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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累,但坚持要洗澡,吩咐贴身丫鬟如玉去烧了一桶水。
她泡在桶里,热气慢慢地腾上来,如玉去花坞领些花瓣,洒在木桶周围。
雾气迷了她的眼,眼见之处只有艳色的花瓣,在水面上摇摇晃晃。她伸手抓了一把,很细 腻的触觉。
她想到了他的下 身在自己体 内撞 击的时候,其实她是有记忆的,那是一种极 度的快 感,从心底里的*。她想要他,想和他融 为一 体,永不分离。
她换了一件水红色的罗裙,静静坐在窗边,直到天明。
卓少梓很守约定,馒头被送到她宫里。
馒头三个月没有见到娘,一见到他,就扑过来叫娘。
她心疼地摸着他的头。馒头受了一点,精神也不是很好。
“娘,我饿。”馒头靠在她怀里说道。
她忙让如玉拿了糕点。馒头吃得很快,她只能心疼地看着他吃,帮他拍着背,不让他噎到。
馒头吃完了整盘的糕点,眼睛四处搜寻着,穆千黎把自己的一杯凉茶递给他,他一口气喝干了,小脸才有了点生气。
“娘,我不要离开你。”馒头拉着她的衣服说道,眼睛泪汪汪的,几乎要哭出来。
“娘知道。”她摸着他的头。
“我讨厌皇上。”馒头带着哭腔哭诉。
如玉听得煞白了脸,想要上来捂住馒头的嘴。
穆千黎看着馒头,“馒头,你为什么讨厌他?”
“他不让我见娘,他让好严厉的先生教我,总是罚我不给吃饭。”
她抚着孩子的头,“馒头,你不能讨厌他。”因为他是你爹。
“为什么?”馒头果然这样问道。
她扯出一个笑容,“他不是让你来见娘了么。”
馒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手想要抚平她额间的褶皱,“娘,你别难过,娘不让馒头讨厌皇上馒头就不讨厌他。”
她看着馒头那似卓少梓的眼睛、鼻子、嘴巴,抿着唇,终没有说出话来。
正文 19 桂宫的主人
“娘,你哭了。”馒头总是很细心,在她还未发现自己流泪时,就发现了。
“不,娘没有哭。”她抹了一下眼角,露出一个笑容,“馒头,待会让如玉姐姐给你多装点糕点带回去,别饿着了。”
馒头一下子就听懂了这句话后的意思,“馒头不要走,馒头不要离开娘。”
她咬着唇,想起那日他带走馒头时说的话,“你们分开住,或者他死。”“他”指的是馒头,显而易见。
“淑妃娘娘,时辰到了。”小太监在旁边催促道。
她又理了理馒头的衣服,塞给小太监一块碎银,“孩子就烦你多照顾了,他还在长身子,别让他饿着。”
小太监理所当然的接过,连声应着。
她亲亲馒头的脸颊,“馒头,要听话,好好的。”
馒头点点头,将小脸贴了她的脸颊,静静的不说话。
最后,她看见小太监将孩子抱出去,浑身泛起无力的感觉。
下了早朝,跟在卓少梓身边的太监小德子瞅着卓少梓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道,“圣上,今天要不要去看看淑妃娘娘?”
卓少梓心里窝火得很,随口答道,“备轿,去贵妃那里。”
他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止住步子。
“还给我,这是我娘给我的。”是个孩子的声音。
“你该庆幸*是淑妃娘娘,不然你早就死了。”一个小太监的声音说着,十分嚣张,“哎呦,你还敢踩我的脚。小兔崽子。”
“你以为你是淑妃娘娘的儿子爷就不敢动你?告诉你,圣上早下了命令,只要给你留一口气儿,怎么折磨你都成。”
“狗仗人势!”那孩子骂道。
“你还敢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孩子被重重的摔出去,滚了好几米远,那太监还欲追过去,再踹几脚。
突然发现卓少梓站在身后,脸色铁青。
“圣……圣上……”他跪下来。
“你是哪个宫的太监,真是嚣张啊!”
“奴才……奴才是小宁宫的……专门负责照顾……照顾小公子……”他答道。
“朕确实是叫你照顾的?”
“是……是……奴才该死……”小太监脸如白纸一般。
确实是他这么吩咐的,只要还留一口气便成。但他看到孩子被踢出好远,心痛的要死。他不知哪里来的气,便全撒在小太监身上了。
他从地上抱起孩子,第一次仔细看他。这孩子出奇地像他,连皱着眉头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馒头的小脸煞白,眼中噙满了泪水却没有流下来,只是大大地张着嘴巴,痛苦地皱着脸。
隔了许久,他才又哭了出来。
伸出小小的胳膊,紧抱住他的脖子,滚烫的泪水落入了他的衣襟。
他抱着怀里弱小柔软的身体,忽然觉得心疼得厉害。
这明明不是他的孩子,可是看他受伤,甚至觉得比自己受伤还痛苦。
“还愣着干什么,去叫太医。”小德子看他的神色,吩咐身边的小太监。
“娘说,让我……不要……讨厌你。”他勉强着断断续续地说话,“我不讨厌你……我听娘的话……”他把头埋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呼吸很弱,但还平稳,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他为什么会这样担心孩子!
不该这样!
他狠狠心,将馒头扔回那起先踹他的小太监手里,“带他回去看太医,出了差错惟你是问。”
小太监慌忙接住。
“圣上,还去贵妃娘娘那里吗?”小德子小心翼翼地问。
“去,怎么不去!”
夏水菡早早跪在外面迎驾。
卓少梓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进了内殿。夏水菡尴尬半响,跪在地上不知是该起还是不该起。
“贵妃,进来。”
夏水菡整整衣服起来,“圣上好久没到臣妾这里来了。”
“你是在怪朕没来看你?”
“臣妾不敢。”她穿一件大红色的袍子,长长的裙摆及地。
卓少梓皱皱眉头,“大红不适合你,往后不要穿了。”
夏水菡听后如遭雷击,咬住下唇。这句话一遍一遍在她脑中回荡。大红……即便他现在忘了穆千黎,她现在品阶和她一般高,她还是不能穿大红吗?他心里认定,或是隐隐记得,那是属于穆千黎的颜色吗?
那日初遇穆千黎,她故意装作不知她的身份,傲然从她身边路过。彼时她也是心高气傲,容不得心爱的人心中有任何其他人的影子。她冷冷地对她说,“只有正妃才有资格穿大红的衣服。”她当时无名无份,无从反驳她。
家世,地位,她都不如她。
连她一生的良人,都爱着她。她一个女人,在她面前,黯然失色。穆千黎总是那样耀眼,容貌,才智,气质,每一样都是那般出色。一生遇到这样的对手,是她此生的悲哀。
可是她不敢反驳他,她不是穆千黎,她不知道自己驳了他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她低头,“是。”夏水菡就是夏水菡,没有一件大红的衣服,依旧是夏水菡。
“贵妃,许久没有听你的琴了,抚一曲吧。”
侍女捧出琴,她缓缓而抚。
抚到一半,他突然一掌拍在桌上,“你弹的是什么东西!”
夏水菡眼里一湿,第一次驳了他。
“圣上心情不好,没必要拿臣妾来出气!在圣上眼里,除了穆千黎还有谁!圣上想听的琴,臣妾弹不出来!”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被吓住了,捂了嘴看着他。
他脸色铁青,握了她的手臂,“你刚刚说什么?”
她吓得连说话都在颤抖,但仍嘴硬着,“臣妾说错了什么,圣上想听的不过是穆千黎的琴,为何不去找穆千黎,却要来侮辱臣妾!”
“你说朕想听穆千黎的琴?为什么?”卓少梓迫着她,冰冷的眼神让她颤抖得更厉害,“不错,穆千黎确实琴名在外,可朕从未听过她的琴,朕为什么想要听她的琴?”
夏水菡这才意识到说漏口了。之前范奎回来,和王府的总管楼乾坤谈了一夜,楼乾坤便嘱咐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不要在他面前提穆千黎的任何事。她是少数几个知道他失忆的人,他忘了关于穆千黎的一切,包括他怎样遇见她,怎样追求她,怎样娶她入门,怎样害得她家灭门,又怎样去华国寻她。却终究还是忘不了,他对她的感情。在看到她时,依旧难以遏制自己心中的悸动。
她这一生,也争不过穆千黎了吧。
那个孩子,穆千黎给他取了个很好笑的名字,叫馒头。只有她心里知道,那必定是卓少梓的孩子。不管从眼睛,鼻子还是嘴巴。都是他的孩子。可笑他自己竟不知道。时时折磨自己的孩子。
“说!”他又用力一握,她听见自己手臂断裂的声音。
她痛得叫了出来,他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依旧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
她痛得钻心,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爱……穆千黎。”
他愣住,他爱穆千黎?他为什么要爱她?他认识她不过才短短的三个月。在他心中,女人不过是*的工具。纵然她名声在外,也不该引起他这般大的悸动。
爱……一个君王能有所有,唯独不能有爱。
后宫之中,雨露均分,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放开夏水菡,“传太医。”
他回御书房去批奏折。他越来越情绪化了,为了一个女人,先是不听满朝文武的劝阻,将她纳入后宫,又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她。而今晨,又仅仅因她随心的一句话而*然大怒。他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卓少梓放下手中的奏折,习惯性地问身边的小太监,“淑妃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小太监早已轻车熟路,回禀道,“丑时回宫,沐浴,从花坞支了些花瓣。之后在窗前坐到辰时。辰时见到小公子。巳时去了桂宫……”小太监刻意将孩子那段淡去。
卓少梓打断他,“桂宫?她去桂宫干什么?”桂宫废弃已久,他的嫔妃不多,也就一直弃着。
“淑妃娘娘曾任御前女史,当时住的就是桂宫。”小太监答道,“说起来桂宫也是淑妃娘娘在宫中呆的最久的地方,有些感情也是……”
卓少梓脸色微变,“再说说,她是什么时候住在桂宫的呢?”
小太监掐着指头算了算,“大约是先帝二十年至二十四年。”
先帝二十年至二十四年,桂宫。他回想着桂宫的景色,并不是陌生的宫殿。
“朕记得桂宫殿后有一片小池塘?”
“可不是吗,塘里还植了不少荷花和菱角呢。”小太监应道。
“殿旁好像植了不少桂花。”
“殿旁植满了桂花,一到开花,香不可闻,桂宫也因此得名。不过桂宫出名,还是因为一个人。”小太监说道。
“谁?”
“淑妃娘娘。”小太监试探性地答道,边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边说,“淑妃娘娘当日住在桂宫的时候,许多公子皇孙去求词,宫外以得到淑妃娘娘的一笺词为荣。传闻,淑妃娘娘的一笺词能卖到千两白银。”
那倒真是才女了。他有些怅然,如果穆家还在的话,追求她的人该是趋之若鹜的吧。
桂宫给他映像最深的,却不是那些桂花。殿前有一片空地,有一株老梅,梅树下是一张石桌。是难得的白梅,白若雪般。他记得有个叫小玉的丫鬟,特别沉稳,话很少。一个叫彩云的丫鬟,活泼好动,话多得不得了。
那梅花树下,好像有那么一袭倩影,可是记忆戛然而止,再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小玉,彩云两个丫鬟是什么时候在桂宫当值的?”他问道。
“小玉是自淑妃娘娘进宫就跟着娘娘的了,彩云是在先帝二十三年才跟了娘娘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小太监陪笑着答,“说来也巧,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