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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妗闭闭眼,强迫自己镇定:“我没事,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说着,云妗弯腰捡起裹着食物的布包,带着花想容和沫儿胡乱寻了个方向迅速跑开。
☆、猫鼠游戏(1)
食物是些晒干了的硬馍,粗粝得难以下咽,云妗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小溪,就着水吃才总算好了些。
溪水很清澈,喝起来很是甘甜,云妗忍不住多喝了几口,转眼去看花想容和沫儿,只见花想容面颊上一直盘踞着的污渍被清水洗了去,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衬着那双妩媚风流、顾盼生情的桃花眼,真真不负花想容之名。
云妗看得一呆,蓦地想起初见时花想容说过的话,那时花想容说她们都是伤心人。云妗忽然很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负心郎,竟舍得让花想容这般该当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女子来受这般苦难折磨。
“阿妗,在想什么?”花想容觉察到云妗的目光,转过头看向盯着她出神的云妗,满眼疑惑。
云妗张张口,终究把要问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和沫儿可有吃好,我们要赶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一个落脚点。”
“我看三位姑娘不用找了,这儿景色挺好,就在这儿歇下吧。”云妗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喑哑的男声接口。
云妗立时伸手握紧放置在右手边的长剑,抬头看向小溪对岸一棵大树的枝桠上一坐两立的三个男子。
坐在中间的男子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眉锋刚硬,眼神锐利,鼻梁挺直,鼻尖微勾,形状良好的唇微微勾着一抹优雅的弧度,倒不失为一位俊朗公子。
而两边站着的男子相比较而言就逊色许多,两人的样貌都很是普通,属于令人见之即忘的类型。
那喑哑的声音来自于左边靠着树干站立着的男子。
花想容和沫儿见此情形,都站起身自觉地靠到云妗身边,抬头紧张地看向那三个男子。
那三个男子显然一直只把注意力放在唯一拥有武器的云妗身上,此时乍见花想容仰脸看来,皆是一怔,眼中不约而同地划过惊艳。
站在右侧的男子突然爆出一声粗口,粗鲁地道:“难怪王四那色胚在这种处境里还想着玩女人,原来还真有一朵牡丹花。”
云妗一听,立马想到了昨天被她杀了的那个男子,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当时,云妗也不过是随意猜测那男子可能有同伴,却没想到还真有三个,而且看这三人稳稳当当停留在大树枝干上的模样,武艺应当都不差。
云妗蹙蹙眉,有心想装傻,可听右边那男子的口气,显然是已经认定她们三人杀了他们的同伴。何况,云妗手里拿着的剑是从那死人手中得来,这三人若真是那人同伴,没道理不认识那人的佩剑,云妗纵使想否认也否认不得。
中间坐着的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云妗变换不定的神色,笑吟吟道:“看来持剑的这位姑娘很聪明,该想到的只怕都想到了吧。”
说完,男子顿了顿,接着笑道:“在下李岩,未知姑娘芳名?”
男子笑得无害,言语更是温和,那形容,仿佛只是一个风流公子偶然于山间邂逅了令自己心动的女子,于是想着法子搭讪一般。
☆、猫鼠游戏(2)
云妗紧蹙着眉,抿紧唇不说话,只是戒备地看向李岩。
李岩身侧的那个喑哑嗓子的男人嘎嘎笑了两声,调侃道:“诶诶,老大,看来你的魅力不够啊,看看,人家姑娘不理你呢。”
李岩仍是笑得一派温和,貌似真诚地看着云妗:“姑娘这般不待见在下,连个名字都不愿告知?”
“老大,你跟她们废话什么,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另外一边的粗鲁男子有些不耐烦,嘟囔着抱怨。
喑哑嗓子的男人横了粗鲁男子一眼,若不是中间隔了李岩,只怕还要抬手拍下粗鲁男子的后脑:“岳横你个大老粗懂什么?说不定是咱老大看上人家姑娘了。你乱说话,当心不小心得罪了未来嫂子。”
“啥?那王四的仇不报啦?”岳横瞪大一双铜铃眼,疑惑地看看李岩和那喑哑嗓子的男人。
李岩似笑非笑地慢条斯理道:“谁说不报了。她们不是三个人么,杀了其中一个,就算一命还一命。”
说着,李岩的目光还从花想容和沫儿身上转来转去,似乎是在掂量杀了哪一个好。
花想容和沫儿都煞白了脸,不自觉地往云妗身后缩。
“唉,都如花似玉的,我真真都舍不得。要不,姑娘你决定杀哪个吧,或者,两个都杀了。”李岩看来看去,突然为难地看向云妗。
李岩此话一出,花想容一怔,偏头看看云妗,终究站在原地没动。沫儿却骤然远离了云妗身边,颇有些戒备地看向云妗。
云妗心下一沉,终于忍不住开口:“要动手便动手吧,何必这样戏弄我们。”
李岩露出一副颇为委屈的神情,难过地看向云妗:“姑娘怎么如此说,在下这可是再给你活路走呢。而且——”
李岩故意拖长了尾音,看看独立站在一边的沫儿,笑道:“你看,你身边的人可没有都信任你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在背后捅你一刀,在下这可是在帮你。”
云妗咬牙,对李岩一再的挑拨离间感到愤恨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听而不闻,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的环境,期望能找到逃离的路线。
李岩等了一会儿不见云妗回答,转头看向喑哑嗓子的男人道:“赵树,你家老大我真有这么差劲?”
赵树笑笑,接口道:“这我可不知道呢。说不定是这姑娘还没吃到苦头,所以才对老大你爱答不理。”
“哦?是么?”李岩挑眉,回头看向岳横,“那岳横,你去给她点苦头吃吃。”
那岳横早就已经摩拳擦掌,此时听到命令,顿时兴奋地应了声,飞身下树,脚下在溪边小石上一点,轻轻松松便越过溪来。
岳横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不负一个横字。按说这样的体型,打斗上应该会稍显笨重,偏向使用蛮力。云妗起先便一直这般想,直至看见岳横越过溪流的动作,云妗才知岳横的动作竟很是灵活。
岳横堪堪落地,整个人都还没站稳,就一拳照着云妗面门打来。
☆、猫鼠游戏(3)
云妗闪身避过,顺手将花想容推出战圈之外。
花想容踉跄了几步,直直冲向沫儿,沫儿忙不迭地抬手扶住花想容不稳的身子。花想容抬起头看看沫儿,一言不发地拨开沫儿的手,转身看向打斗中的两人。
沫儿清澈的大眼睛暗了暗,也转头看向场中。
云妗见岳横赤手空拳,就也弃了长剑与岳横游斗,只一会儿的工夫,两人就过了不下五招。
云妗的轻云游步法,以诡异迅速著称,是同类身法中出类拔萃的一种。而云妗还在玉衡国时为了满足公主稀奇古怪的要求,苦练最多的就是这轻云游,因而可谓练习地炉火纯青,是云妗在为数不多的几次打斗中最大的依仗。
可是如今却遇上了对手。
那岳横看起来五大三粗,轻身功法竟也是走的极速路线。与云妗游斗丝毫不见吃力,于速度上反而还隐隐超过云妗。只不过云妗的轻云游变化较多,才使得云妗能在岳横的攻击临身时屡屡避开。
两人于身法上各有所长,速度又奇快,不过盏茶就已经过了百来招,只是这百来招里竟是谁也没碰着谁。
花想容是外行,看不出什么。沫儿是个半吊子,同样也不能看出什么来。李岩和赵树却是看得眼中异彩连连,心下直说自己看走眼,竟不知这女子身法如此厉害。
眼见着怎么也打不到云妗,岳横渐渐暴躁起来,可又无可奈何,只能一味地陪着云妗满场乱转。
岳横不耐烦,云妗也不好受。云妗是第一次与人缠斗上如此久,越来越觉得气力不济,只能勉强憋着一口气,努力地表现出轻松的模样。
又缠斗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李岩也不耐烦起来,开口召回岳横:“岳横,算了,你先退下来吧。”
岳横停下身子,狠狠瞪着云妗,很是不满地向后退到溪畔,却并不转身过溪,只戒备地看着云妗,仿佛怕云妗偷袭他一般。
岳横一退开,云妗顿时松了口气,也向后退了几步。此时的云妗纵然有心偷袭也是无力,何况她心中还有寻求公平和正大光明的信仰,更加不可能使这般的阴招。
李岩挑挑眉,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意:“倒是在下小看姑娘了,姑娘的身法真真不容小觑,难怪这般镇定,原是有恃无恐。只是,姑娘真以为这样便可以稳赢么?”
云妗沉默地看向李岩,一眼瞧见李岩眼中的洞察,心下顿时一惊,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气息不稳、后继无力李岩看出来了,他是故意叫停的,就好似猫抓老鼠的时候会故意将老鼠放了抓,抓了放一般,而她,就是那只可怜的、被捉弄着的老鼠。
“想来,姑娘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可是有些等不及了,前来领教姑娘高招。”双方对峙一阵,赵树得了李岩的眼色,翻身落下树来,一步步涉水趟过小溪。
云妗紧咬牙根,一边努力地回气,一边戒备地一步步倒退,始终与赵树保持着距离。
赵树过了溪后便站在溪畔不动,只直直看着云妗。云妗也随之站定,沉默地与赵树对峙。
其实以如今与赵树、岳横间的距离,云妗是有机会逃走的,可是花想容和沫儿都在此处,她又如何能独自逃生。
☆、猫鼠游戏(4)
许久不见两人动静,岳横急躁地一掌拍在赵树肩上,大着嗓门在赵树耳边喊:“你打算跟她眉目传情到什么时候?”
赵树被拍得一个踉跄,斜眼横了岳横一眼。
云妗听着岳横的话,心中一堵,不免微微走了神,待回神时,赵树人已到眼前,一腿扫向她的下盘。云妗下意识地跃起,险险躲过这一招。
赵树迅速转身立起,出拳打向云妗小腹。云妗身在半空无法借力,只能沉掌迎上赵树的拳,借着赵树拳上的力道飘退。
赵树的拳风刚劲,云妗一掌打在他的拳上直如打在石块上一般,整个手掌都有些痛得发麻。
眼见赵树又一拳打来,云妗只能再次运用起轻云游,扭身避开赵树的拳,再不与赵树硬碰硬。
赵树没有岳横的速度,根本追不上云妗,只能以静制动,可云妗又不主动攻击,于是两人再次对峙起来。云妗趁机赶紧回气。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李岩一行皆是气定神闲,岳横偶尔催促赵树几句,但神情却并不急躁。
眼见天就要黑下来,云妗慢慢着急起来,咬了咬牙,终于决定主动攻击。
只见云妗身子一晃,眨眼便至赵树眼前,右手柔若无骨地伸向赵树的左肩,不似打斗,倒似情人间的抚摸。
赵树皱皱眉,直觉得知道不能被云妗碰上,整个人陡然后撤一步避开云妗的手,故技重施地矮身扫向云妗下盘。
这次云妗有了准备,并没有再跃起,而是脚步一错,轻易地避了开去。赵树见一招不成,蓦然双手撑地,整个人横着腾空起来,双腿快速地交替轮换着踢向云妗的小腿。
云妗一边步步后退,一边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赵树的招数。忽然,云妗眉间异色一闪,猛然站定,抬起脚又迅速落下,刚好卡在赵树换腿的当口。
赵树此招原就去势已老,如今被云妗这般一阻,立时被破去。赵树顺势脚尖勾住云妗的脚踝,骤然起身,云妗猝不及防地被拖拽着仰面摔倒在地。
花想容顿时惊叫一声,眼睁睁看着赵树一拳照着云妗面门打下。云妗的凤眸睁大,再顾不得什么招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