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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求您别打孩子,您要打就打我吧!”一名纤美却显得柔弱的少妇突然跑过来拉住应夫人的手求情。
“打你?哼!你想作戏给谁看呀?”应夫人用力甩开应采绿那只纤细的手臂,高傲地冷哼一声。
“夫人,我……”
“你给我闭嘴,成天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倒是你生的这个女儿可比你强多了,瞧,不管我怎么打她、骂她,她都不会掉一滴眼泪。”应夫人说完,还顺势掐了应采绿一把。
应采绿紧紧咬住早已被自己给咬破皮的下唇,反常的不哭也不闹,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是哭,就只会让大妈更高兴而已。
她才不要让那个臭女人高兴呢?
“夫、夫人,求您别这样,采绿她……”
“你们烦不烦,可不可以让我的耳根子清静个几天?”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蓦然响起,应家男主人应又麟在翻阅报纸之余,终于忍不住瞄了眼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回的戏码。
“这回就饶过你们。”应夫人重重一哼,一会儿后,又恢复贵妇人的优雅姿态,从容地走到丈夫身边落座。
“采绿,你怎么会单独一人跑去夏家的?”难得对二女儿开口的应又麟在喝了口佣人端来的热茶后,突然出声问道。
才要与母亲默默退离客厅的应采绿原本不想理会父亲,但在母亲无言的乞求下,她只好回了句:“是大哥哥答应我可以随时去他家玩的。”
“你说的大哥哥是夏家的哪一位?”应又麟表面上虽没有丝毫异样,可他略微急切的模样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我听到大哥哥家里的佣人都喊大哥哥……”讨厌!她不想回答。
“啧,之麟,您瞧瞧那个鬼丫头,才多大年纪就学会跟你摆架子喽!”应夫人在一旁挑拨离间道。
“采绿,快回答你爸爸呀!”林云雅急忙摇了摇女儿。
林云雅虽是应家的二夫人,但因没有生出男孩,便被应家人瞧不起。
应采绿撇了撇小嘴,最后,在母亲可怜兮兮的注视下,才勉强逸出童音:“他家的佣人都叫大哥哥二少爷。”
二少爷!
他记得夏老爷有一对双胞胎儿子,这么说,采绿说的二少爷就是指夏之筝喽?
应氏企业虽与夏氏家族有来往,但仅是浅交,这让一心想打进夏氏家族核心的应又麟一直有遗憾,如今,应采绿居然得到夏之筝的许可可以自由进入夏氏大宅,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采绿,记住,以后去到夏家时要有礼貌点,千万别丢应家人的脸,知道吗?”
应采绿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跟她讲这么多话,也不晓得父亲怎么会准许她可以去夏家玩,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很清楚,以后要去找大哥哥玩时,她不用再钻狗洞了。
第三章
“对不起,采绿小姐,二少爷不在。”
终于能干净清爽地站在夏家大门外的应采绿,在听到夏之筝不在家的消息之后,一张原本甜得腻死人的小脸蛋登时垮了下来。
“喔!没关系,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三天后。
“对不起,采绿小姐,二少爷不在。”冷漠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什么,又不在!那大哥哥究竟跑去哪里玩了?”抓住栏杆,应采绿不禁仰高小脸,逸出清脆却又饱含失望的嗓音。
“二少爷没交代。”
“怎么这样嘛!大哥哥是不是故意不见我?”应采绿暗自嘀咕好几声。
啊!对了,她可以从那里偷偷溜进去。
“采绿小姐,您常常出入的那处栏杆已经重新整修过,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别再冒险。”
应采绿登时将眼睛瞠得老大。
讨厌!他们怎么会知道那条秘密捷径?
“我知道了。”咬了咬下唇,应采绿沮丧地松开放在门上的手,准备回家。
“采绿小姐。”
应采绿紧急止步,满脸希冀地重新趴在门上,以为守门的人好心地想告诉她夏之筝的下落。
“采绿小姐,请您以后别再来了。”
“为什么?”应釆绿哭丧着一张脸问。
“因为二少爷已经出外去,短期之内(奇*书*网。整*理*提*供)是不会回来了。”
不知经过多少年,小女孩终于长大了。
在这段漫长的时光里,应采绿完全没有夏之筝的消息。
至于她,则在历经许多事后终于与应家脱离关系。
她在母亲满含愧疚与不舍的注视,以及应夫人母女的冷眼笑睇下,兴奋无比的搬离自她小时候就带给她无穷痛苦的“家”。
然后,她租了间小公寓,再分期买辆小绵羊机车,幸运的,在一间肯雇用她的咖啡店工作,开始过着属于她应采绿的生活。
当然,一旦离开应家,就表示她与应又麟已正式划清界线。呵,虽说八成是她的个性让她父亲察觉到她难以掌控,所以干脆将她扫地出门,不过,她可是乐得与应家切断关系呢!
只是,她既然与应家再无瓜葛,她父亲自然不可能再帮她负担高额的大学学费,所以为了支付自身的开销,她不得已只好休学。
她决定只要存够钱,就设法将母亲接过来和她一块儿住,以免她母亲成天都要被应家那对母女糟蹋。
“采绿,二号桌。”情姐对着发呆的应采绿喊道。
“呃,来了。”猛一回神的应采绿将抹布丢回吧台后,连忙将情姐递来的冰咖啡送至二号桌。
小情咖啡屋,位在巷口,周遭办公大楼林立,店面虽然窄小,仍旧吸引不少客人上门光顾。
服务完二号桌的客人后,应采绿瞄了眼腕表;此刻正好是下午两点,客人不多,所以她才会一时恍神,回忆起以往的点点滴滴;想来,除了与夏之筝相处的愉快回忆外,其余的过往,还真让她有种不堪回首的感触呢!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就要打烊了。
“采绿,你辛苦了,这个月的薪资我已经算好,下班前记得要拿喔!”
小情咖啡屋的老板情姐是位三十多岁,独立又自主的现代女性、而且也是应采绿羡慕以及学习的对象。
“嗯,谢谢情姐。”应采绿很感谢情姐适时伸出援手,给她了这份待遇不错的工作;没错,虽说是端盘子的服务生,可是只要收入有盈余,情姐都会多给她一些额外的加班费,让她的生活不会过于拮据。
“傻瓜,谢什么谢,其实是情姐要感谢你才对。自从你来我这间店后,店里的客人明显增多,这大概是因为我的眼光好,雇用了位漂亮的小朋友呢!”情姐得意地笑说。
“情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看那些客人八成都是来看情姐的。”
“采绿,你才别开我……”
叮铃——突如其来的铃铛声让两人下意识地同时转身。
情姐对着进门消费的客人喊出:“欢迎光临。”
“欢迎光……”应采绿好像被口水给哽到般,陡然没了声音。
应采绿不敢置信地瞠着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盯住那名从容走入店里、动静之间皆有某种神秘感的俊美男子。
是他!
不,不是他!
他虽然像极了夏之筝,但是、但是……
应采绿,镇定一点。
算算看,她已经有多少年没“亲眼”见过他,所以,她会认不出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更何况,他绝不可能是夏之筝的!!
先甭提她从未在报章杂志上得知过夏之筝的消息,在此之前,她也已经厚着脸皮多次前往夏氏大宅打听过他的消息,然她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不知。
简单说,夏之筝就如同在这世界上蒸发,除非他愿意现身,否则她恐怕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此刻走入店里的人应该是夏氏集团第一顺位的接班人——夏之殿才对。
可是,她虽如此认为,但她为何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就好像是,只要他们再度错身而过,她就必须等上好几年才能有与他相逢的机会。
“采绿,你怎么了?”情姐碰了下她僵硬的肩膀。
明明打烊在即,谁知客人又上门消费,在不便赶人之下,情姐只好对应采绿小声的说抱歉:“采绿,今天可能会耽误你下班的时间喔!”
“没、没关系,不过情姐,我的手脚现在好像不太能够被我使唤,你能不能替、替我招呼一下客人?”她不仅神色不对劲,就连声音也在颤抖。
应采绿突如其来的反常模样的确让情姐好生讶异,但基于顾客为尊的宗旨,情姐只得先隐忍住满心的狐疑,前去招呼客人。
情姐不得不承认男子长得好看,莫怪乎应采绿会一时失常,因为连她都有些心动呢!
男子注意到情姐的异样后笑了,无声的笑了。
然,男子这一笑却让一直在偷窥他的应采绿心跳霎时漏跳半拍。
真的好像他!
将抡起的拳头搁在红唇上,应采绿好怕自己一忍不住会当场喊出他的名字来。
她赶紧背对他,不断地吸气再吸气。
稳住呀,应采绿!假如你认错人,丢脸算是小事一桩,可如果夏之殿把你认错人的糗事告知夏之筝,那你岂不是无颜再见他?应采绿暗自叮咛着自己。
“采绿,那位先生要一杯热咖啡,不加奶精、不加糖。”回到吧台来的情姐站在她身后出声。
应采绿吓了一跳,连忙应声:“好,我、我马上弄,马上弄。”
情姐霍然噗哧一笑,“瞧你紧张的,我看还是我来弄好了,以免客人等上一晚也喝不到你煮的咖啡。”望着散了满地的咖啡豆,情姐笑笑地将脸颊红通通的应采绿给推到一旁去。
“对不起啦!情姐。”没办法,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她真的好希望此刻正翻阅着商业杂志的夏之殿是她心目中那位无人可取代的大哥哥夏之筝,因为,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但,话又说回来,就算他真的是夏之筝又如何?他是否还记得曾经有个小女孩向他求过婚呢?
她可是连一刻都没淡忘掉过去的种种,她那句再认真不过的童语就如同在她的脑海中烙了印般,让她想忘也忘不了。
至于他,呵,怕是忘了对她的承诺吧?
要不然,他明明知道她是谁、住哪儿,怎会残忍得连一点消息都不给她。
怎么?怕她对他死缠烂打?还是说,有其他因素存在?
啧,应采绿,你现在才感到自卑好像太晚了吧!况且,你不是从不把自己的身份背景给当作一回事?应采绿想着。
“你自己端过去。”情姐将冲煮好的咖啡交给应采绿,
下意识接过托盘,应采绿却迟迟不敢踏出下一步。
情姐搞不清楚她究竟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采绿,这不像你的作风喔!如果你喜欢上人家,就勇敢表白啊!”应采绿不是怕羞的人,也许,这回她真的煞到人家啰!情姐猜想着。
喔,真浪漫,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情姐,你不知道我……”
“你啊,就先把他当成普通的客人,等他要走时,再跟他要电话不就成了。”
“可是我怕他会认出我。”
“照你这么一说,你跟他是旧识喽?那岂不是更好,你现在就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呀!”
“可是我们、我们只在小时候见过几次面而已。”她感到困难地说。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认得他就好了。”
“情姐,我的困扰就是我、我根本不确定他是我……”
“拜托,认错人顶多说一声抱歉就好,这有什么好迟疑的。”她真是服了应采绿。“咦,你还站这干嘛?快去呀!”情姐推她一把。
骑虎难下的应采绿只好硬着头皮,以一种万分期待,却又怕受伤害的心态一步一步接近她自认为的“夏之筝”。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