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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能自己走。”阿逝伸着手臂,催促云华。
啊……呃?啥啥?!
“她怎么是公主?”七王爷也问。
“她刚才按住我的手!”阿逝告发。
对啊……所以?
“她力气比我小。”
显然的啊。
“所以是公主。”
呃,阿逝的逻辑是,她敢按我,说明她能按得住我。可她力气又不够按住我,肯定是其他地方能赢过我。爹娘说地位比我高的,说话我要听。那她地位比我高。她是公主。
以上推断,有一部分还带点逻辑,有的则完全是凭着所谓傻子的直觉,脚踩西瓜皮滑过去的。阿逝的表达能力又差,只有七王爷听懂了,安慰他:“你不听她话也没关系的。”
“哎?”阿逝顿时很失落。刚刚她一双娇柔的手,毫无理由坚定的按住他时,明明那么轻,他却根本无法抵抗,好像在那一片羽毛的重量之后,施加了山岳一般重的权威。屈服于她的权威,他觉得安适愉快。原来,不用听从的是吗?那他倒茫然无措了!
“我坐。”云华道。
尽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着这样一个孩子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心里也难过了。
反正有损名节什么的,自有七王爷帮忙吧?是他带她到这个不合适的地方来,而且还答应以后一直带她来玩呢!一点小小的规矩行为,他有本事遮掩的吧?云华向七王爷眨眨眼,笑笑。
七王爷有种微妙的感觉。仿佛他是爸爸,云华是妈妈,阿逝是孩子,刘晨寂是失而复得的美餐,葫芦瓢是守护美餐的带点小脾气的忠犬。他们一家人正出去踏青!
这种联想不是正常人能消受的,但七王爷自己很喜欢,咯儿咯儿的乐出声来,并不介意把刚刚那位澈的情况跟云华交代一下。
离澈,郭离澈,二十好几的老姑娘,个子高得像根柱子似的,举世无双的心狠手辣。就因为七王爷睡了她的哥哥——啊,她哥哥就是栋勋将军。
栋勋将军原名叫郭永澈。
武阀世家的郭家,与余家齐名,郭老将军的战功可能没有余秋山那么醒目,在民间的名头没那么大,但郭氏一门的风格都沉稳内敛,在朝中人缘倒比余家好。
物极必反,偏生出了个一点都不内敛的郭离澈。
七王爷睡了栋勋将军之后,栋勋将军本人认了,郭家也忍了,郭离澈不忍,跃马提刀口口声声要把七王爷这祸害除了——啊,倒不是说敢杀皇亲国戚,但是誓要把七王爷这断袖的癖好扭过来。太后一听,哟,能把小七扭过来?好事儿呀!这么多年了谁都没办法,就让郭小妞试试呗!便让郭离澈闹腾去。
郭离澈本来就没什么女孩子的样子,不爱女装爱戎装,任七王爷去什么场所,她也敢去堵,堵住了就一番嘲骂教训。七王爷不堪其扰,跟她讲,男人间的奇妙意趣,女人不懂的,就像牛嚼牡丹不懂得欣赏,还是识相一点,躲远些罢。离澈一听,怒了:男人的什么东西她不懂?“姐就是个爷们儿!”放出这样的豪言壮语,从此作男装,作男人行径,声乐场所都大摇大摆的去,命令别人都得尊称她为“爷”,要让七王爷再也不敢看扁她。
栋勋将军疼亲妹子,见妹子这样都要晕过去了,叫七王爷想法子,不能这样下去!
ps:
章节预告:离澈的埋伏
内容速递:……“钱什么的,夜长梦多。”葫芦瓢直接伸手去解阿逝身上的佩件,“爷您就把这个赏小的吧!”
七王爷闭了闭眼睛,颇为悲愤,体会到被逼奸的女人的心情了。
阿逝攥紧拳头,想把这坏人打出去!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离澈的埋伏
郭离澈性情大变——呃倒不是变朱为碧的变,只能说变本加厉的变——总之都因为七王爷睡了她心爱的哥哥而起,七王爷颇为内疚,于是跟离澈相约赌赛,王爷连胜三场,离澈从此作女装,不再管男人之间的事,离澈连胜三场,七王爷别理什么男人不男人了,乖乖跟女人过日子去吧,以后再不许碰男人一指头!
赌了经年,你赢一场、我赢一场,竟没有连胜的。七王爷先前胜出过一场,这一次若换酒,离澈尝不出,那七王爷就连胜两场了;他换酒的过程中要是被离澈捉破,那就不能计算连胜了。七王爷如果逃跑,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换过酒呢……不算他挑起了第二场,他再想个其他好点儿的法子,说不定还能连胜下去。这是他们赌赛过程中形成的心照不宣的规则……
所以离澈一来捉他,他果断要逃啊!
七王爷结束了陈述,一脸“你们都明白了吧”的表情。
除了余阿逝频频点头,并流露出“你们这些聪明人玩的游戏真不简单啊!”这样的崇拜表情,其他人的神情……呃咳咳。葫芦瓢儿嘴上没把门的,说出了心里话:“真吃饱了撑的!”
云华看见七王爷的脸色,连忙打圆场岔开话题:“葫芦瓢,你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我打小没爹妈没名姓,名号是街上人给叫的。”葫芦瓢爽朗坦白,“锯了嘴的葫芦是形容人不爱说话儿,对吧?再往下,把葫芦锯成瓢,里头什么话都倒出来啦!他们说我肚子里的话藏不住哪!”
还真是……形像啊。
这会儿他们绕过一段路,远远见刚才载七王爷的马车停着了。车夫是七王爷得力的人,懂的!里头一乱。听说主子不见了,他赶出一段路,等主子来坐。
七王爷很高兴,正准备领大伙儿一块去坐车——啊,葫芦瓢儿就不必了,这难看粗鲁的野姑娘不配坐他的车,就此分别相忘于江湖可以了。刘大夫是要坐进来的,他要替刘大夫好好养一养,瞅瞅,这被折磨得可怜见的……
葫芦瓢坚决不同意这安排。说养刘晨寂真花了好多钱,七王爷得把钱给她,不然她那儿欠的债还不上。得被人砍死!
七王爷身上真没钱,而且看她这副嘴脸,有了不想给她。他身边的东西,高兴了,值千值万给出去也是他高兴。不高兴时,宁肯砸碎了也不给人。
真把阿逝的昂贵佩件赏她,也不合适。云华便居中调停:要不,走过去,问问车夫身边有没有小额银票可以发付的?人家食宿费给是也要给几个嘛。
刘晨寂则抱着葫芦瓢的胳膊,表示不肯走。他没有记忆。不认识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葫芦瓢是把他从狗嘴下救出的人,又管了他好久的饭。他不肯离开葫芦瓢。不久前为了钱,她哄着他。把他送进这个奇怪的地方,一些奇怪的人给他换奇怪的衣服叫他做奇怪的事,已经把他吓得抱头鼠窜,像老鼠一样钻到酒坛子里了。他不要再离开葫芦瓢跟别的人走。
这儿正乱着,马车那边的埋伏听到动静。探头出来看了。
不是七王爷的,是离澈的人!
离澈竟然控制了七王爷的马车。当诱饵摆在这里钓他!亏得阿逝没白呆军伍,具备最基本的警觉,葫芦瓢和云华则保留着老街长大孩子特有的机敏,最快速度伸手,一个拉一个,一圈儿都蹲下来。离澈的人伸着脖子看看,暂时没看见他们。
“咦,我为什么要帮你蹲哦?”葫芦瓢道,声音不大不小,像压在脖颈上的刀,刚刚好具备威胁性。
“给你钱!”七王爷牙缝里出声。
“钱什么的,夜长梦多。”葫芦瓢直接伸手去解阿逝身上的佩件,“爷您就把这个赏小的吧!”
七王爷闭了闭眼睛,颇为悲愤,体会到被逼奸的女人的心情了。
阿逝攥紧拳头,想把这坏人打出去!
七王爷按住阿逝,微微摇头:不,不能惊动离澈的埋伏,他打死都不能叫离澈当场捉住!他的眼神在说:阿逝兄弟,你就忍耐一下吧……
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阿逝相信七王爷的判断,于是忍了。
离澈的埋伏以为听错了,缩回头去。葫芦瓢很高兴的数着自己扒下来的战果。云华很轻很轻的问:“现在怎么办?”
“不跟他们走。”刘晨寂立刻表态。
阿逝友好的看了刘晨寂一眼。他很少遇到跟他这样大年纪,说话却不像大人、而是比较像他的人。他不太知道什么叫“赤子之心”,但凭本能体会到这点。说起来大皇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但大皇子殿下太凶了,刘大夫多么腼腆又养眼。“同伴的友爱”在阿逝心中油然而生,他帮刘晨寂向七王爷说情:“那我们不带他走吧?”
不带不带。小羊儿不叫狼带走,那末狼跟着羊走。
于是葫芦瓢儿、刘晨寂、带着七王爷、云华、阿逝,浩浩荡荡一行,回葫芦瓢儿家里。
看看刘晨寂这些日子以来住的都是什么样的屋子,过得都是什么样的生活,也好。
刘晨寂像流浪的幼仔,开眼见到一个肯庇佑自己的,就当娘了,不肯离娘而去,硬拔也伤根,七王爷想,要不先就地圈养?看看葫芦瓢那儿缺什么东西,送过来,好生养着,等养熟了,再把刘大夫接出来,岂不水到渠成吗?
葫芦瓢办事能力也真高,拿了阿逝一粒珠子,雇了辆破车,是真破,七王爷抗议:“从阿逝身上扒走的东西怎么也能雇个好点的吧!”
“附近就这个。”葫芦瓢和颜悦色,“爷一定累了,站着耽搁不是更累吗?先坐罢!”
其实因为车子破,她跟车主说了整整一年的雇车权,车主答应了。葫芦瓢儿认为这样比较实惠,而且认为没有必要跟贵人们老实交代。
云华看着她,微微一笑。
葫芦瓢怎么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这柔弱弱、文静静的小家伙看穿了似的。搭讪着把身子背过去,搭讪着把背转过去。
车子到了地儿,七王爷发现,这根本不是缺什么的问题……这里有什么吗?到底!
只是很破很破的建筑垃圾、一大片很破很破的垃圾们,当中有个看不出颜色材质的板子隔一隔。“不可能是这里!”七王爷叫起来。
就是这里。
“这不是人住的!”继续叫。
抱歉啊,人就是住了。
“我家的狗都不住这里!”七王爷怒道。
“王爷家的狗,”葫芦瓢慢慢道,“确实比贱民们住得好。”
这一句话,七王爷突然静了。他抓抓头:“所以就是说在上位的人要用心努力怎么样怎么样,让下面的人这个那个、过得更好。这样的意思吗?”
葫芦瓢耸耸肩:“其实也不抱那种指望了。就是贱民们挣扎过日子的时候,上面不要再踩一脚,要么别人来踩的时候。王法稍微帮忙挡一挡,甭踩得太凶,就够意思了。”
七王爷眨眨眼。那些他不懂。大道理当然也知道,但是做不了,他的智慧不在这些方面。如果他的智慧在这些方面。说不定皇兄坐上皇位时,他就已经被清理掉了吧?能够安抚庶民的人才,作为皇族兄弟,是碍事的……但是皇兄难道说没有这方面才能吗?他提拔的那么多贤德官员没这方面的才能吗?为什么不多造几幢结实好用的平民屋子,给平民们住呢?咦!
云华建议:“要不,王爷。您将刘大夫、葫芦姑娘,都收容到您宅中将养?本府有所不便,我那儿的别院本就屋多人少。哥哥走后想必更寂寞,竟不如请刘大夫与葫芦姑娘住过去,我正好就近照料,您看怎么样?”
七王爷觉得甚好。还没过门的媳妇,先主动提出帮他照料美男。他觉得前途很光明。
葫芦瓢看着云华则有点怵,这孩子不好骗……然而也算了!毕竟是人家花钱花时间照顾他们耶!他们再怎么也没损失不是?住进王爷的别院。还可以躲开眼面前她的一个麻烦。很好很好!
这么着就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