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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抬起头来,悲悯的问说:
“跟我做朋友吧?”
星星拖着一道光,跌了下来。
月亮慢慢地从云里伸出头来。
寂寞刚要发问,月亮的脸颊上就缺了一角。
寂寞还是一个人,垂首无语的走着。
寂寞实在是很寂寞。他听说哭一哭会好过一些,可是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哭。
他只是寂寞着。觉得身子里仿佛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在啃噬着人。
寂寞在黑夜的海边上走了很久很久……突然远远地看见一个人。
那个人一动也不动的,似乎在那儿坐了很久了。
“请问你是……?”
“我是老寂寞。”头也不抬起来的,只是回答。寂寞正想问他说,为什么我会这么寂寞。
老寂寞轻轻地说:
“因为我们都爱挑食……。”(大概是从小草到月亮……你只挑选你需要的。所以有原则的人,都寂寞吧?)
寂寞再也不发问了。就在老寂寞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安静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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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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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某一个礼拜一,我接了他打来的电话。他说:“流浪珊瑚已经走了。”电话两头就一片的哑然……我从那个岛上回来那天,那条好脾气的狗没来送我,虽然走得很匆忙,可他还记得给我们买杯咖啡。我们在凉风里啜饮着那杯咖啡,点着了烟,坐在四月的凉风里,才发觉那条好脾气的狗昨天黄昏里,陪着我们去灯塔那头散步之后,就没有回来了……
他说:“应该是春天来了的关系吧……?”说完还若无其事的笑着。
我看了很心疼,努力的想找些话来说说,我了解他这几天下来所有话的关系。
他老问我一些男男女女情感上的事。
他说,他爱一个女孩爱得很深。女孩吓他说:“如果一定得老死在这个岛上,一点都不肯改变的话,那他们的情感也就完了。”她说,她要跟他一个好朋友搭上飞机,去美国……
我总以为秋天才是离散的季节……。
那天黄昏我们站在灯塔下面,仰头望着三万英尺高空拉着细长的凝结云的喷射机,我听见他说:“流浪珊瑚就要走了,就要坐上像那样的飞机,走了……”微风里,我还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还在想秋天才应该是离散的季节。
灯塔下面三十五米深的水里,住着一些奇怪的珊瑚,铜板那般大小的、巴掌那样大的都有。这几天里,他陪我下去过,在水里,我还以为是分解了的扇贝。
没有根,没有岩床,就只是静静的躺在那儿……。季节变换来了大潮水时,就随着潮水漂流走了……。他是那样说的。
“流浪珊瑚?”我以为是他胡诌的名字。
“珊瑚不都长定在岩床上面吗?哪有到处漂流的?”我还自以为什么都懂的跟他争辩着。
“是流浪珊瑚啊!从小我们就这样叫她的。”
四月里的某一个礼拜一,我站在喧嚷的街心挂了他的电话之后,想他一定又在灯塔下面的沙滩上狂奔了起来。
“don’t get mad …… don’t get mad …… don’t get mad ……
please forgive me ……
it’s hard to explain ……”
我猜她一定是那样对他说了,恋情不都那样。也就不再怀疑他的她会像流浪珊瑚一样漂移走了。应该要有好一段日子的煎熬吧!人们总是笨拙的以为珊瑚不会漂移。
我在想,我从那个岛上回来的那天,那条好脾气的狗没有来送我,我就应该知道季节已经要变换了。
而且,不是只有秋天才是离散的季节……。
“我觉得我的她就像是流浪珊瑚。从来没有相信她要离开,会安静的陪着我,陪着这个沉默的岛……。”那天散步回来时,他还是那样说着……。
四月的某一个礼拜一,我感觉,他在电话那头轻轻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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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想要退休的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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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白天醒来,昏昏沉沉地,拿起牙刷,却挤不出牙膏来,没了牙膏。
他……没有戴眼镜。其实看不清楚自己的牙,也没有在乎过怎么刷。
阿洛在夜里回来,筋疲力竭的,却没有忘记买一管新的牙膏。
他拿下眼镜,挤了新的牙膏在牙刷上,其实看不清楚自己的牙,也没有在乎过怎么刷。
阿洛熄了浴室的灯。
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打起呼来睡去了。
秃了毛的牙刷,在黑暗里嘤嘤地哭泣。
牙刷觉得很愧疚。
阿洛的牙,没有新牙刷,渐渐的烂了。
牙刷觉得很累。
阿洛是忙碌的现代人,却有一把想要退休的古代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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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带我去散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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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了假发,把长及臀上的长发藏了起来。
是秋天的样子,天气凉凉的。所以她想那样变化一下。还刻意挑了件紧身花短裙穿。
同事都跑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跟男朋友分手了吗?”
被倒会了吗?”
是不是要辞职了?”
她在厕所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吓哭了。
好象犯了一个大错的感觉似的。
隔天,她就去把长发给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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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离开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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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自己的身体站在床沿。
屋里一色的白。想是一所医院的样子。
身子欠身行礼。右臂下挟着钢盔一样的脑壳。
而他的脑子掏了出来,安放在枕头上。
他听见他的身子怀着愧疚的声音说:
“老大!跟着您太辛苦了,我决定离开了,对不起!”
声音很细柔,但在安静的房里,依旧有些回音。脑子应该也听见了,却回不了话。
想自己的身子累得跟不上脑子,总不能配合,迟早得要打一架。
大概是为了不这样,所以身子遗弃了脑子,选择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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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雨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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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在海堤上跑了一天,他裸露的身子晒得乌黑,皮肤松垮。
还唱着歌哪!是自己编着唱的。听起来有些熟悉。像歌仔戏。像高档的无调性音乐。
那人捡起一颗海螺,凑在耳边听着,风里传来远雷的低沉闷响……。
这海蓝得叫人心里发疼,情绪里忧郁。
那人去杂货铺子买烟,铺子里的阿婶见他老盯着那疯子瞧。笑着说:
“每天就那样乱唱,也不晓得在唱什么?”
那人也走在堤上,远方的积雨云慢慢的凝结。
他觉得疯子是这样在唱的。
“你错了!其实这堤上没有忧郁……那是微风下的大洋,沉藏了许多许多的故事和满足。所以你以为那是空无一物的蓝……。”
堤上突然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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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爵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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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觉得爵士乐是乱弹的。
不管别人跟他解释,说那里面有所谓的……默契、和弦、共鸣,甚至还有呼吸。
怎么连呼吸都有关系呢?不懂。
所以他就更肯定爵士乐都是乱弹的。
可他又不服输,他不能忍受别人都懂,而自己不懂,那样很没面子。
他猜想。很多人都不喜欢爵士乐,可能就是因为怕没有面子,就装懂了去了……。
他越发的觉得爵士乐都是乱弹的。
他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上班、下班、上班、下班……。
他太太怀孕了。怀孕的女人脾气很怪,你是知道的。
怀孕的女人在冬天的夜里,突地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来说。
“想吃面茶……。”
什么面茶……?”他又气又急的,在深夜的两点。要什么面茶。
“就是那吹着笛子,冒着烟的摊子,卖面茶的。”
那是会跑来跑去,没有固定地点的耶!”他更急了。
他曾经听见过,但不记得几时,也不记得是在哪儿了……。
怀孕的女人没有再拗下去,只是坐在床沿,发着呆。
他起身穿衣下楼去发动了车子,屋外凉飕飕的。
车开了很久,从市中心开到别个县市去了。他猜想乡下地方,比较可能有那玩意儿。
因为怕错过了面茶摊子的笛声,车开得很慢,也不敢旋开音响的钮。
过了多久了也不太清楚。伴随着的,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忆。还有一点点关于未来的想法。
还哼了调子起来,自己发明的。
没有词,只是轻轻地哼着。让自己觉得舒服。
不知道自己哼了调子起来,有那么一下子还忘了自己开着车要去做啥?要去哪?
兜了一夜。天快亮时回到了家。
没有买成面茶。或许那笛声只是儿时的记忆吧?面茶或许已经绝迹了。他微笑的进了家门。
怀孕的女人,耐不住久等,早就又睡了去。他在床沿坐着。
有一种感觉在胸臆之间,很想去说它,却说不上来。他坐在床沿咀嚼着……。
一直到以后,听见有人在高谈着什么爵士乐,他还是笑而无语,就越发的叫人觉得,他是真懂爵士乐的。
去逗他发表点意见时,他也只能:
“啊!什么爵士乐……?”都想起那夜自己哼出来解闷的调子。
也许,他就都一直活在爵士乐里。说真的。
那这真是不知道怎么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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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哪里去,才能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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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在南部谈败了一笔生意,半年的心血都白费了,准备要回台北去受死。
经常都是最后一班飞机的,今天倒早了。
太阳还斜挂在半天上。
他在候机室里,人来人往的。可是隐约的一直听见一首老歌。
“我往哪里去,才能……找到自己。”心中翻腾不已。
他上了飞机,拒绝了空服员关心的问候,颓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拉拉杂杂的一直听见驾驶员在广播里说了许多话。
“要摔飞机了吗?这样也好。”他真的这样想。
“我现在要把飞机向左边靠一点,这样各位就可以看见夕阳下的嘉南海岸,如果你眼睛还好,左下方那幢白色的建筑就是……安平古堡。”
他旁边的客人,欠身挤了过来,他看过去,好象大家都这么做。
他无奈的让身。是那房子没错,南来北往的几百趟了,从没注意过它倒是……。
太阳快要淹没在云影里了,这样的景致应该每天都有吧?他想。
挺美的,他吸了吸鼻子,要来了一杯咖啡,啜饮着。
“右边的旅客可以看见玉山,已经慢慢地消失在暮色中了……。”
连季节都忘了,他发现山巅上还有点残雪,映着夕阳火红火红的。在这地方住了几十年了,山都没去过一次,真是的……。怪起了自己。
“今天是个满月的日子,月亮正挂在我们的右上方……。”这驾驶员喝酒了吗?一路说个不停。
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很想知道现在又飞到了哪儿,台中了吧?
老母现在大概吃完了晚饭,对着电视里的连续剧又掬着一泡眼泪了吧?不知道失意的小儿,现在正拉着尖削的声息,飞过了老家的天空……。
“现在夜色已经慢慢的罩下来了,在左边遥远的海上,有一些灯火,那是石油公司在桃园外海的钻油台……。”
他看见整台飞机上的人,都向着自己这边倾了过来,空服员着急的走动,忙着唤人回座。
“危险哪!”他突然想叫了起来。都没人去跟他说说吗?前面开飞机的那个家伙。都忘了自己刚刚还想,不如就这样摔飞机算了。
飞机在晚风中滑向夜的台北。没有一些些的颠簸。
他刻意的等到所有的人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