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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你这叫非战斗减员,跑死你,你就知道厉害了。”
吴夜来充耳不闻,只是继续他的脚步。后来还是陆野想了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在后面不轻不重的给了吴夜来一下,他终于顺势倒下,不再考验这些人
的神经了。
这次事后,吴夜来似乎恢复了常态,但是陆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好像吴夜来已经因那次倒下而垮下去了,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他总是咳嗽,
烟却不离手。话由以往的很少变为绝少,基本上同任何人都没有交流。
吴夜来的反常,引起上面的高度关注。找他谈话,他自认没有耽误工作,对敏感话题拒不交代。所以,这个侧面了解的任务,就落在陆野的身上。
陆野知道,吴夜来这边是别想打开缺口了。所以,他就趁着有假,打算到吴夜来家里看看。知道铺的是什么雷,才能着手排除不是。当然,结果远远超出了
他的预料。所以,他在C市根本就没停,直接就赶去J市了。
隐竺当时才回来上班不久。那天正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东西,坐在卖场外面,忽然就觉得这里真是好地方,好像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把什么烦心事也带走了。
“在哪儿呢?”沈君飞发来短信。
“不告诉你。”隐竺笑着回了一条。
“无线追踪不成,待我卫星定位。”
“搜到没?”
“系统忙。”
“啥破系统。”
“提示点,缩小点范围,或者就行了。”
隐竺对沈君飞随时随地、无时无刻的操心,渐渐习以为常。他也是被她吓的,人多的地方,他怕她缺氧头晕,人少的地方,他担心不安全。在他看来,
恐怕除了家里就没什么适合隐竺待的地方。这个家,还要是有爸妈在家的家。
前一阵儿,爸妈非要跟她会俩,方便照顾她。她猜想,这多是沈君飞煽风点火的结果。但是,她觉得根本没那个必要啊。她不是小女孩,她已经独立
生活几年了,工作朝九晚五,她完全想不出,要爸爸妈妈去有什么意义。难道她上班,就让爸妈在家里干等他下班么?
所以,她在一车保证之后,又同意接受沈君飞同学的随时监管,总算是把父母留在了C市。但这个沈君飞就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使,
不只是监管,而是无所不管。手段单一,不服从就告诉家长,但却及其管用,让隐竺每次都以惨败告终。
别的不说,就说鸡汤吧,回来这短短几天,每天按早中晚三顿来。虽然沈君飞也算是调着花样来,但实质不还是鸡汤么,喝得隐竺
真是想吐。但沈君飞是不容拒绝的,他振振有词,虽然都是鸡汤,但是鸡首先就不同。有家鸡,有乌鸡,有山鸡,品种首先就不一样,
怎么会至于喝得要吐。何况,每次他都陪她一起喝,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晚上想吃什么?”沈君飞显然还不打算去忙他自己的。
“我要做咖喱。”隐竺看看袋子里,材料应该是买齐了。家里有胡萝卜,回去就把牛肉煮上。
站起来走了没有两步,沈君飞的电话就到了,隐竺接通电话,先发制人,“我告诉你沈君飞,你再提营养两个字我就跟你急。”都是
他误导爸妈,说她主要是缺乏营养,她在家养病期间,已经被填得长了五斤都不止。
“别急,别急啊。我是想说,我有点饿了,你多做一人份。”沈君飞不紧不慢的说。
“求你放我一天假吧,您也好好休息,关键是少造杀孽啊!”
“呵呵,我一会儿下班过去啊,这边还有点事儿。”沈君飞自说自话的挂了电话。
电话还没来得及放回包里呢,又响了起来,隐竺手忙脚乱的接起来,“又怎么?”
那边半天没有声音,停了几秒才问:“请问这是冯隐竺的手机么?”
“是,我就是。请问您哪位?”
“你好,我是陆野,咱们在基地见过。”
第六十章
隐竺马上反应过来是谁,“是不是吴夜来他,他有什么事?”话说到后来,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们这种在天上飞的,发生事故几率小,
但是事故生还的几率也小。
陆野知道她想岔了,忙说:“不是的,今天是我找你。我在车站,不知道你什么时间方便,还有,怎么过去找你?”
陆野的语气完全是不容拒绝的,虽然开始的一句因冯隐竺对吴夜来的关心,多少有些松动,但后面又因隐竺第一句的捻熟话语|Qī…shu…ωang|,联想到什么恋奸情热的情节,转又冷硬起来。
隐竺马上说:“我在外面,我打车过去接你。”她认识陆野,这当然是最好的方法。
把陆野接回来,也不过是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可这期间,两个人无话可说,就显得特漫长了。
隐竺不方便把人带回家里,陆野一身正装,她只好把他带到小区附近的小茶馆。不管他吃没吃饭,不是客气的时候,也不是可以客气的人。
陆野开门见山,“我这次来,是代表组织找你谈话,主要谈谈你和吴夜来同志之间的问题。”其实,就是拼着一口义气过来的。已经离婚了,
他没有任何立场再来发言。
隐竺点点头表示配合。她真的是很紧张,当初稀里糊涂的就离婚了,完全忘记是军婚这茬了。这算不算政治错误?对这个问题她没关注过,嫁给吴夜来,就没想过会和他分开。
“首先要问一下,你们离婚的理由。”
“他怎么说?”隐竺后悔了,去接陆野的路上,怎么也该先跟吴夜来通个气啊。现在真是措手不及,不知道那边什么形势,是不是要提干政审才找她谈话。不管了,把错都揽自己身上就没错。
“我们现在想了解的是你这方面的原因。”陆野把话挡回去。
“原因么,主要是因为离得太远,缺乏沟通,慢慢就很难沟通了。问题主要是在我身上,是我提出离婚的。”
“你们双方都是自愿的么?”这话问的,连陆野自己都觉得牙碜。可他又不想直接说,吴夜来看起来并不愿意离这个婚,他不能在冯隐竺面前落吴夜来的价。
“是。这件事对吴夜来有什么影响么?”离婚都快一年了,现在找她谈话,让她有点不大理解。
陆野正愁找不到什么借口向冯隐竺施加压力呢,没想到套就这么递过来了,不收口就不是陆野了。“当然很大影响。”
“可这都一年了,还有影响么?”陆野正想着这么把影响落实呢,隐竺又问。
“拖了这么久,是因为组织上一直相信,你和吴夜来同志能自己把这个问题处理好。但你们是怎么处理这些家庭内部问题的?离婚!”
陆野严肃起来,实在是很严厉,“嫁给军人,你就该具有一定的觉悟。嫁给那么优秀的一位军人,你竟然还好意思提出离婚?!你们的婚事为你们自己结的么,是为了国家,为了部队,为了让他能更好的工作,为了能让他最大限度的发挥他的才能。”
隐竺被陆野训得抬不起头来,她承认,自己的觉悟是很低,从来也没上升到那种高度去考虑过和吴夜来的婚姻。在她看来,婚姻就是他们俩的,就是为了相守着相望着生活,才要结婚。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确切的说是为了守着他、望着他才结的婚。
陆野正说到激动处,被隐竺的手机铃声打断,他习惯性的说:“谈话的时候,手机要关掉,这都不知道?”
隐竺掏出手机,沈君飞的电话。“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一会儿就关,但这个电话我得接一下。”说着,把电话接起来。
“你到底在哪儿呢?我都回来了,你还没蹭回来呢。”
“我还在外面,有点事儿,过会儿回去。”
“那我可开门进去了啊,你别又说我私闯民宅。”沈君飞让隐竺配了把钥匙给他。她一个人住,遇到事情,天不应地不灵的时候,可以找他。但这个紧张大师,拿到钥匙的第二天,就因为打电话隐竺不接,摁门铃没人回应,很自动自觉的开门竟来。不请自来就不请自来了,
正好赶上冯隐竺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从浴室出来,这个私闯民宅,意图不轨的罪名就这么定了。
“好,不说你。既然你先回去了,就把冰箱里的牛肉拿出来煮上吧。嗯,对,冰箱里面我都切好装在保鲜袋里的,···对,第二格里面,找到了吧,我挂了啊。”沈君飞的电话,她不能不接,让他担心就是变相的给自己找麻烦。
对面陆野的脸色,已经由黑转青了。明显的男声,这样的对话,让他连原本的施加压力的初衷都不愿继续下去,继续下去,只是给吴夜来脸上摸黑。所以,他连坐也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赶回基地,给吴夜来点实质的安慰和支持。
他正要起身,隐竺慌了,“我已经关机了。”
陆野坐下来,却并不说话,等隐竺自己去接上之前的话题。冯隐竺坐在那儿又着急,又紧张,好不容易想出来他之前说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该说点什么。
可她更怕冷场,所以还是拼凑了两句话来充充场面,“是,是我当时考虑不周,当时也就是一冲动。吴夜来没反对,我们就办手续了。”
陆野此时已经定下心神,拿出他一贯做思想工作的转业态度来,“这个情况我基本已经掌握了。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问题抛出来却不待隐竺思考后回答,而是马上定下基调,“谁都有冲动的时候,你觉得后悔,其实也不算晚,吴夜来那边的工作,我们可以做。我们干什么的,就是要稳定军心。”
最后这句话砸过来,隐竺基本上就不用回答了,陆野一副要大包大揽的架势。但是,她又不能不表态,她不能让吴夜来觉得,她要通过这个渠道逼他复婚。要离也是她,要合也是她,吴夜来不被她的反复无常气死才怪。“我觉得,暂时还不需要麻烦你们,我们俩的事情,我们会商量着慢慢解决的。”
“你们能解决,也就不会拖上一年了。”陆野话锋一转,“我们都理解你一个人在家照顾老老小小的难处,这一年多了,你们俩谁也没再找,已经说明问题不出在你们的感情上。我们出面干预,你可能会觉得不自在,但再努力一次,不提为了多志向高远的目标,就为了你们自己,为了老人,难道不能再努力一次?”
隐竺低下头,努力,她何尝没努力过。婚姻可以努力,可感情在怎样也努力不来,而她要的,恰恰就是努力不来的。她没办法开口拒绝,可也不能就这样顺承了这份好意再去勉强他,所以,她只好说:“让我再想想。”
陆野见好便收,他确信,他们彼此还是有感情的,所以管深管浅,他要把握好这个度。“那行,我这就回去了。老吴那边,我不会多嘴,上面我也会处理,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隐竺苦笑着,这个陆野不是一般的恨,说什么再努力,搞了半天,是要她自己一个人努力。上赶着吴夜来,她不是没做过,也不差这一次
半次的。可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最后,还是要她去求着要着。这种要求,竟然是应所有人所托,不难看出,在大家眼中,她就是那个
俯首帖耳低三下四的。凭什么,还不是因所有人都知道她爱的比较多,而符合她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最大获益者,先期投入自然也被认为
是理所当然的了。
掩下心里的那份苦涩,隐竺送陆野出去坐车。
陆野自觉这件事处理的还算是符合预期,冯隐竺的表现总也算是差强人意,虽然不积极,可也没一口回绝。所以他这会儿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