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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有想过动他,但年级亲情时,他终究有过一瞬的心软。
而且,皇甫烨有多么的心思缜密,他不是不知道,既然敢进这皇宫,就必然安排了路出去。
那他又何必与他之间撕破脸,搞得两败俱伤呢!
如今,他放皇甫烨一条生路,没准皇甫烨以后就会放他的弟弟门一条生路。
皇甫烨心念一动,没想到这个恨自己入骨的父皇,竟是会放自己一条生路。
但,他亦不是一个容易信任别人,或是动情之人,没有做出过多反应,抬步便已经离开。
皇帝痛苦的闭了闭眼,好好的顕国,现在一分为二,纵使他再急,却已经是力不从心。
只是,若是就这样死去,他又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说到底,不过是他一时间私心作祟,才会耽误了两个儿子。
———————————满城烟火作品———————————
慈云山,最高峰,弥漫着浓重的云雾,如梦幻般飘渺空灵。
这里虽美,但因为太高,所以很少会有人来这里。
平日里,安以墨便在这里,传授年芊妩医术,但很少传授她配毒的方法。
她虽然看似冷漠,但性子一向善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少归少,他还教了她三样不能解的毒。
因为,师门的规律不能改,师徒两人,最终要有一场用毒的比试,有一个人,必须中毒而死。
当然,他自是准备好了抵御那无解之毒的办法,只为安以墨以后不在这世上存在。
从怀中摸出一本书,他递给她。
“芙儿,这是我最后能教导你的了。”
年芊妩接过,微抿了眉宇,心里忐忑着,总有一丝的不安。
“也是时候与你说下师门的规矩了”安以墨背着手,视线望着远处层峦迭起的山脉,“妩儿,三日后,我们之间会有一场用毒的比试,而我与你两人,有一个人必须要死在这场比试里。”
安以墨的语气极其的冷,表情上更是没有一分的动容,似真的要与年芊妩拼个你死我活。
年芊妩握着那本秘籍的手,微微的紧了下,但随即却只是淡淡应下,“好”。
她知道,这件事情她不能拒绝,只能接受。
但,她怎么会让他死?
她望着他的侧脸,心里默默的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对于年芊妩的反应,安以墨并不意外。
这就是年芊妩,一个荣辱不惊的女子。
看着她淡然的表情,好似什么都不会是她在意的,都上不了她的心。
但,这些日子下来,他却似乎有些看到了这个女子内心的孤寂和渴望。
她和他似乎有点像,都是那种性格看着冷漠,却内心渴望温暖的人。
若不是师门有这样的规矩,他又想让安以墨的身份消失,他是真心的想一直做她的师父。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的终点,也注定不是他。
“下山吧!”安以墨背着手,径自向山下走去。
“师父,今晚想吃什么?”年芊妩跟上安以墨,声音有些故作轻快的问道。
安以墨愣了下,她似乎是第一次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仔细想了想,回:“做你最拿手的糖醋鱼吧!”
“好”年芊妩点点头,没有再言语,与安以墨一起快步下了山。
翌日,年芊妩支开冯嫂,一个人去了主持师太的屋里。
“见过娘娘”主持师太双手合拢,一弯身。
“师太,不必多礼。”年芊妩见主持师太直起身后,才开口道:“师太,本宫有一事相求。”
“娘娘有事便吩咐,一个求字,不是折煞贫尼了。”
“师太,若是本宫他日无时间为瑜王侧妃诵经,还请师太能找人帮着每日诵经。”
“是,娘娘。”师太觉得这皇后娘娘有些不对劲,但主子的事情,她自然也是不敢多问的。
“那本宫就不打扰师太了”年芊妩感激的笑笑,转身离开了师太的房间。
她本想活着赎罪的,看来这下有些难了。
瑜王府
皇甫瑾听着从慈云庵回来的属下禀告着年芊妩与师太的一席话,一双眸子里,不禁寒光乍现。
这个女人是以为他不去了,她就可以偷懒,不给星儿诵经了吗?
若是这般,他要如何告慰星儿的亡灵。
但,随即他冷静的想想,又觉得不对,以年芊妩的性格,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忏悔,她也不会假手于人,让他挑毛病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皇甫瑾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瞳孔猛的一扩张,声音有些微紧的问道:“安以墨可还在山上?”
“在”暗卫笃定的回了句,随即又道:“但,之前他都会与年后去慈云山顶,今日却并未上去。”
“好,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皇甫瑾遣退手下,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他联系暗卫所说的前后,已经能猜到是关于安以墨师门的那场比试要开始了。
但,怎么会这么快?一般不都是几年的光景吗?
他越是想这件事情,心情便越是烦躁,索性愤然起身,不再想。
他驱步来到在夜里尤其安静的王府花园,竟是看到湖心亭中有着一抹身影。
他眉心跳动了下,本想转身离开,却在听到亭中女人冷得打了个喷嚏时,又转了身。
他边走,边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动作极轻的披在周玉致的肩头。
周玉致的身子僵了下,转头看向他,一双已经不复往日璀璨的眸子,竟有片刻的怔愣。
星儿死后,周玉致再也没有去闹过他,而他似乎待她更为冷漠了。
看他为星儿大肆操办,看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她以为他是爱深了那个女子。
再加之,皇甫烨谋反之后,周国并未有任何出版帮助顕国的意思。
是以,她有些不敢去扰了他的清净,还有些心疼他的消瘦。
“天凉了,早些回去歇着吧!”皇甫瑾轻叹一声,嘱咐道。
星儿的离开,让他学会了珍惜眼前人。
周玉致虽不是他爱的女人,但毕竟是他的正妃。
他不想再委屈了她,让她成为第二个星儿。
至于,周国出不出兵,他并不会怪她。
毕竟,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考量,谁也不会只为了一个人,就将国家利益放下。
周玉致虽是周国皇帝的掌上明珠,但比起一个国家来说,一颗明珠算得了什么?
是以,他压根就没指望周国皇帝会压自己赢,而他若是自己坐不稳江山,那这个皇位确实也应该让给皇兄做。
“瑾哥哥”她看着他欲离开的背影,紧张的唤了声,又随即噤了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唤过他了?便连自己现在听着,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玉致,不要想太多,安心的做你的瑜王妃就好。”皇甫瑾扶着她站起身,“回去吧!本王今夜宿在你那里。”
今夜,他有些心绪不宁,有些害怕孤单,他不想一个人。
“王爷……”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心里一阵酸涩。
她曾以为,他是不爱她的,甚至是不待见她的。
是以,这些日子以来,她又担惊受怕,又难过,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可是,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却来到了她身边,她心里的感激便已经不是一点半点了。
而她对他的感情,也从朦胧,走向了明亮。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爱眼前这个男子,与那时候喜欢皇甫烨完全的不同。
她也是在这一瞬间,才明白了什么是爱。
慈云山顶
安以墨的视线冷冽得比这山上的风还要冷,直直的落在年芊妩的脸上。
“我们来场最简单的比试吧!”安以墨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下山路上密集的林子上,“一刻钟,用林子里的草药,组一味毒药,毒死对方。”
“是,师父。”年芊妩点头应下,与安以墨并肩一起走进林子里后,分道扬镳,各自去寻找草药。
两人速度都极快,只用了半刻钟,便已经双双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安以墨从腰上扯下两个水袋,一个扔给年芊妩。
“妩儿,动手吧!”
随即,安以墨背过身去,将采摘来的草药,放入水袋中,扔给年芊妩,她亦将同时放了草药的水袋扔给了安以墨。
两人同时喝下水袋中的水后,安以墨又道:“现在进林子里,去找解药,谁能活下来,谁便赢了。”
“若是两个都活下来呢?”年芊妩的心里已经开始刺痛,却还在问着自己最希望的答案。
“两个都活着,就比试难些的第二场。”安以墨回道。
“那若是,两个都死了呢?”年芊妩抚着发痛的心口,唇角缓缓有血溢了出来。
“你毒发了?”安以墨一惊,快步走了过去,握住年芊妩的脉搏,手指顿时颤了颤,“你给自己下毒了?”
年芊妩轻轻的笑了,身子向下滑了去,“师父,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死,就让徒儿死吧!反正徒儿一身的罪孽。”
“你怎么这么傻?”安以墨狠狠一咬牙,封住她的穴道,抱起她,快步向林子里冲去。
而他,此时健步如飞,根本不曾中一点的毒。
翌日
年芊妩没想到,自己还会醒过来。
她以为她会死,既成全了师父,又成全了皇甫瑾恨。
可是,她不但没死,宫里还传出了消息,皇帝驾崩了。
只是,比起皇帝的死,她更在乎的却是安以墨的去向。
“冯嫂,我师父呢?”
“小姐,安公子他……”冯嫂有些为难的看着年芊妩,好半晌也没能说出后边的话。
“冯嫂,你倒是说话啊!”年芊妩的表情忽然变得淡淡的,但眼中的哀戚,却因为她此刻的安静,变得越发让人心酸。
“安公子留了封信给小姐”冯嫂从怀里摸出安以墨留下的信,颤抖着手,递给年芊妩。
年芊妩犹豫着接过信,却好一会儿没敢拆开。
其实,结局已经很简单了,不是吗?
只能活一个,她活着,他就死了,不是吗?
年芊妩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眼中热烫的泪,终于滚出了眼眶,低落在手中的信上。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冯嫂知道这话无用,最后只能安静下来,陪着她掉眼泪。
“冯嫂,为何会这样?为何他不早告诉我有这样的门规?”年芊妩突然间很后悔拜安以墨为师,为何是他们之间选一个来死。
“小姐……”冯嫂叹了声,只觉得没道理,那是什么门规啊!但愿以后她家小姐不要收徒弟。
“冯嫂,你先出去吧!”年芊妩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将冯嫂屏退。
待冯嫂离开,她才缓缓拆开了手中的信。
“吾徒,勿念,人总有一死,为师已是生无可恋,故去才安乐。”
年芊妩的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打湿手上的信纸。
“安以墨,你好过份,你去了,我要如何安乐。”年芊妩将信抱入怀中,心如针扎一般的疼。
曾经那些日子里有多幸福,她现在就有多痛苦。
她曾想,虽然他们没有夫妻缘,但是能做师徒,能陪在他身边,也已经足够了。
可是,为何要这么对她?为何死的不是她?
死的那个,永远是解脱的,可是活着的呢?
年芊妩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哭得像个孩子过,想要抱怨人生的不公。
她从来没有向命运奢望过什么,但这次,她真的想求老天,让安以墨活过来。
她脑中不停的盘旋着与安以墨从相识,到成为师徒的点点滴滴,那样的日子虽然从来没有太多的语言,但她却是快乐的,因为这个男人是她爱慕的男人。
她忽然想起,她视乎还没有来得及去见他一面。
她连忙止住哭声,下了床,快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