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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更加瑟缩,说话都断断续续起来:“奴婢,奴婢替云妃娘娘上好药,伺候云妃娘娘睡下,无意间碰落了娘娘平日常看的书,就从书中掉出了这些来。”
千月不语,低头又扫了一眼信件,心下雀跃不已。
那人让她不能伤了云妗性命,可如果云妗刺杀沐晞夜,而那时她又恰巧不在宫中,那么云妗不就必死了?
太好了,真是连天都助她。
千月这样想着,脸上止不住泛起得意的神色。
纤纤一直小心地观察千月的脸色,如今见了,心知千月必是信了,不由大松一口气。
☆、告密(2)
千月兀自得意了一阵,低头见纤纤睁着一双乞求的大眼看着她,顿时肃下面容,将手中的信件交还给纤纤,轻咳一声道:“你先回去,探到她何时动手赶紧来报,本宫保你不死便是。”
纤纤一听,赶忙向前爬行到千月脚下,伸手抓住千月裙子的下摆,哀求:“云妃娘娘心细得很,奴婢回去就是送死,娘娘您不能把奴婢推回火坑里去啊。”
千月皱眉,眼中又透露出逼视:“你不回去,本宫如何知晓她何时动手,本宫不知晓她何时动手,如何提醒王上防备?回去是一线生机,不回去就是个死,这笔账,你自个儿算!”
千月说着,厌恶似的狠狠抬脚踢开纤纤,纤纤被踢得整个人歪向一边,重重趴伏到地上。
许是摔疼了,纤纤紧紧蹙起眉,眼中立时泛起痛色。
很快,纤纤爬起来,死皮赖脸地回身再次拉住千月的裙摆,仰头泪水莹然地看向千月:“奴婢若是探听到了消息,娘娘真能保奴婢不死么?”
千月冷哼,没有再踢开纤纤,而是弯腰捏住纤纤的脸颊,强迫纤纤后仰,目光凶狠:“你想活,本宫给你活路,至于上不上道,你自己掂量着,本宫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这小蹄子闲耗。”
说完,千月狠狠甩开纤纤的脸,随手取出一方罗帕擦了擦手,擦完便远远丢开,似是觉得脏一般。
纤纤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般抹了把眼泪,默默收拾起散落在地的信件起身离开凌月宫。
千月看着纤纤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住打着小九九,越想越觉得得意,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本一直等候在殿外的宫人们看纤纤走了,立时都进殿来继续伺候着,眼见千月如此反常,一个个都低下头去生怕招惹上是非。
千月扫了众人一眼,心情极好地起身进了内殿梳洗。
翌日,千月一早起来便遣人到漪云宫附近探听消息,听闻纤纤平安无事,心下大定。
后几日,千月天天盼着纤纤来向她报信。
然而纤纤却足足半月没有音信,直到千月的耐心快要磨光之时,纤纤才再一次出现在凌月宫中。
“快说,如何?”不等纤纤开口,千月已经迫不及待。
纤纤定定神,恭敬地趴跪在地上,垂着头镇定地将云妗教她的说辞说与千月听:“云妃娘娘很谨慎,奴婢没能探到确切的时间,只知道云妃娘娘很可能会在十天后的春狩动手。”
千月眼睛一亮,直道云妗自寻死路。
那春狩之时,必定戒备森严,挑在此时动手,胜算如何会大。她只要再给沐晞夜下一道指令,保管云妗有去无回。
心下敲定,千月垂眼睨了纤纤两眼,眼中蓦然展现出杀机,然而很快又隐没下去,语气颇为亲和:“办得不错,你且回去,届时王上怪罪下来,本宫自然会保你。”
纤纤赶紧重重磕几个响头,感激地满口说着:“谢谢娘娘。”
千月脸色平淡地点点头,催促纤纤离开。
☆、计划之中(1)
春狩的日子很快来临,沐晞夜领着满朝文武,浩浩荡荡地前往位于城郊的围场。
城郊围场是特意为王亲贵族狩猎准备,虽然面积颇大,但其中放养的皆是一些温驯的动物,对于文官来说或许还有些娱乐性,对于久经沙场的武官着实没有什么可挑战的。
近来云妗一径沉默下去,千月宠冠后宫,百官们都以为沐晞夜会将千月带到围场来,没成想竟还是带了云妗。
不同于除夕夜百官们所见的繁复宫装,云妗今日换了一身清爽的劲装,神色冷漠地坐在马背之上,眉眼间暗藏一抹锋锐,英姿飒爽丝毫不输男儿。
众人看了,禁不住心中叹息。
除夕之时,众人虽然对云妗参与政事颇为不满,但是连日来吃尽了千月的苦,众人反而更希望云妗得宠了,至少经由云妗手的几件事都是条条贴贴,令人挑不出刺来。
云妗周身的气势很冷,落在众人眼中似乎比除夕之夜更冷凝了几分。
官员们都道是云妗近来不得宠,心情不甚好,原本想与云妗说上几句话的人都打消了念头,倒是除夕夜说要见识云妗身手的那位老人不理会这些,径自打马走到云妗身边。
老人也穿了一身劲装,腰板挺得笔直,精神头丝毫不输于年轻人。
似乎是对沐晞夜近来的作为极为不满,老人皱着眉瞥了沐晞夜一眼,也不向沐晞夜行礼,直接转向云妗道:“娘娘可还记得除夕夜说的话?”
云妗点点头,脸色稍稍缓和一些,客气地应付老人:“答应侯爷的话妗自然记得。只是出宫之前妗得了警告,不能走出王上的视线范围,想来终是要让侯爷失望了。”
老人眉皱得愈紧,冷哼一声,嗓门突然高起来:“历来春狩都是场比赛,王上将娘娘绑在身边,难不成是怕输给臣下,要娘娘帮忙?”
老人的话很是不客气,嗓音又洪亮,本还窃窃私语的百官顿时都闭上嘴,战兢兢地各自低下头。
老人的身份高,落在以前,老人这样说话沐晞夜必然只是一笑了之,可近来沐晞夜的脾气暴戾,反复无常,如此言语只怕沐晞夜又要发怒。
果然,沐晞夜脸色一沉,扭过头来看了老人一眼,一双怒意翻腾的眼直直盯向云妗,厉声:“你与侯爷胡说什么?”
云妗亦是脸色一冷,针锋相对地转眼看向沐晞夜,嘴角扯出一道讥讽:“王上离得如此近,我与侯爷说了什么,王上难道听不见?”
官员们头埋得更低,生怕这把火会扩散开来烧到自己头上。
完颜菱原本与武将们混在一处,看不也不看沐晞夜一眼,这会儿见沐晞夜如此不分黑白,终究还是忍不住愤愤地打马上前凑到云妗身边:“师兄最近疯了,嫂嫂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嫂嫂过去那边与我们一道吧。”
“不准!”云妗刚要说话,沐晞夜已经厉声打断于她。
沐晞夜狠狠瞪了完颜菱一眼,再次转眼看向云妗,微微眯起的眸子泛着危险的光芒。
完颜菱心下一堵,气鼓鼓地转向沐晞夜。
沐君宸眼看气氛愈加不对,赶紧上前恭敬地向着沐晞夜拱了拱手,打断众人:“王上,日头已经升高了。”
沐晞夜冷哼,不耐烦似的挥了挥手,官员们赶紧各自打马散开,眨眼间这一处空地就只剩下沐晞夜、云妗、完颜菱、沐君宸以及那老人。
☆、计划之中(2)
沐晞夜眯眼扫了完颜菱、沐君宸和那老人一眼,沉声:“是太久不活动都打不动猎了么,杵在此处做什么!”
完颜菱张张口,却见云妗与她使了个眼色,只好悻悻地独自走开。沐君宸见火上浇油的完颜菱走了,也赶紧跟着走开。
那老人看看脸色都极差的沐晞夜和云妗二人,到底没再说什么,拍马奔进树林。
人一下子都走光了,沐晞夜与云妗对视一眼。
沐晞夜夹夹马腹,瞥了云妗一眼,口气仍是严厉,只有眼睛透露出些许隐晦的笑意:“最好记住孤与你说的话,乱跑可不会有好下场。”
云妗冷哼,扭过头去不理。
两人一同打马走向林子深处,故意挑远离众人的方向去。
眼看着越来越偏僻,沐晞夜侧耳仔细倾听周遭的动静,直到确定没有人跟来才彻底松下脸色,凑近依旧冷着脸的云妗:“妗,只有我们俩了。”
云妗蹙眉,看了看周遭,不满地看向沐晞夜:“没有观众,这场戏怎么唱?”
沐晞夜笑笑,突然从自己的马上跃起,翻坐到云妗身后,双手穿过云妗腋下从云妗手中拿过缰绳,下巴抵着云妗的肩,悠闲地放任马匹随意行走:“观众会有的,只是我不想这么快就唱完这出戏。”
云妗身体僵直,动动身子想从马上跃下,无奈被沐晞夜死死圈在怀中,挣扎一阵也只好放弃,抿着唇不答话。
沐晞夜似乎也没想要云妗答话,静静搂抱着云妗,惬意地微眯着眼,闻着云妗身上散发出的冷香。
云妗起初还坚持着挺直身子坐着,只是沐晞夜身上的温度不断地熨帖着她的后背,渐渐地,云妗终于也不再坚持,慢慢软下身子靠进沐晞夜怀中。
沐晞夜好心情地弯起嘴角,心中万分舍不得放云妗出宫,只是却不得不舍。
两人这般依偎一阵,远远地有马蹄声来,云妗陡然坐直身子,袖剑霎时滑入手中,沐晞夜也同时翻身跃下马背。
云妗回身,一剑直取沐晞夜要害,招式之凌厉狠辣,仿佛真的面对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沐晞夜点足后掠避开,反手取出挂在自己马匹上的长剑,叮一声架住云妗的剑。
就这一个空档,来人已至眼前,竟是那老人。
云妗收回剑,一剑紧似一剑地攻击沐晞夜的周身要害。
沐晞夜似乎是中了什么毒一般,动作一下比一下缓慢,渐渐似乎要招架不住。
老人见此,情急之下搭弓上箭,一箭射向云妗右肩。
云妗侧身让过长箭,仍是不肯放弃地举剑向着沐晞夜脖颈平削。
老人射出长箭后立马一拍马背落到沐晞夜身前,此时双掌一合,堪堪夹下云妗这一剑。
云妗用力抽剑却未能成功,正要弃剑后退,老人的腿风已到,结结实实地踢在云妗腿侧。
云妗吃痛后退,转身要逃,却哪里逃得掉,终是被老人擒下。
“娘娘这是为……”
老人话未说完,沐晞夜已经一掌袭到,重重拍在云妗心口之上。
云妗嘴角顿时流出鲜血,瞳孔霎时散大开来,再站立不住地软倒下去。
老人惊讶地转眼看向沐晞夜,却见沐晞夜一甩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
慢慢将云妗放躺在地,老人伸手探了探云妗的鼻息,叹息着抬手合上云妗圆睁的丹凤眼。
☆、计划之中(3)
日头偏西,众人各有所获,按惯例到林场空地集合。
到达空地才发现沐晞夜两手空空地坐在空地边缘的椅上,脸上无甚表情,只有那周身散发的冷意提醒着众人,他此时的心情有多不好。
完颜菱扫了众人一圈,忽然蹙起眉,心中蓦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紧走几步到得沐晞夜身前质问:“嫂嫂呢,她不是与你一起?”
沐晞夜面无表情地抬眼看着完颜菱,出口的话语仿佛掺入冰碴:“你可知道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完颜菱一愣,呆呆地直视着沐晞夜,心中只觉得怪异。
老人站在一边,感觉到沐晞夜周身的气势愈来愈迫人,赶紧上前将完颜菱拉到一旁。
完颜菱用力甩手,看样子还想冲上去,老人不得不运上内力死死压制住完颜菱:“菱丫头你找死么,难道没有发觉王上已经不是以前的王上了?”
完颜菱抿抿唇,转过头对着似乎知道些什么的老人,急切询问:“国侯,你是不是知道嫂嫂去了何处?”
老人叹口气,稍稍松开些手劲,摇头劝慰:“菱丫头你节哀吧。娘娘不知怎么与王上起了争执,打了起来,我原想着擒下娘娘问个究竟,王上却……”
老人说着,又叹了口气,抓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