擎住东方的手臂。“出事了!”
“莫慌,何事?”东方眼角一扫,便看见了卧房角落里面窗站着的杨莲亭。
他乔装成个行客模样,戴着大大的竹斗笠,身上披着蓑衣。虽然脸貌被遮,不过那身段东方一眼就认了出来。
“服部千军的同僚猿飞日月……给黑木崖一封信说已经收到了那批货物……这次真的穿帮了,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杨诗诗一边说,一边回头望一眼窗前的蓑衣人。
“你如何知道的?是他来报的信?你知道他是谁么?”东方不败指着杨问道。
“我知道的,他是……他是杨先生。唉!”杨诗诗跺脚,急得快要哭了出来。“你莫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总之杨先生所说的不会是假,他也断断不会害你……我,我一早便猜你们二人……他这一来,便也不用猜了。”
东方微震。
杨诗诗……温情若是有你这么了解我,又何至于送了性命?
那边厢杨莲亭摘下笠帽,一揖到底。“多谢杨姑娘的信任!”
“莫再说信不信的问题,”杨诗诗急道,“现在该要怎么办才好?”
东方倒是不慌不忙。“莫怕。此时才穿帮,分明是天在帮我,若是早几日才叫麻烦。现今正好,火枪已经齐备,精锐人马也在我身边,索性就此开战,我亦有取胜把握。”
杨莲亭眼中露出震撼神色。
从投靠面前此人的那一天起,他便知道终有开战的一刻。
然而如此性命攸关的大事,此人就这样平平常常,顺水推舟,当机立断地讲了出来,就好似在说“别怕,青菜已经买来,豆腐也已点好,晚上炒个青菜豆腐就可吃饭”一样。
“那我呢?”杨莲亭定下神来,问。“回去,还是留下?”
若是回去,可以为东方不败取得更多情报。
却也要承担着极大的危险。
杨莲亭看着东方,等他一个决定。
“当然是留下。”东方不败想也未想便答。“留在我身边。”
杨莲亭忽觉眼眶一热,急忙转过身去,对着窗外。
东方不败假装什么也未曾看到,只是拍拍诗诗的香肩。“之后便要真的死生由命了。怕不怕?”
“怕什么?”诗诗嫣然一笑。“生随着你,死也随着你罢了。”
“说得倒轻巧。”东方轻轻刮下她的俏鼻子。
“除非哪天……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东方洋洋洒洒地一笑。一时间,慌乱与阴霾不扫而空,众人心中俱都欢欣鼓舞起来,好似光明前路就在眼前。
“怎么回事,不过数个时辰,竟又有消息来。”杨莲亭面着窗站立,见着街对面的小乞丐在墙上划下一个图案。
东方靠过去看。“这是任我行与你约定的记号?”
“不错。——我从后门出去,再绕过去瞧瞧。”
“顺便传信给任我行,告诉他我就地作反的消息。”东方淡淡嘱咐。
杨莲亭握拳点头,走到东方身边之时伸手想来抱他,看了看诗诗却又作罢。“我立刻回来。”
东方不败看看诗诗。
诗诗尴尬地笑笑。
“可能将他也当作……当作家人?”东方附在她耳边悄悄问。
“当他是兄弟还是姊妹呢?”诗诗俏皮反问。
东方颇为无奈地摊摊手。“他救过我的性命,人品也不算很差……”
“人品好不好都也没什么关系。”诗诗淡淡道,“只要对你好,爱你护你,便是好人。对你不好,伤你害你的,全部都是坏人。”
东方想了想,觉得这种想法颇为危险,却也无话可驳。
爱到及至,本来便是盲目。
“东方!”杨莲亭回来时候,声调微变。
“又出什么事了?”
“任教主……任我行,他,他要将任盈盈许配给曲洋,三日以后成亲!”
东方不败的血液刹那之间凝固了。
将所有在乎的人都带在了身边。
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再分心旁顾。
结果,结果却是如此。
“任我行……你够狠。”东方的指甲陷入掌中。
他可以对自己说,任盈盈是任我行的亲生女儿,她的幸福干东方不败何事?
他也可以对自己说,曲洋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情人,曲洋娶,或是可以想见的坚决不娶,以及任我行可能采取的逼婚方式,又干东方不败何事?
“很好……真的很好。”东方轻轻道。“曲洋比我们都要年轻,学问好,武学天赋也好,人又温柔儒雅……实在是盈盈的良配。”他看向杨莲亭。
杨莲亭也看着他。
“备马。”东方不败低低喝了一声。
“不——”诗诗尖叫出来。
东方不败未说他要去哪里。
诗诗却猜得到。“你要回黑木崖的话,除非从我的尸身上迈过去!”她伸手拔下头上金簪子,横在玉颈之上。
杨莲亭也剧震。“你不会是真想要回黑木崖吧……你不会的,是不是?”
东方笑了一笑。
笑容之中,诗诗和杨莲亭都清楚看见了答案。
杨莲亭忽然向着东方不败出手。
并指如飞,点向他腋下大穴。
东方轻轻挡开。
杨莲亭再攻他膻中。
东方不败的手指像蝴蝶,又像落叶,像是自主之物,又像无根飘萍。
极快,极诡异,转瞬间便捉住了杨莲亭的手心,从劳宫虎口而下,点了他半身大穴。
诗诗绝望地呼喊一声,闭目咬牙,簪子向自己送去。
东方不败衣带从腰间飞出,准准卷上她手腕,令她再难动弹。
“你们两个,要相亲相爱,彼此照顾,明白么?”东方不败沉沉地吩咐。
诗诗哭了出来。
杨莲亭面如死灰。
“不许去通知千寻她们。也不许追来。我会叫昆伦看护好你们两个。乖乖等我回来!”
东方不败衣襟一拂,飘然而去。
昆伦
是一个沉默的青年。
东方不败若是只剩下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心腹,那也绝对是他。
他武功很好。
却不太聪明,说得明白些,是发育迟缓,脑子有点毛病。
他跟在东方不败的身边。
已经很多年。
东方不败现在叫他看住诗诗和杨莲亭。
他便一定能看住诗诗和杨莲亭。
“你难道听不懂么?”诗诗绝望地喊了一声。“他很危险,他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必须将他追回来,必须快马加鞭,为何你还不明白?究竟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了此中轻重关节?”她声中满着泪,几乎有血。
只是守在门口,默默地不说话。
他身形颇为高大。沉默的时候,很像一座山。
杨诗诗已经无力再哭,坐在了地上,靠着门,痴痴地看着黑木崖的方向。
单枪匹马。
单枪匹马!……她咬紧牙。
那个人去冒险,去仗义,去行事的时候,究竟会不会有一瞬,想起她哭红的眼睛?会不会留下一点点的牵挂,一点点的疼惜,留给这个远方随时备着殉死的妾?
一瓶毒药从袖中滑了出来。
杨莲亭挣扎着走过来。“这是什么?”
诗诗抬眼看他。“我必不可落在他人手里。”
杨莲亭一震。
女子如物,总是附在男子身后。
所谓三贞九烈,三从四德,不过是对物的霸道。
然而,若物比人情坚,比人心痴,男子是不是该羞愧痛悔?
“小心!——”
杨莲亭虽然穴道为东方所制,却并未失去耳目聪敏。
他一把将诗诗揽到了地下。
十余劲箭从窗中射了进来。
若是坐在原来位置,定被一箭穿脑。
诗诗吓得花容变色。
沉默如山一样的男子冲了进来。“有人来攻——”他说话混浊不清,果然是智慧愚钝之辈。
“还不解开我的穴道?”杨莲亭急道。
被他一迫,身后破风声又起,顾不得什么,便解开了杨莲亭的穴道。
杨莲亭本非平庸之辈,提剑跃了出去。
跃上房顶,他一震。
“七十二箭锐?”
黑木崖所蓄战力最为惊人的三大精锐之师——箭锐;刀锐;马锐。
箭锐七十二,连珠劲弩,共可万二千石。
“杨爷?”箭锐领队远远见了他,赶紧飞身前来见礼。“杨爷,教主有令,命我们若是见着你立即转告,请杨爷速回黑木崖!”
杨莲亭强自镇静下来。“何事?”
领队悄悄凑上嘴去。“听说是东方副教主……怕是要反!”
杨莲亭深吸气。“……已经反了。”
“教主果然圣明!对了,杨爷,此地可是他下榻之地?”
杨莲亭眼珠子往外瞪了一瞪,眼中满是血丝,本来算是英俊的脸看起来十分吓人。“……他刚刚得到消息逃了。”杨莲亭尽量使自己说话听来平静。“应该是带着所有属下一齐,客栈中没有别人。”
“哦。”领队笑笑,“原来如此。不过按惯例我们劲弩已出,不可中断,总要射完这七轮再随杨爷一起回山复命了。”
杨莲亭忽然一抖。这是什么意思?
任我行,终于,最后,毕竟,还是,怀疑他了吗?
劲弩腾腾。箭石层层。
杨莲亭一句也说不出来。
箭网在他脚下密密锁住他的语言。又叫他能够说句什么送死的话。
七轮劲射,之前不过两轮。
杨莲亭从前见过被七轮箭射过的屋子。
从天花板到地,从四面墙到角角落落,凡有活物,无不血肉模糊。
客栈被东方包了下来。
几个伺候的下人总是难逃。
贾布等几名高手想是在箭风来破时早已第一时间躲避。
而杨诗诗……
江湖成冢。未必不是一个归途。杨莲亭叹。自己的生死,东方的生死,还不是如那摇摇欲坠的日头?
“杨爷想什么呢?该走啦。”箭锐领队拍一拍愣愣的杨莲亭。
“射,射完啦?”
“完啦。”
怎么跟射精一样,毫无感觉。
是谁说人总能感觉到他人的射?
人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射而已。
就如人只能顾着自己的性命。
“走。”
杨莲亭终于留不下来。
却终于还是要去东方的身边。
杨诗诗的尸体,便只有留在这孤单的小小客栈中。
杨诗诗的尸体,埋在一堆箭里。
一眼看去,竟还真只能看见箭,看不见她。
箭在床榻上,座椅上,挂画上,几案上。
在伏地的肥厚的背上。
杨诗诗在哪里?
她爬了出来。
从的身体下面爬了出来。
像山一样沉默,像山一样厚,宽,广。
杨诗诗在发抖。
不停抖。
“老昆?老昆?”她试探地去推那浑身箭的沉默而蠢的男人。
男人被她推得仰翻过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