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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上_林清玄-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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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并非人人对此都有切肤之感。其实,稍加留意,就不难发现,说这话的大多是些有身份有派头有脸面的“人物”,特别是曾经居官而又已“下野”的人,说起来更是情真意切,憎恶之情溢于言表。而占绝大多数的寻常百姓对此倒是显得很有涵养,不温不火,怡然自得。原因其实很简单,“台上台下”的巨大反差导致心理失衡而已。

想当初,人在位上,炙手可热之时,出门有人鸣罗开道,讲话有人代拟草稿,公事有下属代劳,私事有人办理周到,言必称指示,行必谓亲自,家居平日客来客往,逢年过节更是热热闹闹,上下其手,左右逢源,何其风光,何其意得志满!然而,曾几何时,或因年老昏聩而致仕,或因东窗事发而下狱,或因庸碌无为而下野……昔日的威风犹如秋叶经风一般,瞬间便零落无遗,只剩下门前冷落车马稀、坐观行云一孤人。这时节,饭要亲自去烧,水要亲自去打,路要亲自去走,事要亲自去办(求人办)。前后对照,判若云泥。简直象一首“古妇诗”里说到的:“昨夜金衩坐翠楼,今朝铁索上孤舟”一样,反差如此之大,怎不叫人柔肠寸断!而且,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昔日的荣光虽已不再,可那思维习惯,那“风度”,那“气魄”却依然。眼瞅着自己的话没人听了,自己的事没人办了,自己的坐骑由别人享受了,自己的“客人”不再登门“添乱”了,心里怎能不着急、上火带憋气,可又无可奈何,只好长叹一声:“唉,人一走,茶就凉啊!”

平心而论,昔日的风光有一部分是由于官位本身所赋予的权威在起作用,因为担负一定领导职务,自然享有相应的决策、指令和实施行政的权力,这样的威望自然随着“无官一身轻”而削减了。对此,恐怕任何人都能坦然接受。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容易忘却的倒是在其位时由于自己的私心杂念作怪而招致肖小咸集所烘托出的不正常的气氛和心理享受。因此,一旦失势或失官,周围人便如苍蝇一般轰然而散,自己再也无人问津,这才是最让人陡生世态炎凉之感的真正原因。

因此,在其位时谋其政,亲贤人、远小人,光明磊落,不搞朋党,退位后才能淡泊宁静,安之若素,乐而无怨。如果贪恋权势,私欲熏心,不得已而退位后,自然不容易接受台上台下的巨大反差,叹一声“人走茶凉”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了。

这也正是宋代朝官吴虔裕宣称“我纵僵仆阶下,断不学……七十致仕”的真正原因。能想到这一层,翟公大约也不会在门上大书特书了吧?





买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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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后面市场里的馒头摊,做的山东大馒头非常地道,饱满结实,有浓烈的麦香。

每天下午四点,馒头开笼的时间,闻名而来的人就会在馒头摊前排队,等候着山东老乡把蒸笼掀开。

掀开馒头的那一刻最感人,白色的烟雾阵阵浮出,馒头——或者说是麦子——的香味就随烟四溢了。

差不多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不管是馒头、花卷、包于就全卖光了,那山东老乡就会扯开嗓门说:“各位老乡!今天的馒头全卖光了,明天清早,谢谢各位捧场。”

买到馒头的人欢天喜地地走了。

没买到馒头的人失望无比地也走了。

山东老乡把蒸笼叠好,覆上白布,收摊了。

我曾问过他,生意如此之好,为什么不多做一些馒头卖呢?他说:“俺的馒头全是手工制造,卖这几笼已经忙到顶点了,而且,赚那么多钱干

什么?钱只要够用就好。”

我只要有空,也会到市场去排队,买个黑麦馒头,细细品尝,感觉到在平淡的生活里也别有滋味。

有时候,我会端详那些来排队买馒头的人,有的是家庭主妇,有的是小贩或工人,也有学生,也有西装笔挺的白领阶级。

有几次,我看到一位在街头拾荒的人。

有一次,我还看到在市场乞讨的乞丐,也来排队买馒头。(确实,六元一个的馒头,足够乞丐饱食一餐了。)

这么多生活完全不同的人,没有分别地在吃着同一个摊子的馒头,使我生起一种奇异之感: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因角色不同而过着相异的生活,当生活还原到一个基本的状态,所有的人的生活又是多么相似:诞生、吃喝、成长、老去,走过人生之路。

我们也皆能品尝一个馒头如品尝人生之味,只是或深或浅,有的粗糙,有的细腻。

我们对人生也会有各自的体验,只是或广或窄,有的清明,有的浑沌。

但不论如何,生活的本身是值得庆喜的吧!

就像馒头摊的山东人,他在战乱中度过半生,漂泊到这小岛上卖馒头,这种人生之旅并不是他少年时代的期望,其中有许多悲苦与无奈。可是看他经历这么多沧桑,每天开蒸笼时,却有着欢喜的表情,有活力的姿势,像白色的烟雾,麦香四溢。

每天看年近七旬的老人开蒸笼时,我就看见了生命的庆喜与热望。

生命的潜能不论在何时何地都是热气腾腾的,这是多么的好!多么的值得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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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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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读宋朝沈括著的《梦溪笔谈》,有一段谈到他夜见流星的事,非常有趣:治平元年,常州日禹时,天有大声如雷,乃一大星几如月,见于东南,少时而又震一声,移着西南;又一震而坠,在宜兴县民许氏园中,远近皆见,火光赫然照天,许氏藩篱皆为所焚。是时火息,视地中只有一窍如桮大,极深,下视之,星在其中荧荧然,良久渐暗,尚热不可近,又久之,发其窍,深三尺余,乃得一圆石,犹热,其大如拳,一头微锐,色如铁,重亦如之。

沈括学识的渊博早为后世尝得推崇,但我对这一段描述特别感到兴趣,并不是像有的学者说他对流星的判断正确早在西方大文学家九百年之前,而是我小时候也有一段看流星殒落的相似经验。

我幼年居住的乡里,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没有冷气、没有电扇,一到夏天夜晚,就没有人留在屋内,家人全跑到三合院中间的庭院里纳凉;大人坐在藤椅上聊天,或谈着农事,或谈着东邻西里的闲话,小孩子就围坐在地板上倾听,或到处追逐萤火虫。

小时候,家里有一位帮忙农事的老长工,我们都叫做他“玉豹伯”,他的脑子里装满了民间戏曲里的戏文故事,口才好,姿势优美,颇像妈祖庙前的说书先生。他没有儿女,因此特别疼爱我们,每天夏天夜里,我们都围着听他说故事,一直到夜幕低垂才肯散去。他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魁力,听到精采的地方,我们甚至舍不得离开去捉跳到身边的大蟋蟀。

有一天王豹伯为我们讲《西游记》,谈到孙悟空如何在天空腾云驾雾飞来飞去,我们都不禁抬头望向万里的长空,就在那个时候,一颗天边的星星划出一条优美的长线,明亮的星一直往我们头上坠落,我们都尖声大叫,玉豹伯说:“流星!流星!”然后我们听到轰然一声巨响,流星就落在我们庭院前不远处蕉园旁的河床。

一群孩子全像约好了似的,完全顾不得孙悟空,呼啸着站起往河床奔去,等我们跑到的时候却完全不见流星的影子,在河床搜寻一个晚上毫无所获,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第二天还特别起早,继续到河床去找,后来找到一颗巨大的黑褐色石头,因为我们日日在河床游戏,几乎可以确定那颗新石头就是昨夜的流星,但是天上的明星落到地上怎么会变成石头呢?是我们不敢肯定的谜题。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流星,在那之前,虽听大人说起过流星,知道天上的每个星星就对应着地上的一个人,只要看见天上的流星殒落就知道地上死去了一个人。可是我常自问,地上时常有人去世,为什么流星是那么的罕见呢?

还有人说,当你看见一颗流星落下的一刻,闭上眼睛专心许愿,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当时我们还是孩子,心中没有什么大愿,看到奔射如箭的流星,张看之不暇,谁还顾得许愿呢?

后来我还在庭院里看过几次流星,但都远在天外,稍纵即逝,不像第一次的感受那么深刻,心中只是无端的茫然,若是天空中的星星都对应着一个人,那一刻落下的又是谁呢?不管是谁,人世里不是行者就是过客,流星落下不免令人感触殊深。

如果流星是一个人的殒落,那么浩渺的天空就对应着广阔的大地,人的群落就是星的聚散,这样想时,我们的离恨别情便淡泊了许多——光灿的星落到地上只是一个无光的石头,还有什么是永远的光明呢?

我总觉得不管有多少天文学家,不管人类登陆了月球,我们对天空的了解都还是浅薄无知的,重要的不是我们知道了多少天空的事物,而是它给了我们什么样心灵的启示。

从很年幼的时候我就爱独自坐着看天空,并借着天空冥想,一直到现在,我出门时第一眼都要看看天色,这或许是看天吃饭的农家于弟本性,然而这种本性也使我在大旱的时候想着渴望雨水的禾苗;在连日豪雨之际思念着农田里还未收割,恐惧着发芽的累累稻穗;在巨风狂吼之时忧心着那些出海捕鱼的渔夫。

天空的冥思是可以让我们更关切着生活的大地,这样站在地上仰望天际,就觉得天空和星月离我们不远,也是“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心情。

我最担心的是,在我认识的都市儿童中,大部分失去了天空的敏感,有的甚至没有好好的看过天色,更不要说是流星了。现在如果我看见流星,我想许的愿望是:“孩子们,抬头看看那一颗马上要失去的流星吧!”

——一九八三年一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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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狗听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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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新罗的高僧元晓,年轻的时候曾跟随大安禅师修行。

大安禅师是和布袋和尚、济公一样的人物,穿着破烂,每天在街上击钢钵向人乞讨食物,并且祝福那些布施的人能“大安”,久了,大家都叫他“大安禅师”,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名字。

大安禅师乞讨食物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流浪的野狗,他常把流浪动物捡回山上,化缘来养活他们。

有一次,大安禅师在街上捡到一条小流浪狗,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对元晓说:“这小狗快饿死了,我得赶紧去讨些奶来给它喝,你帮我看着。”

大安禅师拿着钵,匆匆跑出去了。

没想到大安才出去不久,小狗就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了。

元晓非常难过,但他没超度过小狗,不知如何是好,心想:就和人一样的办吧!于是,元晓跑出去来了一些树叶回来,覆盖在小狗身上,自己端坐在旁边,开始严肃的为小狗诵经超度。

大安去化缘回来,看见元晓那么严肃的为小狗诵太经,就问他说:“你念这么深的经给一只小狗听,它怎么听得懂呢?”

接着,大安禅师把化缘得来的奶放在小狗身边,揭开它身上的树叶,对小狗说:“你好好的吃吧!希望下辈子去往生善处,天天都有好东西吃!”

元晓在一旁看了大为感动,原来这就是为小狗念的经呀!

从此,元晓大师对妓女说妓女的法,对乞丐说乞丐的法,他说:“如果有一个众生慈悲为怀,他说的话必然会震撼法界,不管他是以什么形式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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