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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感激一笑,伸手很自然的便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放心。”
这轻轻一握,只握的凌云心中苦涩尽褪,面色微红。
“你从方才到现在都滴水未进,只顾照看我。现在我既然无碍,你还是出去吃点东西吧。大男人家的,想必是饿坏了。”苏月笑道。
凌云忙指了指案上的饭菜:“方才丫鬟端了我们二人的饭食过来,我再在这里陪你吃点就好。”
苏月笑笑,摇了摇头,道:“薛表哥是自家表哥,李泫是自家护院,大家现在同舟共济,你也不要见外,和他们疏离。我现在身子不同往日,要忌吃的东西很多,日后自然是不能和你们一起用膳的。但你既然是我的相公,大家便是一家人了。若你主动跟薛表哥和李泫疏远了,怕是不大好。你说呢?”
凌云这时当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那我先出去。你好生歇息。”
他转身刚要走,苏月突然又叫住了他,“卓凡……”
凌云微笑转回身,静待下文。
苏月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薛表哥是江湖中人,为人洒脱,偏爱美酒,且千杯不醉。他若是让你喝酒,你千万不要顺了他的意。他喝的酒,必定都是珍藏佳酿,我怕你一沾就醉……”
凌云闻言旋即失笑,“娘子多虑了。眼下这种境况,我又怎会贪杯?你放心便是!”
他一声“娘子”叫的自然,把苏月给听的也有些局促了起来。轻笑了笑,便摆了摆手,“这就好……明日还要早起,你快些吃完,早些回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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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果然在喝酒。
后花园凉风习习,的确是个好去处。还没走近,酒香已经扑鼻。
陪着他喝酒的人,居然是一整天都凝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李泫。
两人看见凌云突然出现似乎有些意外。李泫连忙起身,先是恭敬的冲凌云点了点头,然后对薛青道:“姑爷既然来了,公子就和姑爷喝两杯。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在下先行告退。”
薛青笑了笑:“也好。”
李泫提剑离开,凌云走到桌边坐下。
薛青淡笑着推了一杯酒到他面前,道:“我就猜你会过来跟我喝两杯。你是月儿的夫君,按理说,你们夫妇新婚之后咱们初次见面,身为表哥,我若是不能和你喝上两杯,那才是失礼。……请!”
凌云但笑却不动。他这辈子从未醉过,当然不知道自己酒量深浅。但苏月既然早先算到薛青会灌自己酒,那自然是不得不防了。
“这是上好佳酿,宫中饮品不过如此。”薛青自顾自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修长的手指勾着碧绿色的精巧酒杯,淡淡勾唇,说不出的倜傥之色,“陶公懂酒,家中所藏美酒无数。妹夫若是不喜这酒,我这就唤陶公换别的来。只是咱们这杯酒,是非喝不可的!”
薛青这话说的虽是和气,可这语气却并不和气。
凌云想起此前这位薛公子对自己的态度,怕是这位表哥也和苏月的亲哥哥一样对他的身份多有成见了。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这酒,的确是非喝不可了。
端起酒杯,他冲薛青笑笑,“表哥说的极是。我这里敬表哥一杯。先干为敬!”
说完,凌云手一勾,一杯酒十分爽快的下肚。
好酒,自然不比自己平日喝的粗劣之物。辛辣刺鼻之感不见,留下的全是满腔的酒香,的确是种享受。富贵之人之所以会酒林肉池终生不厌,沉迷其中,看来确实有些缘由。
薛青见他如此爽快,便不由得笑意加深,再次举杯,也跟着涓滴不剩。
男人之间难免如此。一旦开始了第一杯酒,这第二杯第三杯便再也没有严词拒绝的理由。何况一个大男人对喝酒若以酒量不佳等理由连连推拒,实在有些娘娘腔。如若不想让人觉得自己不给面子,就必须硬着头皮喝下去对方殷勤斟上的滴滴盛情。
凌云果然骑虎难下。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便警觉到自己喝的实在有些多,又有些急。加上之前滴水未进,被薛青连连灌了这么多杯酒,胃里晃晃荡荡的,的确很难受。
当面前的酒杯又被薛青给热情的斟满的时候,凌云只得出声拒绝,“表哥,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还是少喝些为妙。”
薛青微微一笑,“我正想说妹夫是个爽快之人,怎么这会儿又变得有些扭捏了?”
凌云无奈笑道,“一则不能过量,过量会误事,二则娘子交代,不许贪杯。若真要醉醺醺的回去,只怕娘子要发怒了。”
薛青手上微顿了顿,接着便依旧微笑着把酒壶放好,轻叹了口气:“想不到妹夫还是个懂得疼爱妻子之人。看来我真要替月儿感到高兴了?”
“表哥过奖。”凌云倒也不客气,提起筷子便开始吃饭。
薛青轻笑出声,看着面色已有些酡红的书生,毫不掩饰他的戏谑之色:“妹夫懂得心疼自家娘子,是月儿的福气。可是若是敬怕娘子,只怕是会有些失了大丈夫的本色。”
凌云岂能听不出他这正是激将法,只是他一不恼二不辩驳,只是淡淡一笑,毫不影响他吃饭的速度。
薛青静静的看着他,停了一会儿,突然又道:“听妹夫言谈之间,不像是村野匹夫。流落乡间,想必有些缘由?”
凌云摇头,坦然回道:“表哥说哪里话。我本就是山野之人,只不过有幸读了两年书罢了。”
薛青勾勾唇,目光闪动,又问道:“妹夫和月儿成亲有多久了?老实说,我见到你还真有点意外。不管怎样,这婚,定的都似乎有些过快。”
“成亲多久,想必表哥也知道个大概,”凌云笑了笑:“其实时间长短倒也不必太在意。许是姻缘天定,能遇到娘子也是我的福分。表哥放心,对娘子,不管是疼爱,还是惧内,都是我珍视她的方式。此生就算有再大风浪,也要厮守终生,白头到老。”
薛青眸子一凛,嘴唇僵了僵,再也笑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俺这是月刊周刊来着?横横~~~俺要努力变成日报,日报!!!给俺力量爆发小宇宙吧,嗷嗷~~~
德国队呀,乃们要是坚持到最后,俺就天天日报!!!!嗷嗷~~~~~
小凌子啊,乃要加油加油!!!哈哈~~
第二十章
苏月睡得正稳,突然被一阵刺鼻的酒气给惊醒了过来。扯开床幔,微微蹙眉。这位可不真被人灌的步履不稳了么?
凌云当然也早知道不妙。原本以为并无大碍,谁知道这酒后劲极足,被风吹了一阵,头上便是一股脑的飘忽之感。当下他就知道绝不能再吹下去,忙多喝了几口汤希望能把酒气给压一压,然后赶紧又找了个借口回房。可没想到,越到后面却越发的头重脚轻。
他脑子当然是清楚的,只是这脚底下似乎就是不太听话。
凌云原本就肤色白皙,所以此刻就显得脸格外的红,就连眼睛也满是红丝。苏月只能叹了口气,下床扶住了他,“你果然还是被薛表哥给灌了酒?”
凌云觉得甚是委屈,无辜道:“我当然是不愿意喝的。可是你那表哥非得说我若是不陪他喝上两杯就是失礼,因为我和你刚成婚,算是新亲。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自然是非喝不可了。”
苏月当然知道薛青可能想从凌云的嘴里得到些什么。如果她是他,她也会采取同样的方式。所以就算她自小便非常讨厌和喝醉酒的人共处一室,但这次她却不怪凌云,反而觉得他能够全身而归已经算是奇事。
拧干了一条帕子,她递给他,“擦擦脸,清醒清醒。我去给你倒杯茶。”
凌云只得乖乖的听话,坐好,擦脸。
帮他倒了杯茶,苏月又出门唤了个小丫鬟端进来一盆热水。
“可感觉好些了?”苏月问。
“嗯。”凌云交还给她帕子,“对了,娘子,听薛表哥说,这陶公家中美酒佳酿数不胜数,依我看,这陶家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家。”
苏月淡淡一笑,“运州虽地处偏远,可这运州酒却是出了名的。据说此地自古便有眼仙泉,涌出的不是水,而全是美酒。当然这都是传说,只是这运州的酒好,那是远近闻名的。每年都免不了要往皇宫里进贡呢!”
“这么说这陶家是个酒商?”凌云似乎和平日有些不同,好奇心不仅变重,连话变得多了起来。
苏月只好陪笑道:“或许是吧。好了,时候不早了,该睡了。看你这样子,沐浴是做不到了,还是自己先泡泡脚,解解乏。”
凌云歉然一笑,点点头,“好。娘子先去睡。”
不一会儿工夫,刚有些迷糊入睡的苏月就被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给扰的身子动了动。感觉到凌云脱去了外衣,拉下了床幔,在自己身侧躺平,看起来是要睡了,苏月只得回身提醒,“你要睡了?为何不吹灯?”
“嗯?”凌云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懊恼的一拍脑袋,“哎呀,娘子,我居然忘记了!”
苏月无奈失笑,微微坐起,侧过身也好笑的拍了拍书生的脑袋,“也不知道你这是忘了呢,还是真的醉了!”
凌云嘿嘿一笑,单纯的像个孩子,似乎也自觉到自己有些耍赖的嫌疑,颇有些不好意思,只看的苏月更觉好笑,轻叹了口气,道:“日后有机会,你最好还是要多喝点酒,免得像现在这样,碰到就醉。”
凌云更觉无辜,坚决辩解,“不是因为这酒,而是因为这风!”
“风?风又怎么了?”
“若是没有这风,这酒的后劲也不会这么大!”凌云反驳的竟看起来颇为认真,振振有辞。
苏月噗嗤笑出声来。这平时一本正经的人一旦醉起来,竟也如此可爱。
印象中,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一次,她一笑起来竟有些没完没了了。
乐极总会生悲。笑着笑着,苏月便笑不出了。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似乎做错了什么。自己身边男人的神色不知何时早已变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了。——眼睛有些直,眸子有些暗,笑容也不见了。
苏月怔了怔。男人的这种神色,往往代表什么意思,她并不陌生。留神一看,她这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姿势的确颇为不雅。心中一窒,忙伸手拉了拉不听话有些松了的衣襟,遮住隐隐露出的春光,脸上一热,干咳了声,正了正身子,命令,“你起来灭了灯去……”
凌云完全不动,还是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苏月有些紧张,正要退回床里侧跟他保持距离,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给蛮横的箍住了腰,身子反而更紧的贴紧了他。
喝醉酒的人似乎力气都会变得格外的大,没轻没重。苏月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身子很烫,也有些紧绷。
她费力的用手撑住他的胸膛,心突突的狂跳不已。他已经醉了,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是秀才遇到兵,完全不会有用。
她呼吸渐渐有些急促。虽然不想承认,但很明显,这一次,一切都在不经意间已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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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箍紧了她的腰,让她窘迫不已却动弹不得,另一只手自然也不会闲着。
那只手先从她的腰开始,沿着她的背慢慢的滑到了她的肩,而后便轻轻的摩挲着那肩,像是在欣赏一件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到手的宝物。
“腰若束素,肩若削成。”醉鬼满足的叹了声,低哑着嗓音出声赞美。
苏月脸红的简直能滴出血来,弱弱抗议,“你醉了……”
醉鬼微微蹙眉,有些不满,手上用力一勾,她一个支撑不住便颓然倒在了他的胸膛。
“延径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