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由于去年下半年全国的房价都在飚涨,房东先生故作关切的来找苗苑谈心,言下之意就要涨房租,苗苑很是恼火。明知道装修那么大的本钱下去了,又时半会儿又不可能说搬就搬的,你还涨价,你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苗苑气呼呼的扯着陈默分析:“你看哈,现在房价上涨了,大家手上的余钱少了,大家手上余钱少了,买蛋糕买零食啥乱七八糟的开销都少了,所以生意不好做了,所以收入低了。我们的收入都低了,他门面房怎么能涨房租呢?他应该降价才对!!”
陈默摸摸苗苑的头发说:“但是房价涨了。”
苗苑一拳捶在掌心:“所以房价就应该降下去。”
陈默说:“不会的。”
“凭什么?”苗苑的眼睛瞪圆了。
陈默看着气呼呼的小妻子忽然觉得很好玩儿,难得她开始关心国计民生的大事,并且如此投入的把自己气得不轻。陈默不算好为人师的家伙,但是男人嘛,都需要在自己老婆面前寻找存在感。
于是,陈默难得的,甚至有些小小现摆的向苗苑细细道来:“因为中国的土地是国家的,税费改革后地方政府的经费不足,需要土地出让金来补充开支,所以只要中国现有的行政经费使用的制度不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各级地方政府都不会让房价降下去,进而影响卖地的收入。”
苗苑眨巴眨巴眼睛,其实她没太听懂,她苦恼的皱着脸小声说:“但是我记得我前几天看新闻,说中央又出台什么什么条例要调控了。”
“是的。”陈默说:“但是中央的调控目标是抑制房价过快上涨。”他把重音放在上涨两个字上。
苗苑泪流满面……太过分了。
得知如此噩耗,苗苑连续好几天都闷闷不乐,她开始有一种生活得很飘泊的错觉,她心爱的小店在别人手上,那个别人说涨房租你就得涨房租,说你搬出去你就得搬出去。当然那个别人也别得意,他的心爱的小屋也在别别人的手上,某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说拆了吧,他就得拆了……
苗苑被这种奇怪的心理障碍折磨很是不爽,总觉得自己两脚离地,生活很是不牢靠,眼前的一切美好都如镜花水月,随时随地的一场空。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于是,就在她心情郁闷目光黯淡的了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陈默忽然打电话报了个地址她过去,苗苑顿时一头雾水,现在是工作日工作时间,在这种时刻陈默从来都没主动找过她,怎么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
苗苑匆匆向王朝阳交待了一声,换好衣服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过去,她实在是好奇,她家的木头死狗男人要给她玩什么小花样,苗苑左思右想,今天也不是个纪念日啊!
出租车开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是房产交易所,陈默站在门口等她,苗苑疑疑惑惑的:“怎么啦,这是?”
“跟我走。”陈默把手伸给她。
苗苑一头雾水的跟着陈默往里去,说真的,有时候这丫头的反应就是慢半拍,迎面看到房东先生都还在想,怎么这么巧,陈默推给她一张纸说:“签名吧!”
苗苑端端正正的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问:“干嘛呢?这是?”
负责交易的工作人员一下就乐了:“你不知道啊?”
苗苑茫然的摇头,拿着文件开始从头看,没多久,啊的一声就蹦了起来:“你你……你把房子买啦!”
“是啊,怎么你还不知道啊?”房东先生签完名也乐:“这是你老公吧?”
“你你……你这就买啦?买房子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苗苑登时就傻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几千几百个声音都在嚷嚷,吵得她找不到地方。
陈默被她这一问倒也问住了,神色间有些僵硬,旁边一个阿姨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刚做好的文件指给苗苑看,苗苑一低头,端端正正孤零零的一个苗苑写在房主二字的后面。
即便是这丫头的反应总是慢半拍,但是这张文件到底意味着什么她还是知道的,于是她彻底的就懵了。就像那次结婚登记一个样,苗苑觉得剩下的时间就比较梦幻了,她像一个娃娃那样被陈默牵着走,一路走到门外的车里,苗苑乖乖的坐在副驾驶座上。
沉默着……
陈默有些忐忑,他觉得自己是真的不了解女人,虽然同样是自作主张,结婚那次他确信是他的错,可是这一回,他怎么都以为这应该是一件好事。
可为什么明明是一件好事,苗苑却没有表现出应该的喜悦呢?
陈默有些的沮丧,这事其实挺简单的,他有心要把苗苑的店面给买下来,就向成辉提了一下,成辉让他去找老何,老何同志在西安当了十几年的警察三教九流都熟得很。于是陈默一个电话找到了老何,老何头就替陈默找了一家靠谱的中介。
这中介与老何是旧相识,三人一起吃了顿饭。陈默那种条平板直的形象个性与行事风格对男人可能有点硌应,面对女性那是杀伤力无限。尤其是当中介阿姨听说陈默这门脸儿是买来给老婆的,老婆的生意做在那里面,房东卡着要涨价,老婆心情不好了,他心疼了。他陈默的老婆就不能在外面看别的男人脸色,所以他决定动用婚前积蓄把房子买下来。
当然,陈默的原话断然没这么煽情,可是挡不住人自己会脑补。
中介阿姨这么一脑补就彻底的对此事上了心,这位阿姨人到中年,房产中介干了十几年什么人没见过,就对两类人特别的没有抵抗力,一种是孝顺儿女赚钱给爹妈买房子,一种就是陈默这号的宠夫给老婆买房子,当然关键词得是老婆,那什么小蜜啊二奶啊什么的,阿姨的大刀片子就得狠狠的宰。
于是中介阿姨当场拍板说这事儿你要信得过我,就搁大姐这儿了,大姐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要说这位阿姨十几年就是没白混,那是真的会办事儿,原本房东先生是不肯卖的,可是经不住阿姨三忽悠两忽悠,拿着租售比这个大棒狂说事儿。
阿姨说您想您这房子要卖得卖多少钱,要租那才能租多点钱?你觉得这个有意义不?
一年期定额商业贷款利息5。94%,结果您这房子成天看着顾着还得担心租不出去,一年下来还没银行的利息高,你折腾个什么劲儿啊?您还不如把房子卖了收回现金,再多盘几个楼,这年头囤房子看中的是涨价啊,吃租金那得吃死。
再者,您别看人小姑娘生意好就想能跟着涨点儿,那是她自己会做生意,她现在名声打出来了,牌子也亮了,她不在你这儿做,换个地儿一样干。而且人家那男人正满城的找房子呢,要给自己女人置办,你不卖,成啊,人家换个新地方重新装修,人小俩口谈的是百年大计,不差这点装修费。
就这样,没几天中介阿姨的电话就到了,事办成了,准备好钱过来签字吧。
陈默有不少现金,不足的部分银行存单可以办抵押贷款,所以一次性结清,连按揭都不必,手续简单。只是人到钱到了陈默才知道这个名非得由苗苑来签,只好一个电话把苗苑招了过来。
陈默正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以说明这个事他真没有太操心,也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找的人太得力,一转眼就水到渠成。苗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傻呢?”
陈默扬起了眉毛,不明白。
苗苑特紧张特恨铁不成钢的瞧着陈默:“你说你啊,我跟你结婚才多久啊,也就是我了,你说你要是换一个人,万一她卷上钱跟你离婚了,你上哪儿哭去啊!”
陈默笑了:“换一个人,她不是我老婆。”
“话不是这么说!”苗苑皱着眉头:“那你现在是娶到我了,你万一娶别人了呢……”
“我不娶别人。”陈默侧身在苗苑脸颊上吻了吻。
苗苑红着脸躲:“陈默你现在越来越坏了,我在和你说事儿呢,你不要这样转移我的注意力。”
陈默微微笑着发动汽车。
一个男人一个老婆与一间房。
在陈默看来,一个男人总得为自己的判断负责,一个女人被娶回家当成老婆,如果在老婆心里,一个男人的下半辈子还不值一间房……
那么,人是他选的,他认。
苗苑觉得自己长大了,长大了的标志应该是什么样呢?
她深沉了!
苗苑觉得如果再早一年,也不用一年,就早几个月吧,她就该欢呼雀跃不知道蹦得成什么样了,她会不会抱着陈默亲了又亲,会不会马上招呼着去买好吃的要庆祝,会不会告诉所有人,你看……这是我老公!!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甚至还抽空托人问了问这个价钱买这个房是不是贵了,听到人家说价格还算公道,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苗苑伤感的检讨自己,以前看明星八卦杂志,看到那些女人们过生日啊,老公动不动豪宅名车相送,心里羡慕得不得了,可是为什么现在搁自己身上就完全不是那回事儿了呢?她曾经的那些个风花雪月的感动哪里去了?
晚上睡觉时苗苑抱着陈默从头看到脚,心想,没得救了,怎么就能这么傻呢,怎么就能这么笨呢?这么傻这么笨要遇上个坏女人还不被人欺负死啊!
她又从脚看到头,心想,不能够啊,他现在有我了,不能让他有机会去遇到坏女人。
嗯!苗苑用力的点了头,这么笨的男人,就由我来好好圈养吧。
“陈默!”苗苑戳了戳陈默:“其实我还是很高兴的!”
陈默说:“那就好。”
“但是你以后真的不能这么傻乎乎知道不?我知道你这人不在乎钱,可是你也不能这么不当回事,而且咱们都结婚了,这么大的事你得跟我商量啊……”
“我没有不当回事,”陈默说:“我不会把别人娶回家当老婆。”
这句话陈默今天说了两次,第一次苗苑没听清,第二次她听清了,所以她哭了。
苗苑坐在自己的床上抱着自己的男人哭得唏里哗啦的,眼睛鼻子都肿得红通通,像一只小兔子,她抹着眼泪说:“陈默你真好!”
陈默把她抱进怀里:“我真好就不用哭了吧。”
那天晚上,苗苑睡得特别有安全感,不是因为她的小店终于是她的了,不会让人要涨房租就涨房租,说不给租就不给租了,而是……因为她有陈默了。
午夜最静谧时分,一场雪悄然而至,纷纷扬扬的落下。
这是新年里的第一场雪,碎琼乱玉压住了古城青灰色的沉重,苗苑早上起床时陈默已经走了,气温又降了,玻璃窗上一片雾茫茫。
苗苑看着窗外朦胧的雪景,伸出手指在玻璃窗上画出一个心,她想了想,在心里写上陈默。
这个男人就算笨点呆点木点,工作太忙没有时间,不懂浪漫不会哄人,婆婆太凶长辈不亲切……那又怎么样,至少,他从不曾让她在生活中失去安全感。
苗苑穿好衣服干劲十足的出门开工,新的一天,她觉得很踏实。
4。
郑楷老大身为一东北汉子自然言出必行,年后没太久就订了机票携娇妻直飞西安,苗苑对这位大哥很好奇,因为她在八卦时无意中问了一句嫂子漂亮否,陈默很郑重其事的点了一下头,说:很漂亮!
哇呀呀,陈默说嫂子*很*漂*亮!!
苗苑简直觉得那三个字都得加重音,所以虽然苗小老板最近事务繁忙,可接机那天苗苑还是强烈要求的跟着一起去了。
飞机没晚点,苗苑伸长了脖子往出客口看,混沌的人群中忽然闪出一名红装女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