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不敢越了规矩。”
一边的侍棋听后掩着嘴笑出了声。我看了侍棋一眼,那丫头才噤了声。
“那年听得阿玛提起,说是乾清宫的若兰姑娘叫万岁爷带了双鞋垫子给费扬古将军,本以为是传出来的话,今儿见了,我倒是有些信了。”
我浅笑着说:“怎么说?”
他略抬头想了会,摇摇头,说:“说不清也道不明。”
话一落,侍棋又拿帕子掩了嘴忍着笑,我瞥了侍棋一眼,又对张廷玉说:“原来也有你说不清的理。”
他叹了一口气,说:“若世间的理都说可以说清楚,那就少了些许人情味,生命就变得索然了。”
我听后,抬起头看他,心想自己过得生活不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才会如此了无生趣吗?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了无生趣吗?脑海里闪过四阿哥,皇阿玛,十四阿哥,十三阿哥,明琴……我摇摇头。
“主子?”侍棋推了推我,我晃过神,抬眼看见张廷玉看着我,我笑了笑,说:“你这话倒是有理,我不曾想到过。”他低了眼没说话。
马车停了,侍棋挑了帘子,张廷玉便出了马车。我挑起一边的帘子,见他跳下了车,躬身向我做了个揖,“多谢福晋。”
“张大人不必客气。”
侍棋坐在一边叹了一口气,我转过头,对她说:“怎么了?”
“看那个张大人翩翩风度,却也有窘迫的时候。”
我淡笑:“人生百态。”
侍棋摇摇头,对我说:“主子,侍棋是个下人,不懂得什么理,只知道人一生就要过得开心。”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侍棋的手:“你能明白这个便是懂了天下至真的理。”
到了安亲王府,由下人引着往花园去找明琴。老远就看见明琴坐在石凳上叠着帕子玩。我走上前,明琴抬头见是我,站起身,伸手就抱着我。我一慌,“怎么了?”
明琴摇摇头没说话。
我伸手抱住她,等她缓了缓气息,我拉着她坐到石凳上,问道:“出什么事了?”明琴低着头说:“皇上把我指给八阿哥了。”
我有些愣神:“丫头,那是好事啊!”
明琴似是无奈的摇摇头,说:“到最后这个指婚还是我自己争取来的。”
我一听,原来是计较这些,笑着说:“都指婚了,计较个这些做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拉着我一起走园子。“若兰,我怕自己做错了。往后会后悔。”
我握紧了明琴的手,“至少现在不会后悔,往后想起来便也就问心无愧了。”
在安亲王府刚用完午膳和明琴喝茶说话,就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在门外,躬身说道:“四福晋,四阿哥来了,问您是不是一起回去?”
我一听转过头看明琴,明琴笑着说:“瞧,才来了一会就急着把你接回家了。”
上了马车。见四阿哥坐在马车里,摆弄着戴在指上的玉扳指。
我坐下后,他抬抬手,苏培盛放下了帘子,马车就开始动了。
“今天皇阿玛把明琴指给八弟了。”
“明琴和我说了,到时候准备一份贺礼便是。”神色不变。
“这些天比较忙,府里辛苦你了。”
我笑着摇头,“这是我份内的,受不起‘辛苦’二字。”
随后一路无话。
晚膳时,苏培盛便过来了。
“什么事?”我放下自己刚煮的茶,问道。
“回福晋,爷让你往书房去。”
“现在?”
“是。”
“知道了。”
苏培盛一手扶过我,一手打着灯笼,走到了书房门口我伸手推了门,这是我第一次进入他的书房,见着屋内的摆设都是极其细究的。抬眼见他伏在桌案上写东西,我有些恍惚,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康熙的情景。他见我愣在门口,抬起头说:“愣在门口做什么?不是想拿书看麽?”
听他这么一说,我便提起步子,走了进去。
“书都在里间,自己去挑。”他抬手指了指方向,接着又埋起头写起字来。
“你倒是越看越回去了。”身后的人看着我手里的《三国》冷声嘲道。
“有时累了,回去看看也不错。我煮了茶,等会……”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苏培盛的声音:“爷,李主子让奴才端了热茶过来。要端进来吗?”
“那就改天吧。没事我先回了。”转身拿着书开了门,一股冷风夹着些许雪花扑面而来。我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拿着托盘的苏培盛,“端进去吧,茶都凉了。”
筵席觥筹恍惚情 默默情思参与差
三十四年。开春后,八阿哥便与明琴大婚了。那天我穿上了桃红色缎金穿花旗袍,走出院子就看见四阿哥站在马车边等我。
“等很久了?”
他看着我,答不对问,“难得见你穿这色。”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是明琴嘱咐了要我穿得热闹些。”
到了八阿哥府里,看见厅里已经聚了些人。
十二阿哥见我来了,笑着对我说:“四嫂,太后念着你,要你抽空去瞧呢。”我含笑点点头,转眼看见十三阿哥,我做了个手势,十三阿哥便抽着空过来了。我对他说:“那日让人拿给你的袄子可适合?不适合我再改改?”
他笑着说:“合身呢,怎么不做大些,过些年还可以穿。”
“过些年你娶了福晋自有人给你打点这些个事。”
十三听后,红了脸,低声说道:“还早呢!”
在酒席间随便用了些,便和五福晋一起退了席到偏厅去喝茶。之后大福晋,三福晋都过来了,见着人越来越多,大家便索性在偏厅里摆了些瓜果茶点,随意说些事。
正说着话,就见王顺儿跑进了屋里,“四福晋,四阿哥喝多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呀,若兰还是去看看吧,他们男人喝起酒来可是和拼命一个模样。”太子妃看了我说道。我一听点点头,忙放下茶杯,走出了偏厅,回到席间。
果然老远就看见四阿哥和八阿哥坐在一处碰杯,两人一杯一杯的灌着酒。一边的九阿哥,五阿哥在一边制止着他俩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
我走上前去拿过四阿哥手里的杯子,抬头对九阿哥说:“都喝成这样了?别让喝了,把八阿哥扶到一边去,让人再弄两杯浓茶来。”
一边的五阿哥与我一起把他扶到另一边的椅上,我倒了杯茶递给他喝了几口,他便放下了。
“怎么喝这么多,也不怕伤着身子。”我见他拿手撑着头,问道。
他没说话,只是略转过头来看我。我见着他模样,微皱了眉头心想这会儿灌了这么多酒定是不能再留在八阿哥府了,过会闹洞房定又要灌着酒喝,“我们要不要先回府去?”
他看着我似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过去和他们支应一声,等我一会。”
走进里屋就见八阿哥趴在桌上,一边的几个丫头端着茶有些为难。
“喝了?”我走近那些丫头问道。
她们摇摇头,八阿哥听见我的声音,抬起了头。我端过丫头手里的茶杯,递给他。他挥了挥手,丫头们就都挑了帘子出去了。
“四阿哥喝了不少,我想和他先回府去。过来与你支应一声,明儿我再和明琴说。”我打开茶杯盖撇了撇茶叶末子,又递给他。他却一挥手打掉了茶盏。我一惊抬眼看他,他皱着眉头,烛火映着他微红的脸色和微眯着的眼,眼里闪着些许光亮。
我有些愣神,他猛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想要挣扎,无奈他却握的很紧。
“福晋,四爷找你呢!”门口帘外苏培盛声音。
我缓缓气息,对八阿哥说:“快些放手。”
没动。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等会把茶喝了,明琴还在等你。”
他又握紧了些,我皱了眉,手腕上已经没感觉了。他见我吃疼的样子,轻轻地放开了手,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操着低哑的嗓音凑到我耳边说:“送你。”
他有些站不稳,我伸手扶住他,他竟顺势把我搂入怀里,我一惊,竟整个人僵滞站着没动。
“福晋?”苏培盛站在门外又催了一次。
我回过神用力挣开他,再扶他坐到椅子上后,便再也不去看他,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按捺着忐忑慌张的情绪与站在屋外的王顺儿交代了几句,就与苏培盛一起往大厅走去。
太子走过来对我说:“四弟今晚喝了不少,还是早些回吧。”
我屈身行了礼,抬眼看见太子盯着我的右手腕看,我忙不着痕迹的拿左手轻轻掩着,说:“那我们就先回了。”向太子行了个万福,快步出了大厅。
上了马车后,一路上四阿哥都很昏沉,头靠着我的肩眯着眼一路都没说话。回到府里,我便让苏培盛把四阿哥扶到我房里,又吩咐让侍棋煮了醒酒茶。拿过来给他喂下后,又扶着他睡下了。见他皱着眉头,我便伸手要帮他揉太阳穴。他轻轻地别过头,伸手推开我的手,呢喃道:“下去倒杯水来,宁蓉。”
他话一落,我的手就僵在了那里,不知该收回还是怎么办,顿时整个房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把爷扶到宁格格房里吧。”
四阿哥走后,翠儿侍棋进屋来服侍我洗漱。我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看着侍棋和翠儿掩上了门,我才自己挽起袖子,看着右手腕上那道明显的痕迹,叹了一口气。随便洗了一下就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眼盯着头顶的床幔看。眼前闪过八阿哥四阿哥的拼酒,在屋里八阿哥突然的拥抱……我苦笑一下,别过头闭上眼轻轻抚着右手腕再不去想什么。
翌日一大早,想起昨晚四阿哥在我房里喊李氏闺名的事,自己在心里竟有点堵,便打发翠儿去让人备车,往慈宁宫去看太后。在慈宁宫用了午膳,便往乾清宫走去。
“丫头,你是个懂事的,我也不多说,但在你这桩婚事上,我的确有些自私了。”
“皇阿玛,这件事是我点头的,自不会又什么埋怨,再说若兰过得很好。”
他长叹出一口气,喝了一口茶对我说:“昨晚老八婚宴上,老四喝多了?”
我神情一滞,默默地点点头。
“往后有什么事多劝着点,他性子要强。”
“若兰懂得。”
“那年你做的鞋垫子很好,有空再做一双给我。”
“成。”
晚间,康熙便叫人传了膳,我和他一起用完晚膳后,他便开始看折子。我把茶端到他桌案上,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还以为回到你出宫前的日子了呢。”
顿时有些伤感,沉默无语。
“天晚了,遣人送你回府吧。”
“好。”
一惊雨夜他人祸 二惊咫尺前时恋
回到府里,天已经完全黑了,零星还飘着点雨。走进院子,侍棋看见我,匆匆的跑出院子,给我打了伞,问道:“怎么这么晚?”
“皇阿玛留了晚膳,怎么有事?”
“爷在屋里等着有一会儿了。遣人去接你,也没有接着。”侍棋一边说,一边扶着我。
转眼雨又下大了,风吹着雨,淋湿了身侧的衣服。我皱了皱眉说:“是宫里的人送我回来的,怕走的另一条路吧。”
翠儿在屋内帮我们挑了帘子,递了干毛巾给我,我随便擦了擦,便提步走进了屋子。见他正背着手站着,我福着身子请了安。
他看了我一眼,“去趟宫里怎么把回府的路也忘了不成?”
我一听,低下头不说话,今天确实有些赌气地往宫里去了整整一天,想到这里自己不禁在心底冷笑了一声:什么时候自己竟也如此计较了?叹出一口气,“往后记得些时辰便是。”
他没回答只是走近了我,把一个玉镯子戴在了我手腕上,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