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军队出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落雪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同时合上了露开的衣物,紧张地问道。
“你竟然不知道?”妇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你,可是南诏人?”
落雪低下头,不知作何回答。踌躇中,妇人已经惊呼道:“原来你是汉人,啊,是外来的汉人。”
妇人惊呼着,急切地转身往外跑,然而,她的脚在慌乱中竟然踢倒了地上摆放的木凳,而她,也一个不稳狠狠的摔向了地面。眼看自己的脑袋就要撞到地面了,一只纤细的手臂适时抱住了她的头部。登时,她脑袋上所有的重力都压在了这条手臂上,在碰触地面的刹那,只听后面传来一声闷哼,而她的头却是完整的。
“是你。”妇人吃惊的转过头,看到身后面色惨白的落雪,她,刚才还想去告发她,而落雪却不计前嫌的救了她。
妇人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终于,她瞅准四下无人,低声说道:“落雪,你既然是汉人,待在这里就很不安全。过几日,王爷就会离开了,到时是去是留,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爬起身想要离开。
“等一等,”雪儿喊住了她:“你还没告诉我那军队到底出了什么事。”
妇人听了,警惕地看向周围,遂轻声说道:“半个多月前,二王子率一队星师出去巡视,但去了之后就没在回来。几天后,人们在天朝西平附近发现了星师士兵的遗体,他们全都被杀死了,据说身上全是刀伤,一个个被捅的跟血窟窿似的。而二王子,人们在附近找到了一具穿戴二王子衣物的男尸,已经咽气多时了。听了这个消息,国主当即一病不起,现在由太子代理监国。”
“那星师又是什么?”
“星师是南诏战斗力最强的三个师中的一支,由几位将军分别统领。其他两支分别是日师和月师。日师现在由四王爷统领,而月师则由国主控制着,它是南诏战斗力最强也是最隐秘的师,只听命于国主。哎,不说了,落雪,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她摇头晃脑地走出去了。
雪儿掀开衣袖,瞅了瞅疼痛的手臂,刚才,由于护着胖妇的头,以至于手臂内外侧都出现了淤青。哎,她的脑袋不是一般的重啊。她匆匆拉下衣袖,整理好衣饰,随即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雪花飘,红颜落》从发文到今天,已经有一个月了。
秋海棠十分感激各位对小文的垂爱。
如果诸位觉得小文可以,请多来踩踩发表您宝贵的意见,海棠感激不尽
出征前事(一)
在落雪疾走出房门的刹那,一个熟悉的身影无意中闯入了她的视线。只见意扬蜷缩着靠在门口。看到落雪出来了,意扬抬起了可怜巴巴的脸,就像一只被遗弃了的小狗。他急促地跑了过去,拉起落雪的手念道:“雪,雪,别……”,脸上仍是惊魂未定。落雪掏出手帕,轻轻擦去意扬嘴角上的血痕,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的。”
“雪,”意扬的眼紧盯着落雪,断断续续地念道:“咱们……走吧。”落雪听了,擦拭嘴角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意扬的脸颊,惊喜地问道:“你可以说话了?”意扬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不明地看着落雪,脑海中在努力思索着什么。看来,意扬的恢复只是零碎的。把这样的意扬留在段清云的身边,只怕会受其害,可如果意扬恢复了,那么害人的可就是他了。想到这里,落雪不寒而颤,眼前又浮现出了侍卫们惨死的样子。“雪。”意扬又蹭了上来,双手紧紧环住落雪的腰,生怕她会突然离开般。落雪轻轻拍着他,眼直望着远方,目光里多了份怅然与迷茫,她,这是在干什么?
在意扬那里照顾了一天后,落雪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在段清云房间的隔壁,由于白天发生的事情仍令她心有余悸,所以她轻轻的进了房,没有惊动身边的人。这个房间,虽然很小,但却被她整理的井井有条。末了,她还在房间的窗口上摆放了一盆粉红的小花,这使整个房间看起来像个温馨的小家。
是夜,万物俱籁,落雪躺在床上,心中却仿佛有小鹿在撞一样,“咚咚”地吵得她睡不着。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泛起了不祥的预感,仿佛即将有事发生。会是什么事呢?她掀开了被子,直直坐了起来。屋顶上,传来了细细的脚步声,尽管来者很小心,但在寂静的夜里,一点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那脚步声在她屋顶的上方停住了,掀动瓦片的声音依稀传来。落雪大吃一惊,急忙蜷缩着躺到了被子里,尽管被子蒙住了她的头,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清楚的传来。
屋顶上细琐的声音渐渐消失了。落雪探出了头,不安的看向四周。正当她想长吁时,门那边又传来了微小的声音——那是挑动门闩的声音。她警惕的坐了起来,轻声下了床,躲到了幔帐后。
一个黑影,踏着月光潜了进来,背后的月光将他佝偻的背影照的十分崎岖。他偷偷地摸到了雪儿的床,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那匕首泛着寒光,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骇人。躲在幔帐后的落雪屏住了呼吸,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举起匕首,然而,对方只是忽地掀开被子,在看到下面无人后又狐疑地向床下看去。在确定床下也没人时,他转头四望房里可以藏身的地方。终于,他的目光落到了幔帐后,狐疑地向落雪的藏身处走来。
落雪看着他缓缓走近,心几乎就要提到了嗓子眼。忽然间,她瞥见了窗上的那盆花,如果,她打碎了那盆花,听到了声音的人们,会不会出来救她?于是,她悄悄提起身后的马桶,在来人即将靠近的刹那,将之全数倾倒在来人的身上,来人被激怒了,提起匕首狠狠地她刺去。落雪冲出幔帐,在快要达到窗口时忽地一转,跳到了旁边。随后传来了“啪”的花盆坠地的声音,在静夜里十分响亮。黑影忿忿地收回他的匕首,刚才,那丫头身形一转,使得他如失控般冲向了窗口,结果打破了那盆花。黑影心中一惊,他知道,很快,就会有巡夜的士兵闻声而至,到时只怕……他不甘地瞪了落雪一眼,纵身跳出了窗外。
就在他跳出的刹那,王府里突然间灯火通明。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卫兵冲了过来,将落雪的屋子与黑影团团围住。黑影大吃一惊,急忙捂住了脸,纵身跳上屋顶。此时,卫兵们有序的让开,留出了一条通道,段清云身着锦袍,他从容的张开弓,向着屋顶上的人射出一箭。箭飞去,只听屋顶上传来一阵闷哼,那个人似乎中箭了,他踉跄着栽了下去。
段清云优雅地放下弓,身边早有卫士追着黑影去了。段清云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落雪,月光斜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清幽无比。此时,一个卫兵慌张地跑过来说道:“王爷,不好了,后厅那里突然起火,火势无法控制了。”
落雪听到“后厅”,心里暗叫不好,意扬,意扬就在那里啊。她急忙跑了过去,后厅,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巨大的火舌如巨龙般盘旋在屋子上。
“意扬,”落雪惊恐地叫着,眼里浮现地净是那个意扬那张可怜兮兮的脸,以及他眼中的绝望。她撒腿就往里面冲去,也不顾巨大的火势。然而,她还未及火场,一只大手就紧紧拉住了她:“你干什么!”段清云怒喝道,火势这么大,她根本就是过去送死。
落雪挣扎着喊道:“可我弟弟还在里面,他会被烧死的。”她狠狠地踩了段清云一脚,在他猝不及防的当口,甩掉他的手冲进了火场。看着落雪冲过去的背影,段清云低喃道:“疯了,真是疯了。”屋子里,到处都是闪动的火,照红了落雪原本苍白的脸颊。“意扬,意扬。”她大喊着,同时浓烟滚滚呛入到她的嘴里。听到了落雪的呼唤,在大床那里蜷缩着的一个人影动了起来,冲落雪的方向叫道:“雪,雪。”
这是意扬的声音,落雪欣喜地冲着意扬小跑过来,同时躲开了不断掉下的燃烧的木板。“雪,”意扬藏起了眼中的惊诧与兴奋,他抬起了可怜兮兮的脑袋,如看救星般看着她。他的身体此刻如棉花般软软的使不上力气,更别提走了。落雪轻拍着他,安慰道:“别怕,拉住我,我们就会出去了。”意扬听话的拉住落雪的手臂,艰难的起了身。两人相互搀扶着寻找着离开的路,他们的身边,不断的有燃烧着的木头落下,有几次差点就砸到他们了的身上,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烟,浓的落雪几乎无法看清。突然,她的脚仿佛踢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做的生硬,痛得她弯下腰来。
屋外,段清云阴晴不定地看着燃烧中的屋子,月光与火光同时照在他的脸上,如蛇般纠缠着。火势,越来越大了,屋子已经开始坍塌,屋里的人此刻却没有出来,只怕能活着出来的可能性不会很大了。想到这里,段的眼前闪过了那双清澈的眸子,以及她决绝离去的背影。手心仍然残留着她的温度,他不由得紧紧握起了拳头,任凭指甲扎进肉里也不松开。如果当时能够拉住她,这一切是否可以避免?此时,一个卫士匆匆跑了过来,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会儿。段清云眉头紧拧,铁着脸走了出去。
在肆意的吞噬了整间屋子后,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了。当第二天的曙光洒下,树上又响起鸟鸣虫叫时,人们已经忙碌地清理着废墟。在翻开几层焦木后,人们发现了一个倒扣的大桶,这大概是在火场中为数不多的幸免于难的东西之一。可当人们翻开大桶后,大家吃惊地发现,他们昨晚认为死去了两个人儿,正相互拥着依偎在一起,他们的脸上、身上都落满了烟尘,仿佛两个碳球。有胆大的家丁过去一探,发现两人竟还有气,于是大家合过来,急急忙忙把两人抬了出去。
段清云皱着眉头坐在大殿上,殿里横放着一具尸体,尸体的肩部,插着他昨晚射出的箭。虽然那一箭要不了他的命,但他胸前的那一刀却直接送他进了阎王殿。想不到,此人的身手会这么快,竟然可以躲过日师的耳目。这一切,似乎是冲着那两个人来的,然而,那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传令下去,王府今后五步一岗哨,夜晚王府灯火通明,不得再出死角。”段清云沉着地下令,两天后,他就要带兵出征。而直觉却告诉他,这两天还会有事发生。那两个人,他揉了揉太阳穴,也许,谜团很快就会解开了。
想到这里,段清云起身,穿过了精美的花廊,在爬满蔓藤的吊床上,落雪静静地躺在那里。刚才,经过下人的一番擦拭后,床上的人儿露出了白皙的面容,她那柔软的手指,娇艳的红唇,无不提醒着他此女非富即贵,或兼有之。突然,她脖子上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虽然一下,却炫亮了他的眼。那是……他狐疑地掏出她脖子上戴着的银链,一颗古怪的珠子便显露在他的面前。只见那珠子通体墨绿色,大珠子里仿佛嵌着一块小珠子。然而,那珠子却给了他无尽的寒意,纵使现在的天气并不是很凉,他也感到了手心里传来的无尽的凉意。
在他的手握下,珠子似乎有了点暖意。而躺在床上的落雪,也睫毛频动。段清云放开了珠子,静静地看着落雪抖动的眉毛,心中若有所思。突然间,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转身向外面走去。
睡梦中的落雪,仿佛又回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屋子。那时,她紧紧拉着意扬,漫天的烟尘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了,如果没有踢到那个大桶,如果那个桶没有大到