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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
这已经是六月的最后一周,期末考试临近了,卫溪每日上自习,看书看笔记做习题,这学期的课最多的是专业必修,很多门的老师都很凶下手也狠,加上他最后两周翘课,复习便更不敢马虎,一大早六点过便要去图书馆占位置上自习。
由于是和魏旭交换着占位置,该魏旭的时候,他才能多睡半小时,每天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飞快,原来还想着前段时间谭先生看他不对劲,之后便也忙得放开了心。
这周六一大早卫溪背了个书包,里面有要给谭诗思讲课的资料,还有他自己的复习资料,想着今天给谭诗思讲了课,就请假了。
上一星期,他要考六级便缺了两个小时课,这一周就补起来。
之后他要期末考,然后也到暑假了,他不久前网上申请了一个小公司的暑期实习,本来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对方让他去面试,然后还通过了,他暑期要实习便也没有了时间给谭诗思讲课,再说,谭诗思上次提到她爷爷奶奶知道了她受伤的事情,来看过了她,要带她回美国,当时谭诗思说要腿上伤好了再走。
卫溪想,最晚暑假的时候,谭诗思就要走了。
她爷爷奶奶希望她回美国读书,在中国他们不放心,并且认为谭允文照顾不好她。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卫溪有些沮丧。
和谭诗思相处了这么久,他对这个小女孩儿有了一种超乎他想象的亲近感,两个人好像天生就很合得来。谭诗思有的时候很可爱单纯,让卫溪油然而生一种做哥哥的使命感,但一般时候,她都是懂事聪明善解人意的,让卫溪觉得她是一个懂自己的好友,不由得就和她没有间隙。
卫溪到的时候,看到谭先生正在用早餐。
“谭先生早!”卫溪打了个招呼,便问道,“诗思是不是还没有起床?”
“诗思还在睡,李婶上楼叫醒她去了。你吃了早餐没有,没有吃就过来吃吧!”
“我吃过了才来的。”卫溪走到客厅另一边去,心跳有些加速,不敢再看向谭允文,他今天来这么早一是想来这里享受冷气看书,二是也想多和谭先生在一间房子里待一会儿。
谭允文注意着卫溪,觉得卫溪和自己一点不相像,却是自己的儿子。他又将眼光转到了面前的牛奶面包上面,也吃不下去了。便擦了嘴起身。
卫溪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数学书,先将书上的知识点好好看一遍,做题才事半功倍。
他们专业对数学要求很严格,说起来考研,一般是数学学院更容易考上他们的专业,他们自己专业的学生还比他们弱一些。
谭允文走到卫溪面前,看了看他手中书翻着的一页,说道,“矩阵啊,这个我看着眼花!”
卫溪抬起头来,看到谭允文在身前弯腰看他,脸上马上起了红晕,低下头去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这个计算起来,那个,那个是很麻烦,不过可以用计算机……”
看到卫溪和他说个话也紧张地结巴,谭允文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起来,语气也颇为无奈沉重,“你到底是为什么怕我呢?”
卫溪听谭允文这般说,脸红了又白,头倒是低得更厉害了,眼镜就快触到书页上去,结巴着回了一句,“没,没有……”
谭允文无声地叹息着,每次和卫溪说话,必定是这副样子,他都没有办法向卫溪说出两人的关系,只希望能和卫溪关系好些了再和他说。
但是,看来要卫溪主动不怕他,能够正面看他,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去了。
“你们要期末考试了吧?最后一段时间你常常陪着诗思,学习上有没有耽搁了?”
“七月四号考第一门,有十一门要考,要考到十四号。所以……所以……”卫溪低着头说着,想说所以以后不来当家教了,这是最后一次。想到以后见不到谭诗思,当然也不能看到谭先生了,他心里有些堵,就没有说出来。
“这么多课啊!读理科这么辛苦?”谭允文感叹了一句,坐到卫溪对面的沙发上去。
“也不是很辛苦!……我们教学计划安排的课也不是很多,只是我想将以后的课学了,大三大四课少一些就能够出去找实习,实习经验丰富一些,以后找工作就容易一些。即使是像我们学校,本科出去,我又没有进学生会里做事,找工作也不是很好找的,现在竞争大,师兄师姐们找好工作也很困难。”卫溪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书,谭先生离得远些,心里的压力没有那般大,不看向谭先生的时候,他说话倒是很顺的。
卫溪只是有的时候有些自卑,但却不害羞,做事的时候冷静又细心,话不多却给人很稳重肯实干的感觉,这也是他去应聘实习,有十几个人去,有些人比他的学校还好一些,年级也大些,但都没有上,他上了的原因。只是,一遇上谭允文,他必定变成个羞涩自卑低着头的大男孩儿,他对自己说了很多遍抬起头来盯着谭先生说话,最后还是做不到。心里既讨厌这样的自己,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这样哦,不过,你还小,也不用强加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谭允文看着面前孩子瘦削的身体,掩盖在头发下小小尖尖的脸,想着他刚刚的话,就很心痛。
“诗思还有一会儿才能好,她也还要吃饭、喝药,时间还挺久的,你就和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谭允文起身倒了一杯牛奶端到卫溪面前,卫溪一双乌黑的眼睛从额发下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带着伤痛黯然,看得谭允文想将这个孩子拥入怀里,对他说‘对不起’。
“没,没有什么……”卫溪低着头不想说。
“其实,我是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来给诗思做家教,我让人去查了一下你,现在,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意愿……我……”谭允文斟酌着措辞,最后却也不知道怎么来开启这个话题。
卫溪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谭允文,脸上闪过惊慌,脸也白了,一下子起身,说道,“我没有,没有对诗思有想法,是真的,真的,我现在就走了……”
像谭允文这种从小就是上层社会有钱人家里的继承人,从小锦衣玉食,到处有人巴结,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根本就不明白卫溪心底的伤口到底有多深,听到谭允文这般说,卫溪只会想到以前别的父母在他面前说的话,‘他妈是妓女,爸爸还不知道是什么不干净的人,你们不要离他近了,他不知道多么不干净。’
卫溪强忍着眼泪才没有在谭允文面前掉出来,他实在无法想象无法忍受知道自己身世的谭先生会怎么说自己,他根本没有办法面对自己暗暗爱慕的人说那些话。
卫溪说完话,抓了书包就想向外跑。
谭允文不知道卫溪怎么突然扯到诗思头上去,但是看到卫溪这样惊慌,也只能说是以前自己对他的暗示现在还在起作用,马上过去拉住卫溪的手。
第十三章
卫溪没料到会被谭允文拉住,由于向外冲得格外用力,被拉回来脚绊在沙发前的玻璃矮桌上。
卫溪的膝盖被矮桌的棱角撞到,一下子抽筋一般地疼痛,又没站稳就要摔倒。
谭允文上前一步,将卫溪接到怀里,才没让他往桌子上摔。
“嘶……”卫溪痛叫着,膝盖上的疼让他恨不得弯下腰去,眼中积聚着的泪珠因为疼痛不受控制地开始往外冒。
“是不是腿撞到了。”谭允文看卫溪这般,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看他不断掉眼泪,心疼着去挽起他的裤子。
“不要……紧的,是……是撞到筋了,一会儿……就好……”卫溪抽泣了一声,断断续续将话表达出来,握着膝盖总算缓过了最疼的那会儿。
谭允文脸上是明显的心疼,半跪在地上就给卫溪揉着膝盖,卫溪开始疼得没太注意,之后好了很多,才发现了这个情况,脸又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卫溪好了很多,眼中的泪水也停了,又红着脸窘着不说话的时候,谭允文才将卫溪的裤子挽到膝盖上面,膝盖上只是红红的一团,不过,一会儿就应该会青紫的,他真没想到卫溪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他差点都没有将他拉住。
“用药揉揉好吗?”谭允文看向卫溪,征求着意见。
“不用了,已经好了,这样本来就是痛一阵子的,不用在意的。”卫溪红着脸说着,就想将裤子放下去。
谭允文站起了身,眼神深沉又幽暗,“你怎么都瘦成这样子,腿细得像只剩了骨头。你坐着,我去找药来,你不要走,我还有事请要和你说,再说,你今天是来给诗思讲课的。”
刚刚说到家庭情况的窘况消了很多,但是卫溪依然不安,膝盖上的疼已经渐渐减退了,只剩下一阵麻木。
卫溪一动不动地坐着,看谭先生刚刚的意思,其实也不是要揭自己的伤疤,卫溪觉得自己太敏感又过于小气了,不好意思起来,内心忐忑地坐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谭先生。
谭允文很快就拿了一瓶正红花油出来。
看到卫溪僵硬地坐着,由于刚刚流了泪,眼睛还是红的,眼睫毛上面还挂了一滴晶莹的泪珠,谭允文看着,觉得这个孩子既害羞脾气又别扭,一张脸一流泪又特别惹人怜爱,一点不像个男孩子,这样看着仿佛比诗思还要秀气一些。
谭允文根本不认识这个孩子的母亲,从那模糊的黑白照片上看到的也只是一个清秀又羞涩的小女人,听周杉说,卫溪是长得像他母亲的,但是,卫敏敏那张照片太模糊了,他根本看不出来卫溪同她的相似点。
此时看着红了眼睛的卫溪,他才真的感觉到,这个孩子应该是像那个卫敏敏的。
“我自己来!”卫溪看到谭允文将正红花油放到桌子上,又要半跪下去将他已经放下去的裤腿挽起来,他也不敢不知好歹的继续拒绝,只好马上自己挽起了裤腿。
“果真一会儿就青了。”谭允文看卫溪的膝盖上已经青紫了一团,对着自己的孩子,语气里带上了疼惜。
“我自己抹药吧!”卫溪想拿过谭允文手中的药瓶,谭允文却没有给他。
“忘了拿棉签!”谭允文说了一句,坐到卫溪旁边去,示意他将腿转过来,“我给你抹,你自己会弄到裤子上去。”
卫溪愣愣地,心跳加速,头也不敢抬。他知道谭先生肯定是没有别的意思的,他只是给自己抹药而已。
谭允文将药水倒了一些到卫溪膝盖上,开始用大拇指在上面按揉起来。
“没有疼吧!是不是还轻一些?”谭允文问着,看向卫溪。
卫溪低着头,听到他的问话点了点头。
谭允文知道这个孩子害羞,也就不问他了,又倒了一些药水,将周围也都抹了一些轻轻按摩了一圈。
“这药味道还真难受,等干了再把裤子放下去。”谭允文说着,收了药瓶,手上也全是那药水,就起身去洗手。
“这药我听刘伯说很好用,你过会儿带回去!”
等谭允文从洗手间出来,卫溪已经把裤腿放下去继续端端正正地坐着。
谭允文从卫溪的性格和他刚刚的表现,也总算明白了卫溪刚才为什么反应那般激烈,想卫溪一定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身世,并且那是他的伤口。
他再次坐到卫溪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