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她再也不敢耽搁,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快步下了山。
她下山时,山下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只余她的马还拴在树上。
她知道皇甫烨一定是去找戚嬷嬷了,她也顾不得许多,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的回了皇城。
她进王府时,王府还是一片的平静,丝毫不知府外发生了怎样的大事。
她直接骑马冲入了王府,门口的守卫见是她,也没敢阻拦,她便一直驱马来到安以墨的院子。
她下马时,安以墨正与慕容云姿喝着茶,两人之间一派的和谐,但她却不能不打扰了他们。
“染儿,怎么了?”安以墨站起身,快步来到她的面前,扶着她下了马。
“安以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霍凉染紧紧的握住安以墨的胳膊,眼中竟是恳求之意。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慕容云姿盈盈一拜,已经轻移莲步,走了出去。
“染儿,发生什么事了?”安以墨拉着她,走到石凳边坐下。
“安以墨,戚嬷嬷坠崖了,烨以为是我推她下去的,可是我没有,我没有……”霍凉染的情绪瞬间崩溃,一路上的隐忍和坚强,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安以墨周身蓦地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戚嬷嬷坠崖了?”
“恩”霍凉染哽咽着点了点头,立刻将青岩山上发生的事情与安以墨说了一遍。
话落,不待安以墨开口,她已经紧张的追问道:“你知道戚嬷嬷是为何那么巧,就在悬崖边毒发吗?”
“……”安以墨沉默未语,面色明显的沉重了。
“安以墨……”霍凉染见他如此,已经失望,知道他怕是也没有想明白这各种的原因。
“染儿,你先别急,既然烨立刻派人下去找了,想必戚嬷嬷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能找到。”安以墨神色沉重的安抚道。
“恩”霍凉染现在也只能盼着快些找到戚嬷嬷,这样才能还她一个清白。
两人的话刚一落下,皇甫烨便已经派了暗卫来找安以墨速速上青岩山。
“安以墨,我随你一起过去。”霍凉染立刻站起身,要求道。
“走吧!”安以墨接过暗卫手里的马匹,翻身上马,与她一起再次折返青岩山。
两人到达青岩山山脚下的时候,满身是血的戚嬷嬷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皇甫烨此刻表情僵凝,就跪在她的身边。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他蓦地抬起头,急切的寻来,却在视线撞上她的视线时,飒然变冷。
即便是这样冰冷的视线,却也没有一刻的眷顾,转瞬便落在了安以墨的脸上。
“墨,你来看看她,她流了好多血。”皇甫烨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那蓄满了害怕的声音,竟不像是她的。
安以墨担忧的看身旁的霍凉染一眼,来不及说安慰的话,便已经快步走到了戚嬷嬷的身边,蹲下身,按上她的脉搏。
“墨,她怎么样?”皇甫烨看着他按着戚嬷嬷脉搏的手一僵,便已经猜到了情况不妙,却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安以墨深吸一口气,才能费力的说道:“烨,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你说什么?”皇甫烨一把扯住安以墨的衣襟,“你不是神医吗?为何没有办法?要不然,你让她先假死,再想办法救她。”
“烨,戚嬷嬷已经没有了心跳,脉搏,她已经咽气了,即便我是大罗神仙,怕是也救不了她。”安以墨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领。
“赫青绾”皇甫烨缓缓松开了安以墨的衣领,站起身,狠狠的盯视着她,质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没有,不是我推她下去的,我说过,她当时一定是中毒了。”霍凉染不停的摇着头,否认他的指责。
她虽恨皇甫烨冤枉了他,但她亦不希望他们之间有这么大的隔阂迈不过。
将心比心,若是秦姨出了事情,她一定也会痛不欲生。
但,她却只见他满眼的讥笑,根本不肯信她。
她只好跑到安以墨近前,哽声问道:“安以墨,你刚刚诊过脉,你告诉他,戚嬷嬷是中毒了,对不对?”
“染儿……”安以墨为难的看着她,竟是半晌没有应她的话。
“你说话啊!”霍凉染隔着氤氲的视线,有些看不清安以墨的表情,却已经隐隐的懂了他的意思。
可是,她不甘心,怎么可能?她明明亲眼看到,戚嬷嬷是在站稳后,突然表情狰狞的向后摔了去。
她不相信,戚嬷嬷会因为恨她,便拿自己的命来冤枉她。
安以墨看着满脸泪水的她,深吸一口气,终是回道:“染儿,戚嬷嬷并没有中任何的毒。”
“怎么可能……”霍凉染的身子不稳的后退几步,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会是这样?她明明亲眼看到了,她明明没有推她。
可是,为何安以墨会说戚嬷嬷没有中毒?
“满意了吗?”皇甫烨一步一步逼近,讥笑着看向几乎崩溃的霍凉染,心如刀割一般的疼。
为何她一定要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推上如此万劫不复的地步?
“烨,你冷静一点,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也许与染儿无关的。”安以墨上前一步,挡在皇甫烨与霍凉染之间,怕他震怒之下,伤了她。
“你让我怎么冷静,她是我娘。”皇甫烨嘶吼一声,一把推开安以墨,哀戚的眸子里瞬间有泪蜂拥而落。
他眼中的泪,远比之前的寒冷更来的刺痛人心。
而他的一句话,瞬间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霍凉染身子不稳的晃了晃,直接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是这样?不是说,先后是她亲娘吗?为何变成了戚嬷嬷?
安以墨刚一站稳脚步,便又冲了回来,双眸瞠大,不敢置信的问道:“烨,你说什么?”
皇甫烨的视线越过安以墨,如利器一般,落在霍凉染身上,“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推她下去。”霍凉染知道自己再解释,也没有用了,但她还是期望着有奇迹出现,期望着他能信她一次。
“呵,事到如今,你还不想承认?”皇甫烨一把挥开安以墨,冲到她近前,将她从地上扯起,“赫青绾,本王的爱,真的就不能化解你心中的恨吗?”
“为何你就是不信我?”霍凉染吼哑了嗓子,却仍是不甘的在吼着,她已经不想再解释,因为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她。
只是,他口口声声说爱她,为何就不能信她一次?
“赫青绾,本王今日才认清你的嘴脸。”皇甫烨缓缓松开她的衣领,吩咐道:“无心,带她回去。”
“是,王爷。”无心领命,走到霍凉染身边,“姑娘,请吧!”
霍凉染含泪,深深的凝了皇甫烨一眼,才一转身,与无心离开。
她本以为找到了戚嬷嬷,便能还她一个清白。
可是,为何是这样的结果?为何她已经到了辩无可辩的地步了?
她虽因他不信她而感到伤心,但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比她更伤心。
无乱如何,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让奸人得逞,她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霍凉染第一次感觉到了时间的漫长,王府在给戚嬷嬷办丧事,而她再次被关到静院中,由无心看管。
她以为,戚嬷嬷的丧礼一结束,皇甫烨便会来找她寻仇了。
可是,他始终没有出现过,一夕间便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星儿一点没有因为戚嬷嬷的死而感到喜悦,只是一心担心着主子。
“既然不是我做的,便终有一日会水落石出。只是,我现在被禁了足,只怕是想调查都难。”霍凉染的神色一片的沉重,她真的想见见皇甫烨,看看他,她真怕他承受不起这么大的打击。
“小姐,你说奇怪不奇怪,安公子的医术那么高,怎么会诊断不出戚嬷嬷中了毒。”星儿微微陷入了深思,这是她一直无法想通的。
霍凉染闻言,蓦地一惊,竟是有些不敢顺着星儿的话想下去。
这些日子以来,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有往安以墨的身上想过。
她始终相信,安以墨是个磊落的君子,就算是想置戚嬷嬷于死地,也会坦白认了,根本不可能栽赃给她。
“小姐,你怎么了?”星儿推了推惊在当成的霍凉染。
“星儿,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霍凉染嘱咐她一声,心里却已经没有办法再平静。
“恩”星儿明白主子与安公子感情好,但她心里却仍是存着疑惑。
若不是小姐当时看错了,就是安公子这里出的问题。
“星儿,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是”
星儿退下后,霍凉染才再次将那日的事情,窜在一起,想了一遍。
如果戚嬷嬷真的中毒了,还那么巧在崖边发作,若不是巧合,问题便出在了崖边。
她记得,之前安以墨逼她学药理的时候,有给她讲过,有的时候,一味毒,对人体本身没有伤害,只有遇到另一样的时候,才会造成剧毒。
若是戚嬷嬷早就已经服下了一味毒,而另外一味毒,就在悬崖边,这便能解释通,为何戚嬷嬷会在崖边的时候突然毒发,摔了下去。
而这个下毒的人,最有可能便是王府的人,亦是冒充七哥,约她上山的人。
想必,戚嬷嬷也是这个人约上去的吧!
只是,为何安以墨会说戚嬷嬷没有中毒?到底是他没有诊查出来,还是有别的原因?
她有些不敢往下在想,她情愿相信是自己失手将戚嬷嬷推了下去,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与安以墨有关系。
皇甫瑾与周玉致的婚事终于尘埃落定,在顕国皇帝,周国太子的主持下,皇城办了有史以来,最为隆重的一场婚礼。
只是,与这里的喜庆不相符的是,两日前,靖王府刚刚下葬了戚嬷嬷。
很多人不能理解,为何靖王府会如此厚葬一个老奴才,而且还是在瑜王大婚的前夕,似乎有些不吉利。
但,好在皇帝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这事便也就淡淡的被人们遗忘了。
皇甫瑾以为霍凉染会来,至少再看他一眼。
但,他终究是失望了,她并没有来。
他想,这样也好,也许她不来,便是想让他彻底的断了念想吧!
他果真也做到了,没有再去找她,再去插手她的生活,而是每日奔忙在朝堂间。
周玉致本以为嫁给了皇甫瑾后,便是无尽的幸福了。
毕竟,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男子是温和,体贴人的。
只是,大婚后,他便再也没有笑过,每日冷冷的,一身的冰霜。
她在备受冷落的日子里,渐渐的,终于收敛了单纯的心性,懂得去思考。
其实,就是再笨的人,也都能看出,瑜王爷并不爱瑜王妃,只是碍于两国邦交,才会娶了她。
但,好在瑜王爷对瑜王妃还是尊重的,每次皇帝赏赐下来什么东西,都会送来给瑜王妃。
只是,两人之间却终是少了些新婚夫妻之间该有的温情。
皇甫瑾并不想这样,他也知道,无论如何,玉致都是无辜的。
可是,他可以强迫自己娶她,强迫自己对她好,却无法强迫自己爱她。
越是想与她亲近,他的心里便越是排斥她。
他想,他的心需要时间来复原……
这些日子以来,他拼命的压下对赫青绾的想念,假装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女人……
只是,越是压抑,思念便是蜂拥而出……
在思念再也无法压抑的时候,他飞马出城,去了慈云庵,去见了年芊妩。
她亦如既往,神情淡淡的,似乎永远没有多欢迎他,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将她当成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