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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管后面晚晚愤怒地斥责,走得飞快,终于在大门口被晚晚扯住。唐妙不耐烦地瞪她,甩袖拂开,“你要干嘛?”
晚晚愤怒道:“你无耻,勾引了我们少爷不许他回家,还来气我们老太太。”
唐妙如今正在火头上,虽然平日不太发火,可这次是真的动了气,哼了一声,讥讽道:“哟,你们大门几个小厮拦着,我自己能随便进去?还恰好闯进你们老太太的屋子去气她?如果我把你唤去我家,有的没得讥讽一通,斥责贬斥一顿,这是被你骂的话,那你快骂我吧,我乐不得呢。”
晚晚被她一通抢白,说不出一个字,恨恨地一跺脚,“你,你欺人太甚。”
唐妙不屑地道:“你们也别太过分,萧朗是老太太的孙子,不是宠物狗,由着你们摆弄。你们姐妹俩就那么想给他做妾?倒是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都不答应,你们还厚着脸皮蹭蹭地往上贴,你以为你是狗皮膏药呀!”
晚晚气得胸口剧痛,往后退了两步,晃了晃差点没站住。
唐妙不再睬她,转身离开萧家。
她去找二哥的路上却被两人追上,一个是流觞,另一个是萧强,从前总跟萧朗打架,后来却成了铁哥们儿。
“三小姐,三小姐,您别急着走。”流觞追上她。
唐妙看着他们,问道:“有事儿?”
萧强笑微微地看着她,“萧朗还好吗?”
唐妙嗯了一声,“托福,好得很。”
萧强知道她被老太太气了,笑道:“你别生气,我们都习惯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道:“这是我存在钱庄的二十两,你拿给他吧。不在家里,却也要花钱的。”
唐妙摇了摇头,自豪道:“如今他自己做事,能养得活自己。再说,还有我呢,自不会饿着他就是。”
萧强惊讶地看着她,叹道:“真是奇女子,也罢,也就你能对付老太太。”
唐妙颇为无奈道:“我可没想着对付她,是她天天找人的不自在,顺便自己也不自在罢了。”
几人又说了两句,萧强问了萧朗好,想给钱唐妙不肯收他也就不强求,说过些天去看萧朗。
唐妙辞别两人去茶肆找了二哥,一同回家,路上她趴在车窗上一言不发,景椿劝了她两句唐妙说无事,在想二姐的事情呢。她在想二姐和周诺的事情症结在哪里,是周家不同意还是周诺自己?听小仲的意思他自然是喜欢二姐的,可为什么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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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十萧朗在外面干完活儿回来,比起去年蹿高了一大截,脸上原本的婴儿肥全部退去,一张脸棱角清晰鼻梁英挺,整体看上去更加结实,只是手上又多了几道伤口,好在都是小伤口并不深,过几日便好了。唐妙让二姐帮忙给他做了一套新衣服,虽然不如他从前的华贵织锦缎,却也甚是合身,让他少了几分贵气多了几分自然质朴之气,看得唐妙很是欢喜。
唐妙劝他回家过年。虽然仝芳没来过,也没说过要他回家,可唐妙能体会她的心情,她自然是想儿子回家过年的。再者就算萧朗嘴硬说不想家,不回家,可她寻思他总归是想看看父母和奶奶的。
萧朗沉默着。
唐妙笑道:“吵架的人,自然要有个契机和好。你和奶奶吵架,难道让她先来求你?怎么可能,你奶奶比石头还倔的人。”然后把去萧家的事情说给他听。
萧朗面色更凝重起来。
“怎么你害怕啦?你放心我们还小呢,结婚怎么还得有两年吧,足够想办法摆平她的了。你当她真是石头呀。”唐妙白了他一眼,替他将衣服又抻了抻,然后给他挂上一块普通的玉佩,自己打的鸳鸯同心扣的络子挂在下面。
萧朗点了点头,“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
唐妙知道他找台阶下,笑了笑,将他拿回来的钱数了数,一边重新拿红绳穿起来,道:“你别和她置气,她总归是你奶奶。平日里别和她对着干,弄清楚她真正反对什么,介意什么这才是关键。知道了症结所在,也好对症下药不是?”
萧朗这才笑起来,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这次回家就弄清楚她到底反对什么,然后让她改变主意,亲自给我们定亲。”
唐妙眉眼含羞,却笑道:“那才是你的厉害之处呢。”
为了给萧家个惊喜,唐妙让他第二天就走,替他收拾了一小罐酱瓜,还有十几斤蘑菇,一堆咸鸭蛋,反正好东西萧家不缺,送什么都是心意罢了。
她把萧朗赚的两吊钱又添了一吊卖菜得来的给他,让他用自己赚的钱给老太太买点礼物。这样也能弥补老太太心疼孙子的感情了,毕竟她孙子不但没饿死,还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比起拿家里的钱讨她欢心自不是一个层次的。萧朗虽依依不舍,可既然决定回家自然是早点回去看看的好,过完年他就继续出去给人做活。
第二日萧朗打发流觞来送信报平安,说家里人很喜欢她送的酱菜和蘑菇,奶奶虽然没说但也能看出来。她虽然不怎么理他,却不再生气,之前吵架的事情提也没提,就当没发生过一样。这次他没给唐妙送礼物,他这般唐妙更欢喜。感觉如今他无形中已经当她是自己人,不能再拿老太太的钱买东西送她,想起老太太那副趾高气扬的架势她觉得很是舒畅。年前仝芳也让人送了礼物来,她自己来了一趟,跟高氏聊了聊,依然坚持她们定下的亲事,让高氏不管萧老太太说什么怎么动作都不要动摇。
唐妙收到了柳无暇的信,他给唐妙寄了几本农书笔记,其他未曾多说,只说他已经回到柳家,原本想着路过拐下去拜访他们的,可路上有点急事儿未能如愿,祝他们大家过年喜乐。因为之前大哥来信说柳无暇一切安好,所以她也没担心,只是对于柳家对他好起来的事情却持怀疑态度。打算来年去县里找周诺他们打听打听。
转眼又是过年,今年因为之前借钱的事情,唐文清一直对那两家不热情,所以年夜饭也没请老三来喝酒。实际他早就不在乎那事儿,但是不想让他们再借酒装疯地捣乱,闹得大家不舒服,不如眼不见为净。这次女人们都在二嫂屋里吃饭,男人就在家里东间,有来拜年的照常喝两盅。
唐文汕几个还是来了,一来就笑着说他们做兄弟做臭了,不受人待见,唐文清都不叫他们来喝酒了。唐文清似笑非笑地道:“喝酒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大家都喝得实实在在的,别弄出点事儿来。我们家刚添了孙子,要是出些怪样冲撞了孩子可不好。”
唐文汕嗨了一声,“大兄弟还是看不起你哥哥,吃一堑长一智,我哪能呢。”如今他们分了家,这半年很是见老,头发已经花白,胡子稀稀拉拉的,脸上更是横竖的褶子。
老三过年了还穿着个破大袄,可能白日里清理过牛栏猪圈,一股子臭烘烘的怪味,头发也黏黏搭搭看着有月余没洗过。
李氏问道:“景森爹,你怎么也不换件过年的衣裳,把头洗洗,过年了还这么邋遢。”
老三耷拉着眼皮,嘟囔道:“我自然是邋遢的,没有钱拾掇呀,景森还得验亲娶媳妇的。”
李氏看着儿子原本也英俊的脸如今黑红色还生了些冻疮,又结了疤掉皮,耳朵周围黑乎乎的像是从来没洗干净过一样,两只手也生满了冻疮,黑乎乎地泛着几块粉色肉……看得她一阵心酸,别过头去摸眼泪。
没一会儿王氏嚷嚷着进来,拿起筷子来就吃菜,她穿一件紫红的袄儿,头上插着金钗,耳朵上缀着对嵌宝的鎏金坠子,黄灿灿,红妍妍的,衬着她那张黑黄的脸,李氏感觉说不出的反感。
王氏笑道:“快吃饭,吃完了去看孩子。”
李氏道:“他这两天不欲作,有点冻着了,你快别去闹他。”
王氏撇撇嘴,便不理睬,只顾吃菜。
过了年走亲戚。高氏跟家人商量是不是带唐妙去给萧老太太拜年,毕竟去年一整年就去了一次。唐妙却在因为今年冬天没怎么下雪地里有点干需要浇麦子而闹心,其他有几户人家已经借了拔车年前把地浇了,唐妙因为年前太冷,怕伤了麦子的根所以拖到年后,盘算着现在开了春儿,可以破冰浇地。
外面依然大风呼啸,霜雪满地,窗外压着的草帘子唰啦啦地响。高氏见唐妙在出神,又问了一遍:“后天去给小山奶奶磕头吧?”
对家里人情往来的事情唐妙一般不插嘴的,但这是关系她的,所以高氏问问她,唐妙摇了摇头,“自然得他先来我们家,然后我们才去他家。这是做亲家的基本礼数。娘,照我看,今年爹哪里也不要去了。二哥也成家立业,像大姨奶奶他们那些人家,就让二哥去走动吧,如今爹年纪大了,在家里守着招待客人就行。”
景椿几个说也是。高氏犹豫地看着男人,“要是不去,他们会不会说三道四的?”
唐妙道:“怕什么,我们又不是不去,二哥去更自在些,如今我大哥已经是举人老爷,那我爹就是太爷,在奶奶跟前伺候客人也就是了。”
事情便这么定下来,除了姥娘家唐文清便哪里也不去,只在家里守着。
初六那天唐妙和家人一起,把水车重新装上去开始浇地。把挨着一片的人家都招呼一起说一说,指挥他们把各家麦地的垄沟顺一顺,如果不需要浇的便在地头培土,让水流到下一家去。因为解决了大难题,村里人大多也自觉,家里钱不紧张的赶忙着就送过来,紧张的也带着点心来说一声,等下来粮食再给。村里大多数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除了那几亩土地也没有别的进项,唐妙看着他们也可怜,有心不要那几十文钱,可想想这点也当不得什么,若是可能的话倒还是大家一起发家才是好的。
假以时日,他们唐家未必就不如萧家。
直到元宵节前,唐妙都在忙着浇地,景椿负责走亲戚,萧朗一直没来,甚至连小厮也没来。唐妙又担心他是不是被老太太给关起来,否则怎么连小厮也不来报信儿,仝芳也没消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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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草色如酥春寒料峭,唐家又开始准备春耕。二月初四这天,唐文清带了儿子在地里修地瓜垄,唐妙准备她的春季蘑菇大棚,如今生意好得很,年前她将那三亩最贫瘠的地拿出来盖了大棚,今天是播种进棚的日子。她从村里挑了十五个勤快利索家里生活困难的女人帮忙,她们可以靠这笔钱补贴家用,回头开始春忙。
王氏和唐文汕几个来看过,但是怎么都看不明白这些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他们寻思烂木头泼水也能长蘑菇的,可没唐妙侍弄的这么好,能跟韭菜这样一茬茬地收割,味道又那么鲜美。他们寻思她人小变着法子问她配方。唐妙虽然不吝啬找人帮忙给工钱,却绝对不会把自己的配方和大棚技术教出去,再说这里没有消毒措施,肥料可以自己配,消毒除了石灰水草木灰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别人来弄,估计一场病就可以毁个差不多。装袋的时候她都亲自盯着,免得有什么差错。
这时候也有镇上的菜商找来想跟唐妙长期合作,唐妙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大家正说说笑笑干活的时候,有人飞快地跑来地里,嚷嚷着,“大喜啊,大喜啊!”
大家纷纷询问怎么回事。唐妙心里揣测难道是自己的事情?萧老太太来提亲?正胡思乱想着那人到了跟前,是唐家本家的一个侄子,他大声道:“大喜呀,大喜呀,咱家举人老爷如今升官做知县啦!县老爷都来道喜,哎呀,呜呜啦啦一屋子人呀!”
这一下子跟炸了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