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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看着真是有道理的。
“你可否写张帖子给我?”
他停了笔,抬起头看着我,“嗯。”他随意地应了一声后便又低了头执笔写起来。
我撇撇嘴,走到灯火前,轻手轻脚剪了灯,拿上《明史》迈出屋子轻轻掩上了门。
德妃生辰那天,我与他一起进宫。下车后,眼看见他领口处有些褶子,我伸手替他重新整了整,抬眼见他扬着嘴角看我,我笑笑说:“莫不是我也有什么地方不妥?”
他轻笑出了声,摇摇头,“没有。”
收回手,“好了,走吧。”
刚转过身,就看见八阿哥站在不远处,“四哥,四嫂。”
我点点头,手被他轻轻牵住,“我与若兰要往宫里去,改明儿到我府上喝酒。”八阿哥点点头,转身让了道,说:“四哥四嫂慢走。”
入夏后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好在漱兰院周围有湖有树的,倒也清静凉快。那日午后我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摆弄着棋子打发时间。抬眼看见四阿哥迈进屋子,摆了摆手让翠儿和侍棋退下了。
我站起身, “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
他没说话,坐到棋盘一边,看着我。
我疑惑,拿了杯凉茶递给他,他接过放在一边,拿起棋子说:“下盘棋吧。”
见他落子十分马虎,想他心思似乎不在棋上,便放下棋子说:“看来爷的心思似乎不在这儿,改日再下吧。”
他亦放下棋子,抬起头看我,问道:“你呢?心思在哪儿?八弟那儿还是五弟那儿?还是……”
倏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离了座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身前,“你是不是曾向五弟说要他向皇阿玛要你?”
我一惊,有些缓不过神,往后退了几步。
他冷笑:“那就是了。”
我抬起眼看他,见他眼里满是愤懑,低下头,心里一片复杂与苦涩,怎么也说不出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只感觉脑袋里轰隆隆一片,任何神经都没有了知觉。
他盯着我,压着声问道:“你这是为了他么?嗯?皇阿玛摆了四字,你便乖乖的做了四福晋,那明儿若是我向皇阿玛要一道圣旨,你是不是也就忘了他而跟了我?是不是!”他紧紧地抓着我的肩,一字一句重重的打落在自以为是平静的心湖里。
我看着他依旧还是说不出一个字,纵使心里有一万句话可以解释,与他的婚姻不是康熙强加的,向五阿哥恳求请婚亦不是为了情缘,但那又有什么意义?自己终究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年为了一种自由的希冀,痴痴傻傻的挣扎,竟然最后还是让自己掉进了这样的漩涡。
他见我出神,缓缓的松了手,盯着我,讥诮道:“既是如此,你最好还是好好的待在这个牢笼似的四阿哥府罢。不然谁也解救不了你。”
甩袖。摔帘。快步。离开。一气呵成。
见四阿哥怒气冲冲的出了屋子,翠儿与侍棋跑进屋里扶着我。
“对不起……”我只喃喃轻声自语。
坐到靠椅上,闭上眼睛,这会儿才发现眼里早已盛满了泪,在瞬间泪落声咽,久久不能平息。
如此的后果至今还能去怪罪谁呢?终究还是欠了他,不管我怎么努力的做好四福晋,德妃与康熙怎么满意我这么个儿媳,对于他,我终究欠了他一个美好的婚姻。近一年来,我始终感激他,企盼可以让自己在四福晋这样的角色里少欠他一些,而如今却因为我当年的执着伤了他。想到这里,头一阵发疼,我默默地趴在桌上,让泪水肆意地沾湿袖子。
“主子。”听见侍棋唤我,我缓缓抬起头,这才发现天已见黑了。
“主子,用些清粥,咱歇了吧。”
我抬头看了侍棋,说:“那日在马车上你与我说的什么?”
“人一辈子要过的就是开心。”侍棋语气淡淡。
我点点头,心下默叹:自己从遥远的三百年后来到这里,毁的究竟是爱新觉罗·胤禛的生活还是那拉·若兰的人生?转眼又一想,自己在那日落水后不就是那拉·若兰了么?思绪轰轰的纠结在一起,头仿佛是要裂了一般,自己身子一软,竟瘫在侍棋怀里。
“主子!”侍棋惊叫。
翠儿听得声响,亦走过来扶住我。“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传太医瞧瞧吧。”
我摆摆手,苦笑,“传什么太医,这四阿哥午后刚在漱兰院发了脾气,转眼四福晋就传了太医,也不怕让人说了闲话去,到时那些人张着嘴巴就说四福晋性子娇气,说不得。”
“这哪有什么闲话,福晋就是身子不舒服了,哪有人会有闲话。怎么到这会还是这样硬着性子呢。这府里哪个主子不是又一些小伤小痛的就招太医,到了您这儿倒好,脚崴了不让看,这身子弱成这样还是……”侍棋说着有些哽咽,翠儿听后亦低着头没说话。
我使出力气,让自己站起来,笑了笑说:“行了,我没什么打紧的。你们去把晚膳端来放桌上。”
侍棋和翠儿一起出了屋准备晚膳,留下我一个人躺在软榻里,默默地感知着漱兰院的寂静。
素日冷度寡欢宴 碎落心伤难重圆
之后的一个多月,我就没见过他。这些日子除了进宫去,便是一个人在屋里临那日他给我的帖子,或看看明史,或与翠儿,侍棋一块儿做做针线,或在院子里打理刚种的茶花。如此的日子过得十分疏淡,只不过对于四阿哥心里依旧梗着过不去,向五阿哥要求要我这件事也许早就该向他坦白,只是自己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忘了皇宫这样的地方,到处都是说是非的人。只是会是谁呢?这样的事只有我和五阿哥知道里面的事由,甚至连康熙都不知道是我要求五阿哥请的婚。这样种种的情绪一直搁在心里,没让我好受。我无奈,对于这样的情况的确是自己没有想过的,但又可以怪谁呢?
“主子……”
我收回神,才发现自己失手剪落了一枝茶花。
我摇摇手, “重新把花修修好吧。”
转身走进屋子,听见有人唤我,我回过头看见明琴,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明琴看着我道:“怎么不来看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浅笑着摇摇头,说:“能有什么事?”
明琴握紧了我的手,叹了一口气,我见了笑了笑说:“府里人怎么说的,我也听听。”
明琴看了我一眼, “你还笑?都说四福晋不知为了什么惹着四爷动了怒等等什么的。”
我轻笑了笑,这样的说法已是好听的了。
明琴摆摆手,“不去管那些个,快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
“去哪?”
明琴推了推我没说话,只是喊过翠儿给我换衣服。
换了衣服,明琴就挽着我的手,“那日和三福晋去看了一场戏,真是精彩,我带你去瞧瞧。”
“我不去。”抽回手转身往屋子里走。
明琴又拉了我, “就去看一会,你一直闷在府里,我不放心。”
我抬眼看了看明琴,有些动容,无奈的点点头。
坐着马车赶了一炷香时间便到了地方。我和明琴一起下了车,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戏楼。
“洛风轩,”我轻念道,名字倒是雅致。
明琴在一边拉了我,说:“快进去吧。”
刚走进门口,就遇见了太子。他着一身便装,玉面春风,手里摇着折扇,见了我和明琴,笑着说:“真是巧了,四弟刚走,你就来了。”
我苦笑一下,没回话。
“二哥也来听戏?”明琴看着太子,说道。
“这会儿就走了。你们听罢。”说完太子便摇着扇子离开了。
明琴见他走出了门,便拉着我坐到一个包厢里,看着戏马上就开演了。
我拿着茶杯,瞧着周围的环境,心想这个地方果然那不一般,怪不得连太子都会来。
“若兰,瞧见那个人没?她可是现在的名角,叫绿烟来着。”
我懒懒地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复而又低眼喝自己的茶。
明琴见我兴致不高,又说:“听人说这个人很难请,心气儿高呢!那日索额图家举宴,想邀戏,都没请的动。”
我一听,放下茶杯,往台上的那个人看去。只见她面似芙蓉,双眸清波流盼,双眉如柳,双颊晕红,顾盼嫣然,一身青衫站在戏台上,身姿妙然。朱唇轻启,妙音不绝。
“怎么样?”
我收回眼神, “瞧着确是个美人。”
明琴点点头,又凑到我耳边,“我还听说啊,她和朝里的显贵有些往来。”她加重了“往来”二字。我偏过头看着明琴,明琴又叹气又摇头,“我听着不真,漂亮女子有的是,何必往这儿呢?”
“你是说这梨园的不够身格?”
明琴点点头, “那是自然。不过又难说了,那些个纨绔子弟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听了笑说道:“你倒懂那些男子的心气儿。”明琴瞥了我一眼,伸手捏了我一把,我笑着伸手挡了回去,摇摇头。
听完了戏,明琴送我回府后才回去。回了漱兰院,看见李氏和宋氏在屋内等我。“怎么了?有事?”
李氏往前站了一小步,“爷的寿辰就到了,我们在想怎么给爷庆生。”
眨眼间又到十月了,“以往怎么过今年还怎么过吧。”
宋氏点点头,说:“记得前年是设了宴再就是请了一出戏。”
“那就依旧如此吧。”
此后几天,我便忙着他的庆生宴,有时觉得自己与他都是可怜人,明明知道他心里记恨我,我还要忙前忙后的给他安排庆生。至于他,他心里始终咽不下那口气,却还是只能接受一些我给他安排的事。
那天,苏培盛把庆生的详细安排列出来给我看,我看了一眼,便递还给他,说:“就这样吧。”
“是。”苏培盛低着眼应声道。
“邀的是什么戏?”
苏培盛站在一边,一边把纸单放好一边说:“是洛风轩的戏。”
我点点头,又问:“爷可有什么意见?”
“爷说,一切都让福晋做主。”
“知道了,下去吧。”
“福晋……”苏培盛似乎还有些话。
“还有什么事?”
苏培盛跪下了身子, “奴才不知道福晋与爷之间有了什么事,不过作为奴才就是想着主子好……”
我听着叹了一口气,“回去好好服侍四阿哥便是。”
十月三十那天,我换上了件淡红水烟色的衣服,让侍棋帮我梳了头发,随便吃了些早膳,便忙开了。到了午后,翠儿便进来对我说:“洛风轩的人来了。”和侍棋一起出了屋子,竟然看见了绿烟,我有些吃惊。回过头问翠儿,是谁去邀的戏,翠儿摇摇头。我有些疑惑,走上前,让他们先去准备设戏台。我仔细瞧了绿烟一眼,走下戏台的她,玉立亭亭,明眸皓齿,是一副清秀模样。她略一抬头也看了我一眼,遇到她的目光,我淡淡一笑。
傍晚时分,太子与几个年长的阿哥便来了,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都过来了。席上,我一边吩咐着下人招待,一边应酬着,还把翠儿和侍棋都支到大厅去接应了。总算可以坐下来歇会,我拿起茶杯看着眼前喝酒看戏的几个阿哥,叹出一口气。抬眼看向水榭搭的戏台,绿烟,我微皱着眉头,索额图都没请动的人,今天竟然让我请来了,有些想不明白,只觉身边丝竹入耳,觥筹交错,竟有些头疼了。
十四阿哥坐到我身边,说:“你脸色不大好,这些个事交给他们就好。不要忙了。”
我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嘴唇,“累倒没什么,就是费脑子,老是担心落下什么事。”
“往哪儿去?”十四阿哥见我要离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