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聂左偏冷的眸光不经意扫过后视镜。
他的剑眉轻轻蹙起。
镜中,女人巴掌大的小脸上竟然布满泪痕。
一颗颗泪珠在阳光下散发着盈盈水光,邵欣欣安静得像个熟睡的婴儿,整个人一动不动,唯有晶莹剔透的眼泪沿着白皙的脸颊潺潺流下,那么沉静,又那么悲伤。
就是这样一张苍白的泪脸,令聂左原本清冷的目光转瞬泛起一抹柔色。
他下意识换了首轻快的歌。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耳畔的歌声突然变了味,霎时惊动了陷在回忆中无法自拔的邵欣欣,她“腾”一下坐直身板,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惊觉湿漉漉的。
好失态!她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不动声色地偷瞄聂左一眼。
男人目光如炬,大手轻搭在方向盘上,状似无视邵欣欣的慌乱,只默默地腹诽:瞧她那点出息,听歌也能听哭了。
眼瞅着再过个路口就到水榭佳苑了,邵欣欣冷不丁强颜扯出个笑容,“聂左,麻烦你送我去人民医院吧。”
“不是吧?!”他强压下火气,随口问道:“你不舒服?”
“没有,是柯一诚病了。”邵欣欣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叹口气。
……柯一诚?不就是上次打他那位吗?
……原来这女人居然是在哭前任!
聂左应景地摸了下嘴角,突然觉得那一拳挨得——有点亏。
途中经过粥店,邵欣欣又请聂左停过一次车。当她拎着外卖袋回到车里时,聂左波澜不惊地瞥了她一眼,本想提醒她一句“旧情复燃的结果就是重蹈覆辙”。
但最终,他只是抿了抿薄唇没吭声,他可没功夫操这对痴男怨女的闲心。
**
聂左把邵欣欣捎去医院,便驱车直奔水榭佳苑。
一进门,他愣了愣——
何东正在上演美男出浴图。
“你不是约会去了吗?”非礼勿视,聂左故意撇过头不看他。
何东随手扯了条大浴巾裹在腰间,气不顺道:“别提了!电影看了,衣服买了,大餐也吃了,结果你猜那妞怎么着?”
原来是情场小王子受挫了,聂左轻笑两声:“人家怎么惹着你了?”
“她居然连手都不让我碰一下!”何东年纪轻轻,谈起感情倒是一副久经情场的沧桑口吻:“现在这社会想花你钱的女人能排出两条街去,可真心想跟你交往的啊,没一个!”
“没有正好,省得闹心。”反正聂左最嫌女人麻烦,能不碰就不碰。他话锋一转,压低嗓音对何东说:“你去查一个人。”
何东仍陷在泡妞失利的悲剧中,心不在焉地问:“谁?”
“沈、晓、清。”聂左一字一顿地说。
☆、第七章
疾步走在充斥着浓烈消毒水气味的走廊里,邵欣欣依旧不知自己为何会来。
如果硬要给她这趟探视找个理由,恐怕只有“鬼使神差”这个词吧。
可邵欣欣鬼使神差的来了,却不知自己究竟该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位消失六年又突然出现的前任?就连该爱该恨她亦有点拎不清。
不料,当她提着粥走进消化科的VIP病房时,竟是扑了个空。
口罩遮住半张脸的小护士告诉她:“柯先生做检查去了,你在病房里等会儿吧。”
“好的,谢谢。”邵欣欣礼貌地笑了笑,把热粥搁在桌子上。
小护士并未立马离开,而是快人快语说道:“你是柯先生的女朋友吧?你没事可得好好劝劝他,胃溃疡是绝对不能喝酒的,他昨晚被救护车送进来的时候浑身酒味,差点就胃穿孔了!”
喝酒?!
邵欣欣愣了愣,在她的记忆里,柯一诚是滴酒不沾的。
小护士出去后,她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病历翻了翻。
倏忽间,她清澈的眸光一凝。
病历表下面放着一沓资料,《香港一诚投资公司B市成立分公司企划书》几个黑体字赫然闯入邵欣欣的视线。
原来,六年光阴就这样改变了一位穷小子的命运。柯一诚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公司,而且正准备开疆拓土,大展拳脚。
所以——
他这次来B市根本就是因为业务需要?
他只是顺便找了她?
邵欣欣自嘲地摇了摇头,这样的柯一诚是她陌生的,以至于不得不令她刮目相看。
钱,对于柯一诚果真这么重要吗?既然他为了赚钱已经到了不要命的地步,也难怪在他的世界里,爱情可以屈居二位。
如果说,邵欣欣此番前来,或多或少意味着她愿意给柯一诚一个解释的机会,那么现在不需要了。因为他永远不再会是曾经那个处处把她放在第一位的柯一诚了。
……
柯一诚做完检查回来时,病房里已空无一人。
只有床头柜上摆着一碗粥。
男人深邃的眉宇忽地沉下去。
柯一诚拖着虚弱的身躯走过去,用手碰了碰那碗粥。精致的餐盒尚泛着余温,而那丝热度却化不开他眼里的凉意。
**
邵欣欣前脚刚离开医院,手机就响了。
瞅了眼屏幕上闪烁的“大胸希”,她迅速接起电话,一上来便问:“你终于回来了?喜宴参加得怎么样?”
李希高八度的嗓音传过来,急赤白脸的,“哎呦,你别问东问西了!你现在跟哪呢?我到你家门口了,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邵欣欣抚额揶揄:“你这是抓/奸的节奏啊!你怎么不早说,我在外头呢。”
“我限你半小时之内滚回来!快快快!”李希是个急茬儿,说风就是雨,从不给人喘息的时间。
“知道啦。”邵欣欣赶紧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
李希催命情有可原,这次去美国参加喜宴长足了她的见识,吃喝玩乐整个够。身为中国好闺蜜,她很乐意分享。这不一下飞机,她连时差都顾不上倒,直奔邵欣欣家来了。而且她不是空手来的,美国有些名牌比国内还便宜,她一咬牙给苦命的扫把星小姐买了个名牌手袋。
挂上电话,李希站在邵欣欣家门口,露着两条大白腿,靠在墙角刷微博。
突然,对门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一抬眸。
只见一位白净斯文、清隽俊朗的男人从门里走出来。
如果忽略掉此人手里拎着的是垃圾袋,这货简直就是位高帅啊!至于富,李希暂时看不出来,因为男人上身赤/裸,下/身穿着条拳击裤,全身上下再无任何能够显示身份的赘物。
事实上,在被李希眯着眼打量的一刹那——
何东的目光也刚好落在她身上。
啧啧,极品尤物。何东以阅女无数的精准眼神,当即给出李希这么个评价。对于一位正处于严重阴阳不调状态中的男人而言,如果放着美女不勾搭,那只有一个原因——肾虚。
“你等欣欣呢?”各方面都很健康的何东用这句再稳妥不过的开场白正式开始搭讪。
李希眨了眨戴着假睫毛和美瞳的大眼睛,十分配合地展露出个惊讶的表情,“诶?你认识欣欣啊?”
“当然,她是好邻居。”何东不得已美化了一下母老虎,他指了指自家的房门,顺势说:“不如你到我们家等吧,一个人在楼道里不安全。”
……进去才不安全吧?!
李希不是一般人,她性子开,胆子大,毫不犹豫地笑了笑,“好啊!”
……
聂左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研究赵氏的死对头汇嘉伟业的资料,就瞅见声称“去倒垃圾”的何东又提着垃圾袋回来了。而且他竟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带了只……妖精。
对于自己倒个垃圾都能泡到妞的事实,何东很骄傲,他完全无视聂左的存在,只顾热情地招呼李希,“你随便坐吧。”
李希天生会勾人的媚眼在聂左脸上停留一瞬,眼中倏地闪过一抹——惊艳。
帅,帅,帅!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她悠悠转头问何东:“这位是?”
“哦,他是我手下。”何东大言不惭地给聂左安插个新身份,又给他使个“快滚”的眼神。
……手下?!
……貌似两人的角色颠倒了吧?!
但最终,聂左还是十分厚道地站起身,抽着嘴角一声不吭地走进卧房。他可不想玩断了哥们的红线。只是,这女人恐怕不是一顿饭,一场电影,几件衣服就能搞定的主儿!估计何东这回有的受了,他默默为兄弟点根蜡。
李希一瞬不瞬地目送着聂左高大挺拔的背影离开,她惋惜地耸了耸肩。
……可惜了,就是个手下。
**
邵欣欣风尘仆仆地赶回水榭佳苑,二话不说直接从对门把李希拎了回来。
李希扭着翘/臀,一脸好奇地叫唤说:“嘿,你怎么知道我在何东家啊?”
邵欣欣翻个白眼,用指尖戳戳她的脑门,“就你那荡笑声整层楼都听见了好不好!”
李希缩了缩脖子,满脸的花痴样儿丝毫未退,她自顾自感叹:“你对门住的可是极品啊!据我观察,何东是个妥妥的高富帅!”李希咂咂嘴,化着烟熏妆的脸上划过一丝惆怅,“其实他手下更帅……”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邵欣欣对邻居没兴趣,对高富帅更没兴趣,她一本正经地转移了话题,“今天我看到个女人,差点以为是沈晓清。”
李希粗大的脑神经显然被这个名讳攫住了,她瞬间换上副难得的严肃脸,急问:“那到底是不是啊?!”她太清楚这女人对邵欣欣的意义。
“不是。”邵欣欣沮丧地摇摇头,补充道:“人家是赵宗生的老婆。”
“咳咳,我还以为是谁呢!”李希在赵家当家教的时候,见过沈雯一两次,她不以为意地评价说:“沈雯的锥子脸、筷子腿一看就是人工的好不好!要我说,沈晓清和她一点不像!”
“是吧。”邵欣欣更加相信当时是自己魔怔了。
闺蜜见面,就是把连日来的种种遭遇事无巨细地相互交流一遍,虽然没营养却必须得好好消化一番。尤其李希听到“命中贵人九九九”的桥段时,简直笑得直不起腰来。
笑够了,她意味深长地丢给邵欣欣一句话:“命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说什么来什么,俩人正热议着这事儿,邵丽云的电话猝然进来了。(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她的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失落感:“欣欣啊,司机招聘启示发出去这么多天,中心倒是收到很多应聘者的履历表,但没有一位符合‘九月九日九点出生’这个条件的……”
即是说——
邵欣欣的命中贵人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哦No!No!No!
难道她真要一辈子与霉运作伴吗?!如果人生注定悲剧,她干脆先找根面条吊死算了!对于这种从希望云端坠入失望深渊的强大落差,邵欣欣的血槽早已空得一滴不剩。
**
李希跑来咋呼一顿便嚷着要回家倒时差,风风火火地走了。
邵欣欣看着她送来的名牌手袋,心里百感交集。如果友情真的要么甄嬛传要么小时代,那李希绝对算得上是小时代的典范了。其实李希的家境不算富裕,她每月差不多把所有的薪水都贴脸上和身上了。对于一位嗜美如命的女人,让她在其他地方花点钱那叫个难。但她对邵欣欣却很大方,有什么好东西都惦记她一份。
李希离开没多久,邵欣欣家的门铃声又响了。
这门铃炸响的时间有点尴尬,因为邵欣欣正在……洗澡。
估计是李希忘东西了,她赶紧拽过条毛巾包住湿漉漉的头发,连身体都顾不上擦,随手披上件浴袍就疾步冲出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