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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既然都已经预测到了破灭的结局,又有什么资格流泪呢? 响一像是要把什么抛掉似的甩甩头重新回到车内,用一
种让其他驾驶人瞠目结舌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直驱东京。回到市区已经是接近黄昏了。响一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从上衣口袋
拿出手机按下一个代码。 “喂?我是响一。”“……” “是啊,假期已经结束了……你
那是什么声音?” 察觉出对方声音中的变化,响一调侃似的说。 “事到如今还有是什
么好说的?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不打算再见他们。” 响一的话声中充满了愉快。然而在他没有任何人看见的
脸上,却浮现着绝望且悲哀的绝美笑容。 “你能不能帮我?我想看看一切是不是真的就此结束。”
听到响一坚决的语意,对方只是静静的在电话彼端叹了一口气。直到对方挂断了电话,响一把手机往邻座一丢,再度发动车
子。 抱着满手的东西,鹰士一进到自己的房间,电话就好像算准了他回来的时间般响起。 “喂?”
鹰士慌忙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接起电话。话筒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终于回来了。”“原来是你
啊!” “干嘛?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吗?” “有事吗?” “要不要出来喝两杯?”
“可以,你在哪里?” “我现在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大概再过十分钟就到了。” “OK。我
这儿有威士忌和啤酒,你要是想和别的话就自己带过来,还有冰块。” “了解。” 挂断电话后,鹰士开
始整理带回来的东西。这个搬来一个星期不到的房间,没有多到可以散乱的家当。市面沙发组合配上榉木长桌,和桌子属同一
系列的矮柜,上面摆着电视和音响。 即使是被实物柜隔在一边的厨房和寝室内,也只有生活最低限度所
需要的物品而已。鹰士这间有点像饭店房间的住屋看来虽然清爽,但少了种家的感觉,所以住的感觉不是很好。 鹰士回到
东京已经一个月了。 在出院的那一天顺便到他失忆期间倍受照顾的咖啡店老板那里道过谢之后,就乘着章驾驶
的车回到了东京。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跟亲人联络了,所以鹰士和家族间隔了两年的相逢一点热烈的感情交流也没有。
对鹰士而言,也从没有对自己的双亲抱过任何期待。一个畅销剧作家的父亲和经营数家美容院的母亲,每天忙碌
的生活让他们无法分心去照顾鹰士。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对独生子安全归来,也只是表现出基本上的喜悦而
已。以鹰士的名义开了一个户头,把钱汇进去就算尽了他们的义务。 没多久,门铃响了。鹰士所住的公寓是电子
系统保全设备,必须知道密码才能进得了大门。 由于鹰士已经事先告诉了对方密码,所以现在房间门口
的电铃在响。打开门后章那高大的身躯立刻就出现在门口。 “还不错嘛。” 看着足足有十五坪大
的客厅,章的口气中难掩羡慕之情。 回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所以鹰士暂时住在家里等到过年后再找
新的房子。在建筑业不景气低迷的现在,只要手头宽裕,不难找到符合自己所需的房子。 鹰士要求的条件只有
交通便利、附设停车场,既不要太狭窄而已,当然立刻就能找到理想的房子。 “筱崎怎么没来?”“他又不是
我的跟班,怎么可能一天到晚跟我在一起?” “说的也是。” “而且有他在的话一定会唠叨……酒不要喝
太多,烦都烦死了。”“反正你又不听他的。” 拿出几样下酒的零食,鹰士在章的对面坐下。在暖气渐
渐发挥作用的房间里,两人以啤酒互相干杯。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 “也给你添了不少麻
烦,我还没道谢呢。”“少来了,这么见外干嘛?” 看着难得腼腆的章,鹰士的嘴角浮现一丝他特有的微笑
。那笑容虽然让他整个人的气氛显得轻松,但却掩不住他那一对炯炯有神的目光。 曾经他那犹如猫科肉
食动物般的危险气息和高挑而不失力道的身段让许多少年为之着迷,就像是陷入恋爱中的少女一样想多接近他,期望他的眼神
里只有自己的存在。 就连章,要不是跟他同年或许也会是其中之一也不一定。不过,章不是那种屈居人后型的
个性,他希望的是与他对等的立场,而如今他的确也做到了这一点。“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谁叫你
长得太帅了!” 听到章半开玩笑似的回答,鹰士夸张的皱起了眉头。 “你该不会是喝醉了
吧?” “连身为同性的我都说你帅,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 “是吗?” 接下来他
们没有多话,只是静静的喝着啤酒。喝到一半,杯中物就从啤酒变成威士忌了。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有时鹰士会问到他们
共同认识的人的近况,有时则是笑谈他们对立时的往事。 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有一天竟会像现在这
样把酒言欢。一个是东京南西区飙车族的头头,另一个则是以东京为据点绕行关东一圈的机车组首领。在没有机会跟对方交好
之前,就已经处于对立的状态。即使承认对方的实力,在各有手下的状态下也无法握手言和。 这种僵局
直到鹰士把集团解散,章退出首领位置之后才有了改善。一段时间暂时失去联络的他们,在大学的一个聚会中偶然重逢才重新
建立起新的关系。 仔细想想跟章认识还不到一年,以前还是互相睥睨的立场,现在居然能这样对饮畅谈,鹰士越发觉得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真是不可思议。“鹰士。” “……嗯?” 发呆的鹰士在听到章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章那膘悍的脸上带着一摸看来相当突兀的困惑凝视着鹰士。 “怎么了?” 明知章似乎有话要说,但鹰士却
假装没有察觉到。鹰士不知道章想要说什么或是问什么,但是他却可以从章的态度判断出那一定是自己不想听或不想回答的问
题,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再追问省得麻烦。 之后,他们就相对无言的一直喝到天色泛白。 “路上小
心。” “鹰士哥哥,谢谢你今天陪我出来。” 目送宏哉消失在车站的检票口,鹰士不想回到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独自漫无目的的向热闹的街道走去。 他沿着以前自己常去的店面走着,在路口转弯处的一家小酒吧门前停了下来。
“SAND ROSE ”,以流利的字体雕刻而出的店名和映照着门扉的柔和小灯。熟悉的感觉勾起鹰士的怀念,他不由
自主的推开了那扇门。真皮的黑色短外套配上黑色紧身牛仔裤。然而无视于众人目光的鹰士迳自走到吧台旁一个空位子上坐了
下来。 “欢迎光临。” 送了一条手巾过来到招呼的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容貌还是那么秀丽的年轻老板。在鹰士的
记忆中他有一头漂亮的粟色短发,但是现在却已经长及腰部了。除此之外,老板和店的内观都让人感觉不到岁月的流逝。
鹰士在两年前几乎每隔二、三天就会来一次,然而现在老板却好像完全没发现是他,像一个普通客人般的对待他
。不过因为室内并不是太明亮,而鹰士又戴着太阳眼镜,也难怪老板认不出来。 “琴汤尼。” 听到鹰士
的声音,老板的表情似乎稍微动了一下,然而在别桌客人的召唤之下轻轻点了个头就离去了。 轻啜着琴汤尼,鹰士
环顾室内,除了老板和酒保之外找不到自己熟识的面孔,然而那种令人身心放松的感觉却没有改变。音量不妨碍到说话的爵士
乐,墙上别致的手工装饰,在柔和的灯光下,室内保持着适度微暗的照明。 挡不住一波波往事的记忆,鹰士开始有点后
悔进来了。 这家可以悠闲地品酒的小店除了鹰士常来之外,响一也是同样喜欢。他们以前经常坐在吧台前,和沉
默寡言的中年酒保及有一张美丽笑容的老板说说笑笑度过片刻愉快的时光。 不想酒量还不错的鹰士,响一最喜欢喝的是
不加樱桃而加重威士忌份量的曼哈顿。每次一进来他总是会先点一杯这有着耀眼金黄色的酒。 鹰士摇摇
头,企图甩掉自己脑子里响一那举着杯子一脸愉快的笑容。但是不管多努力,关于响一的回忆还是挥之不去。那是的响一不知
道为什么非常不喜欢鹰士带其他的人到这家店来。 他好几次在响一不在的时候带章等人来过,但是又一次
却正好在店里和响一碰个正着,平常就态度冷淡的响一敌意更是明显,从那次以后鹰士就不再带他们来了。
跟响一分手后虽然有一阵子没来,但是当鹰士再来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即使已经不必顾及响一,鹰士还是没有跟其他人一起
来的欲望。想要努力响起自己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的鹰士,下意识的拿掉脸上的太阳眼镜陷入思考中。在失去记忆之前已经
有一部分很复杂了,不用力想是想不起来的。循着记忆的丝线,鹰士才想到自己被偷袭的那一夜也在这里喝酒。在这家店喝了
一杯酒,向抄近路回家的鹰士把摩托车推进公园时就被人袭击了。 “九条先生……?”陷入沉思中的鹰士根本
没有发现一旁有人。 “你是以前常常来我们店里的那位九条先生吧?” 老板兼经理的高村不知道何时已
经来到鹰士身边。看到他那茶色的瞳孔还是绽放着跟以前没有两样的温和神情,鹰士也微笑了。 “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不过真的是好就不见了,你已经有大概两年没来了吧?” “是啊,差不多。”“幸好你又来了,我一直很担心你
。” 鹰士听出高村似乎话中有话。对于很久没有到店里来的客人,高村的话或许不会令人感到突兀。但是他的神情和
语气中那份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就有点夸张了。 “你担心我什么?” “嗯?” “你刚才
不是说你担心我吗?” 在鹰士的逼问之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的高村求助似的看着吧台中一直看着这个方向的中
年酒保。他们用视线作无言的交谈后,高村才微微点了点头。 “我可以坐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