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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角度想也不无好处,她经常作笔记,把去过的地方、好吃的味道做了很有系统的整理,这对她跟母亲开的那家早餐店很有好处的。
经过她改良的餐点很受顾客欢迎。
要不是那些如附骨之蛆,三不五时就会找上门的讨债集团,或许不用被逼迫要到处搬家的她们会好过许多。
带眼镜的川妹子凑了上来。
“葛姊,妳现在才回来,老大找妳找了好几次,我看他都快翻脸了。”
“急事吗?”
爱吃麻辣锅吃出一脸豆子的川妹子吃吃笑,“大家都知道,他十分钟没看到妳就犯躁郁,我们又不是他的枕边爱人,怎么可能知道他要什么。”
情丝微沉下脸。
光那个家喻户晓的铜锣烧就该她排队排了多久啊,而且他指定要喝的风尚咖啡几乎绕过半个台中市才到手,啊,他是想怎样这头牛太久没被阿鲁巴,皮痒了!
“啊,对不起,我话带到,妳还是赶紧进去,他一直出来问东问西的,我们连摸鱼都有困难。”也不知道无心还是有意,传话的人装可爱却一点都不可爱的吐了吐舌头,窝回她的地方去了。
“还有……”写着八卦的脸忽然又冒出来,“里头来了个帅哥,嘻,很帅喔,跟老板有得比,妳进去就知道。”
“别耍花痴了。”郑重警告,也没兴趣看川妹子缩下去的脸,她连水也没喝一口就敲门进了巴天御的办公室。
“老板您找我?”
轻巧的谈话声因为她的出现被中断了。
两个男人同时抬头望向她。
巴天御满脸是笑。
“来,情丝,这位是阎氏集团的阎总裁,她是我的得力助手葛情丝。”
情丝心里打个突,有些不确定的迎上阎东官的眼。
“阎先生你好。”
“情丝,阎总裁就是我跟妳说过大学的学长,虽然说一表三千里,不赖吧,他现在可是大老板,赶快来打个招呼。”巴天御戏谑的介绍,一只手不客气的在阎东官肩上拍来拍去,吃豆腐的意味很是浓厚。
他可是套尽所有关系才把人约来的。
阎东官定定瞅着她看。
很意外。
非常、非常的意外。
意外到他心脏差点停拍。
她声音依旧细软如孩童,眼神干净。
一件粉色棉T,系布头腰带的铁灰色宽口裤,由于刚出门回来,头发仍旧柔软的披在肩膀上,额际用只山茶花的小夹子固定刘海,小小的粉色水钻很是可爱,五官细看之下还留着孩子的轮廓,温白圆润,像只白胖胖的饺子。
他不自觉的想起年少时某一段记忆,渐渐跟眼前的小女生重迭,算算年纪,她这会儿该是几岁的人了?
他不知道。
老实说他们之间从来没问过这么肤浅的问题,可到如今他却发现自己漏掉很多该问而空白的事情。
“妳好,葛小姐。”阎东官起身走向她,主动握着她的手。
按理说,这并不礼貌。
身为跨国总裁的人居然忘了这样的小细节。
“您好,请问阎总要喝咖啡还是果汁,我立刻送来。”试着想挣脱他握了太久的手,他的手坚实有劲,谈不上粗糙却也不算细致的手给人温暖丰厚的感觉。
他的突然出现,害她差点魂飞魄散。
都十几年不见的人了,第一眼没认出来,可他笑,那微笑要命的性感,性感的让人忆起一些东西。
那些曾经熟悉的、过去的……
终于,阎东官愿意放开她的小手,低沉微哑的嗓色缓缓响起。
“要是不麻烦,就吃妳手上的铜锣烧吧,这东西我还真是很久不见了。”他的弦外之音那么明白,稍微有想象力的人都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情丝佯装什么感觉都没有。
“请稍待。”她转向办公室外面的茶水间去准备。
巴天御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脸露沉思,一等情丝去了茶水间就问:“你们以前认识?”
“我跟那位葛小姐吗?”
真要说在阎东官的感觉里,这位从未听过的学弟有太多不适合当商人的特质,一嘛,心直口快,二嘛,商人该有的弯曲肚肠他都没有。
像这么微妙的事情,一般人都会选择打哈哈过去,或是装作没看到,没想到这位巴老板却是爽快的直问,真是少有的人类了。
“嗯。”
“很多年以前。”
“你不是一直在美国?”巴天御歪着脑袋。
阎东官很保留的回答,“我也有过小男生的年代,又不是一生下来就这副德行了。”他的声音变小,嘴角出现一抹罕见的莞尔,“我每年飞来飞去就是找不到她,想不到她却在你这里,这算什么?”
“这世界真小。”想不到巴天御耳利得很,心里难免有些不是味道。情丝从来没提过她跟阎东官的这一段。
“是很小,不过我很庆幸这么小。”即使人不在办公室,他还是没把眼光收回来,彷佛透过门外可以看见正在忙碌的葛情丝。
巴天御不是呆子,他看着这位重量级学长一脸深思的表情,脑袋的警钟直直响。
不妙,大大不妙了……
因为主子是那种享乐主义的男人,缪司的茶水间设备一应俱全。
茶叶是上好的高山乌龙,咖啡是巴西的曼特宁加蓝山,茶具是有英国皇后器皿之称的骨瓷器组,最可耻的是连喝开水的水杯竟是澳洲雪梨丽池最有名的深蓝色(RitzCarltonBlue)水杯。
巴天御常调侃自己是奢华高调的男人,浪费是值得鼓励的行为,反正啊,对自己好,理由绝对多得可以砸死人。
瞪着打从进来到现下还放在流理台上面的东西,情丝压着台面,呆得很厉害,她摸摸还跳个不停的心脏,闭上眼下意识的按下饮水机的擎钮。
然而,滚烫的热水没有如预期的冲入水杯,而是浇上她蜜色的手背。
叫声还滚在喉际,一只比她动作还要快的手已然打开水龙头,一面箝住她已经转红的手臂往水流处送。
“这么不小心。”
“你……在这里多久了?”情丝有些花容失色,他……在这杵了多久?
“不久,刚来。”
看见自己的手还在他的掌握里,她想缩回来。
“我自己来就好。”
她没想到自己这是全然的客套,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说法。
到底,她以为他哪里危险了?
不过是个少女时期认识的朋友而已。
“别动。”
“我……”真的很痛,她不再争辩,放任自己的手让冰凉的水柱冲刷。
阎东官注视她被密匝匝睫毛覆住的眼睛,眼下黑葡萄似的眸子清润如水。
“我很丑吗?刚刚妳连正视我一眼也没有。”
她噙着淡然如水的笑,表情恍惚。
“你要是有心勾引,世界上大概没有多少女人挡得住你的魅力。”
年少时尚未成熟英俊的他便足以打动她的心,更何况现在。
但是,她干么口吐实话?
他身材修长,蓄着一头柔软发丝,深凿的脸孔,宽阔的额下是内敛深黝的灰色眸子,略微嫌薄的唇是抿着的,淡蓝色的手工衬衫,复古西装裤,贵气盎然。
“可是妳不甩我。”
“我们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不要装熟。”她没想过两人再见,他会以这样的面目出现。
“谁说没有?!妳很早以前就是我的人。”
情丝抽回手,关掉水龙头,红肿似乎消退不少。
“陈年旧事,没什么好说的,您是我家老板的贵客,还是请您到外面坐,别让人误会了什么比较好。”
“什么五会六会,我不在意。”
情丝定定的看他,“我是女人,我还要在这里继续上班,我在意。”
阎东官默然。
这么多年……有多久了,十年不止了吧,是啊,这瞬息万变的社会,除了环境,人心更是动荡得厉害,他怎么能要求一段纯纯的少年之爱到现在还不会有变?
“妳的手最好去给医生看一下。”
感觉得到阎东官的距离拉远了。
情丝明白身为跨国企业老板的人是不会习惯低声下气的,真要这样,也只是一时间的迷乱。
“不碍事的。”
也不知阎东官生什么气,他的口气转硬。
“叫妳去妳就去!”
“公司有医务室,我会去上药,谢谢您,请到办公室坐,茶点我马上给您送过去。”她用干净的布裹着还微微泛疼的手,坚持不让阎东官看到手背红肿的程度。
“我出去。”他终于让步。
他走了两步,像是不甘愿的转身。
“葛情丝,妳确定对我没有任何想念,一点都没有?”
话在情丝的喉咙滚了滚,“我只能说很高兴见到你。”
“就这样?”他有棱有角的下巴抽了下,“妳自欺欺人!”她说的话阎东官压根一个字都不信。
“对不起,请你出去!”他难道没听见外面窃窃私语的谈论?
这份工作对她有着重要的意义,她不想因为这样砸了饭碗。
“我相信我们是来电的。”阎东官显然也听见门外聚拢过来、越来越大的议论纷纷。
他把发怔的情丝拉入怀里,吻了她。
第四章
总统套房里的书房传出了隐隐人声。
“你知道我今天碰到谁?”
透过传输效果很好的喇叭,就如同现场对话般清晰。
“刻意打电话跟我说,莫非我也认识?”
阎东官正在电脑视讯中。
休闲服、短裤、桌子上有杯马丁尼,他健美的肌肉含蓄的起伏,两只长奇Qīsuū。сom书长的腿就跨在桌子上面,一只大脚丫挂着毛茸茸的室内拖鞋,一只垂在长毛地毯上,足下光着大脚。
萤幕上是个戴眼镜的男人,脸孔线条严肃,微微睇人的样子看得出来很不好亲近,在跟阎东官谈话的同时,看得出来他身边秘书来来去去,忙碌异常。
“你一定猜不到。”
想不到一趟演讲的台湾行有了出人意表的收获。
小神打起精神应付这没事找他哈啦的顶头上司,要知道芬兰跟台湾相差六小时,他那边可是正忙碌的时段,这人却净挑他不可开交的时候来吵人,实在是……
“……我说老板先生,您要是把台湾那边的事情办妥就早点回来,我们可以面对面讲话,爱讲多久都可以,不用隔着这玩意,如何?”
“我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公司那边都交给你。”
不动声色的人终于再度抬头,“不就几场演讲会谈,你留在那里干什么?”
“我见到了情丝。”见到她,奇异的让他刚硬的心柔软下来,对她,他牵挂的藤蔓从来没有休止过。
小神往后面吩咐了声,几个秘书鱼贯的离开了。
“那又怎样,我们大家都不是昨天的那个我了,她还记不记得你还是一回事呢。”
“她记得,还很牢。”因为他吻了她,情丝是有感觉的。
“东官,我不认为这是好主意,别忘记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那是老头的想法,不是我的。”人老了对权力的眷恋跟以前一样,即便婚姻也要放颗棋子在他身边好遥控,他不作声,不代表懵懂无知。
“不要蛮干!”
“我很OK的,你放心。”
“能放心才有鬼。”小神咕哝,可马上转了话题,“她……我说情丝,她好吗?”
“那以后会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小神干笑,“只是问一下,难道你以为我会跑去跟你抢?”
“谁知道?”
“不要耗太久,能早就早点回来。”小神有些狼狈的抹脸。
“你总算有点人性。”
“少年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小神小声的念,真是爱记仇的人,明明他一点错都没有。
阎东官把视讯切断了。
他把耳机摘下来,边走边脱衣服跟裤子,裸着精壮的身体走进了套房里附设的大理石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