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了过境,安羽琪便自动升级为使团的正使,随行有位叫做富贵的则任副使。不过那人安羽琪并不熟悉,因此一路很少沟通,一共也没说上几次的话。但到了上京,必然也要做足了副使的样子,此次也跟进了宫。
富贵看着眼前这幕,不禁在心中叹道:“这样奢华的宫殿,足以看出孚玉国究竟拥有怎样的国力财力,只可惜也正是由于皇室奢华,才养就了孚玉国的靡靡之风、软弱之气,才会连年败于本国之手。”
长道之后,便是孚玉国众臣朝班所在,身后水波轻泛,殿上无由清风渐起,地上当是檀木板铺就,一片庄严肃穆。
正前方高高在上,乃是龙椅,孚玉国天子此时正煞有兴趣地看着渐行渐近的异国使臣。
使臣跪于地扳之上,以臣子之礼拜过敌国皇帝,口称万岁。
“平身吧。”孚玉国女王微微一笑,似乎能够让大齐帝国的臣子拜伏在自己脚下,确实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安羽琪暗吐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却发现一双目光正投在自己脸上,她有些讶异,回目望去,却发现龙椅之上那位还算年轻的女王正用一种有些暖昧的眼光看着自己。
这位孚玉国的年轻皇帝亲政虽然二十余年,但也才三十多岁。此人不好男色,与大齐帝国那位皇帝陛下有些相似,有些贪玩,对于北岚主是又敬又惧又怒,对于群臣多赏少罚。
这是安羽琪看见那张略显娇憨面容时,心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诸多信息。但她马上知道自己失礼了,当一国之主望着自己时,自己身为臣子,断没有与对方对望的道理。
于是她赶紧微微低头,沉默地站到一边,心里却疑惑着先前所见到的那双暖昧眼光。
身边富贵铿锵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身为副使的他,在安羽琪极其懒惰的情况下,不情愿地一肩担起了所有繁复的礼节与公务……此时他念的,正是大齐帝国皇帝陛下亲拟的国书。
安羽琪在一旁随意听着,知道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话语,两国情谊永固,世代兄弟,这些谎言连京郊西侧卖糖葫芦的三嘎子都骗不倒,却偏偏还要郑重其事地念出来。
果然,那位孚玉国地娇憨女王,正在不停地微微颔首,表示对东北那位同行的赞同。
安羽琪在心里嘲笑,脸上却是恭谨自持的微笑着,似乎已经陶醉于两国间的友好气氛之中。紧接着,孚玉国的礼部官员又出列,依例一通咿咿呀呀的美文出口,这事儿算是有了个初步的结果。
但安羽琪依然感觉很不舒服,因为这个时候她发现,除了那位娇憨女王之外,又多了很多双目光望着自己,就算她再如何心神稳定,也开始纳闷起来。她不过是穿越来地,并没有太大的本事,也不能像高手那样感觉得出杀气不杀气的,只是觉得很多道眼光都看着她,不管她面朝哪个方向,都会对上一双目光。害的安羽琪不得不低下头,数着自己衣襟上盘秀着的图案究竟有几种颜色。
其实纳闷的倒是孚玉国群臣,大家都知道此次大齐帝国来使,正使是那位一代诗仙安羽琪,所以大家都很感兴趣。能够让北岚主郁郁返国的年轻风流人物究竟是什么模样,今日殿上,这位安羽琪却始终金口不开,连颂读国书这等大事,也全部交给副使去做。
群臣不免对这位容貌清俊无比的年轻名人更加感兴趣起来。
安羽琪有些不自在起来,极不易察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微低着脸颊,用眼角的余光在殿上快速扫了一眼。
孚玉国朝廷的这些臣子,没有什么出奇的人物,不过都是些女人罢了。最让她好奇的,是高高在上的龙椅旁边正在微微荡漾的珠帘,珠帘上面泛着群臣后方水池子里映来的清光,看着清美无比。
她知道,那位孚玉国真正有权的北岚主,就在珠帘之后。
垂帘听政,亏北岚主能想得出这一出,也不知道她以前就这么做,还是在听了安羽琪讲诉的慈禧老佛爷的事迹之后才想起这个主意来。但不管怎样,北岚主这种明显不把现任女王放在眼里的行径还是令安羽琪有些意外。原本她认为凭着北岚主的功夫和智慧,断然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来,哪曾想那个变态的老女人还真就不按常理出牌啊!
许久之后,龙椅上那位女王撑颌打了个给欠,似乎也听得厌了。
“使臣们远来辛苦,退下歇息吧。”娇憨女王挥挥手。安羽琪如释重负,满脸微笑复跪于地,与众下属对着龙椅拜了再拜,就准备拍屁股去找个清净的地方,赶紧好好睡个回笼觉才是真的。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安……公子?”孚玉国女王的唇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安羽琪,轻声唤道:“你且留下陪朕说说闲话。”
群臣一阵微讶,心想朝堂之上,陛下竟然称呼对方主使为公子而不是官称,实在是有些不合礼数。安羽琪却想不到这些,只是心头大惊,难道这位年轻皇帝知道了什么?
她赶紧行礼应道:“外臣初至,不知殿前应对,实在惶恐。”
“无碍,无碍。”娇憨女王似乎很好说话,笑着说道:“此次得知是安公子前来,朕极为欣喜,好教安公子得知,安公子的那些诗词早已被杜撰成册,传了回来。朕看了十分心喜,就连太傅大人对公子才华也是赞不绝口。今日国事已毕,安公子且陪朕随意走动走动,朕盼着安公子前来已久,也顺路让范公子看看本朝皇宫里的景致。”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身为外臣的安羽琪哪里还敢多话,只是心头微微一动,孚玉国太傅是北岚主的女儿,北岚主在大齐帝国皇宫之中,被自己整得狼狈不堪,对方竟然夸奖自己才华?不过,那个变态的女人倒也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和推测。
使团退出大殿,富贵略含担忧地望了安羽琪一眼。安羽琪微微颌首,示意对方自己会注意。
当孚玉国的臣子们也退出去后。整座大殿显得更加清旷,隐隐可以听见长台畔水池里鱼尾击水的哗啦之声,幔纱后方宫女们轻柔的脚步。
一直坐在龙椅上的娇憨女王此时似乎放松了下来,伸了个懒腰,望着安羽琪呵呵一笑,径直从龙椅上跳了下来。接过太监递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擦,一拍安羽琪的肩膀说道:“走,我要让大齐的诗仙瞧瞧咱们南国的仙宫。”
安羽琪暗自叫苦,谁能料到这位女王三十多岁的人了,竟还是个孩子习性,正准备跟着他往殿后走去,却听着那层自己一直暗中注意的珠帘后传出一声咳嗽的声音。
第三十九集皇宫内院
第三十九集皇宫内院
孚玉国女王微微一怔,面带苦色转过头来,对着珠帘行了一礼道:“皇姐,朕见着安羽琪心中喜悦,故而失礼。还望姐姐饶恕。”
已有宫女缓缓拉开珠帘,当当珠子碰撞之声清脆响起。一位贵妇从帘中走了出来。
安羽琪赶紧低头,不用去看,就知道那人便是北岚主。不过令安羽琪震惊的是现任女王对于北岚主那恭敬的态度,就仿佛是子女对待父母一样。
那位贵妇穿着一双绣金的绸花鞋,看似随意,却华贵无比。
更让安羽琪震惊的是,紧随着这双绸花鞋后,还有另一双脚也随之踏出了珠帘……这个世界上有谁敢和北岚主一起坐在珠帘之后,听着女王与外国使团的对话!
那双脚上穿的是一双劲鞋,鞋底是千层布密密纳成,鞋口是黑白二色,高高地绑腿整齐地扎着。这种鞋通常会在战场中看见,而出现在孚玉国的宫廷之中,就显得异常怪异了。
安羽琪却猜出了鞋的主人是谁,愕然抬首,再也顾不得礼数,双眼宁静,实则暗自警惕地看着她,看着依旧短褂长裤打扮的云琳姑娘!
没想到云琳竟然会和太后一道,从珠帘里出来!
安羽琪与云琳的眼光宛如实质一般撞在一处,孚玉国宫殿里的空气都有些不安起来。也不过白驹过隙的一瞬,安羽琪又已收回目光,向着旁边的北岚主施了一礼,仿若之前路上那些交流都不复存在一样陌生。
北岚主微微皱眉,随即展开,冲着安羽琪微微颔首,然后对女王说道:“琳儿回来了,既然你要带安大人去宫中闲逛,那和琳儿一路去吧。”
女王面有难色,似乎很不情愿和云琳一起去,但难碍北岚主在场,只得苦笑着对云琳说道:“琳儿什么时候回的?”
云琳将冷冷的目光从安羽琪的脸上移开,对着女王微微一福行礼道:“陛下,臣昨日回京,因为心忧京中恶人太多,故加快了速度。”
安羽琪苦笑,上京有恶人?这句话貌似在说她!
行走在孚玉国的皇宫之中,安羽琪不由一阵恍惚,仿若自己来到了九霄云殿。因为这座皇宫着实配得上孚玉国女王先前说过的“仙宫”二字、生活在这座皇宫里的孚玉国贵人,确实很有福气。
高高的青树从整体颜色为素黑的宫殿群落旁伸展出来,就像是一位冷峻而细心的女子,正在为谁打着小扇,那些青青葱葱的树枚或俏皮地探出素黑檐角来偷窥,或无力慵懒地搁在青瓦之上暂歇,或是在宫中地上那些花枝招展的鲜花上方伸着懒腰,像是在蔑视那些娇弱的植物。
整座宫殿与四处可见的大青树交杂着,辉映着,青黑相间,刚柔互济,美不胜收。
宫殿群分作好几层,依着一方青山而建,显得格外奇妙。三人在一大堆太监的服侍下往前走去,绕过山间清溪旁的长廊,已经上到了第二层。直到此时,安羽琪才稍稍镇定了些心神,开始用心观察皇宫里的景致,不免有些赞叹,虽然皇宫依山而建,从军事或者日常起居的角度来看,是显得有些愚蠢的抉择,但看着长廊旁的清水缓缓流淌,四周清爽的颜色风景充斥着眼帘,安羽琪也终于明白了很多年前的人们选择此处做皇宫的真正理由。
美,真是太美了!
可惜安羽琪不是孚玉国人,此时身边并没两个绝色美男相伴,有的只是孚玉国至高无上的女王陛下,还有年轻一代最强的高手,可以打得自己满地狗爬的云琳姑娘。
女王身着红色外衣,腰间系着金丝圣带,袖口宽广,打扮颇有古意,更像是一个要出嫁的媳妇一样红彤彤的。她双手负于身后,当先领路往宫里走着,似乎忘记了是她强拉着安羽琪留了下来。
安羽琪有些拘谨地跟在女王的身后,时不时用余光瞥一眼身旁的云琳,她和这位女子之间更是有极大过节,虽然相信在皇宫之中,对方不会对自己如何,但感觉总还是有些紧张。
但是云琳竟是正眼都没有看她,似乎从来没有遇见过她,也没有和她说过什么话,更没有私下做出什么约定。
安羽琪明白了一些什么,所以温和笑着,没有多说话。不过一时,那位女王陛下似乎终于是累了,指着前方一处平地里的凉亭,轻轻一点手指头。
霎时间,一大群小厮脚不沾地地冲了过去,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凉亭打扫得干干净净,那几个坐栏是擦了又擦,点了几柱黄香,备好了清茗壶杯。
走入凉亭之中,身旁山风夹着清流湿意微微拂来,女王站在栏边,双手负于身后,轻声说道:“扶栏杆,凭鱼跃,春风几度笑。”
安羽琪恰到好处应道:“好辞句。”
女王转过身来,一双清明眸子极感兴趣地望着安羽琪,半晌后忽然开口说道:“拍朕马屁,拍得如此漫不经心的,安羽琪你当是第一人。”
安羽琪一窘,不知如何言语,拱手道:“外臣惶恐。”
“惶恐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