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要女儿作了王爷侧妃,福家仍可保全,然而这个“本”字后头却有文章。
七王爷叹口气:“宝景侯夫人需要一个好媳妇。必须还她一个。”
这个意思,福珞过来。云华就要填过去。
云华低头:“是这样。”
七王爷生起气来,生闷气的话实在太伤自己了,不如跟她捅明白:“我以为我们说好了!你帮我。我帮你,我们作一对好搭档了!你把我丢给别人,你宁肯嫁给宝景侯府的阿傻?!”
“不是不是。”云华忙忙摇手,“不是丢开你,但福珞要我传话的——”
“人家要你死你也去死啊?!”
云华脸白了一白。她前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死了?
七王爷自悔失言。虽然不知道戳中了她哪个痛处……看起来似是失言了。
云华只是怔忡一下,缓缓道:“华儿不知珞表姐同王爷之间有何事发生,珞表姐于归在即,托华儿一句话,四个字而已。王爷若因此有其他抉择,华儿恭谨从命。愿王爷万事安好。王爷若坚持前意,华儿也不负前盟。”
这还差不多!虽然措辞礼貌得让人生气。这家伙真的有做好觉悟要作他一生的坚实后盾与伴侣吗?七王爷头疼的想,是不是真要换个人好一点?福家姑娘。现在晓得厉害了吧?肯乖乖听话了吧?会非常主动配合了吧?
看着云华的脸,他又下不了这个决心……
聪明起来比朝里大官儿都聪明,蠢起来连村妇都不如,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啊?让他真是不知怎么处置才好。
豁出去了,他真想安排云华跟宝景侯世子见见面。要是世子也很喜欢云华,而云华胆敢选择世子而放弃王爷的话。哼哼!七王爷他也放弃云华!连谢家很可能马上就要面临的大危险——啊对,这个大危险他还没说出来——反正,那他也省省心,不管了!
“王爷?”云华担心道。这人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怎么看都怎么有点不吉祥?
七王爷忽往树丛那边瞪,他是不是出现幻觉了?那边的车马,难道是、是——
云华也站近了一步,从七王爷面前的树叶间隙看出去,正好见到有马车从对面山峰的山路上驶过去。间隙不大,车子很快就过去了。她只看到车子的尾部、还有轮子,颇为豪华,看来也是富贵人家。七王爷认识这辆车吗?
七王爷抓起云华:“我们到那里去!”
“啊,呃?”
“去看看!”七王爷笑得很高兴,就像在赌桌上豪掷一把,拿几个月的开销——啊对,王爷也有开销定额,超过的话太后啊雪宜公主啊甚至皇帝啊会亲自过问以及管教的——总之,就是这么大笔的钱,就干系在一个小骰子上,丢出去,输也好,赢也好,由得小东西滴溜溜滚去,他心里跳,但是跳得痛快,脸上就是这么笑。
云华不知七王爷为何会突然这么兴奋,但也受到感染,被他拉着、跌跌撞撞随他跑去,心情也奇妙的轻松起来,问了句很不合适、但又想问的话:“你挖过你的尸体吗?”
“啊?”七王爷喘着气,回头看她。
“你说那个学弟是你啊!”云华向后面扬起手指着,“埋在那里的,不是你的尸体吗?你有没有去挖了看看?”
“没有!”七王爷骇然,“我没那么重口味。”
对对对。死都死了,埋在地里的肉身还是不必问了。云华没想法子去拜明珠的坟、开明珠的棺,也是一个道理呢!她笑着劝道:“梦啊记忆啊什么的,王爷如果很讨厌,也像对待尸体一样对待它们吧!”
“可以吗?”七王爷倒是呆一呆。
“嗯!”云华点头,“如果记忆里有珍贵的片断,也可以保留;有很重要的人,也可以去保护;有不对付就会危害别人的敌人,记得去对付。但是除此之外,你不喜欢的所有所有部分,把它们都埋起来好了。你有能力笑,就笑,别人不能伤害你,以前的你更不可以。”更大力的点一下头,跟七王爷保证,“你不会永远在梦里看到自己哭的!”
七王爷抓抓头。
这种愚蠢的、以为自己可以安慰所有人的信念,到底从什么地方来?
温暖是温暖的。可惜她并不只安慰他一个。别的人需要她,她还是会去,甚至把别人的需要置于他之上呢!他看出来了。
骰子已经投下去。就这样吧。如果赢了,他会很照顾很照顾她,逼得她全心全意来报答他。如果输了,管她多么美丽温柔体贴,他不要她了,去找别的有前途的搭档。他是这样决定了。
马车就在面前,七王爷温文尔雅的对云华道:“请。”
他们顺着先前马车的方向,走了约三刻钟。
ps:
下章预告:揽花衣
内容速递:……小黑人儿推着车、小棕人儿挽着马缰,照顾走了贵人的车马与下人。又一群小白人儿迎上来,皮肤都像新挤出的牛奶那么白,闪着诱人的光泽,瞳仁天真的蓝,头发光滑灿然的披撒着,像散开了一片金丝。他们拥着贵人进去。七王爷指指刚才那俩青缦马车,道:“我找阿逝。”
“哦,逝子!”小白人儿们用笨拙的汉语,像鸟儿一样合唱,“逝子从来都高兴见到殿下!”
他们把七王爷与云华请进一个院子,恭敬的把手掌贴在额前,倒退着离去了。
这院子里有七八个姑娘,都美丽婀娜,体态婷婷,簇拥着一个少年,作一件很好玩的事。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揽花衣
第三十一章 揽花衣
这条路的尽头,确实通向一处极佳的观景点。确实也是权贵人物们专享的,三刻钟前那马车是径直奔往观景点去。而七王爷刚才,是在这路的半当中,弃车步行拜谒梨花祠。
上车往前行出两刻钟,见山景一变,暗褐艾蒿连绵如海,树木瘦削,似一头要栽进海中的野鸟,道中有大石,红如凝血,竟将道路堵住。
车行不缓。
将至大石时,大石的一半部分却一转,如门扉般转开来,却原来是两块石头拼住一起,拼接间巧作机关轮轴,可以旋转。
靠的是人力旋转。
两个小小的侏儒,眼睛黑溜溜的像鸟儿,胡须尖儿可笑的翘起来,蹲在大石边守着。这辆车子过来,是刻意换的平民车,他们原不认识,但驾车的虽作平民打扮,却是七王爷手下得用的人材,将牌子一扬,侏儒们识得了,打开石门,俯地作礼,请车辆通过。
一路往前,云华仿佛进了传说中精灵的地界。
有雪白的、只有半人高的小马儿,在草原中随意走动,蹄子践起的石子,上面竟画着画儿,有的是半张脸,有的只是几抹彩条,随石子的形状而作,趣致可爱,看笔力都不是俗手,就这般随意画了,随意而置。又有猫儿,轻俏走动,尾尖挑着草编的篮,篮中置各色的小灯火,如同彩色的珠儿,云华只怕生出火情来,盯着直看,七王爷笑道:“原是用密珠壳封紧的,猫儿也都是听话的,不会乱践。”
云华不信道:“凭怎么听话,只是猫儿。野兴一上来,难道还懂得防火不成?”
“岂止懂得防火,还晓得救火呢!”七王爷向御车者打了个招呼。
车伕也未停车,只是缓了缰,怀中掏出火镰,打了个火。
“我信了,”云华急道,“不用试了。”她只怕七王爷不知轻重,车伕愚忠,真引起火来。怎生得了?
七王爷只是笑。
车伕引了火纸,丢向草原中。
火纸噼噼啪啪,很快点着了几片草叶子。那些猫儿呆了呆。都高举尾巴跑了!
看吧看吧,猫儿懂什么救火?这可真坏了!云华只怕火烧大了,不好救,当即要跳下车去扑灭。
车伕却不停车,七王爷也按住云华:“别急别急。你瞧你这性子!”
水火无情。怎能不急。却是被阻得一阻,云华见车子拐了个方向,前头见一脉清溪,那些猫儿,正是往溪边去,高翘着尾巴。往溪中含了水,又快快奔回那着火的地方,张嘴往火上吐。
吐出来的不但有水。更有一尾什么东西,落下来,顿时喷出大量泡沫,如皂角搅出来的一般,很快将火扑灭。
一只猫儿跑得慢。刚溪中含了一口,奔过马车旁边。车伕察知主人意思,弯腰,向猫嘴那儿一捞,手势中暗含擒拿手的招术,容容易易就把鱼儿抢了来。猫儿哀怨的瞥他一眼,知是贵客,不敢争竞,自己跑开了。车伕将鱼儿呈进车中。
云华倾身,就着七王爷手掌好奇观看,但见灰溜溜的一条鱼儿,也不见什么特别处,只是腮帮那儿鼓得特别大,七王爷用手指戳戳它,它肚里一阵乱响,口中就吐出泡沫来。
“泡沫鱼,南疆的异产。遇到热焰,喷的泡沫一发多。”七王爷笑道,“小马是西边更西边的异物,这猫儿倒是在本地驯的。这些不过是叫人看着玩玩,没什么大意思,过阵子就换过一批,无非图个新鲜。”
云华不敢答言,车子再往前,能看见一带建筑,依山而建,不见什么特殊雕琢,却无比悦目,仿佛那建筑天生就该如此生长的一般,又与四遭自然景色相溶相和,难割难离。举目一派田园风光,竟也有采柞叶的蚕娘、也有荷锄的农夫,做得像模像样,身姿俱矫健,眉目俱开朗,见客来,点头为礼,曼声度歌,其词高古,其韵悠然,樵声如鼓、织声如弦,鸡犬相闻、落英纷然,惟田园诗中才有这等意境。
这里的主人再造了一个自然。没有肮脏贫穷计较纠纷,只有无限诗意的自然。这是给贵人们赏玩的自然。
先前看到的马车,就停在这儿一扇门前。车子间金饰银螭绣带,青缦,银浮屠顶,是侯府的等级。
门里一群小黑人儿跑出来迎接七王爷,皮肤都像上好的墨块那么黑,闪着动人的光泽,掌心是粉红色的,头发浓密髦曲,用无数美丽珠子贴着头皮束成小辫儿,俯地深深作礼,用自己的脊背作贵人下车的踏板。
一群小棕人儿跑出来,皮肤都像烘烤得宜的蜜糖那么金棕,闪着迷人的光泽,嘴唇娇滴滴的嘟着,头发也浓密髦曲,打成长长的辫子搭在两肩,轻快的行礼,搀扶贵人下车。
小黑人儿推着车、小棕人儿挽着马缰,照顾走了贵人的车马与下人。又一群小白人儿迎上来,皮肤都像新挤出的牛奶那么白,闪着诱人的光泽,瞳仁天真的蓝,头发光滑灿然的披撒着,像散开了一片金丝。他们拥着贵人进去。七王爷指指刚才那俩青缦马车,道:“我找阿逝。”
“哦,逝子!”小白人儿们用笨拙的汉语,像鸟儿一样合唱,“逝子从来都高兴见到殿下!”
他们把七王爷与云华请进一个院子,恭敬的把手掌贴在额前,倒退着离去了。
这院子里有七八个姑娘,都美丽婀娜,体态婷婷,簇拥着一个少年,作一件很好玩的事。
她们用各种颜色的水晶,迎着光,光透过水晶照到地上,就现出了不同颜色。选定一种颜色,就嵌进粘土的框中,他们很快有了一板水晶,阳光透过,在地上撞出纷碎的色泽,如奇魅的花。
花只成了一半。他们还在做下去。姑娘们摩挲着水晶,也摩挲着那个少年,欣赏而赞扬他,仿佛他是一块最美的水晶。
这少年确实生得也美,是一种健美,肩膀宽广、胸脯厚实,天生好像就是为了让女孩子依靠。他额头特别宽阔,眼睛像孩子一样发亮,笑容明朗,在这种场合。或者太明朗了,这么多美丽姑娘依偎着他,他神情仍然如同泥土一样朴实、树叶间的阳光一样自然。玉臂朱唇、耳鬓厮摩。他连一点青春期男性应有的反应都没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