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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她,几乎使我不愿再正视。心,更是不时随着她口中的冷言冷语而隐隐作痛……
「什么怎么办?」我问。
他沉默许久,最后慢慢转回视线,眼神悲伤,整个人忽然变得无助……
「士缘,已经变了个人。」
来自天堂的雨 【番外8】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自从那天看到她的转变,混乱的心情怎样都无法平复。每个表情、每句话,冰冷的使我无法再面对她。她不再是原来的她,从前的方士缘,已经不在了。
这样的结果,竟让我无法接受,更摆脱不了那股莫名的烦躁及难受……
「阿杰,怎么还不上来?回去了!」士伦背着书包走近,见我还在游泳池内便唤。
我没有答腔,整个人靠在泳池边,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向前方,一时之间,思绪回不来,直到士伦拍我肩膀才回神。
「你怎么啦?」他纳闷的看着我。
我摇头,看着从窗外洒落进来的橙色微光在水面上浮动着,我抬手稍微起些水花,光晃得更厉害。
「喂。」士伦盯着我一会儿后说∶「你脸色怪怪的,是不是不舒服啊?」
「有点。」我闭上眼,低声。
「啊?你该不会是受伤吧?哪里在痛吗?」他张大眼。
「……」心脏的地方。
「喂,别不吭声,到底哪里不对劲啊?」
「没啦,只是游到有点累。」我起身离开泳池,拿起毛巾直接往休息室走去,这时士伦也跟上来,坐在椅子上说∶「你知道吗?我今天真的快士缘那家伙气死,她居然瞒着我加入田径社,说什么也不退出!」
「田径社?」我抬头。
「对啊,她的身体根本不适合跑步。劝都劝不听,搞不懂她怎么会这么坚持!」他大大叹一口气。我没说话,静静将头擦干,没多久却又听他出声∶ 「哇,阿杰,那是你的吗?」
我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发现他说的是柜子上被套着的一个史努比娃娃。
「别人给的。」我说,继续擦头发。
「妈呀,会不会太大了点啊?」他笑了出来,「你柜子上怎么会放这玩意?」
「不晓得,去年就有了,好像是一个毕业学姊送的,但我根本不认识。」
「是喔?」他点点头,「你就这样放着不管啊?如果不要干脆给我好了!」
「你想要喔?」
「不是啦!」他又笑,抬头盯着娃娃,「我想要送给士缘。」
闻言,我有些怔住,随即又听他说∶「她很喜欢史努比,跟薇薇一样,房间到处都是这只狗,迷得要死!」
「那你怎么不送周恋薇?」我低叹,拿出制服走进更衣室。然而接下来却是一阵沉默,彼此都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听他出声∶ 「因为我还是很自私……吧?」
他的回答使我不禁停下动作,没有响应,换好衣服走出去后,发现他脸上仍挂着浅浅笑容盯着娃娃看。我又轻叹,边将柜子关上边道∶「随便你。」
「啊?」他看我。
「你想要就拿走吧。」我淡淡说,背起书包,「反正我也不晓得怎么处理。」
「真的假的?」他瞠眼,一脸喜出望外,「哈哈,那家伙一定会很开心,我会告诉她这是……」
「不用。」我说,走出休息室,「就直接给她就好,没必要解释这么多。」
「是喔?好吧。」他点头,又笑笑道∶「阿杰,谢啦!」
我没有回应,和士伦离开游泳池后便锁上门。
或许是在逃避,但我真的不愿面对那样的方士缘,所以就算之后和她碰到面,对她的态度也只能漠然,不敢再多看她一秒,深怕心底的情绪会压抑不住。直到现在,士伦依旧对她有着关怀,明知这些都是不自觉的动作,却不晓得周恋薇是如何看待的?
每当士伦谈到她,周恋薇虽然都是笑笑听着,但眼神总带点黯淡,还有令我纳闷的紧张、恐慌。想起开学时方士缘对周恋薇说的话以及态度,彼此气氛完全感觉不出她们曾是那样好的朋友。也因为这点,我又重新思考这整件事。然而无论怎么想,却都会演变成我不愿想象,甚至不敢去揭露的结果。就算那只是猜测。
但若真是因那样使她改变的话……
「阿杰,早啊!」隔壁阿伯一看到便跟我打招呼,他身旁的拉不拉多及米格鲁也对我猛摇尾巴。我低笑,走过去蹲下拍拍手,牠们立刻凑过来在我身上东嗅西嗅。
「要去跑步吗?」阿伯神情和蔼,「最近早上都没看到你。」
「没办法,这阵子怎样都爬不起来。」我又笑。平时除假日外都有晨跑的习惯,住在隔壁的这位阿伯也几乎在同时间带他的狗出来散步。最近常累到睡过头,也很少看到这两只小家伙了。
「牠们很想你喔。」阿伯笑说。
「我也很想牠们。」我摸摸牠们,跟牠们玩一会儿后,便跟阿伯道别到附近公园晨跑。
公园人不多,就只有几个老人在运动练太极拳。跑了一身汗,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我看看手表,随即走到洗手台洗脸,准备回家。然而就在拿起毛巾擦脸的同时,忽然发现洗手台对面也有人,我不自觉抬头,一双明亮的眼眸便映入视线……
方士缘?
我当下一阵错愕,她一看到我也是满脸诧异。彼此对望几秒后,我低头继续擦脸。
「……早安。」她说。
虽然只是简单的招呼,却让我心底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试着冷静没有看她,「早。」
即使跟我说话,还是感觉得到她想离开,我看了洗手台一眼随即叫住她∶「妳的毛巾。」
闻言,她尴尬地快速将她忘记的毛巾抽走,我静静望着她,她是什么时候也来这晨跑的?
正当我走向自动贩卖机拿出零钱准备买饮料,没多久她忽然叫住我,语气紧张∶「徐子杰!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我问。
「你能不能……别把我在这跑步的事告诉士伦?」
她的要求使我纳闷,问她为什么,她也很坦承地说是因不想让士伦担心。苦苦哀求的模样,似乎真的很怕士伦知道这件事。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也只好答应。当看她松口气地跟我道谢时,我丢了罐舒跑给她,淡淡道∶「请妳的。」
她先是盯着舒跑,之后愣愣看着我。我打开自己的转身边喝边走出公园。在那一刻,心情竟莫名的轻松……
自从那天碰到她后,我们碰到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晨跑一事、隔天在何利文面前帮方士缘圆谎一事,因为帮她保守秘密,再加上我们越来越常见面,渐渐地,她彷佛不再对我有所防备,可以很自然的跟我说话,甚至不介意告诉我一些她的内心话。
包括她不想只是那么平凡,希望能跟我们一样这件事。
我知道她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只是希望能更接近士伦,无论士伦之前说她有喜欢对象是真是假,对方士缘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张士伦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
然而即使她愿意这样对我坦白,但当看见她眼里只有士伦时,整个人都会被一股情绪淹没,莫名的不自在……
「所以妳的意思是……」我说,语气平淡∶「妳想被注意?不想让自己只是那么平凡?」
她看我,没有说话。
「若妳真希望这样,有个办法可以帮妳。」我又说。
「什么方法?」她一脸狐疑地盯着我,我也注视她,低声道∶「跟我交往。」
我的回答使她整个人傻掉,以为我在整她,有些生气。她的想法及动机虽然单纯,但若如她所愿,事情就真的能有所改变吗?这样傻傻期盼,真的会有她想要的结果吗?
「或许妳不希望跟士伦是青梅竹马。」我看着她,说∶「他却从来没这么想过。」
她紧盯着我,语气颤抖,眼眶也微微红着,「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没这样想过?」
「妳应该最清楚,不是吗?」我反问。
「什么意思?」她愕然的望着我。
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以青梅竹马的身分生活一起,或许感情就不会这样深。因为对彼此都太过在乎,有些事反而无法坦白,只能用猜测来试探。
她见我没说话,之后也跟我道歉。我只有感叹,此刻的她无论做什么都像是在勉强自己。
之后,当看到士伦在大家面前将在体育课中昏倒的方士缘抱去保健室,身旁的周恋薇虽是默默看着,神情哀伤,却从未对士伦抱怨过半句。因为她也知道,在士伦心中没人比方士缘还重要。
这一点,我们两个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后来听士伦说方士缘发高烧,前几天都在住院。一天练完游泳后,我整个人累到眼睛快阖上,往校门口走去时,却见方士缘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阶梯上,望着前方发着呆。我看了她一会儿,随即走过去唤了声∶「喂。」
她慢慢转过头,一看到我,略显吃惊。
「还不回去,坐在这干嘛?」我问。
「那你呢?」她反问。
「刚练完游泳。」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只有你一个人啊?」
「我练比较晚。」
「喔……」她点头,神情黯然地转回视线,她的模样使我纳闷,问∶「不回去吗?」
她笑笑摇头,语气轻轻地∶「心情不好,想在这待一会儿再回去。」
我望着她半晌,接着走上前拍她的肩,「走吧。」
「去……去哪里?」她愣愣的看着我。
「来就对了。」我说,之后立刻走出校门口,没多久她便跟上来。
我走到附近的公车站牌,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身边,上了公交车,等我找到座位准备坐下后奇*|*书^|^网,忽然想吉士伦曾说过的话∶
「那家伙从小身体就不好,经常发烧到昏倒住院,连搭公交车都会晕,每次都为她提心吊胆……」
我停下动作,转身对她说∶「妳先坐。」
「咦?」她一怔。
「妳会晕车吧?」我说∶「靠窗的话比较不会晕。」
「你怎么知道我容易晕车?」她张大眼盯着我。我却一时不晓得怎么回答,若说是士伦讲的,她会是什么反应?我不愿多想,只好随口回道∶「直觉。」
闻言,她一脸困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一个地方。」我低声,强烈的睡意已经让我无法再保持清醒,说完整个人便睡着了。等到被方士缘叫醒,我睁开眼往外一看,就已经看到目的地了。带她下车后,她整个人先是愕然站在原地许久,就跟我当初第一次来的反应一样。
被夕阳照亮的粉红色天空,也将整座广场染亮,走到广场中间后,一会儿她才跟上来,我望望四周说∶「这里离市镇比较远,所以还蛮少人知道的。」
「这里……真的太棒了,我第一次来到这么棒的地方! 」此刻的她,像个孩子发现宝物般兴奋不已,不断四处张望。看她如此开心的模样,原先的疲惫也让我觉得没什么了。等到我说回去时,她难掩失望,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弯下身将我丢在地上的书包捡起道∶ 「书包,不要忘了!」
「喔,谢了……」正要接过时,她右手腕上的东西随着光微微发亮,不经意一看,发现是之前送她的那条手炼时,整个人愣住。当她也注意到我视线,我忍不住问∶ 「……士伦送的?」
「嗯,对啊,很漂亮吧?」她微笑, 「这是他去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怎么知道是他送的?」
原本只是试探性的问问,也早猜到或许她会误会,但在那一刻,我却无法正视她的笑容,还是只能回答她是直觉认为。转身离开广场时,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