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他。在此之前克洛斯并非没有干过他,他有些惊讶他过度的反应,接着他立刻意识到,他的羞耻感是因为安德烈在旁边。他露出饶有趣味的笑容,决定了今天的节目。
安德烈微微笑了,“随便您,长官,”他回答,“在这鬼地方我总要容忍那些可怕的奸尸癖。”
克洛斯愣了一下,“什么?”
“游戏结束了不是吗?别对着一片黑暗的屏幕猛摇操纵杆了,长官,”安德烈说,“这里没人会对您的行为做出反应,或者您喜欢一个人在垃圾堆里表演蹩脚戏?”他看看怔怔发呆的罗非,“要我送他去医务室吗?”
克洛斯咒骂了一句,他想起安德烈的罪名,一个攻击性极强的连环杀人犯,和疯子玩人性游戏是行不通的。因为他们的思维方式偏离正轨。
医务室里有一个长期室友,迪尔。打从上次的逃亡和蛇毒后,甚至连禁闭的机会都没有,他的身体就一直处于在虚弱和疾病之间的往返中,迪尔纵容地想它罢工也可以理解,必竟自己曾太过透支它了,仗着年轻。现在它已足够残破,但他并不想死,所以他希望足够的休息会好起来。
至于旁边的罗非,他已经躺好几天了,也许因为年轻,虽然不情愿还是有了些好转的迹象,他不和任何人说话,脸上总是呈现出一种恨不得自杀的阴郁。之前安德烈来看过他,只有那会儿迪尔才能从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激烈的情绪,像只正在被活剥皮的兔子一般痛苦恐惧。
他眼中沉重的绝望像能把身边所有的人淹没,那种痛苦只有在他跟前好一些,迪尔微笑,这大概是一个男妓最大的好处,没有人会为在他身边而心存自卑。
“也许你可以帮帮他。”乔里曾这么跟他说,迪尔不知道他是否早察觉到罗非这有助于他恢复的细微优越感,但,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虽然他并不想管这些有钱少爷家的闲事,但有时漠视不理比多管闲事要困难得多。
“你该吃点东西,”他试图放柔声音,“不然你会死的。”这里可不是外头的医院,会关心病人的死活,因为无论死多少他们也不用负责。
罗非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他从未听过的冰冷与恨意,“我听说你曾逃出去过,差点就成功了,但因为你中了蛇毒,威廉他们又把你送了回来,”他说,“我真不能理解……”他冷笑一声,“我不是说你什么,但是如果我是威廉,我死也不会再回到这鬼地方!”
迪尔愣了一下,“但威廉会回来,这里的环境还不足以击垮他的正直。”他说,然后苦笑一下,“你肯定不知道他从第一眼看到我就恨不得杀了我,我一直以为他厌恶的是我的职业,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我杀了他最好的朋友。”他低声说。
罗非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他本来可以逃离这受诅咒的鬼地方,却因为你中毒而自投罗网”
“威廉就是这样的人。”迪尔说,觉得聊聊那个正直的男人也许是个不错的话题。“我当时偷偷跟着奥雷,希望能知道威廉的下落,你知道囚犯们的传闻很可怕。接着我终于看到了他……他的眼神总是温暖纯净,像能救赎任何人,可他只会用那种暴躁冰冷的眼神看我,直到他冲我大叫,‘你杀了艾尔,还他妈问我为什么!’……
“真糟糕,他才二十三岁,梦想着当局长的小孩子,但喜欢做菜和打扫,威廉一手带出来的……啊,甚至追他老婆都是威廉在后头出谋划策!她叫凯特,一头金发,总压在棒球帽下面,喜欢大笑和野餐,梦想是当导演……
“他死的那天,凯特刚刚生了一个女孩儿,叫詹妮弗,威廉起的名字,他听到孩子诞生的啼哭,高兴得几乎跳起来,这时手机响了,里头有人告诉他……孩子的父亲被一个逃犯杀死了。”他笑了两声,不过听上去更像在哭,“凯特还笑着跟他说,‘是不是艾尔要过来了?他要当爸爸了呢,我们先走一步了哦!威廉,你和苏珊也要快一点啊’……
“‘我该怎么跟她说?’他说,‘她笑得那么幸福,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快乐都属于她,天哪,我该怎么跟她说!’”迪尔慢慢闭上眼睛,“他说那些时像是要哭出来了,真糟糕,我站在那里,只觉得气都喘不过来,手脚冰冷,他管我叫‘杀人凶手’时,我真想死掉算了……
“那些我曾引起为傲的杀人战绩,我的勋章,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惨笑,“我杀死的不是一个警察的符号,而是一个真实的年轻人。我毁了一大片阳光下的幸福,我杀了一个小女孩的父亲,一个女人深爱的男人,一个温柔的男人最好的朋友……那是我这辈子干的最残忍的事!我居然曾引以为傲!”
罗非静默地看着他,虽然迪尔是个男妓,可是他似乎比这里的大部分罪犯要坦然,他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沉重的痛苦。“但他还是救了你……也许他原谅了你……”他试图安慰。
“威廉就是这个样子。”迪尔轻声说。
“可除了他,谁又能那样?”罗非冷淡地说,“他强得好像能掌握一切!”他想起那个人轻松解决来找碴儿囚犯的优雅姿态,却没有受到任何有损他体面的惩罚,那些警察对他的态度很客气,天知道他是什么了不得的来头,牢里传说他曾在特种部队干过,罗非总觉得他像电影里的英雄人物,可望不可及。
迪尔笑起来,“他呆在哪里都是这个样子,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糟糕的永远不是环境,而是你的想法。”
罗非愣了一下,“那么难道你会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他嘲讽地说,安德烈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如果是你的话,哪里都是糟糕的,他这么说,这种轻率的结论让他难以忍受!
“这里?”迪尔笑起来,“和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没什么差别。”
和我的呢?罗非想,他的家世相当不错,繁忙优雅的父母像只鸟一样飞翔与世界各地。他厌恶总是在温柔的神色中带着不耐烦的母亲,她似乎永远很忙,而自己则是家中一个昂贵的装饰。“不,亲爱的,你还太小,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事。”当他想做任何事时她都会这样说,“所以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你要当个医生,就是这样。”
然后对话结束。她繁忙于属于她的生活,他则被丢弃在家里做她安排好的课程,未来像被冰冷铁轨固定的轨道。
就是这样,什么叫就是这样?他厌恶透了这句话,他丢下他的画笔,试图竭尽他不多的能耐告诉那个女人:她的话是错误的。他飚车、磕药、召妓、打架……这很有趣,他喜欢看她愤怒的表情,那种失控的感觉让人迷恋,他终于可以不用呆在冰冷坚固的铁轨里,只有那暂时的脱离让他可以呼吸。
可是他依然摆脱不了,像有一道无所不在的锁一样牢牢地缚着他,短暂的脱离后是继续的囚禁,他们像超人漫画里的反面角色一样,势力无处不在。
当他看到那两个混混的尸体时,他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
“我来担这项罪。”他靠着冰冷的墙壁,面前血腥扑鼻,“你们走吧。”伙伴们惊恐和感激的神色让他觉得好笑。好了,他终于可以脱离,一想到那两个人知道他们的宝贝儿子杀了人,进了牢子会露出什么表情,他就兴奋得要死,无比期待。
“可对我,里面……似乎更糟糕……”他低低地说,咬住下唇。
他步下囚车,脱光衣服,毫无尊严地被冰水冷了个透彻,他看到牢中那不怀好意打量他的室友,空间狭小寒酸,铁栏砰地一声关上,这就是他以后很多年的地方了。
他可以忍受这些,可是第二天,他被一个警察叫去。双手被铐在身后,身体被粗暴地按在桌子上,长裤被扒下,他张大眼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诅咒和挣扎,等待他的是对人权最粗暴的践踏!那两腿之间的剧痛,身体的晃动,他根本无法反抗!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恐惧,他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
挣扎、报复、殴打、独囚、电击、强暴……无期徒刑,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该死的,我只是想争到一个我希望的生活,可我怎么把自己弄到了这里,这么糟糕透顶的地方……”他咒骂,仿佛道路上一个不明所以的滑足,他就落入了这么一个没有尽头的噩梦!
他记得安德烈俊秀的脸庞,漆黑的双眼总带着莫明忧郁的气质,看着他。另一个男人在他的体内用力抽插,他被强迫张开双腿,耳畔到克洛斯兴奋淫乱的喘息。
“安德烈,见过你的朋友这个样子吗?”狱警问,现宝般把他的双腿大大张开,他不知道那种地方是怎样一副惨状,那个在他在一片黑暗中不知所措时,第一个对他微笑,第一个拍他肩膀的人,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盯在那里,这种感觉让他想死。他只想死。
“求求你,别这样……”他曾在最初时哀求,他第一次如此卑微的哀求,只要让那双漆黑的眼睛离开。狱警笑起来,“罗非,知道吗,”他柔声说,“你得知道你落在我手里,什么也剩不下!”
他什么也没有剩下了,他的灵魂已经碎光了。
他无法睡眠,甚至只要一定神,就可以感到安德烈漆黑的眼睛停留在那里,静默地看着他。他猛地跳起来,冒出一身冷汗,心脏狂烈地跳动着,检查发现自己并非如所想被剥光衣服,摆出淫乱的姿态才微微松一口气!可是那双眼睛无所不在,那种耻辱感深入骨髓,灵魂被彻底踩烂踏碎,再也无法回复!
而这样无望黑暗的日子无休无止,一想起来,那恐怖感就让他想吐!
“真他妈的……鬼地方……”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极度的绝望,“我一直以为我天不怕地不怕,多傻,现在我他妈后悔了!只要能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愿意拿灵魂来换!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让我离开!”他颤抖着,手指紧抓着被褥,在那之中无声地啜泣起来。
“我们出不去。”迪尔淡淡地说,他不太擅长应过这样的场面。
当他决定背叛整个社会期待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的信任、并独自品尝苦果时,他总结出的仅仅是一个鸵鸟般的理由不要回头。
回忆没有任何好处,它总会凸显出现实的悲哀。
“但你继续这样会死的……”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样子说话简直傻透了,“乔里会很难过,他会自责好一阵子……”
“乔里?”罗非扬眉,似乎有些意外,“哦,那个医生。你要告诉我,他每次看到那些囚犯身上关于殴打和性虐的伤口时,都要丢两滴眼泪在上面,以助伤口愈合吗?”他冷笑,他憎恨这里的一切。
“别这么说他,”迪尔说,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我和奥雷是怎么找到威廉的吗?我们和他不一样,我们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通过那么复杂的防御系统……”他看着罗非,“对,是乔里的D卡,但并不是我们打晕他,而是他主动提出那个计划的。
“他……一直都看不下去。”迪尔轻声说,“三年前,这里死了一个囚犯,伤的很重,下面的那里……已经溃烂化脓,被钉入三寸长生锈的铁钉,感染了病菌……那个人死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