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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会了,我不是不要你了,实在是……”他的声音变轻,似乎很疲惫。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话了!你所有的话都是谎言!包括你的名字,你来自哪里,说不定你是个在逃的逃犯,你那张脸也许整过容,连样子都是假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有了这么多奇思妙想,可能最近看太多外国警匪片了。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知道。从今往后,我走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电话里忽然一阵杂音,有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了一句:“时间到了!”
阿明没有再说话,那个陌生的声音接过了电话对我说:“你的决定是对的,阿明不会回来了,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要和别人结婚了,没你的份了,哈哈哈哈!”
原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放下电话,我双手握成了拳,指甲直抠进手掌的肉里,却一点也不痛。
我不哭,不哭。一个男人为了另一个男人落泪真是太可笑了,结婚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结婚的。
可是我恨他。
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恨到可以不顾一切,如果让我知道他在哪里,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跑去痛扁他一顿。
我继续吃面,电视上那个女人自杀了。我一定不会自杀,用刀子割得自己全身是血,多么痛又多么难看,我的人生已经够狼狈的了,何苦在世间最后的形象也如此不堪。
吃了面口渴得很,打开冰箱才发现没水了。
稍微打理了一下,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这回一定要买瓶最大容量的矿泉水,或者索性买台饮水机得了。
几天没出门,街上多了很多警车在巡逻,最近治安很不好么?还没到年关啊。
“小米!”岑焱迎面走来向我打招呼。
“我听说成启居然对你有企图,早就知道他喜欢男人,但没想到他那么过份,你一定是为了这事在生我的气吧。”她和颜悦色地问我。
看着面前艳美的脸,想想其实岑焱真是个挺不错的女人,我当时鬼迷了心窍,才会眼里只看得到阿明一个人,娶老婆能娶到岑焱这样有钱又有貌的算是很不错了。
我们俩肩并肩走在街上,我没话找话说:“怎么今天这么多警车?有大人物要来?”
她小声说:“白龙企业董事长的儿子被绑架了,龙家压住新闻界不肯外泄,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商界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不敢说出去,你也千万别告诉别人。”
我想把这事告诉她的那个人也一定说过这话。
贺嘉明被绑架了?希望能救得出来,要是撕票就惨了。想想人最重要的还是生命,危在旦夕的时候,也就不会把像我现在心中的痛当回事了。
“对了,”岑焱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年底白龙企业有一个晚会,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男伴?”
我点点头。阳光照着路边大厦的玻璃幕墙,刺眼的光折射进我的眼睛,直刺到我的心上,生痛生痛的。
我去了岑焱的广告公司上班,做文案并没我想像的那样有趣。客户的要求很苛刻,一些我自己非常满意的作品,在他们眼里如同一堆垃圾。他们不需要什么高水平的创意,只需要有商业价值。其实我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傀儡,替那些财大气粗却没什么文化的老板们用精美的文字写出他们粗俗的思想而已。
阿明没有再打电话给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如果他真的想我,就应该来找我。他现在应该正陪着娇妻,想起我顶多会觉得是年少时的一段荒唐。
每一个说爱着我的人,爱我总不如爱他们自己,即使岑焱,我知道也是如此。所以有几次她旁敲侧击地表示要与我同居,我总是装聋作哑。也许,我还在等待什么奇迹的出现,虽然明知是那么渺茫。
贺嘉明听说已经救了出来,没受什么虐待,但逃跑的时候手臂上中了一枪。我想过去看望他,只怕他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我这种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十二月了,走在街上,身边都是成群结队欢笑的人,孤独的我显得格外落寞。
16
为了参加白龙企业的晚会,岑焱帮我去礼服店租了一套阿曼尼的西装,她自己也租了一套名贵的晚礼服。租衣服是我很难理解的事,有钱买就买,买不起又何必充阔?
当天到了白龙大厦我才算见识到什麽是真正的豪门。门口停著的车一辆比一辆长,一辆比一辆气派,纵然是不怎麽懂轿车的我,也知道那些车型都是全球限量制造的。
白龙大厦一共有一百层,嵌在楼外墙上的一颗颗装饰物据说是真正的汉白玉,煞是吸引人。一走进旋转门,就有高挑美丽的接待小姐带我们走向电梯。电梯间至少有十几个平方大,又快又稳,一下把我们带到了顶层。门开处,两边站了长长一排的人,声音动人地齐声说:“您好,欢迎光临。”
从金色的地毯走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电视小说上所谓的金粉世家大富之家根本就不算什麽,这里简直就如皇室一般。空气里满是名牌香水的气味,眼前乱晃著各种宝石在灯光下耀眼的光泽。我虽然装扮一新,却还是自惭形秽。也不知岑焱怎麽搞到请柬的,她显然认识的人不多,也和我一样手足无措地傻站在角落里。
“咦?腾小米?你也会来这种地方?”郭飞穿著一身灰色西装,露出粉色的衬衫领子。他挽著成启的胳膊款款走来,大概因为神龙集团董事长带头,所以下属对於同性恋并不排斥,我已经看到有好几对在那相谈甚欢了。
岑焱看到成启像看到了救星,立刻上前去和他攀谈起来。
郭飞斜著眼打量我:“穿上龙袍倒还真像个太子,你和那个富婆已经定下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说话别这麽难听。”
“你还是没变,喜欢假清高,和她在一起你不就是为了钱?”
“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像得和你一样。”话虽如此说,但岑焱有钱也的确是我考虑的一个部份。爱一个人只爱对方的灵魂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也未必了解自己的灵魂,又凭什麽要别人来爱呢。
“董事长出来了。”大家的欢呼声打断了我们的争执,一个美丽高贵的女人正从圆形楼梯上走下来,挽著一位相貌不凡金发碧眼的男士的胳膊,他们身後跟著几个年轻人,大家都鼓起掌来。
岑焱回到我身边,悄悄说:“那是龙云龙的未婚夫,龙云龙自由惯了,至今不想结婚,可是孩子却生了好几个,那後面跟著的都是。”
这些上流社会的八卦岑焱已经唠叨过好几遍了,我极力望去,有几个明显是混血儿,有几个却不怎麽明显,但实在看不出有谁比较像贺嘉明的,小孩子长大後外貌的变化是非常大的。
龙云龙开始讲各分公司一年的业绩,表示对大家一年辛劳的感谢,我对这些毫不感兴趣,只觉得室内人太多,空气压抑,很不舒服。我问一位服务生:“露台在哪?”
服务生殷勤地说:“先生,我带您去。”
一想到他可能会向我要小费,我忙不迭地拒绝了。他给我指了一个方向,说门後面是休息室,通往露台。
岑焱正一心一意地听著龙云龙讲话,我没和她说自个走开了。
走到墙边才发现,这里其实不止一扇门,不知道是不是每扇门都通露台?我随手打开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那是间欧洲风格的休息室,壁炉里还燃著火。有个男人躺在长沙发上,闭著眼睛不悦道:“我不是说了不想出去?”
还真是冤家路窄,我蹦了过去,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揪起来:“阿明,你怎麽在这里?”
他好像还没睡醒,懵懵懂懂地看了我一会儿,反问我:“你怎麽在这里?”
阿明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装,里面是粉蓝色泛珠光的衬衫领带。西装的颜色和刚才那个服务生的一样,只不过那个人穿著白衬衫,系黑领结。对了,白龙大厦开宴会,一定会调用白龙饭店的服务生,看来他又回白龙饭店工作了,只是没有再来找我。
我很想将那张依旧完美的脸一拳揍扁,可是看他迷迷糊糊的蠢样又於心不忍了。其实他先放弃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会背负著负心的罪名。
我知道自己很不争气,一看到他,什麽气都没了,还忍不住帮他把头发整理整齐:“你上班时怎麽能偷懒睡觉?要是被经理看到把你辞退了,你拿什麽养新婚妻子?”
“新婚妻子?”他的瞌睡虫总算醒了:“我没有结婚,那次那个电话是有人要陷害我……”
“你不要再骗我了,我已经不会怪你了。一直以来只有你为我著想,我也该为你著想了,只要你过得快乐就好……她对你好不好?”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我真的没有结婚,我才刚回来就听说你已经和岑焱在一起了,我很失望,所以一时没打电话给你。不过过几天我会去找你,有很多事我要告诉你,我承认我确实对你说了不少谎话……”
“算了,我已经不在乎了,这些日子来我把什麽都想通了。”
“不是的,小米……”
门又被打开了,郭飞走了进来。
17
“腾小米,你偷偷摸摸进来做什麽?咦?乡巴佬也在?你俩还真想得出来,没钱去高档场所,就约好在这里偷情?”
我白他一眼,阿明更加地不高兴,责问郭飞:“这里是私人休息室,你不知道不能随便进来的吗?”
“真好笑,难道是你的私人休息室?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傍上大款了?听说龙云龙生性风流,难不成你被她看上了?那你可真是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
阿明血脉贲张,抓起放在茶几上的茶杯朝郭飞劈头劈脸地扔了过去。郭飞急忙躲开,脸上还是被划出了一条血痕。他进来时没有关门,茶杯摔碎在墙上的声响立刻惊动了很多人跑进来。
成启第一个冲进来,看到郭飞的伤痕上沁出了血珠,歇斯底里地大吼:“怎麽能让这麽粗鲁的人出现在这种高级场所里?”
旁观的人都很茫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余经理也挤了进来:“怎麽了?有什麽误会好好说,不要动手。这是贺嘉明少爷的私人休息室,外人是不能进来的。”
郭飞捂著脸说:“我要报警,这次我一定能让你去坐牢!让你们俩一块去坐牢!”
我也气势汹汹地说:“去呀去呀,有谁看到谁动手了?分明是你自己没站稳,手里的茶杯摔了出去,你又一跤跌在碎片上。这里在场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倒是找个人来给你做证,说你确实是被人打了呀?”
成启还算识时务,怕越闹越大他面子上不好看,拉了郭飞一把:“算了,等晚会结束後再说。”
郭飞一脸不甘地跟著他出去了。
人群散去了,只有余经理还在,他恭敬地对阿明说:“董事长找你。”
糟了,看来惊动了董事长,要怪罪阿明了。
“你帮我招呼一下小米。”阿明不以为然地走了出去。
余经理点点头,竟然对我鞠了一躬:“腾先生,以後请多多关照!”
上等人的礼貌真是让我叹为观止,我让他关照还差不多,我能关照他什麽?
阿明好像并不害怕董事长,难道真像郭飞说的他们之间有特殊的关系?不会的。可是,有很多细节又很可疑,比如余经理的态度。
“腾先生,你想吃什麽?我帮你去拿?你喜欢这个休息室吗?或者帮你安排别的休息室?”
“不、不用了。”难道经理也可以拿小费的?我还是赶快回家的好,上流社会不适合我。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