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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房间赶毕业论文的小神,抬头瞄了眼呆站在他门口的阎东官。
“你叫什么叫,她不在了啦。”
阎东官恍惚了下。
“谁……不在?”
小神抛了个诡异的眼神,清清喉咙,“小丝她走了。”
“走了,为什么?她怎么可以不来,她明明知道我们每天都要见面的。”
“每天见面,东官,你也不想想自己几天没回来了,还天天见面哩。”小神戳破他的牛皮表情很讥诮。
“我……公司很忙,事情好多。”他吞咽着口水,下意识的为自己找借口。
说完,才知觉自己说了什么。
“她回家了对吧,我去找她。”
“来不及了,他们全家都搬走了。”
“搬走,不可能,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他握紧双拳,不肯相信。
小神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随手抓起放在桌上的报纸。
“你自己看!”
新闻头条斗大的铅字印着:飞腾集团过度扩张投资,大陆资金调度生变,兵败如山倒。
“怎么会这样?”
“情丝留了话,她要你如果来得及去送送她,她爸妈为了要躲债,准备晚上要跑路了。”
阎东官转身就跑。
小神的声音在他身后轻轻响起。
“不过,我想你也别白跑一趟了,几个小时前,我看到一辆小发财车从她家开走……”
阎东官反身冲上来,挥拳打了小神。
直到指关节传来痛意还有看到小神破掉的嘴角,懊悔像海啸一样的席卷了他,他狂吼着跑了出去。
小神撇撇嘴。
“嗤……”这笨蛋,下手还真不是普通的重。
阎东官用尽全身的力量狂奔,他的身体自有意识的跑出小楼,钻进早就已经不是小洞的铁丝网,三两步越过两家庭院,迈向他从来没有去过的情丝的家。
那幢陌生的大宅子一片漆黑。
他不死心,麻痹的走近情丝曾经住过的房子。
从大大的玻璃窗外看进去,原来应该是放满家具的室内如今只有一片空荡,地面上残留主人匆促间离去留下的凌乱废纸屑。
他不肯死心,以葛家豪宅为半径,向前后左右的邻居一家家按门铃去问,有谁知道他们搬到哪去了?
可想而知的是他几乎快要跑断腿的奔波只是徒劳,有钱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金钱,一旦有谁从云端掉下来,大家避之唯恐不及了,谁还会关心他们去了哪。
从半夜到破晓,阎东官的世界崩溃了。
第三章
台中的土地虽然说不上寸土寸金,可是能把门面造成小区水景的设计公司还真的不多。
缪司设计工作室就这么搞。
刻意从山区载来的巨石有层次的砌成水瀑,水瀑下种了水生植物,潋滟的水光映着天井,不管春夏秋冬都给人明洁、清宁的感觉。
打开一半是透明玻璃,一半却是白色原木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接待柜台,波浪形的弧度给人活泼自在的感觉,绕过柜台就是四十几坪的设计师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却只有几个小咖的设计助理跟员工在晃荡,真正的大牌设计师有各自激发灵感创作的“巢穴”,各有怪癖,该来报到的时候自然愿意出现,可见缪司的设计师非常的自由。
缪司设计主要以灯饰家具为主,在这多元的市场也搭配室内设计、照明设备等各式各样的零件设计,不论科技、传统产业,触角多元,工作室走的是平价路线,门槛不高,成绩却是一路亮眼,这一季的获利早已经提前两个月达成。
真要说负责人很努力拚业绩又好像不是那回事,他对赚钱这档子事,绝对是放牛吃草的时候居多。
“饮料来啰!”随着大门开关,一头又长又直的深栗色头发披在窈窕身影后面,白色T恤,低腰牛仔裤,她骨架纤细,比例美好,就算背影也是一道优美的风景。
“照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各位帅ㄍ辣妹要的饮料都在这,赶快来认领。”本来可以叫外送的饮料重得要人命,一松手,解脱。
“帅ㄍ辣妹?葛姊,要钱不是这种要法吧?”自称工作室第二把交椅的助理,笑嘻嘻拿走她的芋头冰沙,满足的喝了一大口。
“哈,钱就妳替我收齐,我先进去交差一下。”抛下媚眼,葛情丝蝴蝶翩翩的往里头走去。
办公区的一侧用实木作区隔,绿意盎然的金钱树、蝴蝶兰放在走道上,老板级的办公室透着尊贵与沉稳。
推开门,她的顶头上司巴天御正在位置上接电话。
她的老板是个很棒的男人,才华洋溢不说,一点都没有老板的架子,还有副赏心悦目的外表。
枯燥的工作中有帅哥养眼,总是美事一桩。
“妳回来了,我要的东西呢?”巴天御挂了电话离开座位,来到办公室靠门的小桌子。
这是葛情丝的办公桌,比起老板她的位置的确是寒酸许多,但是谁教她只是个小助理,有位子坐就要偷笑了。
葛情丝指着桌上的提袋,“一样不漏,您指明要的东西我哪敢买不到。”
糖村最出名的八吋法式泡芙蛋糕,老板指名要吃。
民主作风,顶头上司带头嘴馋,他们这些下属也很乐意有美食、糕点陪伴的上班生活。
不过有时候工作正忙,一个人抵两人用忙得不可开交时还要顾及老板的肚皮,那种疲于奔命的感觉还真是教人想直接死给他看。
“哇,好香,看起来就是让人食指大动的样子,我去泡咖啡,妳把东西拿出来。”
淡淡的香气从包装精美的纸盒往外飘,海绵蛋糕夹着微咸千层酥皮,柔软跟酥脆的双重口感,想到就让人口水满地流……
帅气的老板嗜好甜食已经到很变态的地步,这男人上辈子一定是蚂蚁转世投胎,情丝实在很想这么说。
“等一下!我刚刚出门时放在你桌上,厂商联谊和业界交流会议的时间你决定了没有?还有各部门协调工作的名单呢?”
老板去泡咖啡,把她这助理置于何地,要让外面那些大声公还有长舌妇看见,她还有活路吗?
她对老板的缺乏分际很头痛。
对于她是老板情妇之类的流言,她也已经听到不要听了。
“祖奶奶,人生苦短,不要这么劳碌,那些小事可以晚一点再决定,工作又不会不见,等我慰劳过肚皮才有力气继续打仗啊。”
有人当Boss当到这么没格的吗,想吃块蛋糕还要受制于下属?
“你确定用过茶点不会说肚皮饱了,眼皮松了,小睡之后又到下午茶时间,这些事又来一遍?”情丝凉凉把话掷回去。
“被妳说得一文不值,妳再继续啰唆点心就不新鲜了。”
虽然他有点混,有点不是很负责任,可是该干活的时候也没少过他啊,就这么看他没有喔。
“你爱吃多少就去吃,我不管你了。”越说越不象话,当她晚娘吗?
“那我们一起……”话没了,被情丝一掌阻止。
“我在减肥!”
“天天嚷着减肥,我还是觉得妳太瘦了,每天吃一餐,不要省成这样。”
这年头女孩子宁可当卡奴也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他自认自己不是很抠门的老板,却从来没在他的助理身上发现超过五百块价值的东西。
问她把钱都省哪去了,她却从来不曾正面回应过。
“我再吃下去走路都要地震了。”不想理会这男人,没完没了。
“情丝……”有人装可怜。
“刚刚谁打电话给你?”把桌上堆积的工作整理过一遍,该入档的入档,该传到PDA的传上去,至于每天的行程,那张Memo……溜了巴天御一眼,他应该看过了吧?
“对了,我刚刚就想告诉妳,差点忘记,我一个大学学长,虽然素不相识,人家是资优生,读书三级跳,不像我这低空飞过的,唉,我离题了对吧,我那位关系很远的学长要回来,听说他首次应经建会还有工商界邀请要回来发表演讲,他说如果时间允许会来看看我。”
这位学长的过去一直是他们学校的一则传奇,人家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的课程他老大只用了三年就直接跳升国外研究所,后来举家他迁,听说也只用了三年时间拿到硕士跟博士的学位,一路平步青云,接手家业之后把本来已经有些日暮西山的黄昏家业发扬成跨国企业。
他从不应邀演讲或露脸,只是听说间隔个几年他都会将台湾排入行程里,回台待上一个星期或更久。
这次是他主动跟经建会攀关系拿到这位学长的电话,如果可以,他也很希望可以替自己的工作室争取一些订单,不要说他只会不务正业的玩摄影跟画画嘛。
“你的个人行程不用跟我报备。”情丝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都说关系疏远得要命,有什么需要大费周章去招待的,根本是自己爱玩就说一声。
“嘿嘿,应该算私人行程,妳放我一天假,让我陪他到处逛逛、溜溜,介绍他我们台中美女如云的金钱豹……呃,台中无所不在的风景如何?”一大块,搁在情丝面前。
“你是老板,我助理,只要不过份就好了。”她能说什么,一个爱玩的老板,工作室在他手中没倒闭真是狗屎运亨通。
“我就知道妳最好了!”巴天御差点跳起来抱她。
情丝阴森森的把蛋糕切成适当的块状放到碟子里。
“我的好都是被你训练出来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出门我真的不反对,只要你今天以内把该给我的文件资料通通完成,我真的一点都不反对你混水摸鱼。”
相处好几年了,她从半工半读的夜大毕业就进了这间工作室,已经被巴天御训练得精明能干许多。
想讨价还价,成,老板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不是吗?
“情丝,我这大帅哥站在妳眼前,妳居然当着我的面想其他事情……”他很少拿自己的面貌当武器,因为长得太过英俊清秀,女人只要一看见他都只有流口水的份,可是在情丝面前,他就算想拿无往不利的相貌来诱拐用处也不大,不知道为什么,她几乎是从面试的那天就对他的美色视而不见。
“再帅的帅哥看久了也会免疫的好不好。”她一桶冷水泼下去。
“就知道妳嫌弃我是旧货。”
“巴大帅哥,你继续不正经好了,今天工作可是满档,江南美术社要的公演海报设计还没出来,大牌设计师又在闹跳槽,这些都要你去出面解决,我要说的是今天没做完的事别推给我,我今晚不加班。”她摇晃食指。
没天理了,到底谁是主子啊……
“为什么,妳不可能有约会的吧?”
情丝长得不丑,问题是她一年到头除了加班、加班再加班,没见过她跟哪个男人约会。
对巴天御来说其实是很暴殄天物的事情。
情丝微微一笑。
“我妈生日,我要回去炒菜。”
“伯母生日,我也要去!”添了笑之后的情丝,美得让人难以从她的笑容里走开,她令他悸动,难以招架。
“是谁刚刚叫嚷着要去美女如云秀腿林立的酒店?我会把你的好意带到,至于蛋糕,你就吃不到了,节哀顺变。”
“那我买个礼物,妳替我送给伯母。”
“可以。”
就这样,任务分派完毕,定谳!
她微笑如花,到茶水间泡咖啡去。
停妥很大一只鲜红的一二五机车,摘下飞行帽。
星野的抹茶铜锣烧,风尚人文咖啡,齐了。
她这苦命的助理除了要拥有坚强的心脏之外,还必须很耐操。
每隔个几天就要换着搜罗台中各处的甜点去填巴天御那无底黑洞。
换个角度想也不无好处,她经常作笔记,把去过的地方、好吃的味道做了很有系统的整理,这对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