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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离国的专使到来仍需要一些日子,易伦的状况没有任何改善,但在他清醒的时候,精神状态却好得令侍月和奉星也不禁称奇,虽然她们知道是因为两个主子间的感情有了进展,但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这天,当奉星推门进入书房时,看到的就是窝在躺椅里抱着本书看得昏昏欲睡却硬撑着想练习看古文的易伦。
“主子?”轻轻推了他一下,易伦猛地醒了过来,手里半抓着的书掉在了地上。
“啊,是你呀……有事?”
“主子,离国的专使已经到达了,现在王爷正在会见他,派人来问您要不要过去?”奉星半低下身凑近他说。
“哦,来了?”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易伦弯腰拣起书,再扶着椅子站起来,对奉星一笑,说:“咱们去看看吧,不要辜负了人家辛苦来一趟的好意。”
在侍月和奉星的强迫下穿上厚厚的外衣,被两个人左右护着坐上马车,易伦不禁暗暗苦笑,以前是一冷一热地欺压他,现在则是像照顾小孩似地对待他,真让他不知该不该怀念当初的日子。
来到王府,被直接引进会客厅内,易伦看到了正坐在客座上与封昊说话的人。虽然只看到一张侧脸,但也能看出此人混合了儒雅与豪迈,眼神中既透出智慧又隐含着英气,真正是一位有材之士。
封昊一眼看到易伦走进来,立刻站起身来上前扶着,带到椅子上让他坐下,这才回身向那位特使介绍说:“这位就是大人想见到的易伦先生。”
然后给易伦介绍说:“这位是离国派来的专使,‘神机’商洞明大人。”
商洞明?易伦略微吃惊地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却不经意间看到他仿佛针刺般的眼神,愣了一下,商洞明却已经恢复了常态,令人简直要怀疑刚才看到的是否则是自己的错觉。
向商洞明问过好,易伦转向封昊问:“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只是稍微谈了一下而已,商大人有带离国方面草拟的合约,我今晚会仔细看一下,再与其他大臣们商讨。”
“是吗?”易伦转头向商洞明,“真是麻烦大人了,一路奔波劳苦了。”
果然,乍现即逝的敌意从商洞明眼中闪过,若不是易伦有心观察着,只怕根本就不会看到,此人看来要比那个张说有本事一些,至少掩饰心思的功力要高过他太多了。
三个人没有提到任何与易伦中毒及解药有关的事,但彼此之间各自心照不宣,易伦则将这件事完全交给封昊来处理,轻松地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端着下巴撑在桌上,不一会儿又开始昏昏欲睡。
封昊注意到他的情况,向商洞明欠身示意,给了侍月和奉星一个眼色,让她们在这里照应着,自己则起身将易伦轻轻抱了起来,往卧房走去。
在他的身影进入门廊内时,商洞明一直平静无波的眼中,才浮出几近恨意的神光,看着两个亲密的人消失的方向。
第二天晚间,封昊冒着傍晚飘起的小雨来到易伦的府上。
进到被侍月她们弄得格外暖和的卧房内,脱去有些潮湿的外衣,封昊走到床前,看着早已睡得毫无知觉的易伦,轻轻拍拍他已经消瘦得几乎摸不到肉的脸颊,将他叫醒。
“唔……你怎么现在来了?”努力适应着朦胧的视野,易伦在他的扶持下坐了起来。
封昊掏出怀中的东西递到他的面前,说:“给你送解药来了。”
捏起他手掌中的小小药丸,再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将药吞下后,易伦才问道:“合约签完了?”
封昊替他将茶杯放好,回答说:“没有,不过条款已经基本定下了,草约已经签好了,明天再签正式的合约,所以这解药只是半份,另半份明天拿到。”
“哦……”靠到他的宽肩上以分担身体的重量,易伦闭上眼睛继续问:“休战?多长时间?”
“这份条约的规定先是三年,三年后再重签。”
“只有三年吗……还好……”
“你明天去不去上朝看看签约?”
“我也要去吗?能不去就不去吧,累死了。”现在他的体力可不足以支撑一个早朝呢。
“那就不去吧,不过晚上的宴会就没办法推了,总得露一下面,然后我让人早早送你回来。”
“封啊,你怎么不现在就把商洞明抓起来搜解药呢?真的甘心签那个不平等条约?”
封昊宠溺地捏了下他鼻子,说:“你真当我那么没脑子吗?他虽然是特使,但解药绝对不可能在他的身上,我要是抓了他,你还能有救?”
“真没意思啊……你这人就是太精明了。”不知是药力的缘故,还是本来就是被从睡梦中叫醒的,易伦又感到困倦起来。
封昊见他眼皮搭了起来,慢慢将他放平在床上,自己也钻进温暖的被窝里。
“你……要在这儿睡?”
“嗯,快睡吧,很晚了。”
揽着他,封昊也慢慢地睡去。
第二天的晚宴,易伦再次见到了商洞明,此时封昊已经暗中将拿到的另一半解药交给了他。因为要早点离席,所以他被安排在比较靠外的位置上,隔着远远的距离可以看到坐在主位旁边的商洞明。
这样子的观察,令易伦有了另外一种不好的想法,之前商洞明对他十分敌视,他从那瞬间的嫉恨目光中隐隐猜出,这位名满天下的“神机”先生大约是与他的主子雷运泽有些什么关系,而因此对自己有所嫉妒。但今晚所看到的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仇视,针对的对象却是坐在主位上的封昊,莫非,那个雷运泽他对……如果真是那样,那这个姓雷的可就不只可怕,简直可厌可恨了!
感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视觊觎着,易伦心头怒火猛起,姓雷的,你敢让我中毒,这笔帐我已经记下了,要是还敢打封昊的主意,想要国家和人两吞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知道,算盘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三十二
因为要观察易伦服下解药后的效果,商洞明必须继续留在永嘉数日,借口则是进一步商讨两国之间的往来。
这日,易伦的精神已稍渐好转,于是命人将商洞明请到自己府中来。
不知易伦心思怎样的商洞明来到易府,一进客厅,见到立于厅中背对着他的易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易先生,不知找本官何事?”
听到他的声音,易伦转过身来,先是一笑,抬手示意请他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了,才开口说:“商大人,在下会请大人来,想必您也十分吃惊吧?但您就一点都猜不到原因吗?”
点滴不漏的商洞明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略一摇头说:“易先生这样说,本官就更不明白了,还请先生明示。”
“商大人不明白?那好,反正在下也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不如把话说明白些。”易伦直视向他,严肃地说:“请商大人回去后告诉雷运泽,让他少打封昊的主意!”
闻听此言,商洞明再也无法维持平静的表情,站起身来指着易伦道:“你……你竟然……你怎能直呼我国国主的尊名!”
无所谓地看着他,易伦仰头对着他说:“我为什么不能?他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主子,而且现在又不是在什么正式的场合,我叫他雷运泽,又能怎样?”
“你……”商洞明一窒,随即大笑起来,笑罢才说:“易先生,易伦,你的确是个聪明的人,但是,你以为你真能看透我国国主吗?”
“我?我当然不可能看得透他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中了他的毒啊。”
阴晴不定地看着易伦,商洞明怀疑地问:“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我给的可能不是真正的解药?”
“如果是你给的,我当然会怀疑,”易伦一挑眉,笑得自在,“但是,我的解药是封昊给的,所以,一定是真的。”
商洞明紧紧盯着他的脸,那上面写满了对爱人的信任,看进他的眼中,竟格外刺目。
许久,商洞明长叹一口气,说:“你的确有你自己的魅力,也难怪……不过,你是真的没有了解我国国主。”这话再说时他的敌意竟已减了很多。
知道此人只是因为感情原因才对自己心怀敌意,人品却还不错,易伦也诚恳地问:“此话怎讲?商大人能解释清楚些吗?”
商洞明负手微叹,说:“雷……国主他,为人行事一向令人捉摸不透,可以说在别人看来是毫无章法可言的。比如对你下毒这件事,以此威胁定北王,他丝毫不会觉得有违理规,但既然封王爷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此时再用假解药就是他所不屑的事了。”
“原来如此……”易伦听后轻轻点头,“果然非在下所能理解的行为啊。但大人想表达的意思恐怕不止于此吧?”
“这……是,不知先生是否明白我与国主……”
见商洞明说得十分困难,易伦赶紧解围说:“我明白的,这没有什么啊,我跟封昊也是爱人。”反正在现代时自己就是同性恋了,没什么不能适应的。
抬眼感激地看向易伦,商洞明笑容苦涩地说:“我并不是羞于启齿,而是……我和国主,并不像你和封王爷那样的关系,是我自己对他一厢情愿,可他……岂是会眼中只装着我的人。”
看着他的神情,易伦不禁替他有些难过,这样子单方面感情的付出,却无法得到对方的回应。雷运泽与封昊不是同一种人,封昊所追求的是一种对自己能力的肯定,但从自己与雷运泽的几次交锋中可以知道,他是一心要当上霸主的人,对于那个人来说,政权永远比感情重要,而这也就注定了商洞明感情的无望。没有办法对他有所安慰,易伦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平缓了情绪,商洞明继续说:“他一向喜欢那些刺激的东西,像夺取天下,像骑马,像习武。所以,他也欣赏那些具有挑战性的人,而你和封王爷,都是这类的人。”
这下子听得易伦瞪大了双眼:“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说,雷运泽他……我们两个都被看上了?”
商洞明轻咳一声:“这个……他是个喜欢征服的人,当得到了之后就会很轻易放手,但没得到的……”
“我明白了。”有没有搞错?说白了就是个大变态!当人是什么啦?掠夺完了就扔的玩具?
“既然是这样,那还是请你替我告诉他,我和封昊,我们谁也不会失去彼此的,如果他要征服,我们随时等着接招。”不只是接招,还要让他尝尝反击的滋味!
“你……”有些怔忡地看着他,商洞明半晌才笑了出来,“好,我会替你带到的。你们两个人,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看着他,易伦但笑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几日之后,易伦的身体已经大渐好转,睡眠饮食也开始渐渐恢复了正常,易府上侍月奉星和金尚等人看了都心中暗暗高兴。
所有事项基本上都已谈妥,商洞明也可以回国去了,临走之时,特意与易伦见了一面,两人经过一番长谈,彼此之间已无心结,但此次分开之后,再相见时就不知将会是敌是友,虽然两国缔结了合约,但这样的局面能够维持多久,谁的心中也没有数。
解药效用甚好,易伦终于可以不用整天躺在床上睡觉了,因此这晚封昊来看他时,遇到的是正在捧着书边看边喝热汤的易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