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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前刚要伸手去接,他就俯下身子把簪子插入我的发鬓。
我伸手扶了扶发间的簪子轻笑了笑说:“倒是轻车熟路的主。”
听见他极不悦的哼了一声,我却有些暗爽。
直到见他气呼呼的转身走到书桌前翻了书,我回头一想,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好吧,是我错了,不该再冷言冷语地回敬。
“你气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爷我……没给她们戴过簪子。”
心里一片得意,强忍了笑意,“那便是与她们戴过珠花了。”
他紧抿着双唇两眼盯着我看,我才知道自己有过分了,忙赔笑说:“罢了,罢了。都是一个屋檐下的,她们没计较我已经很好了。”
他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却让我一阵落寞。
一起用了晚膳后,就见他出了漱兰院,往别的院子去了。
一如往常洗漱之后,拿下发间他给我的簪子,在灯下细细的看了。果然是个极讲究的人,挑的东西都是很细致的。自己无由的在心下叹了一口气后,放下簪子,便躺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往乾清宫向康熙请了安后,一出乾清宫就看见四阿哥站在一边等我。
“等我有事?”
“怕是要去一趟毓庆宫。” 康熙南巡中途回銮按礼要去请安,看来太子那里也是躲不过。
在毓庆宫完了事,便与他一起回府去。出了宫门口,正要上马车之时,看见张廷玉走了过来。他走到我与四阿哥身前,行了礼。四阿哥抬了抬手:“张大人不必多礼。”
我抬眼看了看他,五六年未见,觉得他较以前更为沉稳些了。我一个人先上了马车。四阿哥与张廷玉站在马车外说了几句话后,便也上了马车。
“张大人,司瑶……可好?”我挑起一边的帘子轻声问道。
张廷玉低着眼回答道:“很好,谢福晋关心。她亦是惦着福晋,所以这才嘱咐了我说遇见福晋要问候一声。”
我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今儿遇见你也是一样,劳烦张大人替我向司瑶姐姐问声好。”
张廷玉作了个揖,我点点头放下了帘子。
“什么时候你也认识的他?”
我淡笑道:“好些年前就见过了。”
“有什么话就说。”他冷不禁的说道,又被他看穿自己的犹豫。
摇摇嘴角,看着他的神色,“你可是看出我不喜欢往毓庆宫去了?”
他睁开眼睛只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岔开话题,“让你与司瑶见着面,可好?洛儿生辰快到了,你携他一起往西山寺里去烧个香吧。”
顿时消了太子那档子事,满心欢喜。
那天我穿戴好之后就与侍棋和洛儿一起去了西山寺里。烧了香,求了神,走出大殿,果然见着了司瑶。
“那日听衡臣说要我到西山寺来见一故人,我猜着便是你。”
我笑了笑,一边的侍棋对我说:“主子,要不我带小阿哥往别处去吧,您与张夫人好好说说话。”
我点点头。
司瑶看着侍棋带着洛儿往寺里别处去的身影,对我说:“孩子都这么大了。”
我笑了笑拉过司瑶说:“这些年过得可好?”
司瑶扬着嘴角点点头,又转过头看着我说:“到了宫外不比在宫里,宫里还能见着你与月萍,而今只是在院子里逐日打发时间。”
与司瑶又说了会儿话便消了半日时光。
告别司瑶,转身见着身后一片夕阳。
一个小和尚走到跟前,“施主,有人在厢房请您过去一叙。”
我有些愣神,“是谁?”
“施主见了来人便知。”
略有迟疑。
“施主这边请。”见着小和尚引了路,我咬了咬嘴角,跟上脚步,走向厢房。
到了厢房门口。“施主请。”小和尚伸手示意,便退下了。
我伸手轻轻的推了门,迈进屋子,看见一人背对着我站着,背影熟悉。想是听见声音,知道我进了屋,他转过身,看着我。
我看着他竟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的看着他,说不出心里的情绪是意外还是仍有其他。
十年回首相见间 一朝东窗引事端
我愣愣的站在门口,或许自己在走进门的那一刻就摆上标准神态,然后按规矩走一走礼仪程序,寒暄之后再离开厢房,可是我却只是站着没动。
他扬了扬嘴角,伸手示意我坐到一边。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有事?”
“你知道是我?”八阿哥看着我,虽是一个问题,但却陈述而来。
诧然。满脸皆是。再不能掩藏。
对于自己走进厢房的情绪,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在潜意识里自己便知道是他,可是自己竟然还是走了来,推了门。想到这里,我赶忙转过身,想走出厢房去。他快步走到我身前,挡了路。
“只说几句,这都不行么?”
我低了头没说话。
他伸手递给我一个紫檀雕花木盒,我没接。意识到这样的状况不能再待下去了,便要走出房去。
“你是在害怕什么?”
再诧然,自己的情绪到底有多明显。
停了脚步,转过身子看着他:“我不怕什么,只是怕……”
“怕四哥知道了误会。”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明明知道!
他扬着嘴角笑了笑,一丝得意,伸手把那个盒子放到我手里,“三十一年秋,在御花园的游手抄廊遇见你。至今,十年。”
我看着他,恍然间仿佛以前的那些事都回到眼前,怎么都已经十年了?
我迟疑,刚想推却,他却出声阻止,“既是到了这里,我便不是八皇子,只是见一见十年知交罢了。”
我轻叹出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或者是能说什么。隐约听见侍棋在唤我,晃过神,“我先走了。”
“好。”
最后看了他一眼,将小盒子藏入袖内转身去开了门,走出厢房。
晚上洗漱后,我独自一人坐在灯下拿了八阿哥给我的紫檀木盒。打开取出一看,是一淡白兰玉钗。色淡但是放于灯下却有别样的光色。我伸手把发间那天四阿哥给我的翠玉碧兰簪取了下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心想:我只能戴他送的钗簪,因我只是那拉·若兰。想到这里呼出一口气,自嘲着笑笑,把那玉钗放回盒里,又将其放到箱底。而今他也只说是十年的知交,自己便也没有了那些顾虑,他撇了皇子身份见我,送我十年知交之礼,那便留着,仅是作为一友人相赠的十年纪念吧。
四十二年伊始,四阿哥便整日忙的难见人影,直到了三月万寿节后,才不见他与十三往往来来的忙碌模样。
“福晋吉祥。”苏培盛规矩行礼。
我微微抬手,“爷在里边?”
“回福晋,这会儿正与十三爷一块儿在说事呢。”
我点点头,转身要回漱兰院去。
身后“吱”的一声,门开了,我回过身子,却是看见年羹尧走出书房,走上前打了千:“奴才年羹尧给福晋请安。”
这是我第二次见着年羹尧。
“起来吧。”
“谢福晋。”我见着他皮肤较黑,双目炯炯,规规矩矩的垂着手站在一边,“福晋,四爷与十三爷都在里边,请您进去呢。”
我收回眼神进了书房。
四阿哥与十三坐在桌边喝茶,十三见我进了屋子,站起身笑了说道:“又来烦扰四嫂了。”
我扯了扯嘴角,说:“你们有你们的事,我管不着,何来烦扰之说?”
十三笑着挠挠脑门,伸手扶我一起坐下了。
“没想着你们在办公,就过来了。”
“不碍的。”四阿哥放下手里的茶杯对我说道。
我看了十三一眼,站起身对他说:“我与你做了件马褂,正好今天也在,过来试试吧。”
十三站起身,“那好。”说着便跟在我身后与我一起回了漱兰院。
“在忙什么?”我对走在一边的十三问道。
“啊?”十三有些讶异的看着我。
我撇撇嘴,“罢了,那个……年羹尧……”
“啊?”十三又是一脸讶异。
我看了十三一眼,说:“吃什么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十三笑了笑说:“没想着你问这些。”
我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只是随口问的。见着年羹尧长的模样,若是他有什么妹妹定是个美人吧。”
十三笑了笑说:“这话可不能让四哥听了去。”我冷笑一声,心里想到:总是要娶进来宠的,又有什么说不得。
留着十三用了膳,送了十三出府后,与四阿哥一起回了漱兰院。
“你向十三问了年羹尧?”
我无奈的笑笑,就这么会十三就把我卖了,“就是随便问的,见着挺有英气的一人。”
“是么?”
我听得他那语气,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忙扯开话题,说:“那褂子与你也做了一件,要不试试?”
“嗯。”他沉沉的回答道。
我低头呼出一口气,把年羹尧的事放到一边去了。
五月,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子,十九日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见着四阿哥匆匆忙忙的进了宫。等到他回来时,已近亥时,见着他迈进了屋里,我赶忙站起身。
“怎么还没睡?”
我摇摇头,“没事吧?”
“没事。”回得轻简。眉头紧蹙,长久不展,“我寻思着要不再与你挑个丫头侍候你?”
“有侍棋与翠儿在就够了,怎么了?”
他摆摆手说:“没什么。睡吧,我还得回书房去赶折子。”
“这么晚了还要去?这都忙一天了。”我皱着眉说道。
他“嗯”了一声。
我往里屋里去拿了件褂子递给他,“别累着了。”
他伸手接过,“不碍的。”说完就走出了院子。
我敢确定他有事瞒着我。
端了茶,走到他书房门口。见苏培盛站在门口。
“爷还在里边?”
“回福晋,还在。”
推门,走进去。
见他坐在桌前,手撑着额头,一边的烛火已快燃尽,我轻手轻脚的走上前,换了根蜡烛,顿时屋里亮了许多。这才见着他眉头紧蹙,神色凝重。我伸手帮他披在肩上的褂子提了提,他伸手抓过我的手。
我一惊,“吵醒你了?”
“没有。”
“出事了?”
他看了我一眼站起身走到窗前,“没事。”
沉闷的氛围,心里一片压抑。
我快步走到他身前,微眯着眼看他,他见我如此,笑了笑,凝重瞬间粉碎,“不信?”
我收回神,“哪有不信?”
他伸手拢了拢我耳边的碎发,“不然这么晚到这儿来作甚?”
我笑了笑,没说话。相信你。貌似也只能如此。
他扬着嘴角伸手揽过我,让我靠着他。我偎在他胸前,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索额图一事就这样过去了,此后大家都照常过着看似平静实则汹涌的日子,然而时间久了,日子终究会似火山一般,会爆发那许久以来的蓄势。
瞒隐事奈何难隐 心诉情到底难诉
那天我让侍棋去宣了太医过来。请太医去了李氏的房里,我则坐在外屋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太医出诊。转眼看见太医出了李氏房门,我放下茶杯走上前,问道:“如何?”
“回福晋的话,李主子身子无大碍。”
我点点头,又对太医说:“孩子可好?”
太医有些意外,看了我一眼说:“福晋如何得知?”
“太医莫笑。”
太医低了眼,躬身回答道:“回福晋,胎儿健康,等会下官便开几副安胎之药。”
“有劳。”见着侍棋送太医的这会儿,我走进李氏的房里,问候体贴了一会便回了漱兰院。
翠儿走进屋里,端了一盘西瓜进屋, “这李主子怎么有了身子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