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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生长翠竹,生长合欢树的地方盖起了庙宇,庙宇的香案前跪拜着一些虔诚的宗教信仰者,当然也跪拜着一些贪官和恶徒,他们因贪婪因罪恶而变得十分宿命,他们以为只要向佛进行忏悔,他们就会心安理得地享受利用贪婪和罪恶所获得的果实,这些庙宇像一块块丑陋的补丁,让乡村大地变得躁动不安和深深地疼痛。
每一个有乡村生活史的人都有一方依托灵魂的温情热土,抑或还会有一条乃至多条汩汩流淌的美丽河流,这方热土和河流是他们牢牢守望的精神家园,他们的心理路程或多或少都会受这方热土和睿智的河流所影响和浸淫,有很多杰出的作家一生都在写身边的这片热土和河流,如前苏联作家肖洛霍夫和中国作家陈忠实以及孙犁,他们所歌颂和描写过的土地和河流因他们而变得千古流芳。
我曾走过中国太多被掌握宣传话语权的旅游公司说成最富有魅力的所谓原生态乡村,它们被宣传得神秘和富有诱惑性,但当你走进它时你就会发现,这些所谓原汁原味的乡村村民,他们的商品意识其实比我们很多来自京城的知识人士的商品意识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如我们在安徽的农村,当地村民竟然将雪里红当做梅菜来卖,把葫芦条当做干竹笋售出。
大美的绝色自然风景只要和商品联系在一起,就会失去它灵性的大美重量,很多走过太多所谓原始乡村的人,都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与其去那里看一些早已失去本真的村庄去上当受骗,还不如约三五名好友在你生活的地方找一片水草茂盛的去处喝啤酒吃香肠,谈尼采,谈梭罗,谈生命的起源和世界末日。
乡村风景是无法复制的,真正意义上的乡村是无法复制的,就像一个人的面庞曾被克隆,但你可以克隆他的思想和感情吗?
今天我们的城市被克隆了,一个城市的模样就是千万个城市的模样,而属于这个城市的个性化的内在文化和精神,我们却无法找到。
一位诗人曾经说过:“我去了中国的一些城市,就等于去了中国的一千个城市,这些城市的高楼让我仰视,但不能让我仰视的是这些城市都共用了一个造型。”这些造型却显得平庸和缺乏深刻的人文内涵。
我们的城市被克隆了,我们乡村也在被克隆,那么我们生活中不被克隆的还有什么?
一个文化团体曾经搞了一个征文大赛,大赛的主题是寻找中国最优美的乡村,一位文友建议我写,我嘲笑地说中国哪里还有最优美的乡村呀!最优美的乡村在远逝的岁月深处,在泛黄的黑白照片里,在我们懵懂的童年记忆里。
让我们苦苦守望的乡村真的在渐渐消失,那些用来饮水的老砖井,那些把女人的容颜都纺老了的木制纺车,那些结构简单的黑白露天电影,那些残破的土墙头,那些银白色的月光下我们所大声歌唱过的美好的歌谣……乡村的一切都在消失,乡村人的生活方式已经成为准城市化,而失去乡村依托的漂泊者还能找到自己的根脉吗?
我曾在去年麦收后的一个宁静的黄昏,从孙村村西走到村东,我想看一眼儿时用来藏猫猫的麦秸垛,可我的寻找是徒劳的,我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有找到一个麦秸垛。村人告诉我说,麦秸在收完麦子以后就被烧掉了,况且即使不烧掉又有什么用呢?村里所有人家烧饭都用煤气炉了,用电饭煲了。
他们这样对我说时似乎在面对一个外星人。我没有责怪他们对我的这种看法,但我却生发出一种深深的悲哀,儿时因为想让自己家的灶膛火焰熊熊,我曾背着硕大草筐在刚刚收割后的麦田里艰难行走,我想在生产队的麦田里拾到一些收割后遗落下的麦秸,然而我的寻找和收获是甚微的。我几乎将一百多亩麦田都走过了一遍,可我硕大的草筐里只有少量麦秸,因为像我一样到麦田里寻找麦秸的人很多,他们寻找的结果似乎都不乐观。
七十年代的乡村麦秸是主要的燃烧原料。它们让乡村上空的炊烟袅袅,哪一家的烟筒里不再有炊烟袅袅,哪一家的燃料或者是口粮就出了问题,这时那一家的男主人抑或是女主人就会牺牲自己的尊严,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去找生产队长。
我们村当年最美的少妇刘淑芹家里就曾断了柴火,为了重新让自己家里的灶膛火焰熊熊,刘淑芹在队长的女人回娘家的晚上,为好色的队长解开了自己紧紧扎着的腰带。刘淑芹因为和队长好,当年占了队里很多便宜,在生产队解散以后,当年的队长现在已经不是队长了,他仍想找刘淑芹干那事儿,这时的刘淑芹已经拥有了两年也烧不完的硕大的麦秸垛和两年也吃不完的小麦,队长因为刘淑芹的薄情寡义,竟然在炎热的夜里将刘淑芹家的麦秸垛给点着了,因为纵火罪队长被判了一年徒刑,队长被释放后因为生存无计,便喝了农药结束了自己卑微的生命。
真正地理意义上的乡村不是诗亦不是童话,真实的乡村充满了生命的沉重与生存的苦难,正因为这样的乡村,才鲜活和使人充满深深的眷恋,因为它让我们懂得了追求幸福需要付出生存代价。
我的太多苦难来自于乡村,然而苦难却让我在生活中获得太多的悲悯,我知道我的悲悯什么也无法改变,它只能让我更加孤独和无奈。但我还是深深地热爱着那个曾经给了我苦难的孙村,因为在那片土地上,埋葬着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都曾经背负了太多沉重的苦难。然而苦难并没有压倒他们,是无情的岁月带走了他们,无情的岁月也要带走我还有孙村所有的人。
有朋友从法国的普罗旺斯回来,他说原来以为法国有多好呢!这回看了普罗旺斯才觉得咱们的生活一点也不比他们差,他们住的都是些什么破房子呀,一进屋黑咕隆咚,也他妈太原生态了!我说你说对了,普罗旺斯人追求的就是一种原生态生活,他们和自然共生共存,他们没有大喜或大悲,他们宁静而散淡地生存着,他们的生存不是盲目的,他们是要给这个浮躁而又忙乱的世界树立一种最优秀的生活模式。他们告诉我们生存其实不需要拥有太多的金钱,他们还告诉我们生存其实不需要把地球弄得这样乱七八糟,为了我们头顶上能有一片不被污染的天空,为了大地绿草如茵,为了大自然能和我们和谐相处,他们让每一株绿草每一片落叶都能找到生存的尊严。普罗旺斯人对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拥有最伟大的贡献,可我们今天的人们已经将地球搞得千疮百孔了,我们此时才想起了普罗旺斯。
文明不是对地球资源掠夺和资源浪费,文明是一种最俭朴的生活态度。
文明正在被一些国家和地区的乡村苦苦地守望着,我们也有很多乡村是文明的,他们和大自然和谐相处,和动物和谐相处,然而我们的乡村正在渐渐消失,可我最宝贵的财富是关于乡村的,乡村给我留下了永远鲜活的记忆……(《散文百家》2011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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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看画
穆涛
认了
认了,是乡俚,是土话。
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摁着,兜头一拳,问:“认不认!”手下的人头抵着地,一嘴泥,但脖子梗梗的。再一拳,“快说,认还是不认!”脖子扔不停地往上拧劲,再三五道硬捶后,脖子一塌,不反抗了。认了是服软,是认栽了。也有另一种情况,是忍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期待以后的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还有一个词,叫笨如牛。牛怎么笨?倔强,踏实,吃苦耐劳,少言寡语,这不是笨。对牛弹琴,不是牛笨,是人矫情。牛笨在让人牵着鼻子走,那么一个大块头,鼻孔穿一根绳,小孩子拽上就走了,间或还放松地骑到牛背上,吹吹笛子什么的。牛的悲哀,是不被牵着就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走。老马识途,牛不行。
萨达姆和卡扎菲是两位倔强人。萨达姆直到被绞死,也不服软,而且昂着头,一脸平静。卡扎菲也不服软,但有一点小区别,萨达姆对西方人不抱幻想。卡扎菲1969年推翻美英支持的伊德里斯王朝,建立利比亚共和国,废止了美国在其领土的威勒斯军事基地,赶跑了英国石油公司,但在事实上保存了美国的石油公司,办公大楼都被政府保护着。2003年12月,利比亚宣布放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计划。2004年1月,利比亚的核设备和研究设施被运到美国“展出”;3月23日,美国助理国务卿伯恩斯访问利比亚,会晤卡扎菲时,还把布什总统的一封信转交给卡扎菲;3月25日,英国首相布莱尔访问利比亚。2006年,美国宣布与利比亚恢复全面外交关系,并将利比亚从“支持恐怖主义国家”名单上删除。2007年12月,卡扎菲受法国新任总统萨科齐邀请,访问法国五天,签署多项合同和协议,“总价值超过100亿欧元,包括采购21架空客飞机”。萨科齐当时公开表态:“卡扎菲没有被视为阿拉伯世界的独裁者,他是这个地区执政时间最长的国家元首,在阿拉伯世界,这很重要”。2009年,卡扎菲到访纽约,出席联合国大会。
2011年3月19日,法美英从海上空中对利比亚发动袭击。三天时间,数百枚导弹“莅临”利比亚国土。卡扎菲最初得知法国战斗机率先轰炸时,说了一句失水准的话:“萨科齐是我的朋友,我想他是疯了。”
我有一个熟人,是英国人,在西安一家大学教书,他对陕西历史博物馆非常着迷,自己去看了十几次,每次见面,他都津津有味地说其中的细节。
有一次我们闲聊,我说:“有一个最重要的细节你一直没注意到,”他认真地等着我说,“博物馆,是一个国家浓缩的文明史。每一件文物的出处和经历,都是国家记忆。我们博物馆里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的,外国的没有,你们国家的博物馆做不到这一点。”他很不好意思地点头承认。又一次闲聊时,我和他说了一个笑谈:g8,是八国集团,俗称富国俱乐部,成员有美、英、法、德、意大利、加拿大、日本和俄罗斯。去掉加拿大,加上奥匈帝国,就是当年抢北京城、烧颐和园的八国联军。
国家文明是复合结构,有点像天秤,强权和公理是天秤的两端。无论哪一端薄弱了,整体上都会失衡。
隐士
隐士,是投弃权票的人。
反对党不是隐士,持不同政见者也不是隐士,隐士不是振羽而歌的高士。
做到真隐的人,不是政治见解上有异同那个层面,而是人生态度有区别,是舍而不取。“天地闭,贤人隐”,“不事王侯,高尚其事”,“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些被摘录出来表彰隐士的千年佳句,把隐士片面化了,也是低估了。
许由是记载最早的隐士,尧说让位给他,他坚辞不就,跑到山下的河里去洗耳朵。可能听了这样的话有生理反应,耳朵不舒服。后来舜请他出山做九州长官,当时的中国疆域是九州,相当于总理,他仍去河里洗耳朵。这是“洗耳恭听”这个词的由来。如今河南汝州有洗耳河,相传许由就是那一带人。
伯夷、叔齐是山海关一带人,那一带在商代属孤竹国,这二位是孤竹国君的长子和三子。国君遗旨传位给叔齐,叔齐搞孔融让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