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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当初的事是我不对……我承认我错了……可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向我坦白……请你……一定一定不要欺骗我，好吗？”
仿佛知道泽想问他什麽似的，路易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白了，他的唇动了动， “你……想问什麽？”
07
看著路易清澈的眼，泽觉得自己想问的话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
在深吸一口气後，泽用无比认真的眼盯著路易， “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除了救命恩人外，你和他到底还有什麽关系？”
泽的话带走了路易脸上最後一丝血色。在颤抖中，他的身体摇摇欲坠， “你……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路易的声音中充满了破碎和绝望，还有一丝愤怒。
“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以我知道，就算那个卡伦曾救过你，以你的性格也不会与他深交的，所以其中一定有什麽！更何况，他看你的眼神，绝不是一般的救命恩人那麽简单。路易，只要你如实地告诉我，我是绝对不会生气的。”
“你……你这个……”被泽气的说不出话来的路易再次尝到什麽叫心痛，当愤怒的火焰把他的理智全都烧光了时，路易终於爆发了。
“你这个混蛋！”
随著一声怒骂以及重重地一记耳光，路易脸上的惨白渐渐退去，取而带之的点点红潮，那是他愤怒的征兆。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信任我。既然不信任，你还有什麽资格拥有我的爱？我们分手吧！”说完，路易把手中的药瓶狠狠地丢在泽的身上，“这是给你的药，你自己慢慢擦吧！这里也留给你，我们从此结束！”
当最後一个字符从路易的口中逸出时，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门背後。
重重的敲门声掩盖住了泽的喊声。
无力的泽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路易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可他却说不出半点补救的话。
这天後，路易又开始了彻底漠视泽的行为。更为糟糕的是，他对泽的解释全都充耳不闻。
在人鱼宫殿里呆了三天後，因为小王子的归来，路易和泽被送回了暗之岛。
看著面无表情的路易和满脸苦楚的泽，杰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随之而来的就是头痛万分。
“路易，泽，你们又怎麽了？我以为你们已经和好了，可是你们怎麽还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们分手了！从此後，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各不相干！”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後，路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杰一把拉住正欲追赶路易的泽， “你到底做了些什麽？竟然闹到这个地步？一五一十地说明白！”杰恶狠狠地说著，他的眼神也飘散著危险的光芒。
被杰拖住以至於失去路易踪影的泽只能长长叹息，不得已地，他只能把一切都告诉了杰。
听完後，杰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是白痴啊！”
被劈头劈脑骂了声的泽并没有出声，内疚之色浮现在他的脸上，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只要我看见路易对其他人和颜悦色的，我的心里就会觉得很不好受。一种可能会失去他的恐慌在我的心头徘徊不去。尤其是他和那个叫卡伦的之间有种很特别的气氛在流转，所以让我更紧张。”
“原来是这样……”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泽，你知道吗？卡伦不但救过路易，更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所以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会这麽好是不值得奇怪的。”
“给了路易第二次生命？”反问著，泽全身一震， “当时到底出了什麽事？你快告诉我！”
被焦急的泽紧抓双臂的杰皱皱眉， “在说出一切之前，请你放开我。”
泽依言送开了杰，连连催促著， “快点告诉我，我要知道一切。”
看了看泽，杰缓缓地道出了一切， “那个时候路易受伤的部位是他的双眼！”
“眼、眼睛吗？”喃喃自语中的泽脸上露出了心痛的神情，只要他想到路易那双清澈无暇的蔚蓝眼眸曾经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变得黯淡无光时，他便心如刀绞。
杰点点头， “是的，当路易被卡伦救起时，他的眼已经没有一点光感了。在那时，路易整个人变得很消沈，让我看得十分心痛。有好几次，他还有轻生的念头。不过最後他还是挺了过来，凭著他对你的恨……他挺过来了……”
看到泽的神情因自己的话而黯然时，杰不禁叹了口气，“我想卡伦真的对路易抱有好感吧。为了帮路易治伤，他曾跑遍无数海域和大陆。最後为了得到那药，他更是付出了我们无法想象的代价。”杰的口气渐渐沈重，而泽则是默默地聆听著。
“卡伦曾在路易伤好後对他表白过，可是却被路易婉言拒绝了。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卡伦当时那失望的表情，让人看了真是难过。不过路易对他只有感激之情这也是不假的。我想你也知道路易的脾气，只要是他认定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你是他这一生中爱上的第三个人，也是让他知道什麽是真爱的人。对他来说，任何人都可以不信任他，只有你不能不相信他，怀疑他！你知道吗，泽？”
“我想我知道了。是我被嫉妒冲昏了头，都是我的错。”泽懊悔之极。
“现在说这些都迟了，还是想想怎麽让路易原谅你吧。不过，路易的脾气向来很倔，只怕他不会轻易消气的。”
“杰，帮帮我吧。”一时想不出办法的泽只能寄希於杰。
“帮你？那我有没有好处？”杰笑得十分狡猾。
“好处？”
“是啊，没好处我就没动力，没动力就不积极，不积极的话……”
“好处当然有。”泽没好气地白了眼杰，果然是双胞胎，连性格也一样的坏。
“什麽？”
“好处就是……要是我和路易和好了，你和希恩在睡觉时，中间就不会挤个路易了。你想对希恩做这个做那个也不会有电灯泡了。难道你想在往後的每个夜里和路易大眼瞪小眼吗？”
“你……”杰恶狠狠地瞪著泽， “算你狠！”
“呵呵……谢谢你了，杰。”在杰的肩上拍了拍後，泽的脸上露出了近日来的第一个微笑。看到和路易相同的脸露出这种表情，泽郁闷的心情总算转好了些。
08
为了自己今後的幸福生活著想，杰整整一个晚上没入睡。当希恩在朦胧中睁开双眼时，进入他眼帘的却是杰满是血丝的眼眸。
“怎麽了？还在为父亲和路易的事烦恼吗？”心生不舍的希恩伸手抚了抚杰的脸颊。
“嗯，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杰轻轻地把希恩搂入怀中，而希恩也顺势把自己的头靠在了杰的心窝上。
“杰……”
“什麽？”
“明天我去和路易谈谈，看他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然後我们再商量对策怎麽样？”
杰微吟後，对希恩露出一个微笑， “这样也好，希恩你明天就去找路易谈谈吧。”
“既然有决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希恩心疼地亲亲杰略显浮肿的眼。
“嗯……”杰边笑边答应著。
中午时分，希恩在温室中找到了路易。
当路易看见希恩那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可爱样子後，他不禁笑出声来。
“希恩，你找我？”
“路易……我……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好啊。不过这里很闷，我们还是回去聊吧。”路易还是笑吟吟的，一点也看不出伤心难过的样子。
这让希恩有点傻眼了，在他的想法中，路易多多少少总该有点沮丧，而他也正是为了安抚路易才来的，不是吗？可是现在的路易却让他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
回到客厅坐定後，路易捧起仆人准备好的茶轻轻地吮了下， “有什麽事就说吧，我听著呢。”
“路易……你、你……你和父亲……你们……”
“希恩，你是为了我和泽的事……才来的吧？”路易继续喝著茶，很是悠闲的样子。
“是的，路易，你和父亲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父亲说他是因为害怕失去你才会说出那些不经理智思考的话的，他现在真的很懊悔。”
“懊悔吗？”路易眉也不皱地反问倒。
希恩用力点点头， “他已经知道是他不对，可是他又不敢出现在你面前，生怕你看见他就生气。”
“所以他才让你来探我的口风？”
“嗯……嗯！”希恩不好意思地笑笑。
“父亲，既然您这样说，那我就明确地告诉您我的意思吧。”路易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脸正色地看著希恩。
“你说。”不知道为什麽，从路易口中听见他对自己所说的敬语总会让希恩产生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
“要我原谅他，很容易，就看他愿不愿意去做了。”说话间，路易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你说吧，我想父亲为了你什麽都愿意做的。”希恩兴奋地看著路易。
“那好，我的要求就是……”
“什麽？你说什麽？不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吧？你再说一遍！”听了希恩的话後，泽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一脸夸张地看著希恩。
希恩被泽一脸凶狠的样子给吓坏了，他咽了咽口水，有点害怕地说， “路易说，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只要你能在一天内完全按他的指示去搬，不反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他就愿意原谅你。”
“开什麽玩笑！那麽要是他要求上我呢？也要我笑著答应他吗？”
在泽的怒吼声中，希恩不禁跑到杰的身旁以求保护。
“你干什麽对希恩这麽凶？他都这麽帮你了，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挺身而出的杰怒视著泽， “我觉得希恩没有任何错，现在这样的结果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你自己想想清楚，你到底是愿意和路易和好，还是要保住自己的尊严？”
“……”泽沈默了好一会儿，才很勉强地说道， “我当然想和路易和好，可是我也不愿意让他压在我的身上……”
“我说泽，你到底在坚持什麽？为什麽不肯？”杰不明白。
“那是因为……因为我……那个……”泽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杰实在听不下去了， “别你我他的了，说来说去，你还是在乎你的尊严嘛。”
“是又怎麽样？”泽终於承认了。
“泽，你真的很自私！你的尊严就值钱？路易的就不值钱吗？他为了你放弃了多少东西你知道吗？为什麽你就不能多为他著想一点？他要的并不多啊。更何况，你有没他高，也没他强，怎麽看你也比较象小受啊。为什麽路易不能压你？”
“你……我哪里比他矮？才差那麽一点点，也叫矮？”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泽的眼珠也快弹出来了。不愧是路易的兄弟，说得话也一样。
“矮一厘米也是矮。”
杰趾高气昂的样子看得泽气不打一处来。
“我和希恩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你就自己看著办吧！”说著，杰便拉著希恩离开了这里。
留在原地的泽板著脸，独自生著闷气。
“杰，你说父亲他会答应路易的要求吗？”希恩边走边回头，很是担心。
“呵呵……这个嘛，只要泽深爱路易，他就一定会答应的。我们就在一边看好戏好了。”杰笑得很愉快，只要想到泽刚才的表情，他就暗暗叫爽，今天终於出了一口恶气，真是太好了。
泽，你就慢慢烦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