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开和绯绡望着这个叫做章夜的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额上已经有了淡淡的皱纹,完全没有这个年龄的人该有的意气风发,痛苦的经历似乎压得他已经有些驼背。
章夜又继续说:“常春和常青自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常的好,常青出事那年才22岁,22岁啊,多好的年纪,人生才刚刚开始,有多少人愿意拿万贯家财去换这个年纪啊,可是常青的22岁,人生就结束了,不再前进!”
“于是常春就想办法救自己的弟弟?”绯绡在旁边问他。
“是,可是我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常春精通诅咒,可是诅咒大多是害人的,偏偏没有一个咒术可以救人!”说完,他顿了一顿,好像想起了伤心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两年前的春节,常春回了一趟老家,突然就说有办法了,然后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绯绡和陈开听到这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回家的常春是参加那个家宴去了,与喜满的交易也是在那个时候做的。
“你知道常春回家去干什么了吗?”陈开还是想问问他。
“说是吃饭啊,就是我上次让你替我去的那个宴会!”说到这里,陈开实在憋不住了,“为什么让我去?你自己不去?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宴会是做什么的吗?”
章夜听到这话一愣,以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陈开,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那是邀请常春去的,好像那边没有人知道常春出事了,我这把年纪一看就是冒牌的,怕被他们家里的人发现才让你替我去的!”
陈开听了松了口气,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宴会的明堂,这个章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怎么了?那个宴会有什么问题吗?”章夜好奇的问陈开。
“没有什么,你继续说吧!”绯绡赶快把谈话拉回正题。
这话似乎触到了章夜的痛处,把他的思绪又拉回他不愿面对的事,他又变成了一副痛苦心酸的表情。
“常春回来就忙着施了一个咒术,我那个时候对诅咒的了解只是泛泛而已,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可是,可是没有一个月~”章夜说着眼眶又红了,“在医院住院的常青突然因为窒息死了,而常春,常春~”
“常春怎么了?”陈开急切的问他。
章夜再也憋不住了,一下就哭出声来:“常春随之就出了车祸,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陈开望着旁边的病床上躺着的常春,那样单薄的身体,似乎在那厚厚的棉被下面没有人,消瘦的脸颊,丧失了生命的活力。
章夜说着瞪圆了眼睛,瞳孔里散发着畏惧什么事情的光芒,“就像常青,和常青一模一样!一样的车祸,一样的失去意识,一样的生不如死!”
绯绡听了叹了口气:“失败的诅咒,所有的咒术都会转到施咒者的身上!”
章夜听着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以后,我就用了常青这个名字,假装是常春的弟弟,可以方便我研究咒术,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你还要用诅咒做什么啊?”陈开听了吓了一跳,这可怕的诅咒,已经让这姐弟俩一死一伤,他居然还想要利用咒术。
“还能干什么?”绯绡冷笑了一下:“当然是救他的妻子!”
“不错,为了常春能够像以前一样幸福,让我做什么都愿意!”脸上是坚毅的表情。
绯绡听了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常春,那样美丽的一个女人,就这样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人生,确实让人不忍;又看了看旁边憔悴的章夜,像一根绷紧的弦,为了自己心爱的妻子,随时准备付出自己的生命,他的人生又何尝不是与他最爱的人的幸福一起被埋葬了呢?
“绯绡,有没有别的办法?”陈开小声问他。
绯绡想了一会儿,回头对章夜说:“你要那半两钱就是要实施咒术吧!”
章夜听了抬起头看了看绯绡,缓缓的点了点头。
“大凡咒术都有危险,我看看想个法子能不能帮你!”绯绡朝他笑了笑,好像胸有成竹。
“真的?”章夜听了眉头舒展开来,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的妻子,缺少的不是一个人的灵魂吗?我可以帮你找到灵魂,让你的妻子恢复意识!”
“可是这很难啊,你能做到吗?”章夜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绯绡。
“呵呵呵,还有两天就到第四十九天了吧,那天我再来!”绯绡却也不与他多说,拉着陈开就走出了病房。
“你想了什么法子给他妻子魂魄啊?”陈开好奇的问他。
绯绡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你在想什么?”陈开不依不舍的问他。
绯绡听了朝他笑了一下,“你忘了吗?我们这里有一个现成的魂魄!”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陈开听了立刻心花怒放,他在病房里听常青娓娓道来,就非常同情这两个人,希望他们能获得幸福,现在听说有了法子可以解决,高兴异常,冲口而出:“喜满?”
“不错!”绯绡点了点头“喜满没有身体,常春没有灵魂,不是刚好?”
“要是真的可以成功,是成全了三个人的幸福!”陈开听了激动万分。“可是~”绯绡说着犹豫了一下,脸上也是一副不知取舍的表情。
“可是什么?”陈开好奇的又问,“不是皆大欢喜吗?”
“陈开,我以前见过章夜,也许他不记得了!”绯绡回头对他说。
“那又怎么了?你什么时候见过的?”
“他,他不是那样的一个人!”绯绡说着眼光深邃起来,好像在研究什么有趣的东西。
“什么样的人?”陈开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是一个这样沉静的人~”绯绡缓缓的回答他,思绪已经飘回他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的那天清晨,那天的章夜,是如此的有想法,如此的有野心,绝对不是这样普通,这样沉静的一个男人,他这样拼命隐藏自己的个性,为的到底是什么呢?这个人,又能不能让人相信呢?他望着医院长长的走廊,止住了脚步,这件事,到底还该不该再往前走?
章夜在病房里,帮躺在床上的妻子掖了掖被角,拉住他妻子瘦长的手,爱怜的抚着她的脸,“小春,你看,你看就差两天了,你的气色真的比以前好多了!”说完,又笑了一下,“那个人好傻,咒术一旦启动,又怎么能够停止?”
“小春,你说是不是呢?我们的咒术,已经启动了~”说完,盯着他妻子的脸,不再言语。
躺在床上的女人,似乎有了意识一样,苍白的脸上好像浮起了两朵红云,仿佛在认同她丈夫的话。
“喜满,喜满,你要有自己的身体了!”一回到家,陈开就忙不迭的对喜满说。
“真的吗?”喜满的声音充满了喜悦,透过瓷瓶都可以听得出来,“是谁的身体?”
“你认识的一个人!”陈开故意卖着关子。
“是常春?”喜满回答。
陈开听了一阵失望,“你们怎么都这么聪明啊,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认识的人很少啊,当然好猜!”她顿了一顿又说:“可是常春的身体能够如此容易就得到吗?”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想办法!”绯绡在旁边劝慰她,如今只有放手一博了,喜满能得到身体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要努力帮她争取。
“常春,那样聪明的一个女人啊!”喜满叹了口气:“臭狐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如果可能的话还是离常春远一点吧。”说完,就不再说话,好像这个答案很让她失望。
“怎么办?”陈开看了一眼绯绡,从喜满的言语中他也隐隐的感觉不对劲。
“不论怎样,我们都要试试!”绯绡说着望着外面的圆月,再过一天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了,成败在此一举。如果成功了,喜满就会得到幸福,可是失败了呢?他们又将失去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件事如此的没有把握,章夜的脸,让他无法放心,世间的一切他都能洞悉,万物皆是遵循着规律有自己运行的轨道,无论花开花谢,云卷云舒。唯一他无法了解的,就是人的内心,在他看来,那是唯一险恶的地方,他这一生都涉足不了。
现在只希望,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不管那个章夜在玩什么把戏,他都只能放手一搏了,没有别的选择。窗外的圆月依旧散发着朦胧的光辉,清冷的月光投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看起来更添了一番愁绪。
过了两天,绯绡和陈开又去医院去看常春和章夜了。
四十九天的最后一天,就是今晚。
去的路上,陈开很不放心的看着绯绡的脸色,这两天绯绡一直郁郁寡欢,好像有什么事一直放心不下。
“绯绡,你怎么了?”陈开跟在他后面问他。
可是绯绡却没有回答,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只是冷落着一张俊脸走在前面,过了一会儿,望了望天上的乌云,似乎很担心的样子,说了一句:“今晚不会有月亮吧!”与陈开的问话前言不搭后语。
陈开见了摇了摇头,对他说:“好像是阴天,估计不会有了!”春天里阴郁的日子总是会多一些的,只是绯绡的样子让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没有月亮就更不好办了!”绯绡说着又叹了口气,回头对陈开说:“我们快走吧,事已至此没有办法回头了!”这话倒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陈开只好加快脚步,跟在他后面,前面就是医院了,那幢灰色的大楼在乌云的衬托下看起来更加的压抑。
进了病房,章夜正在等他们,黑色的眼睛在镜框后面看起来格外的深沉。
“你们来了!”章夜见了两个人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回头又拿起毛巾给他的妻子擦脸,动作很轻柔,像是对待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人的魂魄,我找到了!”绯绡站在他的旁边和他说。
可是章夜依旧那么平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听到,过了一会儿,缓缓的说:“已经晚了,上次我就想和你说,我的咒术已经启动了!”说完,眼角的余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开。
绯绡一听,脸色随之一变,“什么时候启动的,你怎么不早说?”
章夜朝他笑了笑,“我种的因,自然要我自己承担果,早说晚说都是一样!非常的感谢你!”
“怎么能一样?”绯绡一把把他拽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停止不了的东西,你把东西放哪儿了?我可以让它失效!”
章夜听了,眼里突然闪出喜悦的光,“真的,你真的可以把它停止?我只知道施咒,却从来不知道破解的法门!”
“不错,虽然从来没有和诅咒什么的打过交道,可是我有把握!”绯绡坚定的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