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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但是,请你们适可而止。”
他现在的表情,冷漠得堪比万年的霜雪,情绪波动根本就没有。而且这种冷漠,并不是刻意为之的威严,也没有轻蔑的意味,只是不在意罢了。仿佛,他们根本没有在只隔了一堵墙就是闹市的小巷站了将近一个时辰,面前这个人,也只是在滔滔不绝地同他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而他所说的话,似乎也不是警告,只是一个小小的提醒。
若是谢思嘉在这里,一定会哀叹,自己前世今生的所有家人,除了没有血缘的青夫人全都是面瘫或是伪面瘫,现在找了个未来老公,竟然又是个面瘫!瘫得如此华丽,瘫得如此优雅,简直堪称极品……极品面瘫,那也还是面瘫。
姑苏,也就是那个做书生打扮的男子,也没有抚他逆鳞的意思,只是继续平淡地道:“小主的意思,主子明白了。但是主子的所作所为,都是没有恶意的。”
孙念如道:“如此最好。”
姑苏急忙道:“那,属下说的事情?”
孙念如道:“这些事,先前都是已经说过的。我既然答应了姑姑,就一定会做到。只不过你们给我的心法,却都是有问题的。练成第一重之后,武功突飞猛进,但是有隐约不能控制之象,长此下去,会被反噬。”
会被反噬。用的是绝对的肯定语气,却是绝对淡漠的姿态。好像他根本没想过这件事他们先前就是知道的,就是没跟自己说。
姑苏倒抽一口冷气。一般人拿到那本秘籍,天赋不够的根本无法参悟。能参悟的在练成了第一重武功突飞猛进之后,无不大喜。比如他们的主子,就是练到第五重之后终于支撑不住,被反噬得几乎经脉俱毁,几年了都没有恢复过来。会像这样敏锐地察觉到这突飞猛进背后的代价,并且冷静地说出来的,这是第一个。这是因为,他已经将全书参悟透了。
他道:“那么小主……”
孙念如抬了抬头,道:“你回去禀告你家主子,春风卷我已经练到第三重,如今正是时候,好好运功调理,将这些功力真正收归己用。这也是我要一年的时间来好好休息的原因。你们既然穷追不舍,那么我便把话与你们说清楚。你就这么回去回复吧。”此人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个时辰了,实在是烦人。那丫头也要醒了,他要赶紧回去才是。
姑苏讶然地张大嘴:“第,第三重?”
孙念如看了他一眼,淡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这次很可能是唯一的一个能得到他解答的机会了。姑苏立刻收上了下巴,道:“那么请问小主,可有被反噬的迹象?主子非常关心您。”
听到这样的话,孙念如既没掉鸡皮疙瘩也没冷笑,只淡淡地道:“有。但是还能应付。”
姑苏又问了几个问题,孙念如都淡淡地回答了。轻描淡写地,似乎完全不考量局势的,甚至将可能的一些弱点也说出来。等到姑苏终于离去,他也只是又站了一会,发了会呆。然后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买了一包栗子糕,不快不慢地向客栈走去。
迎接他的,果然是一张冷脸。他好像也无所谓,只是先去桌子上倒了一杯茶,然后和栗子糕一起送到了少女手里。
他递东西过来,我下意识地就接了。接过来之后我又有点后悔,考虑着丢出去似乎太伤人了。挣扎了两下,还是把杯子递回去给他拿着,自己拆开了纸包,是我喜欢的栗子糕。稍微缓和了一下面色,先吃了一块,才道:“你去哪里了?”
他一直端着杯子站在我身边,只道:“遇到一个熟人,出去办了点事。”
我想,他那些事情,从来不说给我听,问了也是白问,遂道:“你坐下吧。下次要出去,起码给我留个口信,告诉我几时回来。就是留张条子也好啊。”
他笑了,挨着我坐下了,亲亲热热地伸了一条手臂来揽住我的腰身,道:“我记住了。下次我会给你留信的。”
我哼了一声,道:“你那个熟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一愣,然后老老实实地道:“男的。”真的是一副很老实的样子。
我道:“他没有哄你去找姑娘吧?”
他又笑了一笑,捏了捏我的手:“没有的。思嘉,我其实也没有想一直瞒着你。你若是有什么疑问,就说出来,我可以通通告诉你。那个紫罗刹,其实是……”他似乎很是苦恼了一下,才组织出说法来:“其实,应该算是我的一个旧识的部下。我与她并不相熟,最多就是见过几次面而已。根本谈不上交情。”
我嫌热,拉开他的手稍微坐远了一些,道:“你跟她有没有交情,我不在乎。但是我不想再看见她了。她实在太讨厌了。”
他又挨过来,道:“嗯,是很讨厌。我也不想再看见她了。”
我满意。一眼望到他鬓角上被掩盖的白头发,不禁狐疑,只是把手中的东西收了一收放去一边,拉过他的手来给他切脉,若有所思。他的脉象依旧强健有力,如最精粹的青光,绝无一丝紊乱动荡。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试探性地问道:“你的头发。”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道:“我不瞒你,是练功所致。或许以后还会多一些,但,不要紧的。思嘉,思嘉,如果我的头发白了,你……”说着,欲言又止,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我。
我道:“男子汉大丈夫,相貌有什么要紧的。”只要身材好脸没毁就行了。抬手又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又有点忧心:“你的脉象……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念如,你练的到底是什么武功?为什么会好端端地白了头发?你千万不可贪图武功长进,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来……”小说里就有很多,为了绝世武功,什么也愿意付出的人。举个例子,比如黑风双煞,练九阴白骨爪,把自己练的人不人鬼不鬼。这人也算是个武痴,连睡觉也要打坐,实在是很让我担心。
趁我在发呆,他又搂住了我,这一次直接把我抱进了怀里,一只手还端着那杯茶。他低头在我汗湿的鬓角上蹭了蹭,道:“什么都看不出来,就是没事。我练的自然是剑宗的剑法,嗯,还多练了一本心法,也是出自剑宗。剑宗是名门正派,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这门心法,有点霸道,若是急于求成,有被反噬的危险。”
我一愣:“反噬?”
他道:“嗯,反噬。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急于求成。练武讲究循循渐进,这个道理我是懂得的。”
我反手抓住他揽在我腰上的那只手臂,慢慢吐出一口气:“你有分寸就好。”
他好像有点情动,完全不介意我一身是汗,一只手拉住我的腰带扯了扯,没扯下来便放弃了,呼吸急了一些:“思嘉,思嘉,你不可以离开我……你要一直这样谅解我。”
我不自在地扭了扭,推了他两下:“念如,我很热……”
他不让我推开,含住我的耳垂舔了舔,我再抗拒,他就不动了,只在我耳边道:“黑龙山,产一种玄玉,性偏阴冷,做成玉佩带在身上,可以避暑。你这样怕热,不如我们去一趟黑龙山好不好?”
我一听有这样的好东西,不禁一喜。其实我的体质原本也是偏寒的,只是中了那流光毒之后,虽然现在已经解了毒,却留下了体质偏燥的毛病。本来是可以慢慢用药调理,但是因为今年赶着下山,又不是什么大毛病,遂被我忽略了。哪里知道这个人如此黏人,天天黏来黏去,着实热死人。我道:“要玄玉玉佩,还要爬山?我们去做什么?挖玉吗?”。。。
第十五节:念如的秘密(二)
他笑道:“亏你想得出来,我怎么会带你去山里挖玉。只是去那里,却容易买到最纯的玄玉玉佩。反正我们也没有别的事情做,黑龙山下的未水城,也是个风景秀丽又凉爽的好地方。我想,你会喜欢。”
我道:“那很好啊。去重重楼之前,我们先去一趟未水城。”其实一开始急轰轰的赶路的好像是他吧,怎么最近变得这样闲散起来?
他好像心情很好,哄孩子一样哄着我吃栗子糕,还时不时照顾我喝水。我有点嫌弃他的笨手笨脚,简直比我自己吃还累。但是看他那么高兴,我也没多说什么,乖乖地都叼过来吃了。
他道:“思嘉,就像你说的,我出去的时候,连个条子都没想到给你留。我,或许不懂得怎么照顾一个人。”
我歪在他怀里,懒洋洋地摸着肚皮:“我为什么要你照顾啊。我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何况算起来你还比我小三岁呢,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啊。
他笑了,摸摸我的脸:“你这么说,那就算了。”
我心道,什么叫那就算了?他。不是应该虔诚地向我保证,他以后一定会改进,然后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吗?我有点郁闷,抓住他的手摇了摇:“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看那位霓裳坊的小姐了。”
他的脸一僵,把我扶起来,道:“吃了饭再去。”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们下楼去吃。了晚饭,携手一同走去那霓裳坊。没有骑马,走得也不紧不慢。从前世开始,我走路就偏慢,今生换了个身体也还是如此,曾经被凌云隐这厮取笑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他每次都会随着我的步伐慢慢走,有的时候甚至干脆跟在我后面。后来开始携手而行,他好像很满意,似乎这样就不用怕一不小心就把我丢了……
大晋的民风虽然开放,像我们。这样的小情侣不是没有,但是大多是新婚夫妇,丈夫搀扶着妻子。像我们这样手拉手晃悠的,还是比较少的。我曾经仔细观察过他的反应,他好像对路人的注视不甚在意,悠闲自在得很,而且我每次偷偷看他,都会被他发现。
没等我们蹭到霓裳坊,就被好几个人认了出来。原。来竟是那家人等不及了,要来客栈找,结果在路上遇到了。见我和孙念如携手,果然面色都是一变。
“姑爷……”
孙念如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见对方被他身上的寒。气冻住也不在意。我道:“这位先生,请不要随便叫人好吗?莫说是你们认错了人,就算你们没有认错,也还是没有名分的,难道你们就不爱惜你们家小姐的名节吗?”
这人是今天那个擦汗的丝绸团子带来的一个。丝绸团子家人,对孙念如十分客气,好像还有些畏惧。可是对我,明显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好像有点儿男人说话你女人插什么嘴的意思。但是碍于打狗……咳,碍于我身边可跟着主呢,遂道:“两位快请吧!”
竟然还带着马。车。以我谢家二小姐的眼光看是简陋了点,但是不坐白不坐。
这家人姓娄,在当地也算是一个大户。我倒没看出来,那丝绸团子竟然也是个江湖中人,甚至他的正妻也是,而且都是有名号的。叫什么我听了就忘了,就算没忘我也没打算说出来,有点伤高雅……难怪要搞什么比武招亲。
一路奔到娄府,马上有急得团团转的家人把我们迎了进去。我也没空细看他们家的装修设备,不过就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到了客厅里,娄团子好像想把我留下来,让孙念如单独去看他的相思女儿。
孙念如不肯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有伤风化。拙荆既为女子,又有什么好避讳?”
娄团子一直擦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我们都请了进去。
小姐闺房在西厢。我想了想,对孙念如道:“你留在外面吧。我进去看看就行了。”
娄团子瞬间变脸:“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