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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凌呆呆地看着罗夫人和祈缨,见二人正拉了月容,说得兴起,不觉叹了口气:“都这样了,还得有什么指望?别说是我。就连四姐姐只怕也没戏了吧?”
祈鸾心想这真正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看来自己胜不了这祈男也实在是受此丫头所限。
“我的好妹妹,” 祈鸾不耐烦的语调,就连迟钝的祈凌也有些觉得了。顿时又向后缩了三分。
“谁说就没有指望了?罗夫人不过只是引头,大鱼还在后头呢!罗家再好,能好过宋家?” 祈鸾眼神向宋夫人那边瞟去:“如今宋大爷不知怎么的,就只愿留在咱家不走,这还不是上天恩赐的绝好良机?”
“可宋家再好,咱能够得上么?”连罗家我还没本事搞得定呢,更别提宋家了!祈凌的潜台词十分明显了。
看来这小妹妹还不是个彻底无用的呆子,至少,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祈鸾略觉安慰。
她的本意也不是让祈凌真去讨宋夫人欢心。看得出来,宋夫人绝不会在这里替自己寻找媳妇,宋玦是宋家嫡长子,长媳便是将来的当家人,以宋夫人眼光。除了皇亲国戚,一般人还真入不了她的法眼。
不过祈鸾心底深处隐隐觉得,一向冰山似的,对谁也不动心的苏家九妹妹,似乎对这姓宋的公子,有些兴趣。
也难怪她,宋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就有些动心,也实属正常。要不是祈鸾已有婆家,她其实也很欣赏,或者说,仰慕宋玦的。
所以祈鸾才让祈凌去给添添乱,如果这庸人连乱也添不了。至少,还可以添添堵不是?
就恶心祈男一下也是好的,是不是?
“看你这怂头怂脑的样子!还没上阵呢,先就失了信心!你怎么就比不上别人?宋家再好也得寻个媳妇不是?苏家虽比不上宋家,可娶妻当娶贤。你长得也许不算一流,”这话已是祈鸾口下留情:“可是行事举止,哪点比别人差?”更就是天大的谎言的。
祈凌在苏家一向以没头没脑,心胸狭隘,目光短浅,耳根子又软出名的。
果然祈鸾几句话说动了她的心,只是依旧有些犹豫:“姐姐,这话当真?”语气却是欣喜的。
祈鸾心里鄙夷,脸上堆笑:“妹妹没见过妇行所言?幽閒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恥,动静有法,是谓妇德,妹妹哪一点做得不好?依我说,竟比九妹妹还要强得许多!”
不知不觉中,祈男已成了苏家二房众姐妹中的标杆了,不是特意,只是看也看得出,觉也觉得到,祈男长相出众,行事机灵,潜移默化中,她们不自觉地都认为,九妹妹才是家里实力最为强劲的对手。
不知祈凌信了这话没有,反正她脸上是见了笑。
祈男刚刚走近二太太身边,就听见水面上好一阵响动,原来祁阳领了人,已将龙舟驶近,听见船头一对料丝琉璃宫灯,并珊瑚垂穗宫灯一对,闪耀人眼,比这还夺目的,便是船上小优戏子们,嘻嘻哈哈,玩乐丝竹的声音。
太太嘴里牙就快咬碎了,身边夫人们有意回避了,倒让祈男得一空隙,走到她身前。
“阳儿!”太太再也忍耐不住,举手遮目,向着龙舟叫道:“快快将船驶了过来!”
祁阳笑着回头,跟祁候说了句什么,二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便命人将龙舟驶近岸边。
太太紧皱眉头,眼见祁阳站在船头,离自己越来越近,遂向身后丫鬟婆子们使了个眼色。
丫鬟会意,余妈妈更是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冲到岸边石头上,笑对祁阳道:“太太有话问大爷呢,请大爷放下跳板,上岸来说话吧!”
祁阳自为无事,果然依言停船上岸,先向太太行了个礼,然后兴奋地道:“太太才可看见了?这龙舟真真做得极好,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槛朱楯,互相连属,自里头若没有人领,直绕上半天只怕也找不到路出来!哈哈!”
太太紧锁眉头,眼见自己心爱的嫡子在面前,慷慨挥洒谈吐,丁香色镶领淡紫底子腹背饰彩绣团花下摆银线绣江崖海水纹圆领袍,配上淡紫腰带,水蓝色裤子,蓝色宫绦,亦确实可当得起玉树临风四个字来 。
只可惜为人行事,实在令她不堪。
“行了别说了!”太太面色严峻:“这船是为你爹回来过节制造的,可不是为你寻热闹用的!”说着用极为嫌弃的目光扫了船上众一眼:“还不息了这靡靡之音,赶了那起人下去!当了众人的面,”太太面上浮出红云来:“你好歹是大家公子,成个什么样子?!”
众夫人奶奶太太们,虽渐渐走近轩内,可眼光耳朵是一刻也不离这里的,虽听不清楚,到底也看见太太脸上神色不对,于是交头结耳起来,尤其祁家和田家,女眷们走得极近。
苏二太太眼角余光瞥见,心头恼怒自不待言,不想这祁阳倒是个不会看脸色行事的,也难怪,他自小到大,得到的好脸色足以淹没了极为罕见的几次教训,看人脸色行事?他苏祁阳还没机会学会呢!
“太太着什么急?我知道这龙舟出处,不过老爷既然没回来,先给我游玩一番又有何不妥?”祁阳依旧嬉皮笑脸:“再说上头戏子们都是家里请来的唱堂会的,并不是外头不明出路野人,太太担心的也太过了!”
祈男听见这话便知不好,当了众宾客的面,太太若再不给个教训,也就坐实了教子无方的罪名了。
“住口!”太太沉下脸去:“看你这说得都是什么 话?!既然是给老爷预备的怎么由得你如此糟践?!戏子是我 请来的,上头穿红着绿,花枝招展的又是些什么玩意?你当我眼睛瞎了是不是?就算眼睛瞎了,耳朵也还没聋呢!”
祁阳不知死活,见太太动怒竟还笑着做势弯腰抱拳:“太太怎么真恼了,罢了罢了,我给太太请安陪个不是!请恕儿子一时没办得周全,饶过我这一遭吧?”
祈男耳后明显传来些间断的笑语:“看这架势,苏二太太也就要罢手了吧?”
“可不是?苏家大爷是她心头肉,说得这样可怜。。。。要说也是,不管也不止这一遭,管也难了,一向松了,再紧。。。”
祈男听得大半,太太便听得近一半,羞愤不已,怒极而发:“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话?!长贵!”
长贵是齐妈妈儿子,苏祁阳的长随。
听见叫自己,长贵屁滚尿溜地窜了出来,他不比祁阳,早看出来不好,此时更是吓得心肝俱裂,迎面就向太太跪了下去。
“叫你看住大爷,你尽看了些什么?!”长贵不是自己儿子,太太骂起来得心应手:“不成器的东西,一日好酒好肉,越发养活的你这忘八圣灵儿出来了,平白挑唆着大爷做这等不上台面,没有规矩的事!留着你何用?!”
齐妈妈这时也早赶来,听见这话便暗叫不好,忙从后头上来跪下,抱住太太大腿道:“太太饶命!”
太太此时正在气头上,认谁?一脚便将齐妈妈踢了开去:“你少多嘴!不然连你也有不是!”
齐妈妈心知此时劝不得,身后许多人看着呢,倒不如叫太太发泄了火气,堵了那起人的嘴,也好让太太脸上有光,待事情过去,自己再求太太不迟。
☆、第百六十六章 席间
于是齐妈妈收声闭嘴,苦着脸起身避了,长贵见此便知不好,大不好了,忙双膝跪下,摘了帽子,碰头有声,连声苦求: “太太饶命,太太饶命呀!”
任凭长贵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可惜,太太心意已决。
“吴妈妈,带了长贵下去,打他四十板子,再告诉给各角门处,不许再放他进来!”
祁阳顿时灰了脸,长贵跟他自小一处长大,嬉笑混闹的,他虽为主子,到底私下里跟长贵兄弟一样了。
再说,苏祁阳是个标准的花花大少,生性豪爽,为人虽有些纨绔气息,却也因此极重义气,见自己长随被如此当面重罚,且要赶了出去,此事因自己而起,无论如何,自己也要为长贵说几句好话,至少别叫太太放他出去才是。
“太太!”
不实祁阳才一开口,太太随即怒气腾腾瞪着他:“你也一样,少开口为是!别以为这事我罚了你一个小厮就完了,你的事还没了呢!你爹就要回来,且秋闱在即,你的书读得怎么样了?上回你爹走时怎么交代你的?!看你爹回来,你拿什么复命!”
祁阳立刻没了声音。这家里他谁也不怕谁也不怵,除了那个远在天边,却近在即将就要回来的亲爹。
且一提到书这个字,苏祁阳便开始头晕目炫,情不自禁就开始向后退步,离长贵越来越远了。
太太甩个眼色过去,吴妈妈只得走上前来,拉了长贵的衣领,小声地道:“你就先忍耐了吧!”
到此时长贵还有何话说,四十大板是不挨也得挨,就当是替祁阳挨的吧!倒是打发出园子是个大饥荒,好在自己亲娘还守在太太身边,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因此也就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地出去了。
祁阳一言不敢发。几回抬眼睃着太太脸色,都叫太太狠狠瞪了回去。
“来人!”太太又发话了,余下几个长随提心吊胆地上前来,垂首敛袖地等着。
“从今儿开始。不许放大爷出门,白日里外书房里看书,若要请教先生,只管将人请家里来,正好宋家大爷也在,”太太提到宋字时,语气和缓许多,又讨好地向宋夫人那边看了一眼,可惜人家毫不理会:“就一处读书请教!不许大爷再出去闲逛,也不许放除外头不三不四的人进书房去招惹大爷!除了家里伺候的。不许别人进大爷的书房!”
话到最后,太太向近水轩众人处看了一眼,重重说了一句:“这才干净,省得旁人口舌!”
苏祁阳断没想到,今日母亲会如此雷嗔电怒地当了众人面给自己教训。由不得低了头,红了脸,双手捏成拳头,垂于身侧。
太太看在眼里,愈发又道:“有这功夫,回去好生念念那书!仔细明儿问你。前儿已接着户部驿站快信,老爷说话就动身。且已发下狠了,回来必非好好调教你不可!”
祁阳如被电击,瞬间就僵硬不动了。
眼见也差不多了,田家三夫人上前来劝和:“好了好了,看今儿把个苏二夫人气得!一向见夫人皆是愉色婉容的,今儿可见是气得不轻!好在苏大爷也知错了。就放了他去吧!到底小孩子心性喜欢玩乐也不什么大事,当着众人的面,罚也罚了,骂也骂了,夫人听我一句。若气也消了,就让他去吧!”
既然有人给台阶,苏二太太自然趁势而下,遂啐一口道:“还不快下去!”
祁阳面色赤红地就要退下,二太太忙道:“就此去了?成何体统?!也不知道谢谢田夫人替你求饶?”
祁阳少不得口中提个谢字,田夫人忙道快去吧,这才了了此事。
齐妈妈虎着个脸,将龙舟上人都赶了下来,祁候早趁刚才溜了,余下小戏子们都被赶回对面戏台上,小娼们则被领着,赶出二门外去了。
“叫夫人奶奶们见笑了,”苏二太太微红着脸,回到近水轩里:“都是我纵坏了他,愈发没了规矩!”
夫人们少不得说些宽慰的话,什么大爷还小啦,自小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啦,之类不疼不痒的虚词,完全忘记了刚才背后嘲弄的话。
“二夫人,”田家三太太凑到苏二太太耳边,低低地道:“怎么不见宋夫人过来?她只是一个人那头站着,看看倒奇怪得很!”
二太太不好说人家看不起咱们,只好微微一笑道:“还不是为了宋家大爷的事?也不知那宋大爷又跑去了哪里,宋夫人只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