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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起眼看到窗外人影一闪,忙拽了拽李氏。
王氏从外面走进来,眨巴着眼皮,“娘,怎么回事啊?唐文汕家嫂子怎么哭爹喊娘的,又要跳河又要上吊的,说咱欺负她了?哪里的事儿啊?”
李氏看了她一眼,阴着脸问,“刚才你去哪里了?”
王氏看了屋里众人一眼,“刚才编蒲扇编得手痛,想去菜园浇浇菜碰上唐文东家嫂子,叫我去喝了杯茶,给她量了量布,回来时候她给了我一块花布,给妙妙做条小裙子吧!”说完把一块粉底印紫色碎花的布放在炕上。
李氏瞥了一眼,小小的一溜,就算给唐妙做只怕也不够,哼了一声,“你快留着吧!”
王氏笑着过去摸了李氏肩膀一把,“娘这是怎么了,跟我还气上了!”
李氏瞪了她一眼,冷冷道,“气?我可不敢,我谁的气也不敢生,以后我就当哑巴,什么话也不说。我看看那些尖嘴耗子还怎么嚼舌头!”说着李氏上了炕,往炕头一坐,从窗台上面的隔板上拿下笸箩,开始掐辫子。
王氏撇撇嘴,又看了众人一眼,转身出去回了自己屋。
唐妙在炕上安静地坐着,摆弄自己那块玉佩,生怕惹人烦。大梅看了她一眼,跟文沁道,“小姑你看桃花,一副小心矜持的样子,跟大姑娘上花轿做媳妇一样。”
李氏看了唐妙一眼,见她抿着小嘴,耷拉着眼皮,长长的睫毛一下下地颤动着,乖巧得像是怕被人遗弃的小动物一样。李氏心里的火气一下子没了,一把抱过孩子,小心肝小肉蛋地乱叫一通。
唐妙见奶奶心情好了起来,笑嘻嘻地用玉佩擦她的脸,“奶奶笑起来好看!”惹得屋里娘们又笑起来,气氛也和缓了许多。
晚上文沁和高氏做了饭,老三媳妇一直在屋子里没出来,李氏也不管随她去。吃完饭娘们在西间做活说话,老唐头领着儿子在东间商量事。
老唐头向来不肯占人便宜,当初唐文汕家地少,还得租种别人家的地,孩子又小忙活不过来。老唐头便想能帮点就帮点,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哪里知道一下子十几年过去了,自己没觉得老人家倒嫌自己干不动了。
他捋了捋灰白的山羊胡子,端起白瓷碗喝了一大口茶水,“我看就这么着吧,以后大家分开各干各的。这两天给咱家干的多点,老四你年轻干活快,去帮他们干两天,把亩数平起来再回来。”
老四抱着膀子,别扭道,“我不去。”
老唐头又看老大,老四道,“咱家耙地那头牛就听大哥的话儿!”
老三只好道:“那我去吧。”
老唐头点了点头,“那就这么着吧。”
这时候外面有人进来,是唐文汕和他大儿子。
一进门,唐文汕就立刻道歉,“达达、婶子,那婆娘不懂事,被我揍了一顿,在家里悔着呢,她没脸见人,等过几天我叫她来磕头。”
大儿子也忙给爷爷嬷嬷赔不是。
然后爷俩进了西间给李氏赔不是,李氏拉着脸就是不睬。
唐文汕陪着笑,“婶子,婶子,你不记得我小时候,你可疼我了。婶子,孩子他娘就那么个破嘴,你别听她的。你和她生气,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我揍她了,回头叫她来给你磕头。”
老大也劝李氏。
李氏也知道不能太过分,放下辫子,对唐文汕道,“大侄子,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也知道你婶子我是什么人。从来都是尽可能帮别人,别平白沾了别人的便宜。咱两家一起打场,说好的婶子菜园子你们也随便去吃。你仔细问问孩子他娘,要说实话,是不是她吃的比我多?我还时常跟景枫娘说,除了浇浇菜,少上园里去。要是菜熟了也先给南头。咱们是一家人,手心手背,我还能去计较那些?说起来你家孩子娘今儿也是憋了气,故意找碴来撒。以前也断断不会这样。”
唐文汕大儿子忙笑道,“奶奶,奶奶,还真让您说着了。我娘本来也不是这样人儿。她就是前几天听人嚼了两句舌头,说奶奶背后说我娘呢,说她鼠肚鸡肠,小心眼财迷之类的--”
李氏脸色黑黑的,气哼哼道,“哪个说的,让她来当面对质对质!”
老大笑了笑,“奶奶,您也别生气了。不值当不是。心里有数就行。”
李氏哑巴吃黄连,就像被人当面扇了一巴掌般,气得脸色煞白,高氏忙安慰她。文沁给唐文汕使眼色,“大哥,你们还是那屋坐坐吧。”
唐文汕只好和儿子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等我把田园瘾过够了,才能轮到花花桃桃的爱情吧,哈哈,等花花桃桃大一点就是爱情和创业阶段。俺要努力让花花桃桃喜欢上这里的田园,就算县城省城再好,她也不会见异思迁的。嘿嘿。但是有市井,所以也只能等花花桃桃发达了,做了地主婆,去城里买宅子再写市井了。嘿嘿。
解决难题
因为家里发生了事情,大梅领着弟弟妹妹不许他们乱跑吵闹,玩了一会早早地上床睡觉。杏儿和大梅跟着小姑文沁去睡,景椿和唐妙睡在西间等四叔来抱他。
唐文汕在东间又跟老唐头说了半天,老唐头依然坚持还是分开,现在孩子都大了,以后会更麻烦,不如早点分开也好。唐文汕见他坚持,便笑道,“达达这样说,我也不好再坚持。免得人家说我不懂事,这么些年还学不会自立。就是以后种地什么的,还得达达多掌掌眼。”
老唐头说不敢,他们家几个种得都不孬。
老唐头又说让老三去帮他们秧两天地瓜,唐文汕推辞了一番,见老唐头坚持便也同意。唐文汕临走的时候道,“达达,那能不能再给我们用两天牲口?犁地瓜垄子用用。”
老唐头点了点头,“让老三牵着大黑花去干三天。三天后咱就各干各的。”
唐文汕道了谢领着儿子告辞。
他们一走,老四不乐意,“爹,三哥给他们干活就算了,怎么连黑花也要去?”
大黑花是他们家最早的一头老牛,虽然老但是干活踏实,就算孩子牵也不不怕。
老唐头喝光了最后一口茶水,他特别喜欢炖茶,在锅里炖得酽酽的,喝起来又涩又苦。家里除了老唐头没人喜欢喝。
他向来帮人的多,欠人的少,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不管外人怎么看,他也不能沾了唐文汕的便宜让自己的心不安生。既然断开,就要断得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本来他们也是种完这家三亩去种另一家的,基本一天一换。这一次因为老唐家多种了两亩棉花,要赶雨水,所以先晚一点给唐文汕家秧地瓜。估计这么回事,他们也有所不满。既然如此,老唐头觉得还是分开好,自己老婆子说得没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家落魄的时候需要咱拉一把,等人家比咱过得好了,你再拉着人家不放,那就是累赘,招人咯痒。
关键还有个心事,这两年老四和文沁的婚事就要办了,再拖也不行,只是文沁出嫁之后家里女人就少了一个,大梅又还没长大,顶不上来。老大家还有三个孩子,都是只等着吃不能干活,孩子上学也要钱,怎么算计家里都是紧张。
他摆了摆手,让老四把桌子收拾下去,道,“该怎么的就怎么的,这样弄个利索,你爹心里踏实。”
老四便也不说什么,收拾了一下去院子冲了凉,又去西间抱景椿睡觉。
景椿睡在窗台下面,唐妙枕着他的肚子,小手紧紧地攒着自己的玉佩。老四取笑了一番,让大哥把唐妙抱进里间,他抱着景椿去自己屋睡觉。
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唐妙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院子里有人似是极压抑的哭嚎。她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高氏和唐文清都不在房内。没了星月,黑漆漆的,唐妙趴到窗口往外看,见三叔屋子里亮着灯,不知道在吵什么。
过了一会,她听三叔大喊了一声,“娘,你跟别人吵架,回家拿自己儿媳妇撒什么气!”
然后响起唐文清和老唐头斥责老三的声音。
唐妙寻思估计是奶奶以前说话被三婶听了,又出去嚼舌头,唐文汕家本来就不满如今更是气上加气,找了个借口跟奶奶吵了一架,两家分开。
晚饭没见着三婶,估计方才回来的时候奶奶说话刺激到她,她做贼心虚回去糗气,夜里三叔回去,闹了半天。估计压不下去了,闹将起来,惊到了其他人。奶奶便真个就骂了她,结果就吵起来。
唐妙估计的不错,只不过李氏倒是没骂儿媳妇。王氏哭哭啼啼地跟男人诉冤屈,说婆婆和姑嫂两个背着自己说坏话,见她进去立刻使眼色不说,然后拿话挤兑她。她因为空了一会去邻居唐文东家坐了坐,人家给了块花布,她拿回来给桃花做裙子。结果李氏把跟唐文汕吵架的气都撒到她身上,说她懒,耍奸不干活,还指桑骂槐地骂了她一顿。
老三想不理睬她,看她哭得肝肠寸断的又觉得心痛,本来娘跟人家在大街上那般吵架够丢人,如今又拿自己媳妇撒气,想必是没在跟前帮她吵架才生气的。王氏哭得厉害了,老唐头和李氏起来问,老三便不满地抱怨了两句。
李氏自然火了,自己没怎么的,王氏倒是又嚼舌头了,气得她骂了句当初说找个干活的好手,结果是个好嘴。
老三一着急就说了那句撒气之类的话。
唐文清平日和气得很,鲜少发火,这时候也动了怒气,骂了老三两句。夫妻两个便住了声。
唐妙憋着尿,趴在窗台上难受得挠窗户,见他们还不回来急得几乎要哭了。在襁褓中随便尿也就算了,可现在已经会说话,知道主动尿尿,再乱尿很是羞窘。
她只好大喊,“尿尿,尿尿,尿尿!”
高氏听见忙跑回屋把她尿尿。
高氏一边把孩子尿,叹气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唐妙知道她的难处,自己家三个不成事的孩子,大哥虽然能干活但是又去了县城,三叔家肯定会不满。
高氏等她尿完,拿尿布给她擦了擦小屁股。唐妙便窝在母亲怀里,闻她身上好闻的气息。被她这样一弄,高氏也觉得心里暖暖的,那些不痛快也淡了一点,不禁开始逗她,“妙妙要快点长大,嫁个好人家,再不用这样锅碗瓢盆地熬日子!”
唐文清从外面进来,看了她们一眼,“她这么小你说了也听不懂。”
高氏笑了笑,“才不是,我们妙妙什么都听得懂。不信你问她。”
唐文清把孩子接过去,问道,“刚才怎么啦?”
唐妙掰着手指头,摆弄那块玉佩,细声道,“吵架!鸡蛋,鸡蛋少了,韭菜坏了,吵架!”
唐文清惊异道,“你真知道啊?”
唐妙转着黑泠泠的大眼睛看着他,眨了眨。高氏道,“你说妙妙这么聪明,以后要是也能识文断字该多好。”
唐文清道,“家里也没这个规矩呀,女孩子去读书?”
高氏握着唐妙柔嫩的小脚,亲了亲她圆润的小脚豆道,“怎么不行?”
“爹娘不一定同意吧。”
高氏看了他一眼,“那我只问你,你可同意?”
唐文清笑着把唐妙举起来,道,“要是我当家自然行,可我不是不当家吗?娘说了算。”
高氏不置可否,片刻她道,“照我看,不一定多久,可能要单过。”
唐文清蹙眉,看了媳妇一眼,“你可别有这个想法。”
高氏把孩子接过去,这些天给她断了奶,胸房鼓涨涨得难受,加上断了奶孩子有些便干,又忍不住给唐妙喂奶。
她淡淡道,“我自然没想法,怎么着都是娘说了算。但是一旦他们要求分家,咱也不能死皮赖脸地跟着过。毕竟我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