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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宁安.芬恩.莱曼蓝阶教衣轻快的走过清洁人员正在打扫的中庭,结冰的地面滑不溜足,不小心的他在众人面前狠狠的摔了一跤,於是清洁人员丢下正在打扫的工作,慌乱的跑来搀扶他。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昏而已……”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以来,坎宁安偶尔总是会觉得一阵一阵的昏眩,像是要被拉如黑洞一般的感觉……也许是太过劳累了吧……
微笑的接受旁人的帮助而得以起身的坎宁安,却在抬头注视天空的时候走了神。
即使在如此深宅大院中,风雪也毫不领情的卷刮起来……。位於作战前线的莱昂殿下,相比更深受其扰吧?大批的军队要怎样才能迅速的在雪中前进呢?在温暖的南方长大的殿下能适应这寒冷的北地吗?没有人盯著的话,他一定会一工作起来就又忘记吃饭吧……
深深的吸口气,坎宁安用力拍了拍自己冻的麻木的脸颊,安慰著自己那颗爱胡思乱想的心,重新迈开步伐,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 5 *
“……很久以前,由於人民失去了信仰,神使地上的万物荒芜,连续的灾难改变地势的走向……毁灭了原有的世界……表达对人类的愤怒……如今又让世界充满金钱欲望、战争流血……难道我们又将听到神的愤怒之声了吗?”
坎宁安坐在教堂的长椅上,安静的聆听著讲师抑扬顿挫的讲义声。台上那个平静的传述著自己所理解的世界的男人是阿方索.博罗.多诺万主教。由於是每个月一次的授教,附近的居民们大多都一大早就冒著风雪赶来了。
那个在台上用满腔热诚传授教义的男人,有著一双充满睿智的灰色眼眸,高大的身材,修长的手脚和对於一个神职人员来说过於英俊的脸庞。
“……男人於是问女人,世界究竟是个什麽样子?女人回答,生於地上的万物皆是修罗……”
听到这种言论的众人皆发出吃惊的声音,於是阿方索主教接著补充。
“……在人间历尽万劫的魔鬼终会有一天醒悟……它的灵魂将接受审判……最终成为正义……”
目光缓缓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阿方索主教的眼神停留在前排的坎宁安身上。
“许多人都想死後上天堂,可天堂究竟是个什麽样子?”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坎宁安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心窒。他有些恍惚的听著那个和缓的声音讲著一些他无法听懂的话语。不明白为什麽整个教堂里的人在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後对他产生那种对神一般的崇拜……
他想起了另一个人,在那个盛满星光的秋夜里,他对那个天使发下誓言:
当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发誓,您就是我的神……我的神不是天上的众神,我的神只有您……
在坎宁安含笑出神时,他没注意到,阿方索主教注视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寒光。
“坎宁安教衣,阿方索主教请您到主听室去一趟。”
缓缓站起身来向通报的神士示意的坎宁安,在心里叹口气後站起身来,瞬间眼前一阵发黑,不由得的跌坐在椅子上,艰难的喘息了一会儿,他抱起一旁早已准备多时的宗卷向主听室走去。
不知道这是不是华莱士所说的青睐有加。自从升职以来,阿方索主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召见自己几次。谈谈文学、神喻、天象或是战争。无可否认的,阿方索主教是一个博学多闻且聪明睿智的人,和他谈话总是充满知识的乐趣,但每次和他单独相处时,坎宁安总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心地的某处总在向他发出“逃走”的信号。待在主听室的每一分锺,坎宁安都得拿出全部的意志力来克制自己夺门而逃的冲动。
迈著沈重的步伐走到主听室的门口,他怀著郁卒的心情叩响门扉,随後在“请进”声中走进主听室。
“坎宁安教衣,我正在等你呢。”
“请问有什麽吩咐吗?”
在示意坎宁安坐下的同时,阿方索主教摇铃叫人送来了2杯红茶。
“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想听听你的看法。你知道最近在国境内众口传述的艾塞亚.欧文.尤德尔吗?”
闻言大吃一惊的坎宁安抬起头来直视主教的眼睛。
“您是指那个据说拥有神力,能透视未来的传教士艾塞亚吗?”
艾塞亚.欧文.尤德尔的出现带给青黄不接的尤德尔可说是一线光亮。他是个年青的银发男子,他的来历、身份,全都是谜。他在国民中特别是下层阶级中的呼声极高。他救助病痛的尤德尔人民,曾多次显露神迹帮助尤德尔的军队取胜。
但站在政治立场上来说,尤德尔是个宗教国家。姑且不论国教修姆教会有没有神力。皇室一直通过教会对国家进行宗教控制。在漫长的千年间,太阳神加莫哈加一直是尤德尔国民唯一的信仰。艾塞亚的出现,有可能会影响到修姆教会的政治地位,就修姆教会而言,艾塞亚亦敌亦友,处於十分微妙的位置。
“坎宁安教衣对这个人有什麽看法呢?”
仿佛谈论天气般,阿方索主教无关紧要的开口。
思索著如何回话才能得体的坎宁安,紧握著红茶杯回答。
“我是个只相信眼睛所见之物的人,因为真实很可能只是被众口传述中的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所以我对传说的可信度一直保持怀疑。”
小时侯自己在贫民窟中生活的那段日子,使坎宁安体会到什麽叫“人情冷暖”,很难想象凭一己之力想要拯救大众的人能有多大的能力。能使现在内政不稳,边关战乱,忍受年年苛捐杂税、天灾人祸的尤德尔国民全得到救赎的,也许只有神了。
“我并不是想评述艾塞亚是坏人还是好人,只是觉得仅凭流言来评价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对我们而言影响颇大的人,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做法,且有失公平。”
听闻此言而低低发出笑声的主教大人,步履轻快的走到坎宁安跟前。
“那麽你认为我们该怎麽办才能区别艾塞亚是敌是友呢?”
“我们可以派资深的神职人员去和他做精神沟通,做进一步的了解,最好能使他自动加入修姆教会。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提高教会的威望,更可以确立教会在国民心中的支柱地位。”
“如果艾塞亚不愿意加入教会或者另有其他的信仰呢?”
微微皱起眉毛,坎宁安沈吟著。不知自己即将出口的话会给自己甚至是整个教会带来怎样的结果,最後他还是决定保留自己的意见。
“那麽……到时我们再以当时的情况而论做出抉择吧。”
阿方索主教沈默著。
“你知道艾塞亚现在投靠莱昂王子,并且为他所用了吗?”
然後直视著坎宁安吃惊的眸子缓缓道出。
“对於莱昂王子重用人材的手法教会不予置评,但殿下现在身处战争的最前线,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可以说,立场相当微妙啊。”
强忍住胸腔快速跳动的窒息感,坎宁安垂下眼睛。
“……我不懂您的意思。”
於是主教状似漫不经心的抬起红茶杯抿了一口,没有说话,只是别有深意的注视著坎宁安。
用力握紧双手的坎宁安,心绪混乱不堪的动荡著。
主教的话语中似乎隐约暗示著,如果莱昂王子收留艾塞亚,将会使教会是否给予他支持一事感到怀疑进而决定教会的走向……。这一切的关键问题在於艾塞亚是否能为教会所用。如果他是异教徒,并企图扩大势力建立新教的话,教会甚至国王都不会考虑殿下为储君的可能。最恶劣的结果甚至是与教会、国家为敌,招来杀身之祸……
一想到这儿,坎宁安忍不住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如果事情真的走到那个地步,可以说已经完全脱离了王子的梦想而向相反的方向前进了……
那怎麽可以?我不允许!我怎麽能忍受莱昂王子遭到梦想摒弃的命运……
“……也许我的资历不是很够,对学识的理解也还欠缺,但我以满腔的热诚向您请求。”
轰的起身,坎宁安目光坚定的对主教说。
“主教大人,请您允许我前去王子殿下的阵营和艾塞亚先生做进一步的精神沟通。”
阿方索主教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亲手为坎宁安空了的红茶杯注入新的红茶。
“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随著手指的动作,主教放下茶杯站在坎宁安的跟前,轻巧的抬起他的下颌。
“这双乌黑柔和的眸子,总是闪烁著天真纯朴的光芒……”
无视坎宁安紧绷的下颌,主教俯下身与他对视。
“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真是叫人著迷啊。”
不知为什麽,说著这种赞誉的人却有种讽刺的感觉。看到他那没有丝毫平日温度的灰色双眸,坎宁安一阵脊背发寒。
“请……请您不要开玩笑。”
看到坎宁安的惧意,阿方索主教突然笑了,好象很开心似的,笑意一瞬间浸染了他的眉眼唇角,整张脸仿佛融化了般温柔的笑著。
“坎宁安.芬恩.莱曼蓝阶教衣,以修姆教会的名义,我命令你3日後启程前往秋吁海拜访莱昂.瓦尔.厄休拉王子和艾塞亚.欧文.尤德尔先生。谨记你的一切行为都必须为教会的名誉著想,万勿因个人私欲而造成不可弥补的遗憾。”
“是的,我会遵照您的教诲。”
心中忐忑不安的坎宁安低下头轻声的回答。
* * * * * * *
“殿下,请您准备前往艾塞亚神殿吧。”
我站起身来和随行官马赫烈德一起走出我暂时歇息的寝宫,在希尔的陪同下坐进国王专用的高级马车。
马车是尤德尔皇家设计师斯芬克.特里最新的作品,拉车的马每匹都是万里挑一的良驹,车夫是受过特殊专业训练的高级侍从。车里的每一样摆设、装饰都精美豪华。戴著高高的、装饰有天鹅羽毛的帽子,我穿著世上独一无二的薄金缕衣,配以貂皮曳地长袍,仿佛一尊精致的人偶端坐其中。
今天的奥其克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热力和庄严。街上到处张灯结彩,人民喜气洋洋的交谈著。卫兵们一一维持著秩序。宫殿更加的雄伟壮丽,衣香鬓影的贵妇人和侍女们穿梭其中。
这奢华的一切都是属於国王的。
而我将成为拥有这一切的国王。
今天是前任国王莱昂.瓦尔.厄休拉二世过世後的100天,也就是我,他的第9个皇子,卡贝尔.艾里奥特.厄休拉三世登基的日子。
“殿下,我们到了。”
马车停止移动时,我听到希尔低沈的声音。
我握著他的手,缓慢的跳下马车。希尔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修长的身体紧绷著。
我突然笑了。
“你不恭喜我吗?希尔?”
他一愣,随即毕恭毕敬的回答。
“恭喜您,殿下。”
我仍然似笑非笑的捉弄他。
“那笑一个给我看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办丧事呢。”
“是的,殿下。”
於是希尔扯出一个在我看来比鬼还难看的笑容,令我兴趣大失。
也许他是知道了吧?
三天前我和艾塞亚的教皇默林.范.韦尔斯度过了一个奇妙的夜晚。因为沈浸於激情的余韵中而延误了早朝,担心我的安危而匆匆赶来的希尔见到我时,我尚在沈睡之中。
不知道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