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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理所当然的了。
掩下心里的那份苦涩,隐竺送陆野出去坐车。
陆野自觉这件事处理的还算是符合预期,冯隐竺的表现总也算是差强人意,虽然不积极,可也没一口回绝。所以他这会儿徒然轻松起来,
语气也和缓了许多。“最近基地要迎接检查,老吴忙得饭都顾不上吃,你有空,过来看看他吧。”陆野对冯隐竺的印象不错,该说的话说了,
该办的事情办了,他也就不再以势压人。
“他的身体,你们多照顾着点。”等车的空挡,隐竺忍不住说。上次,吴夜来过来,她没怎么仔细打量他,并没觉得他瘦了。可陆野这么
一说,她又觉得吴夜来似乎是脸色不大好,只是她没注意罢了。
第六十一章
陆野这边上了出租车,隐竺就住小区里面走,手上还拎着菜呢,再不快点,沈君飞又该上蹿下跳了。想到沈君飞,隐竺的嘴角会不由自主的略翘起来,
这一点,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正想着呢,就看到沈君飞从里面晃出来。
“你干嘛去?”
“你还咖喱饭呢,家里没米了都不知道。”沈君飞把牛肉煮上,要做饭的时候才发现米不够了。
隐竺笑起来,“先前不是没算上你那份么,单卧自己,怎么不够。”
沈君飞长臂一勾,隐竺就随着他转了半圈,“是是,你家的米都是我吃光的,我这就没米补上。”
隐竺有点奇怪的道:“米店不是能送货上门么,号码还是你帮我抄的呢。”他干嘛要多跑这一趟。
沈君飞拉起她就要往前走,“米店的米不新鲜,咱们去超市选。”
他们当时的位置,正在小区的大门口,两个人说着话,谁也没注意周围的车辆往来。偏偏这会儿刚进去了一辆车,后面的车想就这这个机会也钻进去,速度
明显快了些,站在里面的沈君飞发现车扎过来时,也只来得及把隐竺向自己怀里带然后转身护住她。饶是这样,那个面包车的后视镜还是碰到了沈君飞,让她
带着隐竺向侧面退了几大步。
本来是危机时刻的无心之举,但是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却完全变了味道。陆野的车被堵在路口,而这一幕被他捕捉个正着。冯隐竺此前的种种表态,到此刻
全转化为敷衍,不只是敷衍,全部转化为口蜜腹剑重重的插在陆野的心上。
陆野回去的汇报,直接讲明吴夜来已经离婚。他同冯隐竺说那么多,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离都离了,就算是部队,也没权再干涉了。现在的当务之急,
是怎么让吴夜来转过这个弯。
想帮忙,却有劲儿没处使,陆野这心里也憋着火呢。尤其是对着吴夜来,能说的话没有任何作用,不能说的话一句不能露出来,就更让他难受。所以,喝酒的
时候,他不愿意找他,生怕喝高了,说出来没深没浅的话,伤到兄弟。
陆野的反常,吴夜来并没察觉,他本来就不像他们,逢五必喝,多半来找也是不去。但是下面的人很快就开始嘀咕开了,说是陆野对吴夜来恐怕是有意见,谁
提去叫连长,指导员都不同意。
吴夜来本来把这事儿当无稽之谈,根本没往心里去,但是下面哄哄的厉害,他也不能完全不理。所以,尽管没受到邀请,他还是出现在酒桌上。
他和陆野有他们的默契,没演什么把酒言欢的戏码,他们一致对外,上来就摆到了两个大言不惭吹自己酒量无边的。
喝到后来,不用吴夜来问,陆野就搂着他的肩膀说:“老弟,哥看走眼了,哥没摆平,哥对不起你!”说着话,就一口杯白酒要干下去。
吴夜来喝的不少,但还算清醒。一伸手,陆野手上的杯子就被他硬拽了下来,“你喝个痛快,总得给我个明白。”
陆野扫了眼桌面上,还能做着说话的就他们两个,索性也豁出去了,他总不能真的一直躲吴夜来。“你该被我明白,你家里的事儿,你那个
媳妇,唉!”陆野并不想弄成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可他是在说不出口,讲究人家的家事说不出口,讲究人家的前妻更说不出口。
吴夜来握着杯子的手颓然垂下,然后突然举起,“我明白什么,我是最糊涂的那个!”杯里的多半杯酒,就这样被他一口干了下去。
陆野那容得别人在他面前这样,他拿过来一个空杯,抓起酒瓶就往里面倒,“我陪你这杯,喝了后,你把这事儿给我抛开,像个爷们儿似的
好好活,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吴夜来没再说话,他只是把酒杯倒扣在桌上,把额头抵在杯底,动作很轻很轻,声音也很轻很轻,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笑话,谁会看?”他
在这里,求她多看一眼都已无可能。
这些日子,他开始慢慢回想和隐竺之间的事情,也想自己对隐竺的感情。一直不都是她追着他跑么,一直不都是他勉强接受么,为什么面对分手,
反而是自己不干不脆的不愿意分开?
想了很久,想起了很多事,吴夜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先爱上的那个。笑她幼稚,可被隐竺激起好胜之心,在她面前抢那个风头的他其实更
幼稚;嘴上不赞同她呼朋唤友的过日子,心底却隐隐羡慕她那种肆意青春的潇洒;对她算不上了解,可却受不了别人诋毁她的清白;明明不耐烦被她
纠缠,可是她不在眼前却总会担心她有没有出去胡闹,有没有安心学习;考上军校时意料中事,看到她榜上有名才真正如释重负;在隐竺不再掩饰的爱意前,
偶有回应到最后半推半就的落实她的身份,相恋也好,结婚也好,都是掩藏起自己的心情,被动的接受她给与的一切。
为什么要保持被动?是知道能给的太少吧。单说他这个人,如今或许称得上威武神奇,但他无趣。他喜欢听隐竺讲起事情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再穿插几声
狂笑的样子,这是他绝对不可能做得到的,他善于聆听,却很不善于那么外放的表达。还好,隐竺不是每天都对着这么无趣的他,偶尔见上一次,她不会觉得无聊。
两个人之间呢?吴夜来知道,这并不是他刻意为之的结果,起码不是他想要的。他能感觉得到,隐竺并不喜欢被探入、被挖掘、被毫无保留的剥开呈现。
她的排斥多少也影响到他吧,会让他不得不克制。每次的背对,是不是有点小孩子似的赌气?
一个人在部队,真的不想她,不想家么?回过头来,他才敢去想,才敢去承认,想的。尤其是有几次任务,登机前要写遗书的,他没写。那时候他想,他没什么
可嘱咐的,家里交给冯隐竺,他很放心。如果写,会写放不下心的事情吧,那只会写她,那太软弱。他不想软弱,那个节骨眼上,也容不得他软弱。
如果重来呢,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能不能不再故作姿态,能不能更早的认识到爱她?似的,他不是不诚实,只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而已。他只是习惯了这样的相处,
只是习惯了这样的他和这样的冯隐竺,习惯了这样变扭的依赖与爱。习惯到,认为这就是对的,认为他们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认为日子就会这样一天天的继续下去,
到老了,不去谈情爱了,也能自然的这样相伴着,相守着。是啊,他的爱,就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更改,站在她身边,就没再张望过任何人。
想到这些,吴夜来也知道,这些并不算多,甚至是少的可怜,他的爱,只能是仅此而已。所有的表述,只是心情而已。
总是担心两个人越走越远,总是担心付出的变成笑话。所以,量入为出,所以,要什么给什么,不多做一丝一毫,不去揣测她的心思。恐怕就是这样,连最基本的关心也没给过她;
恐怕就是这样,连最起码的挽留的姿态都没做一下。到后来,是想做也放不下身段,想做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才对了,想做也不知道怎么拉住这个人,怎么开口让她再多给一个机会。
吴夜来的想,也只敢想到这里而已,也只敢想这么多而已。曾经揪住自己衣袖的手,现在拉住的是别人的胳膊,他怎么还敢在想?他的时间,停留在以往的任一刻都好,就停在那儿就好。
第六十二章
隐竺忐忑的等了许多日子,没见陆野那边再有什么消息,心自然也就放下了。她的心思,渐渐的抖落在沈君飞身上,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以往被沈君飞照顾,隐竺是不怎么上心的,甚至是很觉得有负担的。但最近,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两个人的相处互动良好,确切的说,是隐竺动起来了。比如沈君飞做饭,她会抢着
要刷碗收拾厨房;沈君飞负责才买,她自己出去逛得时候,她也会想着给他买点什么。
晚上,他赖到11点以后才走,隐竺也不会傻傻的等他走了才洗澡换衣服睡觉。他在厅里忙他的事情,她收拾好了就睡觉,有个人在外面,她睡得好像真的踏实一些。
沈君飞的东西,当然在隐竺的这种优容的默许中越搬越多,堆得隐竺的小茶几不堪重负。
“我说,你能不能把东西户换个地儿放?”隐竺端着一盘瓜子,对着电视,可怎么往沙发里面靠都觉得不对劲,后来发觉,是没地方放腿。
“放哪儿你觉得不碍事?”沈君飞头都不抬的问。他想早点下班,接隐竺回家,就得带这么多工作回来做。有时候都是做到凌晨,开车回家冲洗一下,睡个囫囵觉
就上班了。
隐竺很快的接了一句,“哪儿好像都挺碍事。”卫生间里面甚至都出现沈君飞同学的洗面奶和牙刷了,不能不说,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那我搬屋里得了。”沈君飞顺杆爬的本领真是高,马上从善如流的从茶几上抱起一堆就往屋里走。
隐竺连盘子也来不及放下,就追了过去,这么小的公寓,能称之为屋里的,也只有隐竺的卧室了。“沈君飞,不许进!”她是在是急了,
采用的是绝对犯规动作,因为她单手勾住了他的腰,阻碍他的行进。
卧室里面四散的都是她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来得及铺床,所以被是团成一团,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地上,她有点记不清了。
卧室是隐竺的自由活动区,沈君飞一般式不会越雷池一步的。所以,她才放松到了极其邋遢的程度。要这么被他闯进去,还不被笑死,整日里
捯饬的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原来就睡在狗窝里。
不过,她还是晚了一步,沈君飞早把门打开了,她的小窝此刻已经彻底曝光在他眼前了。
隐竺从他的身侧钻了过去,挡在他身前,“你看看,哪里有你能放东西的地儿?没有吧。茶几归你了,我不跟你抢地盘了还不行····”
沈君飞看隐竺脸都涨红了,倒真的不忍心逗她了,转身就想回厅里。偏偏隐竺挡在他身前,门口多大点地方啊,两个人撞在一起,结果就是
隐竺向后坐倒,那一大捧文件四散开来,她在纸中笑,当然是有点无措的傻笑。
这下沈君飞不进去也得进去了,他大概拾起来一些,然后坐下,简单整理了一下,放在一边,再拿,再整理。
隐竺坐在那里,担任传送的工作。每份文件的封面上都有沈君飞风格的小画像,表情各异而已。她挑了一个嘴大张的夸张到了极点的给他,“
这是什么意思?”
“最紧急最总要的。”沈君飞接过去道
隐竺叹服,“你这思路,有事做就这么开心啊!”
“错,这是看过后的心情。”沈君飞自有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