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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男不听则已,一听便心眼俱开,这不是老天诚心送个机会到自己面前么?!
“太容易了!” 祈男笑眯了眼睛:“明儿叫了品太医进来,跟他说一声,什么了不得的事?!”
听到品太医三个字,玉梭的心便突突地跳个不停,不知怎么的,陡然间她情不自禁转过身去背对祈男,不好意思直面对方似的。
祈男此时顾不上细究她的心理,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兴奋和紧张之中。自己终于在宅斗这场戏里迈出了主动的第一步。
以前总是太太打一巴掌,自己再做反应。如今自己主动出击了,身心整个与前不同地起了变化,肾上腺素在身内狂奔直留,让她颇有些血脉偾张,愉悦,而刺激。
“小姐说得,好像品太医成了咱们自己人似的,随便就使唤起人家来了!”不知何时,玉梭无由来的口中喃喃自语起来。
祈男犹自兴奋,看不出对方真实心理:“他本来就是自已人,若不然,也不肯帮咱们这许多了!别人说不准,除了姨娘和玉梭你,唯有品太医是最信得过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与品太医连接在一起,背对着祈男的那张脸更加红了,也唯有煮熟的虾子,可以一比。
锦芳果然没起来吃午饭,祈男也没让人去打扰她。现实如此残酷,不直面不行。不过那本册子,祈男让金香放到了锦芳枕下,多少,也是一种安慰。
饭后,桂儿出去传话,说姨娘不好过,要传品太医。太太听人进来回说,心里笑得不行。看来早上自己给的打击打到了正处,五姨娘被打疼了呢!
因此也就没起疑心,挥手着人去传就是。
顷刻间品太医就被传进了臻妙院里。玉梭红着脸将人接了进来,更比平日话少,简直就惜字如金。
“品太医您来了?”只这五个字,且说话时眼睛只看着地下,又离着对方几丈完,仿佛品太医身上有毒。
品太医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有其主必有其仆,苏家九小姐不按常理出牌,那么她的仆人有些怪异,也不在话下了。
“可是姨娘不好?”品太医见是玉梭来迎,心知必又是九小姐捣鬼,可是面上少不得问此一句,脸上含着笑,心里倒十分愿意配合。
玉梭但见他过来心里便如小鹿乱撞,偏生今日品太医来得急,没换官袍,只得一身天青贡缎长袍,腰间一条白玉螭虎钩丝带,衬得整个人身姿纤瘦长削,足下松江署袜干干净净,一双时新薄鞋清清爽爽,总含三分浅笑的俊颜,愈发显得白皙如玉。
玉梭总是低头不敢直视对方,只管向前领着路,直到将品太医领进了祈男屋里方罢。
“露儿你留下伺候着,我,我,我看茶去!”丢下句话,玉梭便不见了人影儿。
祈男因心里有事,倒也来不及去理会,见品太医进门,先上前来谢过那日助自己出门之事,品太医躬身笑领了。
过后说起正事来,祈男便求品太医去尹家看看。
品太医开始有些不太明白,九小姐何以这样看重一个下人?且又不在自己院里?
“求品太医别细问,总之再帮我一回,我自有用意!” 清丽黛眸微微带着笑意,祈男声音里带上了三分哀求。
品太医怔住了。
直面自己的双眸中,汪着笑意荡漾着期盼,似春天破土而出的嫩芽,又如清晨喷薄欲出的华阳,那里头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记忆底处不想被搅动,不愿被触碰的往事,蠢蠢欲动的开始向外探头,自己下定了决心再不去撕扯的伤口,竟在那双秀丽双眸的注视下,开始有些隐隐作痛。
等了半天没听见回音,祈男心里有些着急起来,看这太医一向是挺好说话的,有什么求他,总是一口应承,今儿却是怎么了?怎么只管呆呆看着自己,不说话?
脸上没脏吧?刚才忙着剪纸也没细照镱子,午饭时喝了不少青笋排骨汤,嘴边没留下骨头渣吧?
祈男疑疑惑惑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纳闷地看着品太医,不知自己是哪儿出了问题,竟惹得对方这样伫足凝视不已?
陡然间回过神来,品太医觉出了自己的异样,更关键的是,觉出了因自己一时走神而带给祈男的困扰,十分难得的,这位一向镇定自若,颇有城府的品太医,也瞬间红透了脸。
“小姐既然吩咐,在下自当领命!”品太医偏开头去,躬身应了,却不肯直面祈男秀目,更直接向后退去:“九小姐还有何吩咐?若没有在下就此告退!”
☆、第九十一章 三回帮忙
祈男心想怕是今日要求的急了,怎么品太医看见自己跟看见大灰狼似的?
“嗯没别的事了,不过诊金银子。。。。” 祈男话音未落,品太医人已经出了房门。
祈男悻悻然呆立在屋里,露儿在她身边同样呆呆站着,偷瞄她几回,不敢开口。
“哎露儿你说,” 祈男若有所思地问她:“是不是我要求的过份了?”
露儿似懂非懂地点头,见祈男眼光一冽,忙又摇头:“没有,谁说小姐过份了?没有这样的事!”
祈男耸耸肩膀,心里略有些不安,不过她决定,不去细究。
次日早起,祈男还在梳洗呢,就有喜报上门来了。
金妈妈悄悄叩开臻妙院门,玉梭领着进祈男屋里来,进门就说尹刚好得多了,品太医一服药下去,本已昏迷不醒的人,渐渐回转过来,也认得出身边人了,也能开口吐出二三个字了。
“那太医又开出长久的方子来,只要照上头抓药,按吩咐煎出来便罢。药材也留下不少,说只怕外头买不到好的,留下的真材实料,于病症有益!”金妈妈呵呵笑着说道,连带祈男玉梭,并桂儿听着也欣喜不已。
“这不好了?” 祈男微笑,并不刻意,可令人一见便觉雅致温婉。
金妈妈连连点头:“尹家的说了,一会得空还要亲自上门来谢小姐呢!”
祈男一听便忙摆手:“万万不可!”她可不想被人看出来,自己牵上了尹妈妈这条线,“我做这些不图她谢,哦对了,”她又想起一事来:“尹妈妈够抓药的钱么?病人才好些,也该买些好的补补身子。”
金妈妈笑回道:“本来她一家子人多事杂,月月都没有余钱,不过昨儿小姐不是才给了些银子?算算也差不多就够了。”
祈男心里略做盘算,也不开口了。金妈妈见无他话。便笑着要走,祈男便叫露儿抓一把散钱,硬叫金妈妈收下了。
“打些荷花酒喝是好的!” 祈男亲自将金妈妈送到房门口,笑得嘴角弯弯。
金妈妈有些不好意思:“每回都收小姐赏钱。老奴哪里配得?!”
祈男黑亮的眸子清亮亮的,含笑轻道:“是我总有事叨烦妈妈,妈妈倒将话反说了!”
金妈妈说句不敢,笑嘻嘻走了。
关上院门,祈男立刻吩咐玉梭:“我记得床后箱子里还收着些人参豆蔻白术什么的,你各样取一包出来!”
玉梭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去了,桂儿有意献勤,上来笑道:“小姐可是要给尹妈妈送去?这趟差赏了我吧!”
祈男笑着在小丫头额头上点了一指头:“献勤是好的,不过这次本小姐用不上。”
桂儿张大了嘴。一脸不解:“难不成小姐的药不是给尹妈妈预备的?”
祈男勾唇一笑,不答不理,径自向里间妆台前走去。
整妆完毕,祈男与玉梭便向院外走去,锦芳从自己屋里出来。站在门口,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来。
祈男并不回头,她知道锦芳担心自己,可也知道,对方头也没梳脸也没洗,亵衣还未换下。她不愿意看见自己的亲娘这付颓丧模样。
“姨娘不必过虑,”走到院门口时,祈男终于还是心软了:“还是先将自己料理好吧!”
锦芳咬了咬牙,没有答话,目送祈男清新典雅的身影慢慢走远。
绕过游廊,这一路祈男倒没遇见别人。她担心自己是不是迟了,不想进得太太院里,玳瑁冲她一笑:“九小姐今儿倒早!”
原来我是头一名?!祈男悬了一路的心放松下来,也就淡淡一笑,回道:“姐姐也早?太太起身了没有?”
玳瑁回头张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小心走到祈男身边,低低地道:“太太早起了,正跟人里头说话呢!”
祈男一惊:“这么早?是谁?”
玳瑁正要再说,金珠打帘子从屋里出来,看见祈男站在院里,眉头不禁一蹙:“玳瑁!叫你看着廊下鹦鹉你就是不听!一会儿太太送客出来,那东西疯得再扇翅子扑得人一头灰,看你怎么回太太!”
玳瑁忙陪笑回道:“知道了!”说话就赶着上来,将两只檀木雕花鸟笼拎了下去。
金珠慢慢踱到祈男面前,眼中直露不屑之光:“九小姐来了?今儿倒早。怎么?不用看着姨娘了?听说姨娘昨儿病了呢!”
祈男雅致温婉地微笑起来,看似亲切可人,可双眸中却透出几分淡淡的漠然:“已经好了,品太医说是热病,一剂药下去便好了大半。早起我出来时,姨娘还跟从屋里出来,叫我多多上覆太太,好叫太太放心呢!”
金珠忍住笑:“是啊,太太是极不放心的,听见九小姐这话,想必心里也好过得多了!”
玉梭明知金珠在揶揄祈男,不觉撇了撇嘴,祈男却若无其事,浅浅一笑,梨涡一双若隐若现地在脸颊上闪动:“姐姐还有话说?若没有我就进去给太太请安了。”
金珠这才发觉,哦,原来自己是挡了祈男上台阶的去路了。本能地就想让开,只是心里又有些不甘,在她心里,祈男不是什么正经排得上号的主子,叫自己给她让位?哼!
“哦我说怎么半天九小姐不动窝呢,原来叫我挡了路!”金珠脸上似笑非笑,眼里闪过阴狠的寒光:“不过九小姐别怪我多嘴说句闲话,既然路被挡了就该想办法去绕,若只管这样杵着呆等,我也罢了,自然要让了,若是碰见个不肯让的,九小姐可怎么样呢?”
怎么样?我就打她到知道让为止!
祈男扫了金珠一眼,本来是略偏着头的,似乎并不放其在自己眼内,这下却正正地看住了对方,唇角大大方方就勾起嘲讽弧度来,本是浓密纤长的睫羽轻轻扬起,张扬着送出眸中那抹冷笑:“我可怎么样呢?没有那样活动的脑筋,少不得就在太太面前迟了。若太太问起来,也少不得照直说出来。太太那里若有客人,也只好叫人家笑话咱家,小姐没有小姐的样儿,”话到这里,直面对方的眼神冷酷如冰锥:“奴才也没个奴才的样儿!”
金珠突然打了个寒战,不为别的,只为眼前那寒柝到噬心彻骨的目光,似乎将自己的心底也冻住了。
没由来的,金珠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地让开了路。
祈男温柔地笑:“多谢姐姐成全!”头也不回,裙袂翻扬,祈男款款莲步,悠然拾级而入。
到了门口,玉梭正要伸手打起湘竹细帘,祈男却冲她摆了摆手,凝神伫足在门口听了片刻,方才轻向屋里唤了一声:“太太,是我!”
里头本自熙熙索索密语着的声音,骤然停顿了下来,半晌才听见太太的声音传出来:“哦,是九丫头来了?进来吧!”
声音里带了些勉强,不太情愿的样子。
早起的鸟儿有食吃。不知怎么的,一边抬脚进门,祈男心里一边冒出这句话来。
太太果然陪一人坐在正榻上,祈男进去后只张了一眼,但见满头珠翠印入眼帘,因此便不肯细瞧,眼观鼻鼻观心地一路垂首,走到太太面前。
“给太太请安!” 祈男恭恭敬敬弯下身子去,眼里印出一双精致的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