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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的转头望去,便见她轻轻的对他摇着头,“墨,算了,你送我回去吧!”
“嫣儿,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为了一个女人失去帝位吗?”安以墨扣紧她的腰肢,不准她离去。
“若是他能快乐,这样也未尝不好。”她低下头,苦笑着低喃道。
她已经死过一次,又毁了容貌,本已经决定一生常伴青灯古佛,却不想还是被安以墨找到。
他劝了她许久,她本都不愿意回来的,她亦是真的想要脱离这世俗的牵绊。
可终究还是在皇甫瑾回朝后,有些坐不住了。
主持师傅说她尘缘为了,庵中不便再留她,她这才与安以墨离开了尼姑庵,回到了皇城中。
但她还是不愿意再去见他,她觉得面带丑陋狰狞疤痕,又帮不了他什么了的她,已经不配在留在他的身边。
若是再被有心人利用了去,说他圈养父皇的妃子,她岂不是更加对不起他了。
可是,回到了皇城后,她的心却再也静不下来,每日从别人口中听着他的事情,她对他的思念竟一日比一日的深重。
后来,她特意搬去了他每日上朝必走之路旁的客栈去住,每日起得极早的坐在床边,看着他的马车经过,在心中猜想着现在的他是不是已经变了模样。
人的心,总是没有办法满足的,慢慢的,她便又想着,她只要看他一眼就好,她一定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
是以,她求安以墨,让他将皇甫烨约出来,让她见上一眼。
那一日,皇城最繁华的客栈中,她就坐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后,时不时的偷望一眼越发沉稳俊逸的他。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偷看她,只是回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转过了头去,没有再看过来。
那一瞬间,她的心犹如被车轮碾过,疼得没了知觉。
难道,他真的已经忘记了她吗?
如若不然,她虽然带着面纱,但那双他曾夸赞过“好看”的眼并没有变过,他为何会认不出?
他离开后,她一连两日茶饭不思,只觉得人生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给她。
她虽然是真的不愿意连累她,但她却还是不希望,他就此忘记她。
后来,安以墨来了,他告诉她,她的静院已经有了新主人,那把她最爱的古琴也被别的女人再次弹响,她若是再不回到他的身边,他的魂就被另一个女人勾走了,再也不会记得她慕容雪嫣是谁。
她在那一瞬恨死了那个叫赫青绾的女子,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她便又沉静了下来。
她听说,赫青绾是皇帝的掌上明珠,若是她能帮他成就大业,那样也好。
可是,后来安以墨又告诉她,赫青绾爱的人是皇甫瑾,根本不会帮助皇甫烨夺天下,只会害死他。
只是一句话,没有太多的怂恿。
她不知道自己是太过的相信安以墨,还是说,她就是在等这样一个借口回到他身边拯救他。
总之,她傻傻的来了……
可是,此刻听着房里那并不陌生的暧昧声音,她忽然就胆怯了起来,不想再去探究,对皇甫烨而言,她与赫青绾谁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安以墨既然已经当她带到了此处,又哪里会容得了她后悔,夹起她,就快步来到了绾安阁正殿的门口,抽出刀子,将门闩挑开。
慕容雪嫣怕引来宫中巡夜的侍卫,这个时候虽不停的挣扎,却不敢叫出声,只能被他抱着步进了绾安阁。
“看到了吗?这个女人将他迷的,屋里进来了人,都察觉不到。”安以墨将唇贴在慕容雪嫣的耳边,低声嘲讽道。
慕容雪嫣心头一紧,有些涩涩的情绪流转开来时,他已经放开了她。
她这才发现,他们二人已经步入了内室,眼前晃动的粉色幔帐中,男人正迷~醉的亲吻着身下的女人,深陷在情~欲之中无法自拔。
忽的,皇甫烨的动作一僵,第一个反应便是紧紧的将赫青绾抱进怀中,冷冷的向帐外扫视而来。
赫青绾察觉出他的异样,皱了下眉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一声尖叫,身子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滚出去”皇甫烨满眼皆是暴戾之色,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兄弟情分。
当然,这也不能怪皇甫烨,谁在享受温香暖玉,刚要与怀中女人合二为一的时候,喜欢屋里突然冒出来两个不速之客啊!
至于安以墨身边的青衣女人,他看都未看一眼,现在除了赫青绾以外,别的女人又与他何干?
慕容雪嫣隔着轻纱帷帐看着那个正拥着别的女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男人,终于不甘的问出了口,“烨,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皇甫烨因她的声音愣了下,随即一些记忆蜂拥而上,他蓦地转头看向出声的女人,几乎脱口问道:“嫣儿?”
“烨,我就知道,你永远不会忘记我。”慕容雪嫣向前迈了一步,却又立刻停住了脚步,擦了擦不知何时已经湿了的眼角,懂事的低声道:“我出去等你,你不用急。”
她是经历过宫斗沉浮的女子,不是柳梦芙那种空有心计,却毕竟没见过大世面的女子,自然将进与退把握得恰到好处。
说着,不等皇甫烨再开口,她已经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安以墨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不愿多留,但是不知怎的,转身前,他的眼角便刻意的扫了床帏一眼。
而此刻,赫青绾原本躲在皇甫烨胸膛里的脸颊,已经退了出来,愣愣的望着慕容雪嫣离开的方向,眼中尽是沉重的伤痛。
他心里微微一痛,离去的脚步更快了些,第一次在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后,有了心虚的感觉。
室内再次只剩下皇甫烨与赫青绾两人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温度,所有的美好在刚刚那一瞬,被彻底的打碎了。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眷恋,这样的眼神不同于看她的,亦不同于看柳梦芙的……
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情谊,好似已经植入了他的心里,想要除掉,只能将心头的肉一并的挖掉。
赫青绾的身体和心,都一寸寸的凉了下去,她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绝望……
以前,有夜染在,即便皇甫烨再伤害她,她也从来都没有到达过绝望的边缘。
可这一次,一切都不同了,因为夜染和皇甫烨有着的是同一颗心。
皇甫烨并没有急着出去,在她身边躺下,将她一瞬间凉透的身子抱入怀中,轻叹一声,承诺道:“绾绾,一切都不会变的。”
只是,听到她的耳中,这样的承诺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般的有力和肯定,反而多了一丝淡淡的感伤和无奈。
其实,她明白,会不会变,他也不知道……
她往他怀中偎了偎,还是肯定的回了他,“好,我信你。”
她的生命只剩下不足二十日,她不想再让猜忌夺走一刻半刻,既然这是他给的承诺,她愿意去相信。
本来,她虽然抱着必死的念头,但刚刚遣眷之时,她心里还在想着,也许安以墨最后会交出解药,那样她是不是就可以与他携手到老了?
可是,直到刚刚那一幕发生了,她才明白,安以墨是断然不会交出解药的,他甚至恨不得她立刻就死,然后让这个叫嫣儿的女子代替她。
那一刻,她恨死了安以墨的棒打鸳鸯,她差点就想要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皇甫烨了。
可是,她不能,他现在正是危难之时,决不能再少了安以墨这个帮手。
安以墨的手段虽然让她不齿,但他毕竟是真心的在帮他,她不能让两人因为她而决裂。
这般一想,她便也就不那么恨安以墨了。
不管皇甫瑾最在乎的是江山,还是她,她都必然会成为两个男人之间的争端。
若是她不在了,皇甫瑾或许真的会放手。
他又抱了她一会儿,才起身走到衣柜旁,拿出今日宫人为他们准备的一些换洗衣物,自己穿戴整齐后,才走回床边,将她抱起,想为她更衣。
“我自己穿,你去见他们吧!”她低垂着头,扯过他手中的肚兜,罩在胸前,手绕到脖子后,系了几下带子,却都没能成功。
“我来吧!”皇甫烨轻喟一声,接过她手中的两根带子,帮她绑好后,又去绑腰间的。
然后又随手拿过亵衣,帮她穿好后,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下,才放开她,看着床上的亵裤,有些不怀好意的问她,“剩下的会穿了吗?”
“你出去”赫青绾本来还在感伤,这会儿被他的话气得顿时羞红了脸,微恼的吼他。
“好了,本王不气你了。”皇甫烨恋恋不舍的又在她的唇上吻了吻,才站起身,“你若累了,就先睡,本王很快就回来陪你。”
她羞得将脸窝进了被子里,这会儿听到他这般说,不禁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猜错了,那个嫣儿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响起,她不禁又不舍的抬头望去,却正好对上他回望的眼。
她一惊,立刻又缩回了被子里,皇甫烨只是笑笑,也不为难她。因为他现在有些事情要去好好的处理下,才能保证她今后的无忧。
她嘴上虽然没说,但他还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知道她看到嫣儿后,心里定然不好受。
他不是不想与她解释,只是他与嫣儿之间的故事太长,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而且,他这人也一向是个行动派的人,觉得把事情处理好,比嘴上说再多都要来得实际。
倒是这安以墨,看来他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了,简直是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敢在这个时候闯进来,害得他做足了前戏,最后还是没有吃到那个小女人。
他疾步走出内室时,那两人此刻就等在大厅里,将刚刚他与赫青绾在屋里说的情话尽数听入了耳中。
安以墨倒依旧还是那般的淡定,只是慕容雪嫣虽然带着面纱,看不清脸色,但一双杏眼中已全是死寂一般的灰败。
“跟本王出来”皇甫烨狠狠的瞪了安以墨一眼,领着两人走出了正殿,步入了绾安阁的偏殿。
“是我逼着嫣儿来的,这事与她无关,你若是怪……”安以墨才一进门,就已经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皇甫烨不等他将话说完,已经一拳挥了过去。
他也不躲,深知若是不给皇甫烨一个出气的机会,他们之间的嫌隙会更大。
“不要”慕容雪嫣惊叫一声,扶住安以墨摇晃的身子,狠狠的瞪向皇甫烨,“他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怎能如此待他?”
她刚刚在厅堂里听着他对那女人的承诺,本已经生了离念,想回去常伴青灯古佛,但此刻见他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她忽然觉得她不能再放任这一切继续下去。
若是再任由他沉迷于那个女人,只怕他日会搞得众叛亲离。
“出生入死的兄弟会做出今夜之事吗?”皇甫烨冷冽的视线仍旧精准的盯视着安以墨,眼中盛怒未消,正在微暗的月光下泛着寒光。
“是我突然想见你,才会求他带我来看你。”慕容雪嫣清冷一笑,又道:“若是王爷想怪罪,就怪嫣儿不该惦念着王爷吧!”
“呵……”皇甫烨嗤笑出声,他比谁都了解安以墨的心思,他今夜刻意带嫣儿入宫,为的就是想在他与赫青绾之间制造一道裂痕,让他们再也无法走到一起。
从那日安以墨约他出去吃酒,他在酒楼中见到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开始,他就已经认出她就是慕容雪嫣。
事后,他又找了人去调查,知道安以墨将她保护的极好,便也就没有去找她。
如若她能洗尽铅华,就这样留在民间也未尝不好。
如若他接她回王府,不但给不了她名分,甚至无法让她活在世人面前,只能躲在静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