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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个月的时候,顾婉就做好了随时生产的准备,毕竟,如果是双胞胎,很可能要早产,果然,刚刚八个月出头,孩子就要出来了。
那是半夜,顾婉一把揪住沐七的头发,揪得他吱呀一声,疼的呲牙咧嘴,结果点灯一看,媳妇满脸的汗水,登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囫囵:“怎……怎……”
顾婉到还镇定,毕竟不是头一次,上一回生留哥儿的时候就很顺利,第二次生产了,她也不怕,笑着抽出帕子给沐七擦了擦汗,还有心情叮嘱:“穿上厚衣裳再出门,小心着凉,虽然是春日了,可夜里风冷。”
沐七早就满脑袋的浆糊,耳朵都不好使了,哪里还听得见顾婉说的什么,一只手抱着顾婉,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顾婉自己高声招呼守夜的婆子进门。
守夜的婆子进来一看,就知道是要生了,招呼一声,整个王府齐动,灯火通明。
其实并不慌乱,顾婉刚刚怀孕,该准备的一切就都准备好了,御医,医女,稳婆,乳母,家里都养了一排,每天被安排好吃好喝,还隔三差五地检查一次身体,就等着为顾婉肚子里的小东西服务。
很快,顾婉就被安置到早就准备好的产房里,稳婆也进去,宝笙连忙派人各处通知,孩子刚开始要生,宫里就来了人。
沐延旭不大放心,专门又派了个医术精湛的老太医。
这位姓夏的太医院院判,披星戴月,拿着条子,赶到王府,一打听,原来是王妃生孩子,再一看旁边一群同僚,顿时哭笑不得。
他年纪大了,最近早有了退休的意思,只是沐延旭的身体不大好,这才转职给皇帝看病,其它的一概不管,今夜里,金吾卫拿着皇上亲笔写的批条,把他从床上拽起来,让他赶往王府,当时半夜,已经宵禁,夏老太医吓了一跳,还以为七王爷除了什么事儿,紧赶慢赶,家里折腾的天翻地覆,连孙子孙媳妇都给惊动了,没想到,来这儿一瞧,居然是王妃要生产!
“我可不精妇科啊……都快三十年没看过妇科了!”夏老太医叹气。
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顾婉这一胎生的远比不上生留哥儿时顺利,不知道是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调皮,在她肚子里手舞足蹈,胎位居然不大正。
沐七一听说顾婉可能难产,吓得脸色刷白,不过,他越是紧张,越是能稳得住,刚才还紧张得几乎要晕厥过去,这会儿到是能稳稳当当地立在产房门口,低声和顾婉说话:“婉儿,别紧张,等那小子生下来,我替你教训他,居然敢让他爹娘担心,太不像话!”
他在外面絮絮叨叨,顾婉又痛又累,心里却是一软,要紧牙口努力生,幸好稳婆都有经验,顾婉本身对医术也算是精通,知道该怎么做。
过了晌午,孩子终于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儿,有将近八斤重。
沐七抱着儿子,才松了口气,就听里面稳婆说——还有一个!
沐延昭一怔,虽说本来就知道是双胎,但刚才大家都以为猜错了,胎儿个头太大,所以才造成误会,没想到真是双胎。
这一个生的稍微顺利些,没多长时间,还不到一刻钟,皱皱巴巴的小婴儿便出生了,和他哥哥完全不同,这个孩子细小的一双手合拢就能把他捧起来,指甲比细线还要细,呼吸也微弱,哭声比小猫还要小很多。
顾婉只看了孩子一眼,就昏昏沉沉地睡了,沐七不顾阻拦,冲进产房,看了一眼小儿子,又瞧了一眼一脸疲惫的妻子,脸上五颜六色,不知该悲该喜。
陈文柔和柳氏早就赶到了王府,结果一看两个娃娃,柳氏眼眶一红,摸了摸弟弟又小又软的小手,哭道:“这孩子也太小了,肯定是在婉娘肚子里的时候,让他大哥欺负了去,没的吃,没的喝。”
陈文柔也皱眉:“御医都别走,守一个月再说。”
于是,夏老太医本来一看孩子都生了,没他的事儿,想回家补觉,这会儿也别想,安安稳稳地在王府呆着,还让儿子给自己送了换洗的衣物。虽说王府也不缺他那点儿衣裳穿,可夏老太医有一点儿洁癖,不喜欢用旁人的东西,哪怕那个旁人是个王爷也一样。
顾婉醒过来,沐七坐在她身边,靠着墙壁打瞌睡,两个孩子头并着头,躺在她身边的小车里面,一个脸色红润,精神奕奕地伸胳膊蹬腿,不像个早产儿,另一个气息微弱,又瘦又小,比早产儿还要可怜几分,顾婉一看,心中不免难过。
柳氏和陈文柔更是紧张万分,柳氏身为皇后,按规矩不该长久离开皇宫,可她担心顾婉,愣是在王府呆了十几日,还是沐延旭看不过去,派人来接,这才回去,因为顾婉和沐七的心思大部分都搁在刚出生的小幼儿身上,柳氏怕他们没精力照顾留哥儿,就想到把留哥儿带到皇宫,和自家女儿一起玩,要是怕留哥儿认床,大不了等到晚上再送回王府。王府离皇宫近的很,来回一次用不了多长时间,到算不上麻烦。
顾婉也放心柳氏照顾孩子,到是留哥儿年纪虽然小,却很有主意,非要呆在家里陪娘亲看着弟弟们,柳氏见他执意不走,还做出一副很乖巧的样子,只能作罢,顾婉的心也软软呼呼的,抱着留哥儿,一起低头看两个小娃娃。
擅长儿科的御医给诊断过,夏太医也瞧了,大的很健康,虽然是早产儿,却和正常月份生下的孩子相差不大,小的却是不大好。
顾婉听了御医的话,总结一下,就是呼吸系统薄弱。
看着儿子细细小小的身体,皱皱巴巴的小脸,听着他微弱的呼吸,顾婉心里提了一口气,她是知道的,早产儿若是呼吸系统发育不好,非常危险,很容易窒息缺氧。
她自己一眼不错地瞅着孩子,也把御医们都拎到门外面待命,沐延旭知道自家侄子早产,身子不好,也是万分重视。
沐家上下,都把调养小婴儿的身体,当成国家目前的第一大事来办。
“好在冬天过去,以后天气暖和,孩子应该容易养活。”一群被耳提面命,要求务必万无一失的御医,只能面面相觑,自己安慰自己。
顾婉的身体底子比较好,生产时是不顺利,却对她的影响不算太大,除了生下孩子之后,有点儿脱力,昏睡了一阵,并不其它不适之处。沐七却担心的厉害,和沐延旭告了假,只在家陪媳妇和儿子。
顾婉见他整日紧张兮兮,虽然自己也担忧,却还是笑着安慰:“别担心,孩子刚出生瘦一些不要紧,一喂奶,很快就会长肉。”
她其实心里有数,刚出生的早产儿呼吸系统还没发育完全也是有的,过一阵子大部分都能好起来,再者说,因为沐延旭的重视,几个御医拿出浑身解数,又都是有本事的,她小儿子的身体也没坏到不能救的地步,养不好才不正常。
果然,等到孩子满月,顾婉的小儿子虽然还是细弱了些,可看着却和正常的,个头略小的婴儿,并无差别了。至于老大,因为营养充足,他又能吃,长得将将要超过留哥儿满月时的个头。
☆、第二百五十八章老了
今年的春天回暖的不算很早,到了四月份,百花才盛开。
顾婉带着两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东西,腿上还挂着一只留哥儿,坐车进宫去看望兄嫂。
留哥儿自从学会了走路,就不大喜欢让人抱着,虽然走的还是磕磕绊绊,却死活抓着顾婉的衣袍一角,亦步亦趋,连上马车,都是自己踩着脚蹬爬上去。
和他娘亲一样,这小东西也不习惯踩着人的后背上车,上马的,其实,以前顾婉对这些做派,是极习惯,也极熟练,可后来到二十一世纪晃悠了一圈,到学的矫情了,使唤奴婢归使唤奴婢,但真要让她把人当成个木头墩子一般,踩着人的后背上上下下,她还真是很不自在。
幸亏沐家的规矩也松,他们家的人行为举止都比较粗糙,少有名门公子的派头,她顾婉才没显出不合时宜,让人笑话。
当年就为了顾婉这各种不合规矩的举止,宝笙没少劝说,总觉得顾婉不喜底下人侍候,会让人觉得心里不安稳。
最后沐延昭一句拿腔拿调的话——“本就该下人适应主人的规矩,什么时候成了主人要去迁就下人了!”让宝笙彻底闭嘴。
这么长日子下来,除了头几日,顾婉也没觉得那些下人不自在,想来,哪怕是这个时代习惯了伺候主子的下人们,也不会觉得让人站在自己的身上是件舒服事儿!
进了皇宫,顾婉一路畅通无阻地朝着凤仪宫走去,刚到凤仪宫门口,就有柳氏身边新提上来的大宫女入梦出来迎接。
柳氏就站在寝室前面,一见顾婉,先一把把个头更娇小一点儿的娃娃搂进怀里,才招呼她进门:“怎么不带上乳母,要不让宝笙帮你抱也好,一个人抱两个孩子,也不怕摔着了。”
顾婉哭笑不得:“就两个小娃娃,我难道还抱不住,怎么可能摔了!”再说,也就下车的时候抱一下,周围围着六个丫头,还有一个所有心思都搁在孩子身上的宝笙,也不会允许她摔倒儿子。
“总之可不能漫不经心,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该稳重些才是。”柳氏板着脸数落,旁边宝笙也笑,轻道“皇后娘娘是该说说我们王妃,刚下车的时候,婢子就说要抱着小主子,王妃非要自己抱不可。”
顾婉大呼冤枉:“哪是我的事儿,明明是这两个小东西不肯分开!”
她话音刚落,就见自己怀里的小娃娃‘呜哇’一声,嚎啕大哭,顾婉翻了个白眼,冷嘲道:“看,又来了。”说着,她把大儿也搁进柳氏的怀里,小娃娃顿时就止了哭声,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黑亮的瞳子里都带了笑意。
柳氏怀里一下子多了两个小东西,顿时手忙脚乱,赶紧走到榻前,把两个小东西都放下,顾婉见她几乎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觉好笑:“嫂子,这么多宫女嬷嬷守着,你还怕孩子掉下去不成?再者说,凤仪宫的地毯这般厚实,他们就是掉在地上,也摔不坏。”
柳氏轻轻地摸了摸老幺长了些肉的脸蛋,抿了抿唇:“真摔到了,看你心疼不心疼!”
其实是前阵子顾婉看她闷,给她说了个故事听,把她吓得不轻,才总是疑神疑鬼。
说是以前有个地主婆的儿媳妇,年过三十,才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一家人都喜气洋洋,儿子、儿媳更是把儿子当成宝贝疙瘩,悉心照料。
地主婆也是兴高采烈的,却没想到,儿媳妇还在月子里的时候,孙子忽然发热,地主婆被吓了一跳,赶紧抱着孩子去医馆看大夫,等她急急忙忙冲到医馆,把孩子往大夫手里一放,大夫刚想诊治,却发现搁在自己怀里的只有包裹孩子的棉褥子,孩子不见了!
地主婆一怔,脸色煞白,四下张望,哪里都找不到孩子,她手足无措,几欲昏厥,那大夫连忙又掐人中,又灌凉茶,这才把地主婆给救醒,醒来后,地主婆愣愣地坐了片刻,才恍然想起刚才急着赶路,是隐隐约约听见扑通一声轻响,当时自己也没在意,现在才心惊——不会是孩子掉到路上了吧!
地主婆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大半儿,连忙沿途寻找,可找了十几次,孩子却是始终不见踪影……
这个故事是当初顾婉在二十一世纪在诊所打工的时候遇见的真人真事儿,闲着没事儿改编了说给柳氏听,自然描述的绘声绘色,也难怪会吓到柳氏。
听了故事,柳氏好几天都拉着顾婉追问:“后来怎么样了,孩子找到没有?那儿媳妇该有多么伤心难过,便是那当婆婆的,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