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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要毁太师基业，先除他的同党。这凶手反正是妖不是人，要拉垫背的，就拉狠一点。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只要你点头，不出三日，我必能帮你稳了这民心。”
她说谎了。
她知道凶手是谁，却不愿在这个时候说出他的名字。
她知道，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青玉的所为，就算慕容泽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会毫不犹豫的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我要亲眼看到。”慕容泽冷冷的道。
“可以。”
百灵回的干净利落。
“回去吧！”慕容泽叫住还往前走的铁允他们，转身已经先除了村庄。百灵紧跟在后面。
慕容黎看看他们，又小声的对铁允道：“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奇怪的很？可又说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他们两个现在越来越像是一个人了。连小七嫂那总是笑容满面的脸，现在也跟你家王爷似的，冷冷冰冰的。”
没得到回应，他一看铁允。
无声的摇摇头撇撇嘴。
原来在他七哥身边待久了的人，都会和他一样长着一张冰山的脸。
旁边的这位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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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闹区的客栈里，天字三号的房门被人不客气的用脚踹开。
一条细鞭如蛇般的缠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百灵不动不叫，扭头看过去。
阿紫一看是她，冷着脸一下子又将鞭子收了回去。
“你长手干什么用的？不会敲门？”阿紫没好气的质问着，不过也同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若真怕，为什么不离开，非要躲在京城里，知道这里的房钱有多贵吗？”百灵说话也没什么好口气，径自走到桌边，替自己倒了杯茶。
“怕？开什么玩笑，本姑娘长这么大还真没怕过谁。不过是不想招惹一堆苍蝇在身边嗡嗡叫罢了。”阿紫不服气的道。
苍蝇？
百灵哼了哼，当自己是屎了吧？不然哪里会招来苍蝇？
“你来这里干什么？西门寒月在隔壁。”阿紫又问。
见她独自来找她，她已经很奇怪了。偏还是直跑进她的房里，不是去找西门寒月。
“问你借样东西。”百灵放在茶杯说道。
“什么？”阿紫问。
“你们虚灵派的现行散。”
阿紫闻言，不解的看着她，“你要这个干什么？是想要自己现行？”
“给不给一句话吧！”百灵不耐烦的道。
阿紫不乐意了，“喂，你是来求我的，不是我求你好不好？就你这口气，这态度，我拿了现行散去喂狗，也不给你。”
“我是问你借，不是求。”百灵顿了顿，突然轻笑了一声，“不然这样吧！我买。”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拍在桌子上，“这是两万两。你卖是不卖吧？”
“你。。。你欺人太甚。”阿紫面色涨红，被一只狐妖拿银子来羞辱，简直就没什么比这更为羞辱的事了，可是偏偏，这羞辱，她必须受。
她一进来就没有说错话。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只有躲在这闹市之中，才能躲避那些缠人的苍蝇们。
可是，她和西门寒月真的身上都没有什么银子。
眼看这里就是要待不下去了。
可是。。。
说到底，他们是为了谁？为了谁招惹了这些麻烦，又是为了谁，非要待在京城不离开？
她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这样子的来羞辱她。
她气不过，却又必须咽下这口气。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的小瓶子，别过头的扔在她的面前。
百灵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
拿了东西，站起来，转身走人。
离开的时候，隔壁的房门开着，西门寒月坐在桌边饮酒。
她顿了顿，看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并未多语。
她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轻轻的道：“好好对她。”
凭阿紫的脾气，换做以前，不要说是两万两，只怕她给她一座金山银山，要换她的东西，她肯定也不会给。
人都说，什么都能忍，气绝对不能忍。阿紫应该是这句话的原创者。
她也当然明白，他们现在落的这样的地步，是因为什么。
阿紫接下她的银票，受着不该她受的侮辱和委屈。
不都是因为这个自顾喝酒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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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回到：“小心一点。”
她不再多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才离开。
芙蓉殿内，太妃正忙着招呼宫女替慕容泽上茶，传他爱吃的点心。
慕容泽看着他身侧的桌上，放着的满满的都是他曾经最爱的点心。
他多愿，百灵只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七弟自从娶了王妃之后，可就很少来看本宫了。果真是这皇嫂再好，也敌不过府中的如花美眷。瞧这些点心，本宫可都日日让他们备着。就是一等也不来，两等也不来。快尝尝，这味道还似从前不？”
慕容泽点点头，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还是从前的味道。
虽然他成人之后，就显少再吃这些甜点。可是每次进攻，太妃都会让人端上来，也不管他吃还是不吃，那好像是她的一个习惯一样。
多少年了？
从来就没有变过。
这芙蓉殿里坐着的，怎么会不是他熟悉的皇嫂？怎么就会变成了妖孽？
他对太师不满。
也不满过太妃面上对他好，可暗地里却永远向着太师。
可是，他都只以为是自己斗不过太师，才会让太师把持朝政。太妃和皇上，一个是弱质女流，一个是年幼的孩子，他只以为，他们是被逼无奈，只有趋炎附势与太师。
可原来，都只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他真的很想问一问她，当初那个牵着他的手，领着他走上朝堂的人，是她？还是真的太妃。
“对了，七弟。近日，太师和灵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本宫在这里都听到了外面的传言，你回家也好好管管灵儿那丫头。她不拘小节，是她的真性子。可太师也是朝堂的重臣，这些谣言多少也会损伤他的名声。这让他在朝堂上如何立足呢？”太妃话题一转，面上说的不轻不重，可那话里的意思，却是句句针对着百灵。
慕容泽愣了愣，笑着道：“既然是谣言，太妃又何必放在心上呢？是谣言就有不攻自破的那一天，如果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太妃就轻拍了一下椅背，“胡说。太师德高望重，又是这把年纪了。此事怎可能不是谣言？你还向着那丫头。就是你这么的纵着她，才让她如此无法无天的。”
慕容泽笑了笑。
此刻，再多说也是无意了吧！
反正不管怎么说，太师都是没有错的，错的永远都是别人。
太妃也许什么都没变。
就连这对太师的一意维护都没有变。
“太妃，臣弟也请过安了，还有些事先走了。”他站起，行了礼，再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来这里，就还只为那心中的一点牵挂。
百灵说，今晚会让他看个明白。
他只是想在真相呈现在他面前之前，再看一看他熟悉的太妃。
过了今夜，他再不会再踏进这芙蓉殿里半步了吧！
他一走，太妃身边的贴身宫女便小声的道：“太妃娘娘，您不觉得今天醇王爷怪怪的吗？以往，您赐给他的糕点他可是从来都不尝的，今天怎的就吃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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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做什么？本宫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没什么事就不要来吵本宫了。”说完，太妃便去了内殿里休息。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股奇怪的味道惊醒。
那气味说不出的古怪，让她的心在被自己的爪子使劲的捞着似的，让她莫名的心慌意乱。
“来人啊。”她想唤人来开了窗子透气，却猛然一下子的彻底惊醒。
她再努力张嘴。
却发现不管她喊多大声，从她嘴里依旧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冷汗，莫名的瞬间沁满了全身。
她从床榻上跳下了地，耳边嗡嗡的直作响。
依旧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这奢华的宫殿，高床软塌，甚至那宫灯上的纹路，她都一清二楚。可是为什么，此刻，她只觉得这地方是陌生的，冰冷的。
像是。。。
地狱。
她冲到殿门边，手刚碰到门框，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翻在地，她再试，再再试，结果都是一样。
那直击心底的疼痛，没能让她退缩。
因为她知道，这里再不是她的安乐窝。
她若不出去，便只有死在这里。
所以，就算拼尽所有的力气，她也必须要从这里出去。
她要知道，是谁给她下了这天罗地网，一定会撕了那人。
就在她一遍遍的冲向门，再被一直震回在地的时候，有一个声音轻轻的在她耳边响起。“上面还有一个天窗，回了原形，就能钻出去了。”
恐惧早已经牢牢的抓住的她的心，她根本没有去细听这说话的人是谁。
她只知道，那天窗是她唯一的出路。
一只黑猫猛然跃起，那天窗之外，就是繁星密布的苍穹。
出去了，就再不会被这莫名的感觉抓住了心。
可是，依旧是被重重的弹了回去。
黑猫在烟雾中再次变为人，却不是太妃的模样。
那是一张极丑的脸，脸上纵横密布的疤痕，就像老妪因为劳作而沧桑的手。
“可以随心所欲如镜妖一般幻化成你想变成的人的样子。却原来是长着这样的一张脸。难怪，你只想做别人，而不想做自己了。”
原本只有猫妖一人的宫殿里，百灵的身影突然在圆桌边出现，她没看她，慢慢的替自己倒着茶。
“是你？”猫妖一开口，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声音。
“不然你以为是谁？有谁在能有这么好的兴致，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看你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百灵冷冷一笑，抬起眸子嘲笑她。
“你想干什么？”猫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这狐狸，心狠起来的时候，当真是比谁都要狠。
似是看穿了，她厌恶自己的这张脸。
在她出现的一刻，屋子里竟然同时的出现了好多铜镜。
不管她看向哪里，余光也总会瞥见铜镜中她这张令自己都会颤抖的容貌。
百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你这脸，怕是被寒冰珠给毁的吧？成也萧何败萧何，给了你千年道行，却毁了你最在乎的脸。太师果真是你的大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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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干什么？”猫妖的质问歇斯底里。
她快疯了，双手不停的抓着自己如枯草一般的头发，想要挡住自己的脸。
看着她如此模样，百灵轻轻一笑。
“我来，是实现上次对你的承诺的。”她俯下身子，猛的扣住她的下巴硬逼着她抬起了头，“上一次你想取我的命，可惜没成功。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我说过，你要是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定让你生不如死。你中的是虚灵派的现行散，这玩意儿就专治你这种不愿意用真面目见人的胆小鬼。太妃，你是再也做不了了。我就是通知你一声。明天，我要拉你游街示众。就用你这个样子。然后告诉天下人，太妃是个妖孽，为了保住自己的容貌，不惜杀人吸取精气。祸害百姓。”
猫妖猛的打了个冷颤，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你想把最近血洗村落的罪名栽赃给我？”
“你以为呢？如今天下百姓皆是人心惶惶。没有一个足够劲爆的人出来顶这个罪，随便的敷衍了事，谁会信啊？你做了太妃这么多年，被百姓朝拜了这么多年，就当为了你的子民做点小小的牺牲了！怎么？你不愿意？”
“你。。。”猫妖用力的拍掉了她的手，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贱人，你如此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